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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有难处,黄埔生中,晋升将军是一道坎,尤其是一二期的学生,跟着国民党的,大部分还都是上校、中校,但指挥的部队,不是师就是旅,而且还是中央军的精锐部队。
像胡宗南那样的,毕竟是少数。
要是地方部队,别说是师长少将军衔,中将的也不在少数。还吃空饷,实际上,人数还抵不上中央军的一个加强团的也不少。
在曾一阳看来,刘戡在长城抗战中,没什么功劳,但能够面对日军的装甲部队,还是用血肉之躯,捍卫了国家的尊严。但今天,在昔日的老师面前,却如同末路一般无情,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一阳,别太在意,这就是政治。”周副主席笑的有些勉强,虽然国共合作已经成了定局,但有过一次裂痕,而且是无法弥补的裂痕,注定是笑面相迎,背后冷刀的局面。
不过,曾一阳虽然没说什么,反而身后的几个国民党的军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大概是说着,刘戡的左眼是在进攻大别山的时候,被红军的流弹打瞎的,本来还想着看一出好戏。没想到,刘戡不过是看了一眼就走了,让有心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进了大厅,曾一阳有些傻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一身深色的中山装,显得沉稳了不少。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大厅里,手里举着托盘,四处递送酒水的服务生都是他这副打扮,据说都是蓝衣社成员,军校的学生。要是曾一阳有点年纪,即便胸口没有别上国民党的党徽,也不至于当成下人一眼,在他人眼里变得不起眼。
四处走过的人,都是抖着小方步,一步一跨的,就差没把头仰到天上了。
除了认识了几个民主联盟的社会名流之外,曾一阳躲到了大厅柱子的边上,靠在一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巨大水晶吊灯。
看上去像是真物件,这可是宝贝,得花多少钱啊!
曾一阳正无聊的琢磨着给那盏给大厅带来光明的吊灯估价,突然被人轻轻的踢了几脚。低头看着裤子上的浅灰色的脚印,张口就不乐意了:“这年头,连狗腿子都要横插一个杠子,世风日下啊!”
一回头,看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对他不满的怒视着,身边还有一个算得上长相端正,双眼望天的年轻军官。
一看,却发现是熟人。曾一阳高兴了,拍着对方的肩膀,装出一副长辈模样,笑着说道:“这不是李天霞,李团长吗?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你看你,我们都这么熟了,过来打个招呼又怎么了?还抹不开脸……”
曾一阳一见来人,就发现是曾经当过他俘虏的李天霞,后者也是流年不利,自从被俘虏过后,一直失去了上峰的信任。直到,太多的名将,在曾一阳手里吃瘪,就其是在华北,连松田旅团的旅团长,都折在了曾一阳手中,才渐渐的将这些被俘送回的军官分派了一些职务。
李天霞这个好面子,打小就逞强的习气,使其后来在戎马生涯中专横骠悍。可再彪悍,也在曾一阳手中败的那个叫惨?
好在他还知道要通路子,走了俞济时的门路,才赶上了去德国深造的船票。兴致满满的做了个头发,穿戴整齐的参加了宴会,笔挺的军装,黑漆漆的皮鞋,能映出人影来。可打扮的再好看,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校,根本就不受待见。
更让他气恼的事,大人物的漠视也就罢了,还被一个‘偷懒的’服务生冷落。自己叫了他好几声,都没见答应,才引来了管事。
总统府的管事,在小,也不会给一个小小的团长几分薄面,管事看重的是总统府的体面。才想要管教靠着柱子偷懒的手下。这不,轻轻的踢了曾一阳几脚,算是小小的警告,毕竟是在宴会中,不敢大声训斥手下,怕丢了主子的脸面。
没想到在国府接待德**事代表团的宴会上,遇到了他这一生中,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李天霞有心说几句硬气话,但想了老半天,都没想出个词来。
说曾一阳打仗阴,尽往下三滥的招呼,他李天霞是君子着了小人的道。这话说出来也要人相信。难道关东军第六师团,也是用下三滥能阴死的人吗?坂本政右卫门也不是软柿子,是个任人捏吧的主。
李天霞只能哀叹对方运气好,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模样来,正准备离开。
曾一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和自己聊天的人,怎么可能就放他走?
说什么也要和李天霞喝一杯,这不,手中拿着德国甜葡萄酒,听着巴赫的格兰登堡组曲,两人聊起了这一年来的境遇。
当然,李天霞是被逼的,而曾一阳反而对李天霞很好奇。他以为,李天霞的被俘,失去了一个团的新兵,会有什么样的不一样?毕竟,历史在李天霞身上变化了,而且变的还挺大的。
在浙江组建的74军还会要这个被俘的降将吗?还是张灵甫还会和李天霞争夺将来的74军军长职务,王耀武还会被老蒋看重吗?
这些都是曾一阳的疑惑,他接到了消息,张灵甫的小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在胡宗南的第一师中,突围出汉中,但他的一个团都打光了,成了光杆团长。但胡宗南要整补第一师,张灵甫或许是第一批被清理出第一师的军官也说不定。
自从去年五月,王耀武带着李天霞等人,灰溜溜的回到南昌。
渡过了一段灰暗的日子,没有人问一句话,也不是一个没有,戴笠的特务组织来调查过,他们有没有出卖情报。曾一阳在江西实在是在顺利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对王耀武、柏天民等人的忠诚有所怀疑。
当然,李天霞也免不了,审查了一段时间。
直到,曾一阳带兵,在长城一战中,傲视群雄。蒋介石才明白,王耀武输的不冤。
由俞济时一说和,到后来,王耀武还是整补了部队,在浙江训练,才成了部下的一个团长。
从30年在教导第三师当团副,由于团长升任旅长,自己没有扶正,而负气出走到军校,然后再浙江败的一败涂地。李天霞的话有些多,但多少还能看出一些刚勇之将的豪气,和被冷落的不甘。
突然,宴会厅中人群涌动,有些名望的都站了出来,跟着蒋介石往门口迎接人去了。
“什么人?这么大的谱?”曾一阳自言自语道,和李天霞的谈话,都是李天霞说,而曾一阳不过是当一个听众。
“还会有谁?德国顾问团的首席顾问,汉斯上将。”李天霞苦笑道。
心高自傲的李天霞,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盖世名将,但是他的这种自信,在上峰眼中是异类,是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好在王耀武慧眼识英雄,才接受了他,任命他为其部的补充团团长。
但汉斯?冯?西克特是什么人,是德国陆军的守护神,是一战过后,德国陆军中的精神支柱。
一战后,德军的总参谋长,一年后成为总司令。就是在他的任期,让只有十万人的德国陆军,建立一个稳固的国防系统,让任何褒扬之词在他的功绩面前,都黯然失色。
1926年从德国陆军总司令的位置上退下来,却来到民国,来给蒋介石当军事顾问。别说,老蒋都想不通,他能够有如此大的魅力,吸引这么一位德军中的名宿,来给他参谋。
“你们应该恨他……”李天霞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曾一阳不解的问道:“恨他?一个来自德国的将军?你不懂其中的关键。”
“耀武兄……”曾一阳开心了,他又见到了一个熟人。虽然他已经发现了不止一次,陈诚的目光看向他这里,但他自认,和陈诚没什么可说道的。
反而,面对一些并不是太重要的军官,他才能自如。陈诚是蒋介石的左膀右臂,和曾一阳不同,有着太多的顾虑,曾一阳甚至可以断定,自己和陈诚的谈话,三句话都离不开‘主义’之争。
难道硬要说,你们的‘主义’是错的,我们的‘主义’是对的。
曾一阳没有这么狭隘,也没有这么无聊。
至于国防,根本就没他曾一阳的什么事情,或者说,即便曾一阳说出来一些建设性的建议来,陈诚等人为了避嫌,也会将曾一阳的方案一一否决掉。
王耀武是被俞济时拉来的,对于俞济时的看重,王耀武当然是心存感激。这次兼顾着给部下送行,也算是一举两得。
在角落中,找到了李天霞,见正和一个党部模样的人谈笑甚欢。他那里知道,李天霞脸上的笑都是苦笑。等到认出来曾一阳,心里顿时一惊,想要走,正好被曾一阳逮了个正着。
“耀武兄,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当年受你辅导的几个学生,都成了可造之才,这次他们在西北,没能来南京。我替他们谢谢你。”说着,举杯要感谢王耀武。
这几句话,在王耀武心中,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辅导的几个学生,那是被曾一阳逼着,给王立发,李漫山等人当老师。没想到,才一年多,这些人一个个成了抗日英雄,这事也不过有数的几个人知道,即便连俞济时都不清楚。
长得如同竹竿一样的细高个,王耀武有心堵住曾一阳的嘴巴,又是心有余悸,他可知道,一脸无害的曾一阳有多么可怕。
才明白,李天霞那不是笑,反而是被逼的苦笑。
“绅士们,不介意我加入你们吧!”生硬的汉语,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外国人。
曾一阳一回头,惊喜道:“约瑟夫,你怎么又来中国了?”
“一阳,真的是你?”约瑟夫含蓄的笑着,看上去更像一个传统的德**官。“我就知道,一到宴会,你总会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呆着,虽然我失望过好几次,但是像你一样出色的军官,即便在德国也不多,一定会被发现和重用的。”
“约瑟夫?冯?舍费尔,德国陆军军官,你们应该听说过他。”曾一阳指着约瑟夫给王耀武等人介绍道:“这两位是**精锐部队的旅长和团长,都是很了不起的军人。”
曾一阳的话,当然是说他们两个人在抗日战场上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但日军还没有全面侵华,名将也无从谈起。
王耀武和李天霞,都是被曾一阳的话,羞愧的满脸通红。只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