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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曾一阳的慎重,阿尔弗雷德不屑的眼神让他很不放心。希特勒送出去的东西,他都敢送走,显然要得罪的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而且这个接受礼物的人,也不会让希特勒心里舒服,要是阿尔弗雷德一个不小心,让希特勒知道了,到时候倒霉的是阿尔弗雷德。反正曾一阳是天高皇帝远,希特勒就是本事再大,也管不到曾一阳的头上。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回国后,去苏区带部队已经成为事实,一到上海就会和自己联络,到时候就直接到中央苏区,这件衣服在战争年代根本不可能保存下来,所以才决定送给阿尔弗雷德。
“这是我离开德国时,元首接见我,特意送给我的礼物。”曾一阳的话如同响雷在阿尔弗雷德的耳边响起。
“元首送的?”阿尔弗雷德喃喃道,他知道希特勒一直是个大方的人,除了权力之外。
如同喷火般的眼神,像是要烧掉那个碍事的木盒,一探盒子里的究竟。
曾一阳是时候的打开了盒子,在阴暗的船舱里,也由于黄金的闪亮,而明亮了许多。金色的纹饰,都是用金线缝制而成,帽子虽然可以折叠,但巨大的帽穗显示出戴这顶帽子的人一定是身世不凡。
尤其是一把军刀,做工精细,华丽的装饰点缀在刀把和刀穗上,一看就是礼仪用品。
阿尔弗雷德迫不及待的扑到了曾一阳的怀里,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阿尔弗雷德颤抖的拿着衣服,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什么毛病。”曾一阳小声的说,即便是将军的礼服,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
阿尔弗雷德颤声的问:“真的把这件礼服送给我吗?不不不,还有军刀和盒子里所有东西。”
曾一阳点点头,也不说话,心里哀叹一声:“亏本了。”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曾一阳有种想要撞墙的感觉,衣服保存不了,难道勋章都不能保存吗?为什么送人的时候不翻翻衣服的口袋,可是他没有这个习惯啊!
一枚散发着黄金的光芒,幽蓝底色的十字勋章,如同是变戏法似的,从衣服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阿尔弗雷德尖叫一声:“蓝马克斯勋章。最高的荣誉,哦,上帝啊!”
他敏捷的像只豹子一样,扑到地上,将勋章带在了头颈上,贴着胸口,然后警惕的看着曾一阳。血红的眼睛,让曾一阳担心,如果自己说不,阿尔弗雷德立刻会扑到他身上,顷刻间将自己撕成碎片。
曾一阳无力的躺在了铺位上,心痛的说道:“是你的,没人和你抢,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一阳,你是我见到过的最慷慨的绅士,简直是我的幸运之神。”阿尔弗雷德不忘赞美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不过他还是没有能让曾一阳舒心,随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出现在了阿尔弗雷德的手中,他清了清喉咙,读到:“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授予总参谋长,赫尔姆特·约翰内斯·路德维希·冯·毛奇大将,最高荣誉——“功勋勋章”。为表彰他在陆军……”
和阿尔弗雷德兴高采烈相反的是,曾一阳正阴沉着脸,一副不可原谅自己的难受劲,被阿尔弗雷德忽略了。
他难受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不能接受自己看走眼这种事实,用国人看古董的话来说,‘走眼了’。
当然,等到阿尔弗雷德稍微平静下来一点后,曾一阳才明白了十字勋章在德国民众和军人心中的地位。
“放心吧!一阳,我会报答你的,即便是倾家荡产,我也会给满足你提出的要求。”阿尔弗雷德认真的说,他的眼神告诉曾一阳,眼前的这个德国人不像是说大话。
见曾一阳不说话,阿尔弗雷德急了,解释道:“即便是你要一艘军舰,我也会想尽办法给你弄来。”
这个时候显然是装大方,博得对方好感的时候,曾一阳大度的摇头说:“不,我的朋友。送你这件礼物,其一,是因为我无法妥善的保存它;另外一点,就是为了彰显我们的友谊,他,没有国界。”
阿尔弗雷德太激动了,一个熊抱,狠狠的抱着曾一阳,不停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神情的说道:“是的,我们的友谊,没有国界。”
“幸好我没有将那把手枪放在盒子里,而是带在了身上。”曾一阳庆幸的想到,其实他最看重就是那把手枪,材质就不用说,关键是他喜欢上了这把枪,一件堪称艺术品的杀人武器。
阿尔弗雷德歪斜的躺在船铺上,过个几分钟就将他脖子里的勋章掏出来,心爱的轻轻抚摸着蓝色的表面,然后再狠狠的亲上一口,放回到胸口。满足的样子,不亚于一个鸦片烟鬼,吸食了一大烟泡的上等芙蓉膏。
突然,他猛然坐起,坐到了曾一阳的旁边,对着假寐的曾一阳问:“兄弟,我是第一次来中国,到了上海一定要好好的带我去玩玩。”
“到上海还早着呢?你不会先去睡个觉,等醒过来就到了。而且我对上海也不熟,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不好。”曾一阳对明显是没话找话的阿尔弗雷德毫无谈话的兴趣。
讨了没趣的阿尔弗雷德也不着恼,对他来说,今天可是好日子,心里顺着呢?即便是打他几拳,也不见得会让他生气。傻笑着再次躺倒了船铺上,无意中得到了一样宝贝,或许在其他国家的富人眼中,十字勋章不过是一件收藏品,而阿尔弗雷德得到的‘功勋勋章’,也就是‘蓝马克斯勋章’是一件比较少的纪念品。但对于一个德国人,对德**人有着无上崇拜的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样的勋章更有诱惑力的了。这也就是,希特勒即便成为德国元首,掌握了德国命运的时候,无时无地都会在他的外衣上,佩戴着他在一战时获得的‘二级十字勋章’。
这种荣誉由于时间的积淀成为了一个国家军队的象征,军人无不以获得十字勋章为毕生荣耀。
阿尔弗雷德唯一遗憾的是,这枚勋章不是他在军队中,由于卓越的才能,和巨大的功绩获得的,属于他荣誉的纪念。就是用脚指头想,阿尔弗雷德也不可能获得如此至高荣誉。
这是一个比他早一个时代,已经满满被人遗忘的将军的曾今的辉煌见证,他不但将德国推上了荣誉的山峰,同时将德国拉入绝望的地狱。
小毛奇,如同一颗流星,在历史的天空中划过,只留下了属于他的那道光彩。
阿尔弗雷德辗转反侧,无法让他平静下来,等到他迷迷糊糊的睡着,正做着一个英雄获得荣誉的美梦的时候。
感觉有人正推着自己,朦胧中看到一个黑头发的少年,正催他起床。
“别闹,难道你不知道打断一个人的美梦是很不道德的吗?”转过身,将后背面对来者,嘴里喃喃的说:“等我授勋完成后,再叫我。”
曾一阳听得是一头雾水,‘授勋’?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阿尔弗雷德在纳粹党里,只有过几次数目不大的捐款,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功劳没有立过,已经想到了荣誉。”曾一阳嘴角带着一丝邪笑,作弄的心思顿时心生。
“立正!嗨,希特勒——”
阿尔弗雷德听着口令,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咣当——’,油亮亮的脑门装在了顶棚上,即便如此,他还是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体,脚后跟‘啪’的一磕。
鞋帮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嗨,希特勒——”等到礼毕,才晃晃悠悠的向后倒去。
第二十章 码头
半个小时后,在曾一阳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的忽悠下,从大副哪里弄来了的一团纱布缠上了阿尔弗雷德的额头。
阿尔弗雷德龇牙咧嘴的抱怨着:“曾你太险恶了,利用我对你的信任,竟然哄骗我。哄骗我没有关系,为什么还要将元首带进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对元首的不敬吗?”
不过是喊了一句纳粹党的口号,至于吗?不过他可不敢再暴怒的阿尔弗雷德面前说,面对一个如同宗教神灵般的元首,在他的信徒眼里他就是神,而曾一阳哪里敢当着信徒的面亵渎神。
曾一阳只好不停的解释,自己不过是练习一下纳粹的标准敬礼,这话阿尔弗雷德再傻也不会信。
接过一顶帽子,阿尔弗雷德不禁眉头一皱。
“这顶帽子太难看。”
曾一阳收回手中的帽子,对阿尔弗雷德说道:“难道你想顶着一头的纱布下船,公共租借里倒是有不少红头阿三,头上会缠着布条,不过他们缠的是红布,你看着办吧!”说完,也不等阿尔弗雷德反应,就走出去了。
“等等我。”阿尔弗雷德急忙抓上一顶帽子,飞快的跑了上去。
等他下船就看见曾一阳正和一个印度巡捕说着什么,可对方一个劲的摇头,等到阿尔弗雷德出来了,曾一阳指着阿尔弗雷德向对方说:“我再说一遍,请将这位先生的行李送到汇中饭店的大堂里,这是这位先生的名片,你给大堂经理就行了。”
印度巡捕见到一个西方人向他走来,顿时换了一副面孔,恭敬的行礼,然后腰部保持弯曲仰视阿尔弗雷德的高难度动作,对这阿尔弗雷德说:“尊敬的军官先生,如您所愿,我将为您服务,您需要其他的要求尽管提。”
阿尔弗雷德面色一愕,没想明白,但他也不傻,不耐的对着印度巡警挥手,示意让他走。
等到印度巡警退下,他才疑惑的对曾一阳说:“那个印度人到底为什么又是向我敬礼,又是哈腰的?”
“没什么,我只不过告诉他,有一位英俊的军官先生,从遥远的不列颠而来,让他帮忙把军官先生的行李先放到我们下榻的饭店。”曾一阳无所谓的说。
阿尔弗雷德无奈的说:“这个英俊的军官先生不会是我吧!”说完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着。
曾一阳头也不回的点点,就默认了,正当阿尔弗雷德又要抱怨的时候,曾一阳一扬下巴,对着离开他们才四五十米的街角上,一个靠在墙根的人。
“那个家伙在我一下船就盯着这里,我感觉是冲我们来的。”
“不会吧!也许他是在等人,而他等的人还没有下船。”
“如果我第一次叫你的时候,我们就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