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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认为秦军没什么的曹忠心凉了,他虽然也上过战场,但只不过和黄巾打过几回仗,杀了几个拿着农具的农民罢了,又哪里见过如此强大、剽悍、凶残的敌人?一些秦军疯狂的收割敌人的头颅,将一个个还淌着血的人头挂在战马脖子处的缰绳上,有的人竟然挂了十数个之多。
曹忠再也忍耐不住,一声狂喊,转身就跑,在亲兵的保护下,向白马土城拼命逃窜。
张辽派数千人追赶,自己则带领部队剿杀残敌,运送缴获的辎重。秦军的士兵都和吕布有一样的毛病,都太贪财了。
马岱率领二千人马作为偏师,担负着破袭战的任务。其实将摧毁只有十个士兵驻守的烽火台的任务交给二千骑兵,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说句心里话,马岱对这样的任务并不是很满意。这次行动看上去很危险,在摧毁烽火台的时候,要防备曹军的援兵,但反过来一想,曹兵有那么多的兵力吗?这些烽火台的设置,无非是为了告诉附近的曹兵,秦军从这里经过,要他们好生防守罢了。换句话说,这些烽火台,在没有足够兵力的前提下,只不过是一个个起到警戒作用的弃子罢了。为什么立功的任务没有自己的份?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吕布的嫡系,是一个外来户吗?也许要等到马云禄正式成为秦王的妃子,这种情况才会有所改变吧!
暗暗叹了口气,马岱率领士兵冲向了附近的一处烽火台。百名骑兵为一队,一次齐射之后,几十名身手敏捷,善于攀爬的骑兵立刻冲到烽火台下,在匕首何同伴的帮助下,用牙齿咬着尖刀,爬了上去,像蛇吃老鼠一样,杀尽老窝里的敌人,这才大摇大摆的去了。
修建烽火台的时候,由于时间紧张的缘故,修建得并不是十分坚固,有的甚至可以用粗糙来形容。由于贪图省事,烽火台修建得也不是很高,大概有三五米的样子。连二层楼都不到,所以除了几个醒目的点燃了烽火,其他人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就被射成了刺猬。
马岱看了一眼燃起熊熊大火的烽火台,他冷冷一笑,这种任务,也值得我来做吗?真是轻松加愉快。
土城中的曹仁非常焦虑,他也看到了屯田兵营和各个烽火台的冲天火光。他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各个部队遭袭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张辽占据了绝对优势,他拥有三万步兵和一万骑兵。按照秦军的战斗力和平时的作战习惯,偷袭屯田兵的,一定是骑兵。可步兵呢?他们在哪里?他们一定埋伏在周围,等待机会,如果自己出兵的话,必然被他们吞噬。
牛金忍不住了,他焦急的道:“将军,我不知道你再等什么,弟兄们在苦战,等着我们去支援,你为什么还按兵不动,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被秦军那帮狗杂种欺负吗?”
曹仁声音有些沉重,他苦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秦军很可能已经埋伏在土城周围,等待我们出城救援那些人。这叫围点打援。”
牛金有些恼怒的道:“难道将军就因为‘可能’二字,就任由儿郎们流血吗?说不定张辽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的攻击。”
曹仁见牛金屡次顶撞自己,不由得怒道:“可如果失败,会有更多人,因为我的失误而流血。这个责任,你能付得起吗?”
牛金愕然而立,良久,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是个粗人,对于谋略并不在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又过了片刻,曹仁自己也有些忍耐不住,就像牛金所说,万一没有什么诡计呢?他略一思索,对牛金道:“你带千人,冲突敌营,围魏救赵,如果敌人有防备,不可恋战,马上回城。如果得胜,放起号炮,我自然率军接应。”
牛金大喜,自去点兵,径自来冲秦军大营。
牛金率领队伍,冲到秦军大营,但见灯火全无,营门大开,不由得心中疑虑,想要退兵,又不甘心,欲要派探马探听虚实。
秦军大营忽然鼓角齐鸣,蒋奇顶盔贯甲,手握钢枪,身边百骑护卫,其余步兵则围拢在一边,手持劲弩。
蒋奇抚掌大笑道:“果然不出张将军所料。”手中长枪一指,秦军万箭齐发,当真如雨一般密集。
牛金大惊失色,左臂中了一箭,在亲兵的保护下拼命撤退。秦军追赶甚急,幸亏曹仁率军杀出,大战一场。
蒋奇担心大营,也不恋战,率众军徐徐而退。
曹仁见牛金受伤,也不好苛责,只是令他安心修养。查点众军,又折了八百余众,心中更增忧虑。派往向曹洪、夏侯渊求救的小卒又来报说,徐州战火又起,陈登抵挡不住,徐州大半已入了秦军之手。秦军一只偏师约三万人马,已经逼近兖州,二人不敢擅离。同时吕布大军围攻许昌,沮授要固守豫州,防备刘备,根本无法抽调兵马。而曹操大军未归,许昌又发现了秦军,也陷入困境,总之,一切对曹军十分不利。
……
文丑突袭徐州,可以说取得战果辉煌。徐州最精锐的部队当数丹阳兵,但大都跟随刘备撤到了宛城。陈登手下不过三千之众,又怎么是文丑的对手。徐州虽然和青州接壤,属于和秦军作战的第一线,但部队总兵力不过五万人。再加上曹操并不十分信任陈登,派了十几个官吏分掌徐州之军权,军令并不统一。所以在一开始,部队就被机动性极强的骑兵分割包围,只能困守在几个小城里,彼此无法联系,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陈登率领六千人马,困守徐州,征调大量民夫协助守城,坚守不出。
文丑打败于禁和李典后,将缴获的军旗、铠甲拿到城下炫耀,不住催促守军投降,曹军军心渐乱。战场形势已逐渐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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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无衣
张辽的大军终于取得了决定性的战果,当曹忠带着满身伤痕,数百败兵冲到土城的时候,曹仁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一下子昏倒了。 他知道,土城现在已经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了。被打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辽的收获很丰富,他缴获了大量的粮草,斩首近万,被战马踩死的怕是也有万人之众,俘虏数千,战马二百余匹。
整兵一日,休整攻城器械后,张辽迫不及待的率领众将攻打土城。
曹仁在土城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城高三丈三尺,上有箭楼,外有翁城,设备齐全得可以用小型要塞来形容。为了能进行持久战,里面囤积的粮草兵器甚多。
张辽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最前面是三千多人的盾牌手,在他们后面,则是一万人的弩兵,至于冲锋队,则排在最后面。,骑兵松散的分散在两翼。
张辽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气,冲身边的一个校尉点了点头。秦军大阵变了,从大阵中驶出了十辆装着大鼓的战车。
张辽眼中闪过了一丝凄凉,随即大喝道:“擂鼓。”
战车上的赤膊大汉立刻疯狂的擂起了战鼓,鼓声整齐而有节奏,并不是攻城的助威鼓。
牛金带伤站在城楼上,看着秦军的举动,有些狐疑的道:“将军,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曹仁微微摇头道:“大概是一种仪式吧。”
可巧曹仁身边的一个小校是关中人,听到二人的谈话,恭敬的道:“回禀将军,他们似乎在效仿前朝秦人作战,如果我所料不错,稍后他们定然唱秦人军歌‘无衣’。”
曹仁和众将无不愕然,还没等众人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城下又发生了变化。
张辽跃上一辆战车,手持鼓槌,手下擂鼓,口中做歌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众军齐声应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歌声凄凉,城下士兵被歌声鼓动,目露决然,士气大涨,皆有死战之意。
城上小校大惊失色道:“将军,他们在用歌声激励士气。这是秦人的战歌。我曾听人说,歌声一起,敌人不死,战斗不休。”
曹仁眉头一皱,不屑的道:“故弄玄虚罢了。”随即吩咐众将督促士兵守城。
张辽看到歌声以完,翻身下车,登上一辆挂着“张”字大旗的战车上,长枪狠狠向前一挥。
盾牌手刷的一声,几乎同时抽出战刀,以刀击盾,前行三十步,离城约有一箭之敌,以刀击盾,口中大喝道:“杀、杀、杀……”
曹仁眉头越皱越紧,他感觉有些不对劲,秦军这样做似乎另有目的,否则根本没有必要弄这些玄虚。终于,他发现了异常:秦军的士气越来越高涨,而自己的手下却都露出胆怯之色,他们都被秦军凄凉的歌声勾起了回忆,被秦军视死如归的气势震慑住了,在这样下去,这场仗不用打,自己这方就输了。
张辽看到已经起到震慑敌人的目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长枪一指,口中大喝道:“风——”
秦军的弩手立刻冲到盾牌手后面,摆开了箭阵。
张辽手一挥,再次吼道:“风——”
弩兵齐声应和:“风——风——风——”随即开始了攻击。
曹仁毕竟见识过人,在秦军弩手上前的那一刻暴喝道:“盾牌手——”他自己随即躬身躲在女墙之下。他知道秦军三段弩的厉害,他自认不是对手。
弩箭覆盖性攻击之后,张辽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发布了攻城的命令。
三千多精锐秦军抬着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在弩兵的掩护下,疯狂的冲向土城。
秦军的攻城器械十分齐全:抛石车、巢车(登高侦察用)、攻城塔、壕桥、木驴、木牛、井栏……种类繁多,使用有的简单,有的繁琐,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拥有吕布亲自指点设计的简易毒烟弹,利用抛石车,将混杂了毒药和野兽粪便的火球抛射到城中,火球散发出的浓烈毒烟,给对此毫无防备的敌人造成极大的损失和巨大的精神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