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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自己还挺荣幸的,能够跟汉朝皇后相提并论,不过这少女句句指控兰荪荒废政事,言辞虽然激烈,却包藏了一颗忠心——等等,荒废政事?
兰荪无奈一笑,遇到这个看似玲珑实则耿忠的妹妹,她常常有种有理说不清的错觉,“兰书,青冥并非我金屋藏娇的人,甚至不是我女儿国的男人,我只是无意间救了他,见他谈吐出众,欲结交他这个朋友罢了。”
兰书眯眼看了看兰荪,转身向青冥走近几步,调整了一下角度,青冥整个人霎时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此时的青冥虽然顶着一头无法变长的刺短乌发,身上却已经换上在女儿国相对比较中性化的衣服,深海蓝的束身长袍与他蜜色的肌肤交相辉映,十分相衬,宽袍箭袖硬挺腰带,更显得人挺拔英气,那一双勾魂慑魄的含笑电眼,仿若星辉璀璨,立时使他深邃立体、英俊阳光的相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邪魅味道。
用几乎刺穿青冥心脏的眼光苛刻地打量了一遍,兰书淡雅的脸更冷了十分,“果然俊美非凡,气质慑人,不似女儿国男人的阴柔,如此绝色美男,只当成普通朋友,姐姐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吧?”
憋得好痛苦,青冥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
兰荪横了他一眼,连忙安慰已经刮起风暴的兰书,“好妹妹,我何曾对你说过谎话?我若真的打算瞒着你金屋藏娇,也绝对不会把他带来你知道的温泉苑啊!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兰书皱眉看向一脸真诚的兰荪,又看向一脸笑意吟吟没规没矩的青冥,哼,正事要紧,姑且饶了他这回。
这种男人她见得多了,以为攀上身为太子的姐姐,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爱慕虚荣,这样的男人,若进了后宫,只会搅得天下大乱,让姐姐疲于奔命,姐姐如何能够安心做一个仁慈爱民的好皇帝?
不行,姐姐似乎很喜欢他,若真的让他迷惑住姐姐,窜进了后宫,那时候就晚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从姐姐身边赶走。
对了,母皇不是提过,要给姐姐选太子妃的事情吗?她干脆就跟母皇要来这件差使,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劝醒姐姐。
男人,可以疼,可以宠,可别对他们太好了,一得意就忘形,她一定要替姐姐把好这一关。
兰书心中遽然转过这无数的念头,以她的聪明和行动力,很快就将之付诸实践,可惜兰荪和青冥这时候压根都不知道,否则,也许就不会……
“海阁,带青公子去最好的客房安顿。”兰荪回头吩咐道。
她看似粗鲁地扯着兰书往里走,却又小心翼翼地帮体质虚弱的兰书拢好散开的披风,然后抱歉地微笑着看向青冥,“我和兰书说过话就去看你,希望海阁会安排得让你满意。”
青冥很不在意地耸耸肩,什么是满意?有得吃有得睡就好,他还要好好从海阁那里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呢,派海阁帮他正好。
他走近海阁,顺手大而化之地揽上海阁的肩头——不过,没有揽上,他的手呆呆地悬在半空中,海阁巧妙地往侧面一滑,躲开了他的魔爪!
“青公子,你我尊卑有别,请不要折杀属下。”海阁面无表情地道,疏离而有礼。
尊卑有别?可是他无论怎么努力地倾听,也听不出来这小子对他说话的口气中有丝毫的尊重,这是尊卑有别的表现吗?
耸耸肩,好吧,尊卑有别就尊卑有别,既然他要求自己对他颐气指使,自己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他的那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我有点饿,想先去房间再麻烦你拿一些食物过来!”
海阁老兄既然这么客气,他也不能没礼貌不是?
进了书房,还没等两人坐稳,兰书就蹙眉说出来意,“玉丹园发生了一件怪事,我刚腌好的一坛牡丹花片不见了。”
兰荪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认真的妹妹,好半晌,好气又好笑,“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温泉苑,冒着明天又要病倒的危险,就是要告诉我,丢了一坛牡丹花片?”
“姐,牡丹花片虽只是小小的零嘴,登不上大雅之堂,但一般的宫奴却根本就碰不上,更别说是偷,上午二姐来玉丹园转了一圈,然后鬼鬼祟祟就走了,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玉丹园,发现只丢了一坛牡丹花片,这定是二姐拿走的。”
“她并不好这些零嘴啊。”听说是兰言拿走,兰荪也觉得意外起来,兰言从来不碰这些甜食,而且,照以往的经验教训看来,兰言每做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拿走自己不喜欢吃的牡丹花片。
不安分的兰言,她又在策划什么了吗?
第2卷 第13章 锋芒乍现
让天涯小心地护送兰书回宫,兰荪原本要去主房休息,想了一想,不知道青冥住这里习不习惯,还是决定在睡前去看望一下青冥。
刚走到门外,尚未敲门,便听到一声轻问,“谁?”
兰荪一怔,尚未回答,里头的人沉默了一下又道,“请进吧。”
兰荪心头一凛,青冥,在前一声‘谁’的时候表明了他的敏锐听觉,而在后一声‘请进’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思维竟敏捷如电,他比自己想象中恐怕还要复杂得多。
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灯光遽然在眼前人身周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只见青冥上身的衣服全部褪到腰部,半裸的身躯劲瘦结实,蜜色的肌肤上仿佛涂着一层漂亮的淡金色,仿佛是她园里一朵湛然怒放的金色牡丹,蓄含着一股隐秘厚积的爆发力,这危险而锐利的爆发力,竟然被他完完全全收敛在那俊美邪魅的外表下——
可是,男人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赤着上身出现在女人面前,自如得比穿了几十层衣服还坦然,丝毫没有羞怯紧张,兰荪终于彻底相信,这个男人的确不是女儿国的男人。
倒是她自己,看到青冥那漫不在意的赤裸,竟意外地透出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的诱惑,心头无端地乱了一个节拍,甚至想要伸出手去触摸一下是不是如视线中的那般丝滑——总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沾惹上了她平静完整的心……
但愿不要被兰书的乌鸦嘴说中,她可不想吓跑青冥——作为她的男人要牺牲放弃的东西太多了,相对来说,她更愿意看起来自由自在的他继续保持这种轻快的表情,做她的朋友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无论是对她,还是他。
打开门,青冥头也不抬地转身往里走去,兰荪这才发现,他褪下衣服,只是为了上药罢了。
那分明是随手撕开的粘住伤口的绫巾被扔在一边,伤口有重新开裂的迹象,血渍在不断地冒出来,可是他却一脸不在乎的表情,仿佛这样受这么重的伤只是家常便饭似的——
再仔细往那伤口周围一看,兰荪心底抽了一口冷气——这男人整个宽阔的背部密密麻麻的全是疤痕,简直多不胜数,有些淡的几乎看不出来,有些却还是露出新伤的粉红色,除了刀上剑伤之类的平常伤疤,还夹杂着一些莫明其妙的圆形伤疤。
“姑娘家盯着男人的裸背不眨眼地看,恐怕不太好吧?”青冥听到她既不出声也不动,便回头看她怎么了,结果看到她视线注视的角度,不在意地一笑,酒窝深深,口气调侃又轻浮。
“我是平常的姑娘家吗?如果不习惯我的眼光,建议你尽早适应。看样子,你能活到今天真是大夫的功劳。”
兰荪吁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离开那触目惊心的伤疤,虽然出身皇室,早已见惯了重重残酷场面,但是那大部分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阴谋,战场上的杀戮虽然赤裸,但她品尝到的是那种胜利的滋味,远远不及青冥此刻带给她的震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下到底隐藏了多少血腥与残忍的故事?
看着青冥若无其事地走向桌旁,她心底对这个男人多了一丝佩服,别说女儿国的男人被绣花针在手上戳个血点也会呼天抢地,就是君子国轩辕国的男人自誉刚强,也无法保持这份潇洒硬朗的心态啊!
“既然你来了,正好帮个忙吧,”青冥回头看着她微笑,“请帮我把这块药布贴到伤口上,我看不到伤口,担心贴不准位置。”
“你自己配的药?”兰荪依言接过那浸透药汁的布,随意扫了一眼凌乱的桌面,他那个银色的箱子已经打开,里面露出各种奇怪的东西——很像大夫平日使用的,但形状材料却大相径庭。
“是啊,就是这位神医的功劳,我才没有老早就死翘翘,”青冥勾起嘴角笑道,顺手拍拍银色箱子,整理着桌上的医药纱布之类,“那样我可就没机会见到你这样的大美女了。”
“……你觉得我很美?”兰荪似笑非笑地扬起音调,手中小心迅速地替他包扎好伤口,她虽是集万千宠爱的女儿国太子,却自幼在民间微服体察过民情,在战场上指挥过部队,该吃的苦一样没落下过,这种包扎伤口的小事更是不在话下。
“嗯?难道没人说过你美?”青冥诧异,这里的人都不带眼睛看人的吗?
“大部分人都说我威严霸气,说我美的——啧,大概是不敢说吧,怕被我砍了脑袋,在女儿国夸一个女人美丽是一种侮辱,记住了?”
兰荪看着青冥一脸的愕然轻笑,口气轻松而戏谑,不知不觉中,已经带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难道要夸娇滴滴的女人英俊?”青冥扶额狂晕。
威严霸气,亏她说得出口!一个女人得意洋洋地说自己威严霸气,也不怕嫁不出去,不对,应该是娶不到丈夫,呜,这世道真的太难让他适应了,对着这么美的女孩却不能心动……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兰荪微笑,转移了话题,青冥既然不是女儿国的男人,她会给他适应的时间。
“是啊,在我们那里,我好歹算是一个小小的医生——大夫,这是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青冥漫不经心地道,尤沉浸在心痛的自怨自艾中。
从兰书出现后,他便不得不承认自己那百分之二十的幻想破灭了,好在他也是个很能入乡随俗的人,既然确定了自己真的是不小心穿梭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那么先前的种种警惕也就没什么必要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对他很真诚,他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就甭在情报界混了,所以,既然不能心动,就不妨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