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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后,丹梦亭再也没有人敢不敲门进老板办公室,再也没有敢打架的,连在院子里看到陶土花盆颜青河都会绕道走。虽然最后必然是配不上那个唐三彩的花瓶,叶墨棠也没有再为难,但是他和程静言没有想到的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不论是他们结婚,还是他们孩子满月,只要是需要送礼的日子,叶墨棠绝对、绝对的会送一样东西,而且从不失约。
就是花瓶……
任务
早上一上班去,她的秘书就把一捧花交到她手里:“经理,这是刚才一个人让我交给您的,还说一定要确保得是亲自交到您手上!”
端木惜雨接过花,仔细地看了看,心里便很快有了底:“那个人呢?”
“他把花放下就走了。”秘书有一颗好奇的心,“经理啊……那人是不是看上您了啊?”
“为什么?”
“都给您送花了,还不是看上您了?”秘书“贼笑”着说
端木惜雨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里的东西,随口道:“别瞎说,送花就是看上我了?街转角那个孙老板天天给我送花,那也是喜欢我么?”
“欸,那不是经理您自己上人家花店那订的么……”对自己上司这种噎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方式,他真是无计可施,谁让人家是上司呢!“不过经理,那人真不是对您……”可是如果是有意示好,这包在外面的捧纸却为何选用这么沉重的暗红色呢,而且那个男人神神秘秘的有违常理……
“说不是就不是!”端木惜雨见他走神,以为他在胡思乱想,抬手在他额头狠狠敲了一下,“脑袋里天天都瞎琢磨什么呢,我交给你的订单对完了么就贫,赶紧给我对完了,我急着用呢!”
“是是是,我马上对……”揉着被敲痛的额头,心里全是不满,却还得认命。
“那行,你好好工作,我出去一下。”端木惜雨笑着拍拍他的肩,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丢他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跟一堆订单奋斗。
出了商会,端木惜雨故意绕了两条街,才往城北公园去。到了公园又绕了很久才去到接头的指定地点,城北公园的西花园。
今天早上那束暗色捧纸包的花,乍一看全是玫瑰,但仔细辨认,那其中是掺杂着四朵月季的。这个季节正是月季花开的时候,且一般大面积有月季的只有公园,而“东南西北”,“东西南北”不管怎么数,北都是四,所以初步断定是城北的花园,再者,城北、城西、城中三个花园只有城北公园才会有大量的红色月季,其它都以粉色和黄色为主。包在外面的暗红色捧纸则是代表围栏刷成暗红色的西花园。
果然,当她到西花园时,那个人一身黑色风衣,正坐在一张位置不怎么显眼的长椅上,静静的赏着满园的红色月季,右手手指间照例燃着一根香烟。
端木惜雨走过去,坐在长椅另一侧,同样也看着花园,向身旁人问道:“怎么这次这么急,平时不都是以暗号提前通知哪天哪个地点么?”
没立刻听到回答,却递过来一盒烟,才听到声音:“要来一只么?”
看着带着熟悉图案的纸质烟盒,想起来自己有抽烟习惯还是在上军校的时候,那时军校的训练都很累很苦,机缘巧合下和一个人学会了抽烟来放松自己。所以每次训练完,就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点上一根,她喜欢那种吞云吐雾的感觉,带着些不真实。这喜好久而久之竟成了烟瘾,变成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点根烟。但毕业之后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强迫自己戒了烟。
那戒烟的过程还真的蛮痛苦的……
端木惜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从里面拿了一根,对方又很周到的递来燃着的火柴为她点上。
收回烟盒和火柴,那个人淡淡的说着:“昨天接到线报,国军开始大面积剿共,委任人是叶墨棠……”
“咳,咳咳咳……什,什么?!”端木惜雨很没出息地被呛到了,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抽烟,还是那条消息实在是太震惊。
“所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们小队近两个月都没被安排新任务了……”贴心的伸来手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语气不慌不忙地继续道,“而且,她似乎已经查到了什么,正准备接手行动……”
听到这儿,端木惜雨内心漾起一阵阵不安,但想到身旁这个人定是比自己的心情更复杂。
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那组织上怎么说?”
“这个行动实施的非常快而且力度之大,我们知道已经有几个同志暴露了,却救援都来不及,就眼睁睁看着他们……
右手边传来一声长叹,若是用无奈或是遗憾来表达这声叹息,似乎都太过平淡。端木惜雨就算想要安慰,也无从开口……
“……弃小保大吧,情、义总是难两全的……”他掐灭手中烟尾,缓缓道,“组织的意思是要你尽快策反小队,如果有冥顽不灵的,非常时刻也要使用非常手段。”
“小队这里都已经差不多了,就差一个万全之策能撤出来了。所以我可以暂时抽身,看看那件事能不能找机会查出点什么……”
对方不容分说的拒绝了她:“那个行动你不要管,你就只管在查到你这里之前全身而退……”
“如果我要管呢?”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他驳道,“你只管带着小队归队,其他任何事都不要参与!”
如果她插手,那么事情就会有转机,可偏偏最后是这样的安排,端木惜雨不相信事情竟到了这步田地:“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无关紧要……”声音低低地,隐藏着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感情,“一切都要跟从组织,毕竟大局重要……”
“什么意思?”做最坏的打算,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道,“大局……难不成……如果她拒绝,为了保密,你们有可能会下杀手?”
“如果不得已的话……”如果真的不得已,他又真的、真的会那么做么?
“情义在你们面前竟是这样的一文不值!”端木惜雨音调近似低吼,“不要跟我说什么不得已,什么被逼无奈,这样的决定一旦实施那是关系到人命的啊”
“一边是一条人命,另一边是好几十条人命,答案不言自喻啊……”
“两边都是人命,她的就不重要?”气愤地扔掉手中的烟,端木惜雨“噌”地站起来,指着他道,“她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知不知道?!”
看到周围一些人被端木惜雨的声音引来目光,他赶忙去拉她,想让她冷静下来:“我当然知道,可,可那只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还有一丝希望都不可能那么做……你先冷静,别激动,坐下来咱们慢慢说……”
被硬拉着坐下来,端木惜雨也突然觉得这样大喊大叫的不妥,降了音调冷声道,“事情到这种地步,你还让我怎么冷静?”她不明白,面对这样的事,他怎么可以依然这么淡然处之甚至不惜狠心……
按着她的手没敢松开,他继续说着:“因为她一直接受的思想都是……所以她很有可能会阻碍这个任务的完成,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如果真是这样,为了保住那些同志们,我没办法……我不能因为私事而耽误公事,你明白么?”
“我当然明白,”她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同志一个个冤死,但她更不希望看到叶墨棠死,而且是死在这个人的手里,“可你这根本是个蠢办法,蠢得不能再蠢了!”
“……越蠢的办法,往往,越有效……”良久,他吐出一句话,不带着一丝感情……
端木惜雨听到这话,突然替一个人感到心冷,
“行了,你话说到这份上,我觉得咱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今儿就到这吧,我赶着回去上班……还有,以后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也别三天两头找我来了,我很忙!”说完,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原位,双眼放空的看着前面的花圃,表面没了一点神色,心里却是如一团乱麻,
双手用力抓在头发上,企图用这样的痛觉换回冷静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他们真的是要到了那样无法挽回的地步,才能平静么……
带着一肚子的气离开的端木惜雨,打算直接回商会吃完午饭,等下午上班忙起来就忘了这事。可这一路走一路回想着刚才的对话,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在这种背景下,谁能由着性子想怎样怎样,他这样说也是情有可原,也许换成自己,为了使命也不得不这么做。
心境改变,愤怒慢慢被愧疚和心疼取代。决定也临时改变,转了个方向,向丹梦亭走去。
“……端、端木小姐,您怎么也来了?”当阿荣看到从后门走进来也如同进出自己家门的端木惜雨,显然比上一次更惊讶……老板今天也没说有熟人要来吧?而且现在已经闭场,演员们都开始卸妆了……
端木惜雨向他走过去,无视他的惊讶,单刀直入地问:“你们老板呢,我找她有急事?”
阿荣想着,这同样的话换了不同人回答,应该也得有不同的答案吧,于是他又道:“老板?老板在办公室啊,要不要我带您……”
“行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找她!”又没等他说完,端木惜雨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侧身绕过去,也一阵风似得离开了……
“……怎么老板的朋友都是这种行事方式啊?!”望着那速度之快,与上一位有过之而不及的消失的背影,于是,阿荣瞬间做了个重大决定,以后赶上老板有戏场,一定不能从后门前路过!
争吵
“你怎么也过来了?”叶墨棠见到她的惊讶显然不亚于阿荣
“我怎么不能过来?”端木惜雨对于这种打招呼方式很不能接受,没法再无视过去,便问道,“诶,不是我说,什么叫我‘也’过来了,刚才阿荣见我也是说‘端木小姐,您怎么也来了’什么意思啊?”惟妙惟肖地学了一遍,特意加重了其中的“也“字,随后也不理会对方那忍俊不禁的表情,抱怨道:“你们戏院的人说话都这种样子的,怎么莫名其妙让人搞不懂啊?!”
叶墨棠笑了笑,放下手中卸妆布,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给她,说道:“我还想问你们怎么要不就是都不来,要不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前几日静言她刚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