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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为难的对望了眼,见皇帝没有对我怎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此时,他说了,声音残酷:“要么将他葬入前朝皇陵,要么与这些余孽一样,直接火化。”
“皇上,我与棠煜已然拜堂成亲,请让民女带他回去吧。”我跪下,恳求的望着他。
“朕已经给了你选择。”
“皇上?”
“将她拖下。”皇帝冷冷发令:“将棠煜与那些余孽一起火化。”
“不。”我死死的抱住棠煜冰冷的身子,厉喊:“你们不要碰他,不准碰他。”
可我的力气哪敌得过这些侍卫。
眼看着他们就要将棠煜送走,再也顾不得什么,我冲至皇帝的面前,叩头:“皇上,民女错了,民女错了,请皇上将棠煜葬入前朝皇陵吧。”
“是你自己放弃的。”
“皇上,”我继续叩头,直到额头叩出血,依然叩着:“民女错了,民女错了,请皇上原谅民女的过错,将棠煜葬入前朝皇陵吧。”
棠煜,他死后怎么能再跟路公公一起?他给他那么多的苦,甚至害他失去了性命。
我只是想亲自为他挖一座坟,写上‘妻苏恩’三个字而已,为什么连这么一个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够了,你想叩死在这里吗?”皇帝冷睨着我:“朕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绝尘离去。
他这话是同意了吗?我怔忡着。
不知何时,景临站在了我身后,苦笑说:“放心吧,皇上已经同意,这对棠煜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了。”
是吗?是最好的吗?
只不一会,泪又湿了一大片衣襟。
我依然无法相信,棠煜就这样死了,离开了我的生命。
夜风更冷了。
回到尚书府。
我一直呆坐着。
雪落,雪停。
天黑,天亮。
下雨了,刮风了。
景临天天来看我,赵月芙也时不时的来看我。
每当看到我,赵月芙总是摇头叹息。
“恩恩,你不能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景临眼底的复杂被单纯的关怀与怜惜所取代,像是想通了很多的事似的。
见我只是呆然的望着窗外那株发了芽的梅树看着,只得无奈的离去。
时间在匆匆的过去着。
在一场难见的大雪后,过年了。
门被打开,景临轩然走进屋里。
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放在我面前,二个漆黑大字印入我眼中——休书。
目光动了动,望向景临。
“尽管我们并没有拜堂成亲,可在世人眼中,你依然是我的妾氏,恩恩,对不起,以前我伤害了你。”景临眼中透着真诚:“你要的是平凡朴实的生活,离开这里吧,去寻找你所要的生活。”
“景临?”
“我们是朋友吗?”
点点头。
景临温柔而笑,温润如玉:“这样,我已很知足了。”
“谢谢你。”握紧了手中的休书,我一时有些怔忡。
“恩恩,以前的就让他随风而逝吧,别再去想它,不想你成为以前的我,整天生活在痛苦之中。”景临平淡的说着,像是看开了很多东西:“我想,棠煜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过得好些。”
身子一震,这么多天来,一直让思绪处在空白。
刻意不去想这个名字,刻意忘却心底的痛苦。
景临却突然说出了他的名字。
“恩恩,你怎么了?”面对我的惨白的脸色,景临有些慌:“身子不舒服吗?”
死死的攥紧胸口,想将那份窒息的痛楚压下,没用,只越来越痛。
“恩恩?”
“没事,我只是心口痛而已。”我朝他露出一个苦至极的笑容。
“你,”景临深深的望着我:“是因为我说出了他的名字吗?”
咬紧下唇,忍住酸苦想哭的感觉,沙哑开口:“我没事。”
默默望着我半响,景临叹息:“都过去了那么久,以为已经淡了,原来你一直压抑着。”
“死的已死,活着的人总要过日子,”赵月芙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而且要更好的过日子才行,你再怎么痛苦,棠煜也活不过来。”
赵月芙今天的装扮极为艳丽,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一副盛装打扮。
“你这是要去哪儿?”景临问道。
“进宫,三年一次的选秀就要到了,帮着皇后挑选明年进宫的秀女名单。”
“不是明年五月份才选秀吗?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听说明年要进宫的秀女比起往年来多了近一倍,皇后把我叫进宫,定是要我帮着筛选秀女名单。”赵月芙款款走至面前,望着我手中的休书:“你打算去哪里?”
去哪里?我根本没地方可去,唯一能去的地方,“回家,回我的故乡。”
自那场瘟疫后,家乡的人逃的逃,死的死,那儿虽然贫穷,可至少有我的祖屋,有与爹娘的回忆。
“你一个弱女子回了家也不见得能做什么。”赵月芙纤指顶着下颚。
目光一动,这个手势,每当她要算计别人时,就会摆出这个手势。
就听得她说:“我的一个亲戚,少个贴身丫头,月银有五两,这可是个肥差,你愿意去吗?”
“夫人想要我做什么呢?”
“你还真了解我,她是明年要进宫的秀女,你在宫里待过,我希望你能陪她进宫,时时能帮衬着她。”
一旁的景临蹙起了眉。
“谢夫人的厚爱,恩恩只想过平凡的日子,还是回乡吧。”我婉言拒绝。
皇宫,我又怎可能再进去?
“可惜了。”赵月芙摇摇头:“也好,你若执意要离去,我会让账房给你一万两银子,就算你不干活,那种乡下地方也够你舒服活一辈子的了。”
心底感动,可我还是拒绝了:“夫人待恩恩的好,恩恩会一直记在心里,只这钱恩恩不能收。”
“为什么?”
“恩恩只想凭自己的双手获得酬劳,这样心里比较踏实。”
“愚昧。”赵月芙冷哼一声,“那你好自为之吧。”
一切都结束了。
小时来京城时,带着无比的兴奋与新奇,进入城门的刹那,被这里的繁华和人如潮涌的景象所惊呆。
没想到此刻站在城门外,会是这般的沉重与伤痛。
无法把那些回忆洒脱的丢掉,痛得太过,留下的是无尽的伤。
只留下了一封信,悄然就出了尚书府。
再次望了眼京城的大城门,不带任何一丝的留恋,却也无法怀以轻松的心情,离开。
下雪了,雪花飘飞,今天是大年夜。
这个年,我是在路上孤独的度过的。
雪继续下着,很快覆盖了山山水水。
躺在农家的柴房里,隔着破旧的窗户望着远处。
月亮很清亮,照在布满白雪的山头上,刺了眼。
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水,紧抱着干燥的稻草,沉沉入睡。
梦中,睡得极不安稳。
依稀听到了棠煜无限眷恋的声音:“恩恩,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只有在他的怀里,你才最安全,才,才会幸福。”
“不,”我使出全身力气朝他喊:“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更不要你帮我做任何的选择,我所要的人,所在意的人就只是你而已啊。”
“好好活下去。”
“别走,棠煜,别走。”
惊醒了,才发觉是梦,满脸的泪水。
此时,天已亮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偶有几声鞭炮噼啪响过,这么早,该是小孩子们在玩耍吧。
打开布包,拿出粗硬的干粮咬了几口就出柴房。
屋子的主人还没醒来,大门紧紧的关着。
从怀中拿出些碎银塞进了门缝里,这才离开。
整个村庄静悄悄的,昨夜的守岁,今天一般会睡到中午才起床。
小时候,我与爹娘也是如此。
远处,有几名小孩子在玩闹着鞭炮,噼啪声时不时的响起,不亦乐呼的模样不禁让我看了好一会。
“姑娘这是去哪儿啊?”一位年纪八九十的老太太柱着拐杖走过,见到我拎着包袱,就问。
“我是去燕州。”我微微一笑。
老太太点点头:“那你要快些走啊,听说离这里五里地的山头出了山贼呢。”
“山贼?”
“是啊,不过你放心,那些山贼都是在晚上出没,别在晚上上山就行了。”老太太边走边说着。
当我走到老太太所说的那座山下时,已是入夜了。
这座山并不高,树荫重重,其貌使得看起来有些阴森,叫人望而怯步。
听从老太太的话,我在山脚下的小镇客栈上落了脚。
镇上的人并不多,听说只因山头上有土匪,很多人都搬离了,留下的大多是老弱。
而来这个小镇上的人,大多是像我这样,必须由此过的路人。
半夜时分,听见一陈悉嗦声。
心中警惕,悄然睁眼望去,就见有二个人影在翻我的包袱。
“谁?”陡喝。
“是个女的?”
“又能赚一笔钱了。”二个人嘻笑的说着话,并没有因我的喝声而有惧怕的样子。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拿起凳子就朝他们砸去,往门外跑:“来人呐,有小偷,快来人呐。”
还未抓到门把,衣服就被人给拽住,鼻子被蒙上了一块布,呛鼻的味道很快流入鼻中,失去了知觉。
一阵阵的哭声将我吵醒。
她们是谁?周围,十几名女子抱在一起痛哭。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木头牢房,十几根手肘粗大的木头盯成了一堵墙,将我们困在这里。
头还有些晕,昨夜的一切浮现在脑海里,显然,我是被那二个小偷迷昏后带到这里的。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从这些女子的打扮来看,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有良好家教,尤其是其中一女子,容貌与穿着都不凡,却在这几人当中,是哭得最为大声的。
她们显然被我的沉静所愣,那容貌与穿着最不凡的女子睁大眼看着我:“我们被山贼给抓了,他们要把我们卖掉赚钱。”
说完,她又大哭起来,她一哭,其余的女子也痛哭不已。
“山贼?”
“是啊,你怎么连抓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我明明是在客栈遇到了小偷,难道这二名小偷会是山贼吗?
竟然想笑,为了不遭遇山贼,特地听了老太太的话夜里不上山,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入了山贼的手中。
“我们怎么办呢?他们说要把我们卖去青楼。”众女子们又是抱头痛哭。
正说着,一名粗眉横眼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女子们一番色眯眯的打量,目光在盯上方才与我说话的女子时,更流露出猥琐之意,吓得那名女子哭得更为大声了。
“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