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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在我拿下发簪刺向自己时,他放开了我,充满情欲的黑眸死死的盯着我拿着发簪的手。
“被践踏,宁可死。”及腰的发丝凌乱的散着,我愤恨的望着他,目光绝然。
心既然许了棠煜,我就是棠煜的人了。
只有棠煜才能与我相濡以沫,尽管已非清白之身,也绝不再受欺。
“践踏?”皇帝神袛般的俊美面容变了色:“你这个女人,你,该死的,把簪子给我放下。”
“除非皇上放我离开。”这回簪子不是对准自己,而是对准了他,只要他有动作,我随时会,会自保。
他眼底起了怒火:“怎么?你还想要杀朕?”
“民女只想离开这里。”
“是你自己来找朕的。”
一时语塞。
“你的身子怎么回事?”此时,他阗黑的眸子盯在我胸前。
低头一看,羞愤得想死去,竟忘了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而洁白的肌肤上,处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也在此,他一个上前夺下了我手中的簪子,再次捆住了我。
“放开我。”恐惧起来。
“朕只想知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变得冷肃,凝眉,目光不染一丝杂质,纯是疑惑,一手压上我胸前的淤痕,从他的手势看来,他压得极轻极轻,可我却痛呼出来。
他是在关心我吗?
随即被自己浮出的想法吓了一跳,皇帝怎么可能关心起我来?
“说。”
怀着满腔的戒备与疑惑,我迟迟道:“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你会骑马?”
“不会。”
他替我穿上衣裳,又卷起了我裙子,却没再往下问,只脸色差得很。
惊跳了一下,见他只把裙子撩到膝盖,才松了口气。
只见膝盖至脚腕处,红肿得跟什么似的,青痕更多,颜色极深,至黑。
“痛。”在他抚上我小腿时,只轻轻一抚,我就惊喊。
“多长时间了?”他问,面色很沉。
“六个时辰了。”
他一下子抱起我。
“放开我。”我又惊怕起来,在我无助的时候,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举动来。
“再不诊治,你的双腿就要废了。”
我一愣,看着他严肃和沉积的目光,“很严重吗?”赵月芙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没声响。
“请皇上放民女下来。”不能这么出去,要是被棠煜看到了,哪怕是被路公公看到,也是件说不清的事。
“你还想保住双腿,就听朕的。”
“请皇上先出去,民女待会再出去好了。”
“和朕走在一起很让你丢脸吗?”
“皇上忘了,民女现在是景临的妾氏。”我提醒,也是刻意的。
他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面色难看。
以为他要生气了。
有丝惧意,一直愤恨着他,排斥着他,想避开他,也一直在怕着他。
怕他,只因他与生俱来的帝王霸气,一个眼神,哪怕是手指微微一动,就能叫人胆颤。
“那就从窗口出去吧。”
在我呆愣之下,他已来到了窗前,一个起跃,上了屋顶。
夜风袭袭,吹起他一肩发丝张扬,白袍猎猎,宝蓝腰带飘舞。
黑夜中,他的轮廓似雕琢出来似的,精致之处,只认为是天人下凡。
从屋顶落下,他停在了一间房前,前脚一踢,随之屋内亮起,一道苍老带着困意的声音传出来:“谁啊?这么晚了……皇,皇上?老臣见过皇上。”
老御医的瞌睡虫在见到眼前的男人时,一扫而光:“皇上,这位姑娘怎么了?”
“从马上摔了下来,你必须医好她。”他将我放上床时,倏然俯耳,凉凉的说:“不要让朕再看到你。”说完,转身离去,出门时望向老御医:“要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你的人头可就不保了。”说完,消失在夜幕下。
我怔了好半响。
十天来,我一直住在老御医这儿,足不出户,事实上,脚上的伤根本不允许我走半步。
哪怕是动一动,老御医叫来的宫女都把我看得死死的。
自皇帝那天送我来这儿后,就没再见过他。
我也松了口气。
只心里挂念着棠煜,总是无法安心的养伤。
我不知道会伤得这般重,初诊时听不懂老御医在说什么,可从他惊骇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伤得不轻。
“病根?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脚会落下病根?”
老御医点点头:“而且这一辈子你再也不能跑了,五年内,就连走快步也要小心。”
“怎么会这样?”我无法相信。
“摔得很严重啊,不死算你幸福,谁让你没有第一时间治疗,又走了路,我能保住你的双腿已是万幸了。”
“我要试试。”好好的一双腿却说五年内不能走快步,叫人怎么相信?
腿接触到地时,并没有什么感觉,缓缓站起时,才感到了痛楚。
正挑着药材的老御医一见我竟然下了地,脸色大变:“你做什么,快坐下,哎呀,你至少还要趟个半个月才能下床,是至少,知道吗?”
坐下,我怔忡着。
“别难过。”老御医走过来,和蔼的道:“至少你的双腿还在,比那些没腿的好。”
微微苦笑,这句安慰的话还真的……
这个时候,好想见棠煜啊。
五天后,赵月芙出现在了房中。
“我来带你走。”她打量了我一眼,见我消沉着,问御医:“她的脚没事吧?”
“一辈子要受苦罗。”老御医摇摇头。
我被几名宫人抬上了轿子,出了别庄后,又上了赵月芙的马车。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这几天,证实了老御医说的话。
一下地,痛楚是那般明显,要休息上很久才能将痛楚消除。
“值得吗?”赵月芙放下手中的坚果,冷笑的望着我:“最终连景临的面都没见着,却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吗?当有人来告诉我,你在御医这时,还真大吃了一惊,那些宫人倒是热心。”
一愕,她以为是宫人把我送去御医那的吗?
“不过,”赵月芙笑眯眯的望着我:“我没告诉景临你也来了,他也不知道你受伤一事,你若想让他知道就回家自己告诉他吧。”
苦笑了一下,移开话题:“是回营地吗?”
“你还想回去送死吗?自然是回府。”赵月芙说得不冷不热。
“夫人,那些人真的都中了机关吗?”这些日子来,脑海里一直有这个疑问。
“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他们早已尸骨无存了。”
很庆幸棠煜没有行动,同时也疑惑,是谁阻止了他?
会是路公公吗?
脚的关系,赵月芙不再带我出门谈生意,每天就是晒晒秋阳,看看院子中的盆景。
日子过得清闲。
只心里却不踏实。
围猎结束后,我已能下床走动,只要别走得太快,脚底就不会痛。
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值吗?有时会想到赵月芙曾所问。
当然是值的,虽然没见着棠煜,可总算让我心安着。
一道脆耳的叽喳声将我拉长的思绪唤了回来,回眸,就见景临提着一个鸟笼子在我面前,笼子里关的是一只通体金黄的鸟儿。
“大人回来了。”我起来施礼。
“这鸟是围猎的时候抓的,叫黄金鸟,极为罕见,漂亮吗?”景临笑问,以往眸中的忧郁似乎淡了不少。
“很漂亮。”
“送你的。”
“给我?”我愕然。
景临将鸟笼挂在了树下,“民间传说,家有黄金鸟,富贵吉祥伴一生,不知是真是假。”
“民女谢大人赏黄金鸟。”
“不能叫我景临吗?”脸上的笑容被落寞取代。
我依言:“景临,谢谢你。”
他脸上的落寞才少了些,对着天空一叹:“二皇子被抱去了皇后宫养。”
“为什么?”吃了一惊。
“皇后说安妃总让二皇子生病,不会养孩子,她要亲自来带二皇子。”
“皇后这么做用意为何,二皇子若在她手中有个什么闪失,皇后难辞其咎啊。”
“若是这个闪失是由安妃造成的呢?她也就成了受害者。”景临眼中伤感浓郁。
皇后的狠我已领教过,难道她也要这么待一个孩子吗?
“你会帮她吗?”望向景临,皇后定是要求了他什么。
景临脸上闪过痛楚,目光犹豫。
“景临,帮帮二皇子吧,他只是个婴儿,不该卷入后宫争斗中。”明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可不忍,那么小的一个娃,还没开眼看世界,就要被夺去了生命,听着也叫人寒心啊。
景临对上我的目光,良久良久,点点头:“好。”好字一落,他显然也怔了一下,眸中多了丝困惑。
脚伤一好,赵月芙又开始带上我谈生意。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青逸,同样的酒楼,同样的厢房,同样的位置。
“大老板怎么说?”赵月芙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精湛。
“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青逸笑了笑:“大老板希望利润再提高一成。”
“那看你们有多少的银子了。”
青逸抿了口茶,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就见赵月芙二眼放光,一拍桌子:“成交了。”
走下楼时,与前次一样,总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追随在我身上。
左右看着,又没什么人。
上了马车,我问:“夫人,这次你跟他在谈什么生意啊?”
“我开出了高于别家一倍的利润要他家主公要把所有的钱都存进我的钱庄。”赵月芙一脸得意:“还真没想到这位幕后大老板竟然这般有钱,呵……你怎么目瞪口呆了?”
我是吓住了,那个男人的钱,那可是整座国库啊。
马的惊蹄声突然传入了耳中。
身子惊跳了下,自从在马上摔下来后,一听见马叫声,就会被吓着,更别说现在是马在惊叫了。
“出去看看。”赵月芙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案几上盖了手印的纸,这是她与青逸的契约。
掀了帘子,竟见马车身处一座偏避的林子。
我们不是回去吗?什么时候在城外了?
马夫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要回身向赵月芙说,只觉眼前一花,颈上一麻,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间秘室中。
就只有我一人。
劲上的酸疼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把我掳了。
“有人吗?”我挨着墙敲打着,“有人吗?”
敲了数十下,身后的墙突然朝左右二边挪开,我看见了昏迷着的棠煜。
“棠煜。”惊慌的心稳了下来,看见棠煜反而一阵喜悦。
‘碰——’冲上去的身子被反弹了回来,跌倒在地。
前面明明没东西的啊?
再一次上前,这次是伸着手走过去的,摸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