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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朱永兴如牛饮一般将甜茶喝个精光,惹得段琬儿笑意开怀,温柔地上前给他擦着嘴角。
“人生如茶,芳香宜人。”朱永兴微微一笑,伸手将段琬儿搂在怀中,闻着如麝如兰的体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朕说过,不以非刑杀人,今后亦是如此。那些人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或者也判不了什么罪。嗯,便由各部依法处理吧!”
“陛下,您素以仁厚著称,何必因为操切心急而毁了令名。”段琬儿乖巧地向朱永兴怀里倚了倚,说道:“您将是千古明君,只要心绪平和,不急不躁,则何事不可为?”
“明君难当啊!”朱永兴慨叹一声,说道:“其实呢,非刑杀人便称不上明君了?那倒也未必。只是朕为百年着想,却不想如此。”
朱永兴想到了康熙,想到了乾隆,文字狱下多少冤魂,摧残了华夏的精神,不还是被后世称为什么千古一帝,什么盛世吗?
“对了,朕要给你名份,这事儿你就不用再推脱了。”朱永兴在温软的唇上轻轻一吻。
“等有了称职的女官,妾身自然不推脱。”段琬儿搂着朱永兴的脖子,回亲了一口,笑道:“若是有了名份,可是不能帮陛下了。后宫干政啊,那些朝臣——”
“这倒也是啊!”朱永兴苦笑了一下,觉得当皇帝也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特别是象自己这样,总是感觉被束缚,不自由。
“平定天下并不遥远,但鞑虏还要垂死挣扎,陛下只要稳住,明年就能带妾身到北京了。”段琬儿的温言柔语让朱永兴把她搂得更紧。
是啊,既然已不遥远,又何必如此操切呢?在物资还不充分的条件下,保证军队,赈济便力有未逮。凋弊的北方是一个大包袱,过早地背上,对整体的战略并无益处。
如果不能在北方消灭满清的主力,那便要在辽东进行另一场长时间的战争。既要安定北方百姓,又要向辽东进攻,确实是很难两全的事情。
我的心变狠了!朱永兴在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后,感到了一种悲哀。
而对于清廷来说,在北方大肆劫掠后退回辽东,使明军忙于安定和恢复,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象目前这样,在北方涸泽而渔,与明军抗衡,可能是最糟糕的对策。
……………
燧发火枪一排一排地两侧的山坡上打下来,马在嘶鸣、蹦跳,人在惨叫哀嚎。这段不长的官道,正在成为山东督标的葬身之地。
栖霞县的鸿门宴摆好了,可于七却跑回庄园不肯来。先期到达的山东督标便在县城里等候大队人马,然后再直捣匪巢。
就在这时,县城外申家庄却出了事情,庄主申氏兄弟举旗造反了。在栖霞县令看来,这申氏兄弟是于七的徒弟,造反肯定是于七在幕后主使,以试探县城的力量。如果不强硬回击,那于七便会以为县城力量薄弱,便要大举发动,攻打县城了。
但县城确实没有太多的兵力,要剿灭反贼便要着落在督标身上。本来督标是不肯去的,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根本指挥不动山东总督的亲兵。可听说申家乃是富豪,督标游击的心动了。
一群乌合之众敢举旗造反,就算有个千八百人,也绝对抵挡不住这数百督标精兵。打下庄院应该是不费什么力气,那申家的金银细软岂不是要往兄弟们兜里塞啊?
虽然栖霞县令招待得殷勤,但油水太少。于七倒是更富,可离得远,庄院里人手也多,他们还不太敢擅自行动。但申家庄就不同了,离县城不过几十里路,造反的也不过数百乡民百姓。
带着发财的强烈愿望,督标二百余骑信心满满地出了县城,直奔申家庄而去。可还没看到申家庄的影子,突然的伏击便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前面的官道有路障,两侧山坡上是数百的火枪手攒射,退路——十几棵突然被放倒的大树横挡,上百火枪手列阵以待。
“上当了!”带着悔恨和恐惧,游击梁川通躲在马后,终于醒悟过来。
比鸟枪更凶猛,更快速,至少有几百枝,这哪里还是乌合之众,根本就是精锐部队。这是处心积虑的行动,诱饵则是富有的申家。简单却有效,自己和弟兄们被银子耀花了眼,烧坏了脑子,一头撞进了死地。
血雾喷出,一个清兵痛苦地倒了下去,惨叫着在地上扭曲翻滚,就在梁川通的旁边。
一具尸体出现在梁川通的视线中,脑袋成了个烂西瓜,白的红的混合着淌了一地。
一声嘶鸣,梁川通的战马突然一蹦三尺高,疯了似的又蹦又跳,一股鲜血从马身上喷溅而出。
轰,轰,轰……梁川通听到了连续的枪响,他感觉胸前象被铁锤猛击了一下,退后了几步,嘴里涌上咸腥的液体,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于七轻轻长出了一口气,伏击成功了,杀伤清兵还不算主要,关键是他对这支训练出的火枪部队有了充足的信心,而且这支部队还经历了实战的锻炼,算是真正合格了。
杨衍锋努力使自己的视线不偏离,他心中虽然喜悦,却还是不习惯这种血腥的场面。但他必须适应,必须不让士兵们看到自己胆怯的表现。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登陆山东
打破平衡可以是剧烈的,也可以是渐进的。山东战事要提前进行,而物资囤积还不足以支撑大举用兵,总参谋部便制定了这样的计划。先打入一根楔子,破坏平衡,然后再逐渐增大筹码,将整个天平压翻。
反应是极为迅速的,最先出动的便是水师和陆战队,那是最易调动、最快捷的机动部队。
永历十七年(康熙二年)五月六日,第一分舰队由崇明出发;五月十日,三千陆战队在山东即墨县的青岛口(现青岛)登陆,用佯攻拉开了山东战事的帷幕。
此时,山东总督祖泽溥所派出的督标和绿营由济南而出,刚刚到达平度地区。在古代,军队行动要集结,要调拔粮草,要征召民伕,从接到清廷旨意开始,这样的速度已经算是不慢的了。但明军的迅速反应却打乱了清军剿灭于七所部的如意算盘,接到紧急塘报的祖泽溥立刻命令征剿于七的部队停止前进。
如果按照计划继续前往栖霞剿灭于七,而坐视明军登陆并四处攻掠,失地之责是不可推缷的。况且,于七还未举旗造反,似乎还可以招抚,或者是缓而图之。
祖泽溥权衡之下,立刻上奏朝廷,陈述自己的意见。既然有此顾虑,他便不想继续进兵,逼着于七造反。反过来,他开始四处调集兵力,准备抵挡明军在山东的登陆进攻。
佯攻的目的初步达到了,水师和陆战队又在海阳、安东卫(现日照)两地登陆佯攻,迫使山东清军暂时停止了征剿于七的行动,争取了时间。
五月二十三日,镇海伯杨彦迪率领着第二分舰队,建平伯郑缵绪率领的第三分舰队,载运着剿朔军第一师由嘉兴,直驶山东登莱。
现任山东总督祖泽溥,他的父亲就是祖大寿。曾经的大明左都督祖泽溥跟随父亲在锦州吃光了满城百姓后,义无反顾地投降了皇太极,成为了一名旗人。崇祯十七年跟随多尔衮入关与闯军作战,被任命为一等御前侍卫,成为了满清皇家的近臣,有了自称奴才的资格。
江南失利后,为防海患,祖泽溥就一门心思从事禁海,渤海内侧的登州、莱州府的百姓也不能幸免。祖泽溥张贴告示,称皇上爱护百姓,为了防止他们被贼人洗劫,所以要他们迁入内地安全的地区。并定下了三日的期限,但凡逾期者官兵格杀勿论。到了现在,山东沿海二十里内已经没有活人。
作为一省总督,而且是让满洲太君放心的干儿子,祖泽溥有一千甲骑的标营编制。而标营军官职位大部分则用来安置他的故旧了,山东这里远离前线,没有太大的军事压力,正好大伙都是关宁铁骑出身,统帅骑兵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对于两百多督标在栖霞被消灭,祖泽溥是非常的恼怒,但迫于现在的形势,他又不想同时面对两个敌人。所以,他暂时隐忍,却把招抚之策排除在外,只等着明军的扰袭停止,便挥师剿灭于七。
朝廷的旨意刚刚送达,基本上同意了他的建议,一急一缓,一紧一松,对似乎还未坚定造反决心的于七暂时搁置,先解决明军对山东的扰袭,绝不能让明军在沿海地区占据稳固的桥头堡。
显然,清廷短时间内抽调不出兵力来增援山东,只能靠祖泽溥的督标,和山东绿营来解决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准备和布置,祖泽溥补齐了自己的督标,集结了各地的绿营官兵六千余人,觉得可以展开反击行动了。但就在他下令部队向山东东南沿海地区开拔之后,又有比较意外的消息传来。
“有这等事?”祖泽溥皱起了眉头。
登、莱二州府的塘报已经迟了两天,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令祖泽溥感到迷惑。在他看来,这可能是于七搞的鬼,在栖霞已经设伏消灭了他的一部督标,现在估计是听到了明军袭扰的风声,借机呼应。
若不是有人捣乱,驿站的人怎么敢耽搁消息?不用说迟两天,就是晚一天都会有人为此人头落地的;如果说是登州府忘记发塘报更是不可能,何况就算登州有事忘记了,难道莱州也会跟着一起忘吗?
第三天,塘报依旧没有到,但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青州府报告有人攻击了驿站,而且通过清军的通讯系统散发檄,称十万明军在莱州府登陆,号召山东义士响应,合兵一处先取济南,然后直捣北京。
祖泽溥当年在辽东时,曾经在宁远、觉华见过船只装卸,虽然有港口设施,但米豆都要通过小船一点点运上岸,几万人一个月的粮秣要搬运好几天。要想继续运往内地,还需要大量的牲畜和辅兵。
十万大军,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