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觉得妻子过于谨慎,也没听说过哪个丈夫睡觉把妻子弄流产的,但朱永兴却也理解妻子。说到底。还是她的民族,还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所带来的不安全感造成的。
躺在妻子身边,轻抱着有些丰腴的温软,抚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嗅着那熟悉而令人安静的馨香,低声细语地说些话。梦珠把丈夫的手臂抱紧。手掌相贴,心中也是欢喜。
“妾身变丑了吗?”
很随意的一句话,朱永兴却犹豫了一下。都说女儿打扮娘,怀了男娃才会变丑。虽然不信这个,朱永兴也想安慰下妻子,让她的心情愉悦。
“嗯,妾身照镜子也觉得难看了些。”梦珠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打着呵欠很快入睡,脸上还带着笑意。
孕妇啊。朱永兴的手指停止了在妻子胸前的蠕动,暗自慨叹,却也为自己要有后代而感到兴奋,还有那么一些怪异。相隔几百年啊,是自己的孩子没错,可细想起来,嗯,还真不能想得太多。
过完年。朱永兴显得有些紧张,更专注于情报司送来的情报。特别是北京方面的情况。尽管有情报称顺治自董鄂妃死后,便行为异常,萌出家之念,更于九、十月之交,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虽然因为茆溪森本师玉林琇的劝谏,顺治罢出家之念。但身体和精神却越来越差。
对于情报司能够在北京建立情报站,并发展了数名八旗家奴,能够得到很隐秘的消息,朱永兴感到欣慰和赞赏。虽然财政紧张,他还是又拔银万两。把两个老婆娘家送来的钱财花费殆尽。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折腾,事情有所变化,朱永兴反复思量这个问题,也不敢确定。之前他也有所准备,所以才把顺治之死的时间说得粗疏,也就是为了预留后路。但现在,因为缅使的到来,他更加希望顺治逃不开历史的轨迹,躲不开上天的惩罚。
当然,朱永兴希望顺治之死能为反攻提供助力,却也不敢把重大军事行动的成功全部寄托于不确定的事情上。所以,不管顺治如何,反攻行动也将在二月中旬展开,军队的调动也已经开始。
………………
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正月,顺治死,遗诏立八岁的皇三子玄烨为皇太子,继帝位,命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政大臣。
书房内,吴三桂脸色变幻,忽恐忽惊,“康熙,康熙……康熙……”嘴里喃喃重复着,手中的书信简直如千斤沉重,最后终于无力地落在了桌案之上。
如果说董鄂妃和顺治的死还有偶然和碰巧的成分,那康熙年号却是实打实的天问之术。未卜先知,神鬼难测,谶语一一成真,终于给了吴三桂最沉重的一击,令他心绪全乱,无力感弥漫全身。再联想到应对于自己的谶语,吴三桂觉得身上发冷,恨不能立刻起身,离开滇省。
古人的迷信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没有什么,也会向这方面联想。而吴三桂也不例外,甚至有可能更严重。否则在三藩之乱时,他也不会因为一只小乌龟而逡巡不进,殆误战机。
恐惧的种子在吴三桂心中生根发芽,疯长开来,使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觉得伪宗室有神鬼难测之大能,再也无力与其抗衡争雄。
终于,门敲响了,吴三桂竟然悚然顫抖,好半晌心悸才稍有缓解,坐正身体,命人进来。
方光琛和刘玄初尚不知道从京城传来的紧急消息,只见吴三桂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因为明军的异常调动而忧心。
“皇上驾崩——”第一个消息便让两人愣怔当场,但第二个消息更如雷霆轰顶,一下子便使两人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明年改元康熙——”
康熙,康熙,简单的两个字,如梦魇般萦绕于脑中,纠缠环结,再也无法令人冷静。吃惊,骇异,恐慌……前面还要再加上极度两个字,才更贴切此时的心情。
屋中寂中无静,好半晌,方光琛和刘玄初的眼珠才在吴三桂的叹息中开始转动,直勾勾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他们这才清楚,吴三桂的脸色为何那么差。
“这,这——”方光琛颓然坐下,全然失去了平日的沉稳镇静,抚着额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玄初对朱永兴已经非常钦佩,倒比方光琛更快地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他看了吴三桂一眼,猜测着现在吴三桂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否有了弃暗投明的觉悟。
目前吴三桂的处境已经很不好,清廷虽然下旨慰勉,确定书信是敌人伪造,行的是离间之计。但从兵力的调动和官员的调整看,清廷对吴三桂已生疑心,开始提防他。
贵州征剿水西的满洲兵将撤围退往镇远,此是贵州进入湖南的要道,名为确保粮饷通道的安全,其实有断吴三桂退路,逼着吴三桂与滇省明军或水西叛军厮拼之意。
朝廷所拔粮饷也数目精确,掐时供给,使得吴三桂所率之军无储备之粮,难以展开大的军事行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弃滇,假投诚
沉闷的气氛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起码是吴三桂感到憋闷得难受。死于滇,何时死,人要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实在是一件备受煎熬的事情。
“王爷——”刘玄初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明军调动频繁,似要采取大的行动。岷世子既有天问之能,想必要趁机兴兵。目下我军粮饷不丰,又逢此等大事,实在是难以抵挡,应另图他计。”
“又有何计可施?”吴三桂苦恼地说道:“不战而退,朝廷岂能相容?”
“朝廷不容便不容,王爷有数万精兵,何向而不重?”刘玄初终于把话挑明,期盼地望着吴三桂。
吴三桂沉吟不语,倒没表现出太大的意外,本来就两条路,非此即彼,但他却下不了这个决心。
“朝廷已对王爷生疑,扼守要道,控制粮饷,皆是针对王爷之举。”刘玄初继续劝谏道:“待沿海迁界事了,大军云集,恐便要对王爷下手了。”
吴三桂脸色变幻,好半晌却终是叹了口气,“应熊尚在京师,吾,唉,还是再等等看吧!”
刘玄初心中失望,还待再劝,方光琛却又插话上来。
“既是担心世子安危,王爷却还是有他法可施。”方光琛思索着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离滇省,退入贵州。皇上驾崩,王爷当尽人臣之礼,岂不是一个理由?”
人臣之礼?入京哭拜?吴三桂有些迷惑地望着方光琛,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顺治的突然去世,新君幼童即位,对吴三桂意味着什么?对他的前程将产生何种影响?是有利,还是有害?吴三桂与新君完全是一种陌生的关系,与他降清和此后迄至顺治去世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彼此都已经没有联系。索尼等四大臣辅政,是要对他下手,还是给他更多的尊敬和优宠。吴三桂对此不是没考虑过,但却难以得出明确的结论。
主少国疑,这句话最适合现在的情况。对此。吴三桂还要观察,还要等待。进京哭拜顺治,他可是担心送上门去,朝廷会就此把他留在北京。到那个时候,生杀予夺,自己便只能俯首听命,再无反抗之力。
方光琛看出了吴三桂的疑虑和不解,淡淡一笑,说道:“进京哭祭皇上,名正言顺。但行至贵阳。因军情紧急。王爷只好暂且留下。这样,朝廷也无怪罪理由。”
“那这昆明呢,一战未打,便仓惶而退。朝廷如何不怪罪?”吴三桂虽然恨不得马上便离开滇省,并且终生不入,以使谶语落空,但还是想尽量把事情处理好。
“派一将,带两三千人守卫昆明即可。”方光琛的思路已经清晰,说话也更加流畅,“明军正在调动,王爷对朝廷只说明军欲攻曲靖,断我军退路。王爷洞悉敌谋,命军队前往增援。昆明若失,王爷也不过是中了诡计,被明军声东西的行动所蒙蔽。”
明白了。吴三桂知道要找替罪羊,为昆明失守、军队败退承担罪责。自己呢。先打着入京祭拜的名义离开云南,把主力派往曲靖,昆明一失,主力便退入贵州,以作保全。
“王爷手中有兵,着力经营贵州,或可形成割据之势,于明清争斗中细观风色。”方光琛把玩了下扇子,停顿半晌,继续说道:“当然,这其中还有一处关窍,便是虚以委蛇,勿使明军逼迫过紧。张维翰尚在府中,正可一用。”
“虚以委蛇,献廷之意是要吾与伪宗室互通声息,用假投诚争取时间。”吴三桂听出了些门道,眼睛闪出了希望的光,“嗯,应熊在京师,吾便以此为借口,或者可使伪宗室不疑有他。”
这话说出来,吴三桂也殊无把握。毕竟,不管明军势弱,还是变强,朱永兴根本没有争取吴三桂反正的行动,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有过。这更让吴三桂感到迷惑和惶恐,或者伪宗室在等自己主动,或者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非要杀之而后快。
刘玄初见吴三桂依然没有反正归明的决心,失望之极,冷冷地说道:“听说洪承畴在京师备受冷落,兔死狗烹,古人诚不欺我。”
吴三桂看了刘玄初一眼,见他说完之后便注视脚面,再不言语,心中也是不悦,张了张嘴,还是忍了下去。
方光琛无奈地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伪王定国也曾两蹶名王,威震湖广,然内乱一起,大势便土崩瓦解。伪宗室虽有大能,焉知不会重履覆辙?皇上驾崩,朝廷会否改弦更张,亦尚待观察。”
刘玄初目光一闪,明白方光琛这是向自己解释,吐出一口浊气,他也不再进言。
方光琛转向吴三桂,说道:“王爷一可托辞世子尚在京师,需筹谋营救;二可以水西为质,我军暂不征剿;再重金以贿,派能言善辩之士,事或可成。”
吴三桂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应允。
在历史大情节中摸爬滚打的吴三桂,直到晚年才发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