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芷婉十分爽朗地,笑道:“李兄此去怀荒镇,路途漫漫,三娘就送到这里,今昔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今日有些话说的唐突,还希望李兄不要往心底去。”
李重九见李芷婉坚强之下,故作无事的样子,不由一笑。
“等我!”李重九温和地笑道。
“什么?”
李芷婉双目的亮色一抹而过,似带着一丝不可确定,以及憧憬,生怕什么美好的事情,从眼前掠过了一般。
李芷婉双目牢牢地看向李重九。
李重九正色道:“功未成,名未就,自不敢轻易答允什么,但我也不是霍去病,突厥若一直未破,岂能不为家。”
李芷婉听李重九如此说,内心砰砰直跳,微微低下头,看向远处言道:“你胡说什么啊?”
李重九言道:“等我,一年之内,我必亲自上门,会去李家提亲!”
李芷婉脸上笑意更浓,但是却仍是装作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为何要等你?你是去哪个李家提亲?”
“小九!出发了。”苏素将手一招,大声言道。
一旁戍民,商队已开始启程,而李世民大步走来,看见其妹与李重九,不由远远地问道:“三妹,你与李兄在说什么啊?”
见李世民催促,李芷婉不由一跺脚。
见李芷婉如此,李重九不由长声一笑,翻身上了马背。一旁人流攒动,无数喧闹声,父女妻儿洒泪送别之声不止。
所有人皆在依依惜别。
李芷婉依旧在李重九马前,等待着李重九之言。
李重九伏下身子,言道:“自是等我,去向你父亲求亲了。”
李重九一言而出,李芷婉随即别过身子去,不让李重九看到自己的脸色,背着身子,言道:“厚颜的小贼,我哪有答允你了?”
“在山寨时,你就答允了。”
滚滚人流而过,李重九笑了笑策马而行。
“上路了!”
“上路了!”
镖师们扯开嗓门,开始喊着号子。
车轱辘碾压着夯实的路面,鸾铃响动,骡马一深一浅地踢踏。
李重九骑着战马,随入这戍民,商队的人群,回首望去见得,李芷婉,李世民二人在茫茫人海之中,正目送着自己。
“我在晋阳等你!”
陡然之间李芷婉,嫣然笑着向李重九挥手言道。
李世民听李芷婉这么说,突然一愕,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自己妹妹的神情。
李重九朗声一笑,顿时心底说不尽的意气风发。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只是蠢人的问法。
大丈夫在世,当快刀斩乱麻,奋而进取,努力过后,再最后看结果,若是瞻前顾后,婆婆妈妈,只会一无所得。想到这里,李重九将马鞭一扬,融入了人流,从城门远去了。
此刻在雍丘。
正是夏燥之时。
在一园子之内。
一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正手持一本汉书,对壁长吟言道: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
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
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这名男子外貌,看得比实际年龄老去许多,而长吟的这几句诗,深深透出龙搁浅滩无奈之感。
这名男子自顾言道:“樊哙,萧何出身寒微,风云际会却成了开国能臣,想我李法主,名门之后,空有一身经天纬地之能,却郁郁不得志,委实可惜可叹。”
“雁门一战,突厥人没擒下那昏君,实在可惜可叹,不过天下大势已不可更改,倒是我那旧识李重九,却出人意料出仕于朝廷,并在千军万马中箭射金狼大纛立下大功,封为冠军侯。”
“李重九此为何意,难道是在借势吗?”说罢此人不由苦恼地坐在地上,对方正是辅助杨玄感谋反失败后的李密,这几年东躲西藏,早已令他饱含风霜之色。李密想不通李重九之所为,当下又吟起诗来。而这时突然一人闯入,大声言道:“法主啊,不能再念此反诗了,万一叫人报官了如何是好?”
李密转过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妹夫丘君明。“妹夫所言甚是。”
丘君明正色言道:“法主,实话言之,你这几日在此,实已露了踪迹,方才已有里正来向我打探过你的消息。”
李密一听言道:“里正来询问,不代表我行迹已显,否则就是带兵直接而来,但既是询问就起了疑心,人人皆知你是我妹夫,况且这满天下都是我的缉捕文书,昏君不见我人头一日不得安寝,难保有人泄露我的行藏,不行,必须离开。”
丘君明见李密如此说,不由有几分不忍,言道:“法主,不急这一时三刻,再说就是要离开此地,你可想好去哪里吗?”
李密听了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言道:“妹夫,我早已想好了,若是东躲西藏,有负我李法主一世英名。若不一展抱负,这辈子死也不甘心。”
“关内是王基之地,根深蒂固,不可动摇,而眼下山东已是大乱,我当去那里投奔一支义军,竭我平生之所能,以东向西,席卷天下。”丘君明点点头,言道:“妹夫言之有理,山东诸豪,我看就瓦岗寨的翟让,还能成气候……”
二人话刚刚说到一半,突然门外捶门之声大响。
有人高呼:“查钦犯李密在此,速速开门!”
闻言丘君明顿时色变,对李密言道:“官差,我来应付,法主你快从密道走脱。”
李密一听神色不忍,但还是言道:“多谢妹夫。”
丘君明强笑,言道:“一家人说什么分外话,快走吧!”
李密一听当下,朝丘君明一作揖,大步离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怀荒镇新丁
“大家看这就是怀荒镇了!”
三千戍民经过数日跋涉,皆已是疲惫不堪,待人朝远处一指后,所有人皆是爬起身来,簇拥而观。
只见在一片青绿色的大草原之上,一堵黄色夯土所筑的城池,正屹立于其中。
见到目的地到达,想到有一顿能填报肚子的饭食,还有可以安枕睡觉的地方,在草原上奔行数日的三千戍民,不由皆是齐声欢呼,一扫去疲乏之意。
夜晚,怀荒城内的炊烟腾起,充斥着食物煮熟后的味道。
刚到怀荒镇的戍民们并没有直接进城,首先就是十分不情愿的,被人赶到附近一座的大湖旁边,强令脱个精光,在湖边沐浴。
三千戍民之中,虽有拖家带口,但大半都是青壮,真正拉家带口的老弱妇孺不过五六百人,当下被拉到另一处沐浴。
戍民们本以为马上有可口的饭食吃,却不想还有这么一遭,当下皆是不乐意,但是看见上百骑兵在一旁手持马鞭,瞪视着他们,不乐意也得乐意了。
多日跋涉,戍民们身上皆是满是尘土,又搓下了数担老泥,整个人顿时一轻。
之后他们身上满是跳蚤,破布烂麻一般的烂衣,即是统统被收刮干净,堆在一起。
洗澡完毕的戍民,被秋风一吹,登时寒意入骨,正要喊冷,这时一旁有人送来了,大批大批厚厚的羊皮袄子。
一旁的骑兵纷纷告诫,言道:“一人一件,不许多领。”
众戍民能穿到新衣,顿时哪还将之前的旧衣放在身上,如此的羊皮袄子,除了那股子羊骚味未去外,比麻衣穿在身上,御寒上不知强了多少,当下是人人欢喜。
之后洗澡完毕的戍民,被带往了城内。
一路之上,骑兵们反复灌输戍民,几条城内的规矩。
第一不准随地大小便,必须去专门的茅厕,违令者鞭十或选择苦工十日。
第二不许
,调戏妇女,违令者斩。
第三入夜之后,实行宵禁,不许离开各自的戍地,违令者可立斩。
戍民们听后皆是点头,后两条尚在理解范围,第一条则太过难以理解。
不过看着这些凶蛮的骑兵,倒也是无人敢有异议。
金黄色的烙饼黄澄澄的麦饼,重重叠叠摞着和小山似的,几个脸盆般大小木盆内,装着各种葱绿可口的野菜,在一旁的脚边还摆放着几个大木桶,有熬得粘稠的稀粥以及香浓四逸的马**酒。
另外在一旁的火堆上,几头全羊正在炙烤着,那油腻的肉汁,正不断滴落火堆里,发出噗噗的响声。
“哎呀奶奶的,老子做梦没想过吃这等饭食。”
戍民们皆是眼珠子凸出,目光放光,死死盯住桌上的饭食。
冠军侯慷慨,言而有信,这上等的饭食,仅仅是烙饼麦饼就足够众人敞开肚子,吃饱吃好。更不用说还有酒肉美食了。
众人满满在饭食前坐下后,各个皆是口水滴落。
在台上新官上任的鹰扬府鹰扬郎将,天子亲封的冠军侯,李重九站立在高台之上,一旁左右方才皆是介绍过了,一名乃是越骑校尉王马汉,一名则是步卒校尉昙宗。
李重九拿起一大碗酒,对众人言道:“诸位,不远千里来到怀荒镇,保家卫国,为国戍边,我李重九不甚感激,在此满饮此酒,谢过大家。”
听李重九这么说,当下台下汉子皆是举起酒碗,言道:“谢冠军侯!”
一碗酒下肚,众人身子的疲乏皆是驱散。
李重九言道:“规矩之前已经说了,不再提了。既是边镇,一切规矩需按照军镇的来,不听命令的,一次不从罚苦役,两次不从鞭挞,三次立斩。”
听着李重九之言,场上一片寂静。
“自官兵而下,包括我在内,一视同仁,军法之下,不会有任何偏差,诸位若谨守军法,大家相安无事,若是不从,军法之下,绝不容情。”
“谨听冠军侯之命。”
众人齐声答应。
李重九见众人服威,当下点点头,言道:“以后大家相处的日子还久,需同甘共苦,今日这一餐,乃是我怀荒镇上下从腰带里挤出来的,以款待诸位,日后大家待遇一并与镇民相同,大家望同心同力,今日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听李重九这么说,众戍民们皆是欢呼起来,当下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桌面上的烙饼麦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