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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让李唐攻下洛阳,那么对于李重九而言,只有一句话,就是大事去矣。
眼下该何去何从,李重九正在细细思考之际,这时城头之上,却爆发一阵欢呼之声。
李重九与众将都抬起头,但见赵字大旗,已飘扬在东城城楼之上。
数名赵军士卒拿着厚背砍刀,正在猛砍吊桥上的铁链,锵锵的金铁之声并作。
砍断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吊桥上的铁链本砍断,吊桥亦是轰然从城门处垂下,重重地砸在护城壕上,掀起了一阵黄褐色的尘土。
而城门等候已久的赵军骑兵,万马嘶鸣,不等尘土散去,众骑兵一并从吊桥之上驰骋而过。
几十名骑兵簇拥在城门洞前,骑兵在城门前勒马打着圈,之后一并拔刀,劈砍着紧闭中的城门。
城门发出咚咚密集的响声!
“混账,只顾着砍吊桥,还有城门呢?”
“老子要进入,破城首功是老子的。”
众骑兵大吼着。
城门洞内大吼着,而一旁随着城东城楼的占据,城头上的箭矢越来越弱,而越来越多的云梯在城头上架起。
赵军士卒鱼贯从云梯之上登城……
半个时辰之后,李重九与众将已策马在邯郸城内的大街上。
“夏军虽奋勇抵抗,不过我军也只用了一日就攻破了邯郸城。眼下刘黑闼只剩下永年城一处孤城了。”薛万彻激动言道。
李重九点点头,对众将言道:“我已决定,令英贺弗部三万骑兵支援雁门,上谷。”
众将听了一愣。张玄素突然也是不语。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武安,邯郸,黎阳,大名我会各令一员大将坐镇,并各留下五千人马把守,李文相,李德逸替我安抚河北各郡,至于其余各郡,我不会分兵驻守,全部集结至永年城下,至于额托率两万骑兵,以及我军主力于洺州城下,与刘黑闼决最后之胜负!”
李重九看向张玄素,薛万述问道:“两位爱卿乃是我的谋士,以为如何?”
薛万述言道:“微臣毫无意义。”
张玄素则言道:“此虽非上策,但也非下策,看似折中,但众将都可以接受。故而臣没有意义。”
李重九笑着言道:“张爱卿,话中有话。”
张玄素言道:“上策常常太过冒险,下策太过保守,往往中策才是最好的决定,不是吗?王上。”
李重九闻言哈哈大笑。
第五百零八章大军围城
永年城建城已久,最早叫曲梁城,乃是战国时期赵国功臣毛遂封地。后称为广年县,名字一直沿用到开皇年间,因讳隋时杨广的广字,遂改为永年县自李重九作出攻略永年城的决定之后,令昙宗替突地稽守黎阳城,替出英勇善战的靺鞨族士卒,奚族大将乞阿术守武安城,王马汉守邯郸,令郭孝恪守粮草重地大名。
如从刘黑闼处归降的河北降将,李重九让他们各备本部人马,替换出驻守在当地的赵军。如李文相为河北道总管巡清河,武阳二郡,李德逸为海东道总管巡平原,渤海两郡,诸葛德威为河间总管巡河间郡,王小胡为信都总管巡信都郡。
各地的赵军从四面八方向永年城云集而来。
在攻陷了永年城外围的邯郸,武安,洺水之后,李重九大军从四面向永年合围,将其永年城附近坞堡,戍堡一一拔除。分进合击的战略到了最后一步,李重九与徐世绩,额托,尉迟恭,薛万均,乌古乃各路人马在城下会师。
包围永年城的赵军达到六万之众,将城池包围得水泄不通。
现在席卷河北的落幕一战,最后的目标,永年城即在眼前。赵军铁蹄踏破此城之后,阻扰李重九一统河北的最强劲敌即已扫平。
六万赵军将士,从将领至士卒,望着前方一片洼泽之中的永年城,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待毕其功于一役,平定河北的最后一战。
“王上,永年城不好攻啊!”
徐世绩以及赵军众将。陪同李重九视察永年周边的地形后,如此向李重九禀告。
李重九心底有数,看向徐世绩言道:“直说无妨。”
徐世绩手指着永年城城头言道:“王上你看,这永年城身处于大泽之中,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座水城。这城池四周都是万亩洼地和一望无际的芦苇,这样的地形十分不利于我军骑兵冲击于城下。”
李重九持着马鞭看向前往,这永年城左近正是如徐世绩所言,四周水泽纵横,芦苇密布,若要攻城。大军必须驻扎在泥泞和水洼中,而且如此地形,让从幽京带来攻城武器亦是很难施展。
张玄素向李重九言道:“据城中细作传出的消息,刘黑闼建都永年后,早就做好了备战之意。永年城城周六里又十三步,乃是武安郡最大的城池。此城又是河北唯一的旱地水城,易守难攻,刘黑闼早做好固守之意,六月时就将河北夏粮尽数屯于城内,可容城中两万夏军两万百姓食至过冬。刘黑闼还在四座城门后,又修建了四座瓮城,因为瓮城的城门上也有城门楼。所以此城又有了四门八楼之称。
“刘黑闼除了加固城门防备外,又在四角修建了四座角楼,城垣之上有二十六座铺舍,作为掩兵之所。今年秋天,刘黑闼又动员两万民役,引滏阳河入城周,将围城的护城河挖深。另外在城楼上,还布置有抛石机,八牛弩。”
赵军众将听了面露凝重之色,李重九问向降将程名振。苏定方道:“以你们所知,永年城可有破绽可寻?”
苏定方默然不语,望向永年城不说话。
程名振听了倒是言道:“以末将所知,实难以攻城。不过永年城地势低洼,不如调集民役在城东建一土山。居高临城,或许可行。”
“那要动员多少民役?”
程名振言道:“最少一万民役吧。”
李重九看着永年城,心底略有所思,言道:“立即前往洺州各县动员五万青壮民役。”
程名振言道:“一万民役就好了,何必动员五万民役。”
李重九言道:“我军要攻下永年城,就必须速战速决,反正动员的民役再多,所耗者不过兵粮罢了,有黎阳仓在手,孤眼下唯一不缺的就是军粮。”
薛万述言道:“王上所言甚是,臣立即从黎阳仓再调十万石军粮来。”
军令一下,赵军立即动员。
此刻在永年城内,刘黑闼与凌敬于东北城角楼之处,一并眺望着远处赵军大营。但见军旗猎猎飘动,赵军大营威严如山耸立,连绵望不到尽头。
为了准备夏赵决战,刘黑闼加固了永年城,眼下他身处角楼,就是今年夏秋加盖的,即可以用于眺望,也用于防卫城墙棱角转弯之处。要知道攻城一方最喜在城池四角进行凿城。
刘黑闼虽早有准备,但是对于合围城下赵军,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凌敬认真向刘黑闼禀告言道:“眼下赵军已是合围我永年城,四面布阵于二十里外,听洺水沦陷前最后传出来的消息,李重九命四将,分别屯于黎阳,邯郸,武安,大名四城,此作为第二重包围。”
刘黑闼听凌敬言道:“李重九是下了决心了,两重包围网,是要我刘黑闼困在永年,插翅难飞。”
凌敬言道:“反正大将军,也不想离开永年城,眼下战局大致如此,突厥猛攻赵军边塞,赵军围攻永年城,现在就看两家谁支撑更久一些。”
刘黑闼点点头言道:“城下都安置好了吗?”
凌敬言道:“大将军请放心,都布置好了,城内现在有两万余士卒,以及近两万夏军士卒,夏国官吏的家属,这都是我们自己人,在赵军合围前,我们特意清除了一切无关人等赶出城外,以杜绝任何赵军细作。”
刘黑闼言道:“赵军细作的渗透无孔不入,之前各城陷落,听闻都有赵军细作在其中作为内应,要知道此军虽为我心腹,但人心隔肚皮,城中不少将领,士卒很可能早都被张玄素,以及之前夏军降将收买。”
凌敬言道:“此乃关键之刻,若要安定人心,需以严令峻法,我军可以行连坐之法,士卒中五人为一伙,相互监督,一人有差池,全伙皆斩,而将领三人为一伍,亦是如此。此外四门都要选可靠心腹的将领把守,把他们家属都置于大将军府内,以作为人质,此危乱之时,相信大将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另外城内粮仓,武库,还有九坊坊门也要着人看紧,如此可绝内患。”
刘黑闼听了言道:“就一切依你说的行事。”
说到这里,刘黑闼顿了顿言道:“我看城东这里地势较低矮,赵军很可能选择这里破城,需加强此地防卫。”
凌敬言道:“大将军英明,我就安排人去办。”
想到这里,刘黑闼点点头,大步走下东北角楼。
次日,正是秋风肃杀的天气。
李重九从洺州各县征调的五万余民役,被驱至永年城下。乱世之中,被征调为军役,乃是九死一生,洺州百姓听闻征调,都不愿意前往。
不过赵军派出番骑,手持兵戈,凶神恶煞一般堵住各城各村要道,令百姓无从奔逃,只能从命。
赵军当下尽发洺州各县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成丁为役,驱至永年城。
百姓们担惊受怕从各县征发而来,行了一日,待到天擦黑了,才赶到赵军大营。
路上番骑持戈巡弋,就算再伶俐之人也是不敢逃亡,但来到赵军大营后,见到是却是另外一幕。
军营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沉醉的麦秆烧过后散发的香气,在可坐上千号人的空地,十几个巨大的圆木桶内盛放的是绿油油的菜汤,一旁金黄色黄澄澄的麦饼堆砌得如小山一般,最重要还是几个米缸大小的桶里盛得满满的粟米粥。
赵军伙头军还正一样一样将粥饼往空地上搁,这一幕看得走了一日路的百姓,都是口水长流。
“看什么,都是你们的,一会儿张大了嘴给我吃,不要急,说过管饱。”
民役听了听闻后都是爆发出欢呼声,对于平日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