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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附离?”秦琼问道。
“突厥可汗的侍卫。草原之上,最勇猛的战士。”
“附离!”
说话之间,林内唿哨之声大响。
紧接一怪异的破风声,从林内响起,一枚箭矢疾射向空中。
秦琼心知此乃是突厥人射出的鸣镝,召集四周的突厥战士。
林内骑兵鱼贯而出,秦琼在马上回首视之,但见敌军骑兵皆是披着黑色狼皮,有几十骑之多,看来就是突厥的精锐,附离骑兵。
不久密林外周两三里,骑兵陆续从中渗出。
一旁的饲鹰人言道:“该死,不止是突厥的附离,还有奚族的骑兵,他们竟然皆埋伏在林内。”
秦琼不敢怠慢,令三百骑兵加速撤军,这时罗士信也率着部下三百骑兵过河,赶来与秦琼会合。
罗士信拔马上前,向秦琼问道:“怎么了?”
秦琼骂道:“突厥人这般贼鸟,竟然埋伏在林中,想要暗算老子,若非早走了一步,嘿嘿。”
罗士信一听色变,不仅是罗士信,秦琼麾下三百骑兵皆知,方才若非秦琼见机的快,提前一步发现林内有敌军埋伏,否则三百骑兵一旦靠近林内,待敌军杀出,断然无幸。
当下秦琼,罗士信合兵一处,六百骑兵卯足劲,靠向山梁上已布阵完毕的五百步卒,至于秦琼另外两百步卒则是辅兵,早早就退到河畔。
林间突厥,契丹,奚族的骑兵,越聚越多,已有五六千之众。
他们似对于失了歼灭秦琼三百骑兵的机会,并不懊恼,待人马集结之后,突厥,奚族的骑兵一并如黑云一般压来。
数千骑兵将草原上盖得密不透风,战马嘶鸣,蹄声隆隆。
突厥的领军大将显然也是很有章法,将骑兵散开,分作数路扑向秦琼的八百士卒,呈半月形包围。
山梁之上的五百步卒,早就打下了拒马桩,撒了铁蒺藜,竖起了大橹,而五百步卒一并端起了弓弩。
秦琼罗士信的六百骑兵有惊无险,与五百步卒会合。山下数千突厥,奚族骑兵,也是在赵军阵前止步。
汉军箭阵,天下闻名,突厥将领与隋军交战多年,自是了解汉军弩阵的实力。
当年杨素率军出塞,隋军正是先弩阵压制,再以具装甲骑横扫,大破十几万突厥骑兵。自此突厥骑兵对于隋军箭阵都是十分忌惮,没有十全把握,再不用骑兵冲击已列阵完毕的隋军步卒。
唯有奚族,契丹不知深浅,在白狼山之战中,以骑步军硬撼汉军坚固阵地,以至惨败。
秦琼骂道:“突厥人倒是狡猾,知道老子箭阵的厉害。”
他本是打算引诱突厥骑兵至汉军步卒弓箭射程之内,暗算对方一把,没想到突厥人十分机警,早早就退到了射程之外,令秦琼失策。
听秦琼大骂,罗士信当下,也猜到对方是畏惧己方箭阵的缘故。当下他沉声言道:“弟兄们都给我下马,于阵前端坐,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出击。”
罗士信命令一出,众士卒皆是哗然。
那秦琼军中那鹰击郎将连忙劝谏言道:“突厥大军在前,我六百士卒早已是忐忑,而将军居然有恃无恐,在敌军面前如此托大,万一突厥骑兵来攻阵,我们骑兵是进还是退?”
罗士信横了对方一眼,言道:“你懂什么,我与秦兄弟在此,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为罗士信话语一堵,鹰击郎将不由动怒,正要出声,却当头挨了一记马鞭。
这一马鞭,正是秦琼抽的,将对方一腔怒火都压回了肚内。
秦琼言道:“啰嗦什么,罗郎将的话,就是我秦某的话,你们听令去做。”
鹰击郎将听秦琼这么说,心底连连叫苦,但却只能听命。
六百骑兵听命令后,只能无奈下马。
众士卒议论,一人言道:“实在是糟透了,突厥人若是识破我等不过虚张声势,一个冲锋,我军就得垮了,俺老徐不是怕死,只是怕死的不值得。”
一人言道:“好了,好了,本来渡河之事,就是死签,眼下被这两糊涂将军一搞,我等无生回南岸之望了。”
众人皆是骂声一片,唯有一二人言道:“你们懂什么,秦将军乃有勇有谋的,否则刚才也不会看出突厥人的计谋来。”
“那是秦将军厉害,罗郎将算什么,看他年纪轻轻,嘴上有几根毛,居然不将突厥人放在眼底?”
还有人言道:“说不定,不是罗郎将犯糊涂了,而是他布下的空城计。”
士卒们议论纷纷,秦琼,罗士信却是满不在乎,他们坐在马前索性一并卸了头盔甲胄,一并拿起酒壶,二人相互对饮,喝起酒来。
鹰击郎将,及麾下士卒见了,不由皆是集体绝倒。
反观突厥骑兵见秦琼罗士信,以及麾下六百骑兵如此,也是生疑。打战这么多年,倒也没见过隋人的大将,不披甲上阵厮杀,反而下马饮酒了。
突厥人没有轻举妄动,一并驻马于阵前,既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
两军相距不足一里,居然就是如此静默的对峙起来,不久之后,突厥同时分出数波骑兵,陆续奔过山梁,显然是派出远处侦查,看看是否有赵军伏兵。
众军见了都是心底打鼓,一旦突厥人识破赵军底细,己方就危险了。
罗士信见突厥人分骑之后,只是凑了一眼,浑不在意继续喝酒。
突厥骑兵见赵军似没有反应,当下亦是派出数十骑上前试探,突厥人不时策马从数百步外掠过,马蹄扬起沙土,卷得一身烟尘。
赵军早就得到严令,故而无人还击,如此试探数次,突厥人越来越是大胆,见赵军仍是没有动作,当下逼近了数百步,直接于赵军阵前游弋。
突厥人的面目已是清晰,两军距离不过数百步,赵军步卒的鼻上早是渗出了汗水,挂在鼻尖之上,但这时却没有一人敢去抹去,只是端起步弩对准了面前的突厥骑兵。
不久后,派出了三路突厥骑兵,其中一路从山梁后发回信号,言山梁后没有敌军伏兵。
罗士信看得分明,突厥一名骑兵策马奔跑到,一名身穿灰色狼皮袄子的突厥人马前,向其禀报一切。
罗士信压低声音言道:“我打赌此人必是突厥的大官,说不准还是什么吐屯,俟斤来着。”
秦琼咧嘴一笑,将嘴边酒渍一抹,笑着言道:“那还等什么?”
罗士信秦琼交换了一个眼色,陡然翻身上马,二人一并跃马而前。
第四百六十章震慑
双人并骑,罗士信,秦琼一左一右而行。
突厥人本来就是靠的极近,见罗士信,秦琼二人突起上马,一时没有防备。
罗士信马上按弓,嘣的一箭,直接将那名穿着灰色狼皮袄子的突厥人,射落马下。
对方中箭倒地,左右突厥骑兵一并惊呼。
待罗士信一箭将其射杀后,又射两箭将其身旁两名类似打扮之人,一并射落马下。
射杀三人之后,一旁游弋的两骑杀来,秦琼陡然一声大喝,迎上敌军扑来二骑。秦琼挥动一支金装锏,陡然脱手,迎面将一名突厥骑兵,砸落马下。
此乃是秦琼绝活,人称撒手锏,平素拿来掷人,百发百中。
另一名突厥勇士皆是吃了一惊,他们二人都是突厥军中的名勇士,出身突厥可汗麾下的附离,之前一箭射死赵军猎鹰的,就是方才死去的同伴,若是正常放对,二人就算不敌秦,罗二人之勇,但也绝非这么快一回合就被斩落马下。
但吃了秦琼出其不意的一锏,他的同伴不明不白的就丧了性命,当下剩下一人流露出怯意。
秦琼罗士信二人一并上前。三马错镫,这名突厥勇士架开秦琼连续三锏后,虎口发麻,最终为罗士信一枪杀下马去毙命。
两名突厥附离勇士就如此被秦琼,罗士信二人斩落马下。
二人杀了一通后,勒马回到阵中。阵中上千赵军士卒看得是目瞪口呆,之后一并举起兵器欢呼起来。
而秦琼罗士信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杀完了人,直接回到阵中,下马坐下继续饮酒,谈笑风声。
众军皆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突厥军一方,其大将被罗士信一箭射杀,而两名最出色的勇士,被秦琼,罗士信当场斩杀。突厥人皆是为之震慑,心道汉军哪里来的如此勇士。
而这时渡河一旁,水声大作,薛万彻乘着突厥奚族骑兵被秦罗二人吸引之际,亲率精锐乘势渡河,已在岸边立下阵脚。
“大帅,突厥人退兵了。”
“知道了。”薛万彻看着突厥人席卷而去。一旁刚刚渡河的赵军眼见纵横草原,不可一世的突厥骑兵为己方逼退,皆是大喜一并举起欢呼起来。
乌侯秦水河畔,水流滔滔,赵军士卒因为首战获胜一片士气高昂。
薛万彻知突厥人受挫之后,只有退兵这唯一选择。若对方持强与他一战,他反而是求之不得呢。
张玄素看着突厥骑兵虽是受挫,但却是从容有序的退入山梁之后,对薛万彻言道:“奚人骑兵不过乌合之众,反掌可以破之。但突厥骑兵来如风,去无踪。前而徐,退而不急,实乃是我之劲敌。”
薛万彻闻言看了张玄素一眼,许久没有说话,倒是默认了他这一番说辞。这对于薛万彻而言,也算极为难得了。
这时一旁有一名骑兵而来,向张玄素送上一书信,张玄素看后,不由微微而笑,与薛万彻言道:“义成公主说服处罗可汗,与我赵国媾和之事,已是有了眉目了。”
薛万彻闻言,沉声言道:“谈判之事,乃是王上交给张舍人的,但临敌作战,却是王上授予薛某的。眼下我军小胜一战,拔了突厥人的锐气,正是乘势进军,为大都护解围,岂可因突厥人有意媾和而失去斗志。”
说罢,薛万彻一声令下,全军渡河。
其部与郭孝恪,突地稽的靺鞨骑兵会合后,兵势达到近四万之众,大军一日之内尽数渡过乌侯秦水。
大河河畔,赵国旌旗望之不尽。
此刻突利可汗的大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