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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大雪已是降下,冬雪纷飞,四面皆是飘洒的雪花,山林之间,尽染成一片苍茫。
少室山之上,僧舍大殿,鳞次栉比。在少林寺正中的空地之上,已开辟成练武场。
“轰!”
棍棒重重的鞭击地砖之声。三百名僧兵矫健有力的嘶吼声,长长回荡在山林之间。
见此一幕,李重九在旁,长长喷出了一口白气,将身上的严寒驱散。
清晨之时,又是雪花飘飞,正是最寒的时候。
而练武场之上,却皆是沸腾,昙宗传授之棍法态度十分认真,棍法之十分精湛。
初时尚有人不服,结果轻轻松松被昙宗一人打倒七八个人,众人这才服气,当下用心而学。
练武场之上的呼喝声,整齐划一,铺天盖地而来。
不仅是李重九本人,他看到连一旁过来旁观的普胜方丈,以及几名长老,脸上亦是露出赞赏之色。
大雪之下,每个人身上反是热气腾腾,只见棍棒扫动,雪粉亦跟着四散飘飞而起。
正有着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的说法。
每名僧兵手上齐眉棍挥成一道棍影,何为齐眉棍,以棍柱地与眉齐高。
正是俗语有云,棒齐胸、棍齐眉。
此外还有等身棍之说,即棍长与人同高,正如水浒传引首有云,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自来用棍名家,当属这位宋太祖武德皇帝,一条棍棒打下赵姓江山。
李重九看了是自是羡慕,亦是在一旁暗暗将昙宗所教习的棍棒记在心底,但面上却要摆出一副总教头的样子,督促僧兵们练武,这实在令李重九心头痒痒。
白日操练完毕之后,李重九晚上一人独自时,就自己练这棍法。
李重九这等认真劲,实在不亚于当初高考时,当初商海征战,杀戮间毫无硝烟之气,疲惫忙碌下,勾心斗角只觉得一阵阵疲乏。
偶尔去健身房锻炼,亦是重复几个动作枯燥无味,在钢筋森林的都市里压抑久了,长时间下犹如困笼之鸟。
但是重生之后,对于习武之事,李重九却未从有过这般兴趣,每夜操练棍棒,舞得一身大汗淋漓,却被倍觉得酣畅,每每棍法上有所领悟,取得丝毫进步,李重九皆是喜不自胜。
到了白日里,李重九再将自己不懂之处,去问昙宗,让他点拨一番亦是大有收获。
光阴乎乎,如此李重九白日操练,晚上练习棍棒,打熬气力,一转眼已是冬去春来。
春雪初融,少室山上草长莺飞。
李重九在少室山已住了快三个月了,这日接到上党郡来信。
正所谓家书万金,上党郡河南郡两地相隔近千里,虽托熟人相送,但一来一去亦在路上要耽搁十来日的路程。
信是苏素执笔,李虎口授的,李重九接信看后,李虎言自己得到觉远的药方之后,肺疾已是大为好转,往日积累的病根,已是在一点一点的痊愈。
李重九见李虎病愈不由是大喜。
此外信中还说了数件之事。
一是李家镖行在单雄信的扶持之下,已是在上党郡开起来了。开设镖局当日,单雄信请了并州境内大小绿林,如母端儿,柴保昌,甄翟儿等有名绿林,都送了帖子。
单雄信如此做,即是设宴告之绿林好汉,这李家镖局,是由他北路总瓢把子单雄信罩着的,绿林好汉需看在他面子上,不可轻动。
闻之消息,众人都给单雄信买了面子,作了承诺。
于是李家镖行亦正式在上党郡扎根下来,眼下已有数家准备去漠北的小商队已联系上他们,收下定金,准备开春之后,就行出发。
这一趟行程顺利,最少可有两百吊的利润,这可比李虎他们当初,刀头舔血,作没本钱买卖来的钱快多了。
眼下七千寨的山贼们皆是乐呵呵的,期待着开春后第一次押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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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四卷楞伽经
李虎的来信中除了介绍七千寨的近况外,并附在信中一些消息,石艾县县令殷开山因为攻打七千寨时,损兵折将遭到弹劾,被剥夺了县令的官身。
这点倒是李重九所期望的。陡然之间李重九不由想起李芷婉来,那位在上党郡时,对方伫立亭中的一幕来。
隋炀帝马上就要挥师百万征伐辽东了,这一次对于隋朝是一个沉重打击,但对于李家而言却是在低谷的一个转折。
此外还有李密,翟让,还有窦建德,他们此刻都该是正在蓄势待起吧。
隋失其鹿,天下将共逐之,这是将来天下的格局,自己无论愿意不愿意,皆必须投身其中。
此乃是个人之命运,融入到天下革鼎的命运之中煎熬,不同的是,有人能迸溅出火星,有人只能沉底而去。
最后李虎信中所述,都是些叮咛嘱咐之话,信末当心李重九在外生活不易,还托人给李重九带来一件皮衣,以及一贯钱。
信中最末写到,爹与众兄弟们一切安好,勿以为念。
见李虎与众七千寨的弟兄们过得都不错,李重九足以欣慰,想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以及喊小九时,那一份亲切热烈之意,李重九心底不胜涌起一份温馨之意。虽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李重九亦知道,在山寨里,李虎无暇照顾自己,所以小时候自己成长,由山寨每家每户轮流照顾,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所以对于李重九而言,他们都算是有一份对自己关切之情在于其中。
合上信纸,李重九觉得肚饿,当下去斋堂用饭,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之后,浑身舒畅。
这日正是俗家弟子们一月一次返家省亲之日,故而李重九孤身居住在寺内,无事可做便动了四处走走的念头。
李重九见外周雨雾蒙蒙,少室山正是一番初春葱翠景色。他心道自己来到少林寺亦有近三个月了,少室山上下皆还未走遍,想到日后此处因商业开发,而旅游挖掘过度。
此刻李重九只想看看这原色原景。
当即他披上一件蓑衣,头戴竹笠登五乳峰而上。
春雨湿衣,远处而望,五乳峰下远处的山川轮廓烟烟寥寥,仿佛浓重的山水泼墨画一般。
清新的春风吹面不寒,李重九伐竹为杖,耳听簌簌地雨打竹叶之声,脚踏草叶亦是沙沙作响。
待行至五乳峰将要绝顶之处,忽见有一石洞,此正乃是菩提达摩来少林寺后,面壁九年之洞。
当下李重九大步进洞,正要举目参观,却不妨见到一名老僧正于一石上,盘膝而坐。
李重九还道是达摩还魂,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觉远头陀。
见觉远正在入禅,李重九不敢打扰,亦没有举步离去,只是负手站在原处四处打量。
只见这达摩洞内,还甚是宽敞,四周石壁之上,细细密密竟篆刻着不少梵文。
这文字一竖一竖而下,显然是弥经岁月,不知多久,而洞内还有一大石头,表面光滑,格外醒目,应就是达摩面壁之影石了。
“此石壁之上,乃是菩提达摩,当年手书之禅宗修行心法,易筋经与洗髓经,皆以梵文所刻,已有不少岁月了。”
李重九听是觉远的声音,听闻这墙壁之上乃是易筋经与洗髓经,不由诧异。这两本书在后世可谓是鼎鼎大名。
相传禅宗二祖慧可,不解其师达摩所留经书之意,后在长安大道上,遇一武艺高强之青年与之相谈三天三夜,终于相互印证,悟出易筋经个中道理。
而那个青年就是卫国公李靖。
不过李重九听觉远的意思,这两本书居然皆是禅宗修行之法。当下李重九笑道:“我还以为易筋经和洗髓经乃是达摩祖师,从天竺所携来什么秘传武功呢。”
觉远闻言一笑,言道:“此乃世人牵强附会之说,以至有所误会。”
李重九不仅好奇地问道:“那么达摩祖师到底会不会武术呢?”
听李重九如此问,觉远一顿,笑着言道:“这,这我也不知道,我入世之时,达摩祖师早已圆寂。”
“更何况达摩祖师修头陀行,以楞伽经传灯印心。修头陀行之僧人,不住聚落,故而菩提达摩才孤身居石洞九年,面壁不出,如此之下外人,实难知晓达摩祖师是否身具武术。”李重九听了点点头,心想若是达摩祖师若是真的传下什么武术,那么少林寺那帮和尚,亦不会遭遇流贼,一战即走,全无反抗之力了,最终还要自己与昙宗来力挽狂澜。
李重九与觉远谈了许久,之后二人一起下山。出洞之后,春雨已停,路上颇有几分湿滑。
觉远已是年迈,步伐亦不甚稳健,路上甚至要李重九搀扶方可。
两人将近寺时,觉远突然停下,手持一根竹杖,望着少林寺言道:“明日坐腊之期已尽,老僧我不日就要远离,继续作苦行头陀,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否回到少林。”
“今日本在达摩洞里坐禅,虽无所得,但是遇见了你,这也算的是一段缘法。”
说到这里,觉远从僧袍下取出一个棉布包裹,言道:“此乃四卷楞伽经,乃本寺高僧所译,而我手书所抄录的,老僧身无长物,没有他物赠你,这四卷经书亦是你我的一个纪念吧。”
李重九闻之讶然,觉远笑道:“明日我就要走了,这经书不可能携带,与其留着蛀虫,倒不如付之有缘,望莫要推辞。”
李重九见觉远其意甚坚,李重九当下毕恭毕敬地接过,言道:“长者赐不敢辞,大师相赠之盛情,铭感五内。”
觉远闻之哈哈一笑,当下拂袖而去。
次日觉远与少林寺之内的头陀僧人,各自下山,作自己苦行去了。
临别时,李重九,昙宗皆准备去相送,后来方才得知觉远头陀一大早就已是动身,显然是不欲见之离别,有所牵挂。
昙宗闻之之后,当众乃是如小儿一般嚎啕大哭,李重九立在少室山上,看着远处的云雾,亦是不胜感慨。
当夜僧房的油灯之下,灯火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