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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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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懂非懂的点头。
贾正清从小到大,都是谨慎认真的人。哥哥却一点不一样,成天笑兮兮,性格也随性,没个正经样子,混一天是一天,如果是现在,贾正清做为头头,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下属。不过肖老根却跟他讲,当年在局子里,哥哥贾正白人缘却是老好,上头也喜欢他。
“因为他嘴唇皮薄,会讲话,嘴巴上下翻翻,大家就都给逗开心了。”肖老根讲。
然后有一天,哥哥去出工差了,说只是几天的工夫。
贾正清记得那天哥哥摸摸自己的头,讲:“你听肖阿哥的话,好好读书,哥哥带豆腐干回来给你吃。”
于是他每天写功课的时候,都想着哥哥说的豆腐干。
一个月后,哥哥回来了。
脑袋摔的像烂掉的豆腐干。
肖老根讲,哥哥是被强盗害了。
他捧着哥哥的遗物,哭的晕过去。

路灯底下,贾正清叹口气,淘出一根香烟抽起来,边上一个高岔旗袍的野鸡靠过来:“先生,也给我吃根香烟吧。”
贾正清推开她,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明天十三玲珑就定案了。他对她讲:“你也可以不承认,再拖些时候再讲。”
十三玲珑笑的有些凄惨:“早认晚认,总归要有人承认。我只求长官一件事体,帮我把我家娘姨和小翡翠送出上海去。我怕洪帮的人不甘心,放不过她们。”
贾正清道:“老板这个时候,还想着人家,真是重情意的。”
十三玲珑笑笑:“再狠心肠的人,心里也是有记挂的。”
又道:“长官帮了我,我也肯定是记在心上的。”
贾正清讲:“这趟进去要关个十年八年,老板要保重了。”
十三玲珑却不悲伤:“不用死掉,有吃有喝又不用陪男人,对我来讲,没比这再好的了。”
贾正清叹口气:“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十三玲珑话讲的有点湿漉漉:“我真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萍水相逢的,你也能这样帮我。”
贾正清怔了怔,讲:“我,,,”手有点颤颤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女人面前。
十三玲珑仔细看了,笑了笑,身子靠早椅子背上:“果然,我就想,没有无缘无故的事。这是你太太,还是相好?”
贾正清看看波澜不惊的十三玲珑,有些失望,说:“不是,只是一个故人。”

贾正清一根香烟吃掉,也到家了。
不大的一间房子,门关起来,还可以听到隔壁搓麻将的声音。
贾正清拉开电灯,哥哥的遗像四平八稳的挂着,对着自己微笑。

三天后。
眼睛醒了。
她看到谭胖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眼睛张口,却觉得嗓子痛的厉害。
谭胖说:“你还是少讲话的好,嘴巴臭。等会,我叫护士给你做口腔护理。”
眼睛看看他,长长呼了口气。
真的很臭。

这天落雨,沈容倩一向不喜欢下雨天的潮气味道,房间里熏了玫瑰香,淡淡的味道弥漫着,和着外头泥土的气息,空气是死沉的。
“闷来。”潘楚怜扇子扇着,丢出一张牌。
白娘姨在沈容倩后头添了花茶,讲:“过几天,入了秋就好了。”
肖凰打出一张牌,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吸吸鼻子,她讲:“白娘姨接了玩吧,我要去歇歇。”
白娘姨坐下来,看看牌,说:“这副牌可不怎么样。怪不得扔给我。”
许美皎抿抿嘴巴讲:“肖阿姐的瘾好象越来越大了啊。”
沈容倩哼了一声:“你管呢。她抽得起就好!”

这时阿青撑了伞领着柳月来从大门进来,柳月来穿了缕金丝边的长旗袍,走起来浑身灵动着,头发沾了点雨水,看起来越加的动人,她走进来,笑着对沈容倩讲:“姆妈,打小牌啊?”
沈容倩朝她笑笑,讲:“昨天和李先生玩的开心哇?”
柳月来笑笑:“去百乐门了。”
沈容倩点点头:“现在小年青都喜欢去那里。”
许美皎眨着眼睛问:“柳阿姐,听讲百乐门的舞小姐都叫怪漂亮,是不是真的?”
柳月来接了白娘姨倒的茶,笑道:“你去的话,也是一样的漂亮!”
许美皎听了美的开心,潘楚怜的脸却沉着。这个李先生,本来是她的老客人汪先生的同事,她也认得,聚春院一趟祸事,转眼就变成柳月来的坐上客了。而且据说,这李先生的老子,还是炒股票的老手,钞票能赚的不得了,现在柳月来跟着做,也小赚了一笔,连沈姆妈也动心了,搞得现在潘楚怜十分懊恼自己,老早怎么就没扒牢了那个小年青。
柳月来喝完茶,上楼休息。
许美皎讲:“现在才回来,昨天肯定是在外头开小房间了!”
白娘姨看她一眼,讲:“这么明显,还用讲?”
许美皎笑笑:“不过秋兰也懒,每次她家先生出局子,她就不跟去,现在这时候,讲不定还没起来呢。这哪像个阿姐的样子?”
白娘姨撇她一眼:“你进来辰光不长,晓得啥?月来可是把秋兰当亲妹妹的!”
沈容倩听了,眼睛抬抬,没讲话。





第三十四章 重复的命运

眼睛看着小镜子里自己的脸,红点点都消了,就是还有点肿,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很高兴。
小镜子是冬冬留给眼睛的,她知道眼睛喜欢。
眼睛想,还好,冬冬在死之前,把它送给了她。

小镜子是温先生出院的前一天,冬冬送给她的。
第二天,冬冬被发现死在病房的床上,身体压在被子底下,隔着被头被插了许多刀,整条被头,都被渗成红色的。
眼睛叹口气,还好,还有熟人,冬冬可以和凯丽做伴。

其实那一天晚上,冬冬来看过眼睛,胸口一个大洞,大把大把的血淌出来,她用手接也接不住。
冬冬悲哀的对眼睛说:“我不放心我家小姐。”
眼睛把脸盆递给她,说:“你放心,我起床就去找她。”

早上起来的时候,温琦在床底下,脸白的像一个死人,而床上冬冬的尸体,眼睛死不瞑目的睁着。
警察进进出出的,温琦呆呆坐在那里,问她什么,都不说不动。
眼睛溜进去,晃着她的手,讲:“温先生,冬冬和我讲,她放心不下你。”
温琦听了,手微微动了动,忽然笑起来。先是轻轻的,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笑的浑身颤抖,眼泪也出来,腰都直不起来。
旁边的人都惊异的看向她,她却是笑的眼泪鼻涕停不下来。
她的一只手还拉着眼睛,拉的紧紧的,眼睛被抓的疼,挣又挣不脱,哇哇的叫,没办法,她只能咬了温先生一口。
温琦手一松,眼睛晃着生疼的手,就没命的跑,温琦还在后面没命的笑,眼睛气喘吁吁的想:冬冬,对不起啦。

肖毛毛讲,温先生疯了。
眼睛也想,温先生是疯了。
疯了好,至少,冬冬就不用白死了。

眼睛美美的看着小镜子,戴官沉了脸进来,掩了门。
眼睛看看他,继续看小镜子,讲:“你师傅叫你来看我吗?”
戴官看着小姑娘,叹了口气,讲:“你为什么不回家?”
眼睛笑的有点斗鸡眼,讲:“聚春院被卖掉了,我进不去。”
戴官皱皱眉头,讲:“你这是和谁赌气?待在那里几年,好容易自由了,你倒不回去了?”
眼睛不看小镜子了,看着天花板,慢慢吐出一句:“你觉得,你自由吗?”
戴官不说话了,只是吐了一口气。
眼睛低低吐出一句:“阿娘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活着死了,你们也都别管了吧。”
戴官看着她,讲:“你晓得,阿娘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的。”
眼睛斜眼看看戴官,笑起来:“不放心我吗?你这趟来,是不是想割掉我的舌头?”
戴官叹口气:“你就这样想我?”
眼睛讲:“我看了你长大,你可是个坏孩子。”
戴官劝她:“等好点了,还是回去吧。我们家马上,就会变的和以前一样了。”
眼睛笑笑:“我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戴官听到外边有脚步声,看看她,讲:“你再好好想想。”
拉开门出去。

眼睛把小镜子压在胸口,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镜花水月,都是一场空。”
谭医生正好走到门口,听到里巷小姑娘这样一句,有些诧异的停住了脚步。





第三十五章 信

才眨眼的工夫,入秋了。
这两天,潘楚怜有点咳嗽,叫了郎中来。
老张是潘楚怜熟悉多年的,把了脉,看了舌头,笑了讲:“还是肺气弱。按老方子给你抓吧。”
潘楚怜笑笑,塞了钱给他:“我这病,是断不了根了,每年都要犯几趟。”
老张讲:“慢慢调理,会好的。”掂掂手里的钱,讲:“玉文,你给多了。”
潘楚怜推给他:“阿拉是老乡,你还和我客气这个!”
老张笑笑,把钱收起来,又拿出一封信来,讲:“来好久了,一直想给你送过来。”
潘楚怜很激动,拿了信的手都有点抖,老张也不打搅她,默默坐在一边。
潘楚怜小心拆了信,打开来看,短短数行,看的她又哭有笑的,她指着信对老张讲:“他讲他得奖了呢,得的什么奖,我倒看不懂,都是外国字!”
老张笑道:“都是外国字,那肯定是了不得的大奖!”
潘楚怜擦擦眼泪:“是啊,我也这样想。我家成文出息了!”
老张讲:“是啊是啊,我从小看他聪明的。”又讲:“再过两年,是不是就要毕业了?”
潘楚怜还盯着信看,说:“是啊。还有两年了。”
老张说:“那就好了,你也要熬出头了。”

潘楚怜把信折好,放到抽屉里,又拿了一叠钱出来给老张:“还要麻烦你寄去。”
老张收好了,讲:“不麻烦,应该的。”又叹口气:“你每次这样转来转去,也是用心良苦。”
潘楚怜苦笑了下:“难道让他晓得我待在这种地方吗?”
老张点头,忽然看到潘楚怜手上的红疹子,问:“这是怎么了?”
潘楚怜看了,抓抓:“才发出来的,是不是湿气重?”
老张听了讲:“那方子里我再给你加几味去湿的。”又问:“上次我给你的药?还管用吗?”
潘楚怜眉毛皱起来:“我还没用的上,上次本来有个好机会,叫个死人丫头捣蛋掉了。”

眼睛要出院了。
谭胖讲:“你以后要去哪里呢?”
眼睛抿着嘴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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