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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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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鬼

晚间冬冬给温琦扇扇子,门口的警察好讲话,据说过两天就撤了,冬冬买了香烟给他,他对冬冬也客气。
警察说:“你这个小阿姐,倒满忠义的,像你家先生这样情况,换做别人,老早另找出路去了。”
冬冬笑笑,端了洗脸水进去。
温琦讲:“冬冬,你也没几个体己钱,不要都花在我身上了。”
冬冬很仔细的给温琦擦脸:“钱没了不要紧,只要我还在小姐身边。”

这几日温琦担惊受怕的,冬冬来了,她睡安稳了,轻轻的打着酣。
冬冬打着扇子,看着先生的侧影,睫毛又长又翘,她曾经的双眼,琥珀一样,是那么波光流转,立在那里,无论男人女人,都要多看一眼,可如今,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一潭死水。冬冬想着,眼睛一酸,眼泪又要落下来。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冬冬看过去,一张熟悉的脸探进来,眼睛拿了把蒲扇,笑的呲牙裂嘴的。
“我知道你来了,过来望望你。”

冬冬做了嘘的手势,把温琦的毯子搭在肚皮上的毯子盖盖好:“走,我们出去讲!”
门口的警察睡的像个死猪,眼睛做了个鬼脸:“看我的那个也睡的死,还流口水呢!”

两个小姑娘立到走廊里,窗子外头一朵一朵厚沉沉的云。
“你在里头的时候都翻白眼了,我还以为你要完蛋了呢。”冬冬的手搁在窗棂上,很快给一个蚊子叮上,她啪的一下打掉。
眼睛把她的手心翻过来看,匝匝舌:“扁了。”
冬冬看看周围,咬了眼睛的耳朵:“我来之前,回去了趟聚春院,还封着呢。不过讲这几天要撤了。我在里巷的时候,听潘先生讲,姆妈好像要把房子卖掉。”
眼睛的眼睛眯了眯,没做声。
冬冬叹口气:“我看姆妈这次的祸事大,大概管不了你了,你还是早点找找出路吧。”
眼睛看看她,说:“我什么都不会,我也不晓得能去哪里。”
冬冬看看瘦不拉几的小姑娘,语气里带了点怜悯:“也是,你从小在院子里待着伺候先生,离了那里,还真是没地方去。”
她动脑筋想了想:“或者,你可以去给人家做佣人,可以拿工钱。”
眼睛摇摇头:“姆妈从来不给我工钱。”
冬冬讲她:“你真戆,如果姆妈管不到你,你就是自由身了,好自己赚钱了。”
“自由?”眼睛笑笑。
又问冬冬:“那你家先生眼睛瞎掉了,你怎么不自由去?”
冬冬脸沉了沉:“我的事体,不要你管。”
眼睛吐吐舌头:“我来望你,你还这么凶?”

聊了半刻,冬冬讲:“我要回去看看先生,她现在不方便。”
眼睛很仗义的拍拍胸脯,说:“好,我路熟,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就要走到温琦病房的门口,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里面出来,在门口张望了下,飞快的下楼梯了。
眼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张脸,明显就是那个死掉的洪少鲲,正要喊,嘴巴却给冬冬捂住了。
冬冬的手很用力,眼睛很费力才甩掉,她有点生气:“你干吗呀?”
冬冬头低下来,摸摸眼睛干涩的皮肤,说:“对不起,不疼吧。”
冬冬的手指很温柔,眼睛被摸着,又生不起气了。
她压低了嗓子和冬冬讲话:“你看见了吗?刚刚那个鬼?”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冬冬皱了眉头,摸摸眼睛的头,“你病还没好透,快回病房吧。”
眼睛眼睛眨眨,走了。

冬冬轻手轻脚进门。
温琦醒着。
“是冬冬吧。”
“恩。”
温琦笑起来:“真奇怪,看不见以后,我的耳朵变的特别灵,一点点声音都听的出。”
冬冬听了,有点预言又止:“小姐刚刚才醒吗?”
温琦摇头:“眼睛来了,我就醒了,不想打搅你们,我才没出声。”
冬冬心动了动:“那么小姐刚刚,,,,,,”
温琦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绢白的面孔笑的如沐春风:“我知道,他没忘了我。”






第二十八章 琴瑟

这两天戴官心里不痛快。
贾正清放下话来,案子结了,金盏菊也不用保护了。
其实,以金盏菊的背景,又哪里用的着他保护?

高床软枕之间,金盏菊划他的痒兮兮:“哪能?舍不得我啊,那我就不走了!”
戴官抱住女人的腰肢,皮肤细腻,软是软的来。
女人的浑身都很香,戴官全部的汗毛孔都被这味道迷惑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和这女人搞上了。

那天把蛇放进去,他扒在门上,明明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声响,后来却沉默了。
戴官惊了惊想:不会给吓死了吧?
蹑手蹑脚进去,里巷是一片漆黑,戴官适应了下光线,往床上摸,一下子就摸到一片温软。
金盏菊躺在半拉的毯子里,□。
她的声音像小小的夜风,直熏到戴官的耳朵里去:“小阿弟,你是找我,还是找它?”
又讲:“你就这么巴不得我离开啊?”
蛇在金盏菊的臂膀上弯曲着盘旋,金盏菊用另一只手逗逗,蛇的身体冰冷,她的手指火热:“它是你养的吗?”
美女与蛇,冰与火。
天气闷热,金盏菊的身上还遗留着刚才欢娱的气息,弥散在空气里,无限扩大的吸引着雄性。
戴官看着这一幕,上身从背脊骨里透出一股冷,下半身却是燥热的,像被一团火,前后左右的哄烤着,裤子都要烤焦了。
当金盏菊汗湿的手指摸上他僵硬的身体,只一点,戴官便像给点着了,乓的一声炸开,其他的都扑到了脑后,他压到女人身上,一下子扯掉了自己的裤子。
于是,顺理成章的,冰火两重天了。
金盏菊笑的放荡:“我今朝就差这一点,你就来了!”
然后拎着他颤动着的□就一把塞进去。
戴官觉得,这样滑动的窒息,比起自己的手掌,要好太多了,上下动荡着的,就是天堂与地狱。

蛇在旁边,戴官的初夜,就这样给了一个妓女。

几天了。
金思力每天来。
等他走了,戴官再偷偷摸摸溜进去。
戴官不晓得,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但是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妓女的身体,喜欢的欲生欲死。
仅仅是身体吗?
戴官也讲不清。

其实他也懊恼。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应该是和一个自己喜欢的清白女人。
而且,他认为自己,一直是看不起妓女的。
但事实证明,自己的身体并不这样认为。
当金盏菊颤微微的乳房雪白的晃动在自己眼前,红仆仆的嘴唇瘙痒似的咬住他的耳垂,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耸动,脸红到了耳跟,是羞涩的点了头的。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金盏菊这里,也咬了嘴唇的烦恼着。
这几日,在金思力自以为给了她最颠覆的快乐走掉之后,她都是依靠戴官再一次勇猛的让身体达到颠峰。
她没有想到,金思力如今,是个彻头彻尾的阳痿。

忽然,她怜悯起金思力的老婆来,金思力的伎俩,一次两次还觉得新鲜,但假的就是假的,就像人用钞票,鬼用冥币,手指头养不出小孩子。
报应吧?
是报应。

金盏菊晓得,金思力想带她走。如今他翅膀硬了,再也不用看他老子眼色。而且,已经把她抓在手里,又怎么会再放掉?
金盏菊也晓得,自己是爱他的,哪怕这爱曾经被那么深刻的恨掩埋过,金先生也不得不承认,她活到现在,唯一心里装着的,只有他,而且,是那么刻骨铭心沉甸甸的装着。
虽然为了忘记他,她宁愿醉生梦死的当个妓女,但终究,还是逃不过。
她想起那个夜晚,她的初夜,最美好的时刻,被那个糟老头子,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处女的血和汗混在一起,在她被撕开尖叫的同时,无情的宣告着从此以后,她就是残花败柳。
她早就是残花败柳,如今更是人尽可夫。
当年不能在一起,何况是今时今地?

伸伸手,她摸了摸趴在床尾的蛇。
小时侯,在东北的时候,她也养过蛇。冬天的时候,蛇被冻僵了,硬的可以当拐杖用。
她记得那时候养的一条小莽,她还给起了个名字的,叫小龙。
“你也叫小龙吧。”她的指间抚过蛇背,冰凉的绸缎一般。

戴官悄悄掩了门进来。
金盏菊的手圈上去,戴官立马浑身一酥,像被电着了。
“你真是个妖精!”戴官说。
“我是妖精,你可以不来!”
“我不来,就怕你憋不住!”
“是我憋不住,还是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扑上去。
无论多大年纪的男人,偷腥的时候都像狼,猴急的恨不得,一口,就把女人活活吞掉。

戴官骑在金盏菊的身上奋力做战,他是初涉情场,血气方刚的青年,金盏菊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他冲击散了。
因为怕戴官的家里人听到,她嘴里塞了块毛巾, 咬的紧紧的,生怕一松口,就惊天动地的喊起来。
戴官全身是汗,都滴到金盏菊的胸脯上,却不点也不松懈,金盏菊看的出,这个小阿弟此刻,是全心对自己的,于是也努力的迎合着,直到彼此,全部直冲上云霄。
事毕,戴官正在女人身边喘着气,他的耳朵好,忽然听到稀唆的脚步声,一下子翻身起来,戴官飞快的用手捂住痴笑着的金盏菊的嘴。
小阿弟的手上还带着两个人欢好时的气味,金盏菊的两只大眼睛咕碌碌转转,伸出舌尖蜜蜜的舔,戴官心里也给扫的痒起来,一只手摸上女人的胸,捂住嘴的那只手,却没拿下来,耳朵竖起来听,直到那脚步声没了,才放下心来。
金盏菊捏他一把:“看你胆子小的,还不如你养的蛇!”

金盏菊也不晓得,自己和这个小青年,是谁满足了谁。
但是金盏菊看到戴官阿娘姆妈日益难看的脸色,却是开心的。

而此刻,老太太也没睡,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房间里巷读圣经。






番外 兄妹

名义上,她不大不小的,也算是督军府的一个小姐。
但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她只是个拖油瓶。
督军二十几房太太,娘排第三个,是督军在东北的时候纳的,她小时候,娘都带着她留在东北的乡下,到她12岁,随着娘回到北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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