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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脸色很快就凝固了起来,他的手臂开始轻轻发颤,赤裸着的手臂上,肱头肌高高隆起,但那柄刀却纹丝不动!
他猛然看向徐真,后者半边脸被阴影遮挡,为他蒙上一层更加神秘莫测的气质!
柔然人再也笑不出来,因为高贺术乃是他们当中最为勇猛,力量最强大的勇士,连他都拔不出宝刀,这场赌约,算是彻底的输掉了。
高贺术显然没有轻易放弃,他又用上了左手,双手死死抓住刀柄,可任由他如何用力,那石中宝刀却纹丝不动!
直到他脸色憋成血红之色,他才骂骂咧咧的放弃了尝试,一脚踢在巨石上,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可当他看到徐真的时候,目光却不敢与之相触,这是第一次,他在这个高瘦的唐人身上,看到了摩崖上师的气质和影子!
他走回到队列之中,连自己的骏马都忘了牵走,族人拍着他的肩膀,似乎在鼓励他,但他们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到徐真这边来,因为他们很好奇,徐真到底能否将石中刀拔出来!
徐真冷笑一声,双足发力,一跃而上,站到巨石上面,左手轻轻拄在了刀柄之上。
高贺术和柔然人大骂起来,如果他像徐真这般跳到巨石上,借助双足之力,双手直直往上拔,应该能很轻松地将宝刀拔出来吧!
高贺术懊恼不已,不断用力将自己的大脑袋敲得梆梆响,但徐真并没有去拔刀,他左手就这么轻轻按在刀柄上,而后缓缓收起左脚,再缓缓收起右脚,双腿盘坐,借助宝刀,悬浮在了巨石之上!
“轰!”
柔然人骚动起来了!
这可是摩崖上师的神技!这个唐人怎么可能懂得!不但是柔然人,连凯萨,连周沧和兄弟们,一个个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李德骞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抓了自己心脏一把,他布置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全场之中,唯有摩崖上师和张久年面色如常,二人如惺惺相惜的老狐狸一般相视一眼,嘴角浮现出默契的笑容来。
高贺术等人彻底被吓傻了,夜色与火光的映衬之下,徐真一身红甲,拄刀悬浮于巨石之上,一如远古长河之中走出来的浴血战神!
摩崖适时走出来,用突厥话训导自己的族人,然而在大家看来,都这样了,哪里还需要训导!
高贺术带头,所有柔然人,同时抚胸低头,朝徐真行礼!
凯萨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她就站在徐真的身边,她能够真切感受到这个二十多岁男人身上那特有的魅力,她想骂他狡诈,但不知不觉之中,这种习惯却慢慢地被这个男人的表现,一层一层磨掉了。
徐真双脚缓缓放下,仍旧拄刀立于高石之上,正打算让凯萨翻译,好好敲打这些柔然人一番,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手中宝刀居然轻轻颤动起来!
轰隆隆的马蹄声从身后草原传来,夜幕下的地平线上出现一点火光,这火光不断变大变长,而后化为一道道火龙!
“是骑兵!”
众人被马蹄声和即将来临的军队震醒过来,徐真回首遥望,火把密密麻麻,不知具体数量,但绝对足以碾压他们这二三百人!
“锵!”
他不动声色地将宝刀拧了一下,而后轻易将宝刀从巨石之中拔了出来,高高举在手中,没有振臂高呼,冰冷的目光,却引爆了柔然勇士心中的战火!
“埃利发!埃利发!”
柔然人敲击着兵刃欢呼起来,这一次欢呼却不再是献给周沧和高贺术,而是献给他们的新头领,徐真!
“主公不必惊动,骑兵从后方而来,想必是唐军,吐谷浑野虏的营地还在燃烧,他们的逃兵不可能这么快送回情报,更不可能那么快就绕后来包抄我等。”
张久年冷静而缜密地分析道,徐真却是朝他挤了挤眼睛,低声说道:“我知道,只是想活跃一下这群柔然人的气氛,当主公嘛,多少要有点威风的样子不是?”
张久年:“”
徐真面子也找回来了,威风架势也摆足了,这才让凯萨吩咐下去,约束柔然人原地待命,不多时就有数十游骑在方圆游弋,尝试靠近。
李德骞身在军中,对军号也不陌生,当即指挥周沧和兄弟们,用火把打出了唐军的暗号,那几十游骑又不放心地打出另一套火号,李德骞依照军中规则予以回应,后者才如履薄冰般靠过来。
“前方何人敢打大唐府军旗号!”
李德骞高举火把,朗声回道:“大唐从四品将作少匠李德骞在此!”
徐真心头一惊,他没想到李德骞的官位居然会如此的高,虽然将作少匠只是从四品下,但俨然跟中府折冲都尉一个级别了!
到底是国公之后,混个官儿居然如此简单,只是徐真不太明白,李德骞的官位这么高,为何还容忍侯破虏这样的小虾米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他性格懦弱?
那边显然也是被李德骞的身份名号给吓住了,一骑赶忙回报,剩余几十人打马而来,想下马见礼,却发现徐真和身后那二三百柔然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起来。
李德骞也懒得解释,只是让他们无需惊慌,过得不多时,轰隆隆来了一队人马,粗扫之下大概有三百之数,为首者正是中府果毅都尉段瓒,褒国公段志玄长子!
虽然他实权在握,但只是从六品,生平又最是敬重卫国公李靖,见到李德骞之后,当即落马来见,李德骞也是下坡几步,亲热热交流了一番,却全然无视了徐真。
徐真也不气恼,直到段瓒微微偏头过来,见得徐真身上红甲和手中造型别致的长刀,这才眼露正色,客气地问了一句:“你就是徐真队正吧?”
徐真不卑不亢地行礼:“徐某见过段都尉。”
这段瓒又不禁让徐真的气度所惊,但见得徐真背后周沧等一十三人,全然红甲覆身,眉宇之间充满英勇之气,连忙问道:“诸位袍泽可曾受到野虏侵害?吾等奉命前来,接洽诸位归营来了。”
徐真轻笑一声,用手中长刀回身一指,豪迈问道:“段都尉所言野虏,想来应该在那里了”
段瓒前行数步,走上高坡巅峰,却见得低洼盆地之中火光冲天,木柱之上焦尸累累,好不骇人!
段瓒:“这这股慕容部野虏是尔等所斩?!!!”
徐真微微张开双臂,环视了身后兄弟和柔然勇士们一圈,而后微微点头道:“全赖我天国军威,依仗柔然异族勇力,实不敢居功过甚。”
段瓒敛容,再看徐真,肃然起敬道:“诸位杀敌有天功,还请速速归营,某当亲自为诸位请功!”
第二十二章 陈国公亲临凉州营
侯破虏还在自己帐中与张慎之讨论昨夜那女奴的滋味,听得斥候传回消息,知晓那可恨的徐真终究是被绑回凉州大营,心头欢喜难耐,连军服都未来得及换上,急火火就赶到了大营城门之外。
张慎之也是知情识趣,连忙将自己属下的精兵调来一百有余,算是给侯破虏撑撑面子,好让这位小公爷好好羞辱徐真一番!
然则段瓒骑兵尚未回到,大营之中却陆陆续续走出一干军官,最后居然连李道宗总管都亲自走了出来!
“这是甚么情况?!!!”侯破虏心头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来,见得李道宗并未常服,而是正经军装,连徐真带回来的那个神秘小子和贴身护卫李德奖,都站在了李道宗的身边!
侯破虏眉头猛然一跳,连忙将随从踢回去,从营帐之中取来军服,也不顾仪态,躲在兵士后面穿戴起来。
这才穿戴整齐,军道远处响起隆隆蹄声,为首唐旗迎风招展,战马脚步沉重而有力,敲击着大地的脉搏,徐徐停在了大营城门前方。
段瓒为首,与李德骞并驾齐驱,而右首徐真则落后半个马身,然则他一身红甲却极为刺目!
大军缓缓汇聚之后,又有二三百破败骑队尾随而至,形如落魄生蛮野虏,一个个骨瘦如柴,面带菜色,双目之中却透着狼虎之精芒!
让人心悸的是,无论徐真身后那红甲十三骑,亦或者随后而至的破败骑队,人人马背之上,都悬挂三四五颗狰狞脑袋!
直到段瓒和徐真等人下马,伸长了脖子的侯破虏才看清楚,徐真的马屁股后面还横挂着一个人,虽然面目沾染血迹,但侯破虏却已然认出,此人正是当日遭徐真俘虏的慕容骁!
段瓒早已将关于徐真的情况告知斥候,命之提前回报与行军总管,然则徐真等人功劳再大,也只是剿灭了三百余慕容部野虏,带回来二百多柔然人,怎当得总管亲自来迎!
他慌乱乱滚鞍落马,趋步前来,躬身拜道:“何敢当得总管如此待遇!”
李道宗微微摆手,目光落在徐真的身上,在那件红甲和徐真腰间长刀上停留了数息,朝徐真点了点头,这才面无表情地朝段瓒说道:“先让他们都下去,好生安顿好,这些个柔然好汉都安排下去,不得以军奴视之,某稍后再议请功之事。”
李道宗自然晓得柔然人的珍贵之处,却脸色如常,让段瓒颇为不解,思来想去,这行军总管应该不是来迎接自己这队人马的了。
但眼下他又不好多问,只得吩咐下去,让骑兵绕行入城,李道宗等一干将领果真留在了城门前面。
徐真将马背上的慕容骁扔给身边的唐兵,正打算回营,却看到李道宗朝自己招了招手,他连忙往前数步,却听得后者笑道:“尔乃本将之亲兵,意欲何往?还不贴身护卫着!”
众将尽皆变色。
徐真嘿嘿一笑,按刀而行,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朝身后张久年周沧等十三人甩了甩头,后者心绪激荡,连忙跟上。
李道宗并未制止,但他身边的将领却忍不住了,他们连徐真都信不过,又岂会信任徐真身后这十三个来历不明而又杀气腾腾的红甲武师!
“何敢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