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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屯营的老人们听说程知节老将军来了,纷纷过来凑热闹,一群人恭敬敬地行礼问候,就好像如今的北屯营还是程知节的,而非徐真的。
虽说徐真军功显赫,又得圣上亲自栽培,一时风头无两,在军中声望也渐渐提升起来,俨然就是军中新贵,然而不说李勣,就说相对于契苾何力这些个老人,徐真毕竟还是差了一些底蕴的。
程知节一一应付了这些老下属之后,终于将程俊从身后给揪了出来。
“逆子,出来见人,有什么话要跟徐大将军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
程俊也是一头雾水,本以为老父要带他来找场子,没想到自家大人一开口就骂了一句逆子,让他顿时疑惑了。
徐真却是心头一紧,他知道程知节并不像李勣和徐世绩那样,是跟自己一同作战过,在战场上建立起来的情谊,虽然他一直仰慕这位程咬金,可对方之前可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他的。
如今他亲自带着儿子上来,想必是为了李明达打死了程俊花豹那件事了。
“程公,先前某与贵公子确实有些误会,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年轻人谁没有点火气,徐某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程公不要介怀。”
程知节冷哼一声,看似在气愤自家儿子不争气,在旁人看来这冷哼却又好像针对的是徐真。
“这逆子骄纵无人惯了,这眼珠子也被酒色迷了,冒犯了徐大将军,今日老夫就带他上门来请罪,将军心里有什么怨愤,也不需看顾老夫面子,这样的逆子,不给他个教训,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呢!”
程知节愤愤骂道,那程俊还一脸迷茫,搞不清楚状况,却被自家老大人一脚踹在了膝盖腘窝上,噗通跪在了徐真的面前!
这大唐虽然也注重礼节,然而大臣上朝都不需要跪拜天子,除非重大的庙堂盛世,否则少有跪拜之礼,堂堂开国功臣之子,居然跪在了徐真这位新晋大将军的面前,就算是赔罪,也实在是过分了一点了。
徐真脸色大变,虽然知道程知节对自己没多少好感,可也没想到他居然以退为进,带了儿子来北屯营,这是要反将自己一军啊!
这事闹得如此这般,在北屯营的弟兄们看来,就算程俊冒犯徐真在先,如今让老将军纡尊降贵来赔罪,都变成了徐真的不是了!
这要是让程知节逢场作戏到底,他徐真今后还怎么统领北屯营的人马?
这一彪人马乃是圣上亲自托付给他的,以后可是有大用的,北屯营的人之前暂时归了契苾何力来领导,然而契苾何力又到北荒去征战,实质上仍旧由程知节领着,如今才归了徐真。
若无法让北屯营的兵马心服口服,想起即将到来的大事,徐真也是心里慌张得很,思考了其中关节,连忙就要将程俊扶起来。
可这程俊深知老大人的脾气,如今哪里会不清楚程知节要做什么,当即配合着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
“儿子没有错!当日那些个不长眼的臭娘们打死了儿子的花豹,难道我程俊就这样放过了?程俊虽然纨绔,可也是大人的亲儿子,身上流着大人的热血,好歹也知晓英雄气节,岂能任人在我头上拉屎撒尿!若只是我程俊的面子,我也就忍了,可这是在抽我家大人的耳光啊!”
徐真一见他扯到程知节的身上,顿时皱了眉头,知道今天的事该是来者不善了,还未来得及解说一番,程知节已经勃然暴起了!
“混账东西!我程知节素来如何教你!你纵兽伤人不说,徐大将军替为父教训你,你还敢红口白牙地顶撞!徐大将军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饶你!”
程知节颤抖着手就抽出腰间的御赐玉带来,啪一声就抽在了程俊的身上!
第二百零七章一代名相寿终正寝
贞观走到了第二十二个年头的夏末,也注定了是个多事之秋,圣上的身体状况刚刚有所好转,朝廷中人也甚是欢喜鼓舞,然而此时却又传出徐真居功自傲,折辱老将军程知节的小道消息来。
程知节素来明哲保身,低调得很,不似尉迟敬德,一大把年纪了还是那样直来直往的火爆脾气,能惹得程知节携子上门请罪,徐真也真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李世民重用徐真,也是剑走偏锋,他对徐真是信得过的,但徐真终究年轻,是故当袁天罡不动声色将这则消息吹入李世民耳中之时,李世民都忍不住心里发火。
他知道老臣们一个个都忌惮他,特别是到了晚年,若非担心自己大限将至,有人会从中作梗,兴风作lang,他也不会让徐真一下就平步青云,这般将徐真推至风口lang尖之上。
知晓了这消息之后,苏元朗和李淳风也不敢替徐真辩驳,他们不似袁天罡,除了修道之事,素来不论朝政。
李世民倒是开始有些怀疑袁天罡此时出现的时机和动机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对徐真敲打一番,这样对朝臣而言也是一种抚慰,无论对错,徐真资历尚浅,若力挺徐真,势必会让老臣子们心寒。
于是乎,贞观二十二年的七月,徐真被圣上派到剑南道协助阎立德督造战船去了,此时他的身体状况有所回转,不得不说是徐真的功劳,然而他又不得不将徐真暂时调离,以平复朝堂舆论,这也不知道是他李世民第几次向朝臣妥协了。
对于这位千古一帝来说,这个皇帝在臣子面前确实有些窝囊,时不时会被那些“硬项令”骂一通,但换来的却是大唐帝国二十几年的强盛和兴旺!
李明达听说了此事,连忙入宫来分说,她不似其他皇子和公主,她深受李世民的疼爱,而且李世民知道,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有着极强的功利心,她只想着对李世民好,当然了,也想着对徐真好。
当这个小女儿把当日的真相都说了出来,希望圣上能够将徐真留在长安之时,李世民只是苦笑一声。
作为大唐帝国的家长,这等事情还能瞒得过他李世民?
他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平衡,这才是帝王心术。
徐真并未到宫中来分辨,这也让李世民深感欣慰,起码徐真比他所认为的要更加的成熟,也让他更加的放心。
虽然身体经过调养之后,精力也恢复了许多,但李世民心里始终有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那就是高句丽!
他要趁着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替李治铺平道路,高句丽是必须要越过的一个坎,剑南道森林资源丰富,砍伐树木来修造战船在适合不过,这些树木能够建造出长达百尺,宽五十尺的巨船,早好之后就顺江而下,自江州扬州,送到莱州去,以备征辽所用。
老臣子们听说徐真被下放到剑南道,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圣上还是很念旧情的咧。”他们如是想道。
非但如此,左领军大将军程知节还被封为从二品的镇国大将军,距离武将最高荣誉也只有那么一丢丢的距离!
而程知节的庶子程俊,也如愿进入了东宫,成为太子通事舍人。
此举再次让老臣子们看到了圣上的恩宠,朝堂之上再无怨言,臣子们越发鞠躬尽瘁地辅佐李治处理朝政。
李世民的身体得了徐真的桑拿版洞天福地的驱毒疗养,晚年服丹积攒下来的毒素慢慢排泄了出去,身体越发硬朗起来,整个人也恢复了精力,可他并不打算插手朝政,仍旧由李治代为处理。
他得以更专注地去处理一些私下里的事情,他的身体虽然好了,然而房玄龄却病重了。
房玄龄出身官宦之家,年少有为,于乱世之中投靠李世民,辅佐唐王,运筹帷幄,安定社稷,精诚奉国,可谓居功至伟。
他乃是当年玄武门之变的主要参与者,与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等五人并功第一,圣上继位之后,他就已经当了中书令,贞观三年又为尚书左仆射,十一年封为梁国公,到了贞观十六年就已经取得了司空的至高无上荣耀。
他在李世民的秦王府中十多年,一直掌管军谋大事,负责管理文牍,每逢书写军文奏章,停马可成,简约而义理丰厚,甚至连草稿都不用打,连高祖李渊都对他赞赏有加。
诸如张亮、薛收、李大亮,甚至被誉为“聪明识达,王佐之才”的杜如晦,都是他房玄龄推荐给李世民的,杜如晦而后位列卿相,与房玄龄合成房谋杜断,可见房玄龄知人善用又忠心为主。
据说李世民还是秦王之时,每次攻灭一方枭雄,军中诸人都在全力搜刮珍宝财物,唯独房玄龄率先拉拢人才,将富有谋略和骁勇善战的人都安置于幕府之中,私下结交,共同为李世民效力。
到了贞观年间,房玄龄为相十数载,深得朝臣爱戴,已然成为公认的大唐股肱。
他的女儿乃韩王妃子,儿子房遗爱尚了高阳公主,显贵之极,然而他却低调之极,不敢在人前炫耀,贞观十八年,圣上第一次亲征辽东,他和褚遂良是拒绝的,但最终还是让长孙无忌随圣驾出征,自己留守京城。
李治和李泰争夺嫡位皇储之时,房遗爱和柴令武差点深陷其中,若非房玄龄从中阻挠,这两个小子说不定早已被流放了。
如今他病重,担心的却仍旧是征辽之事。
李世民亲自到府上来探望他,派名医刘神威为其治疗,甚至每日供给御膳,让这位老臣跟自己吃一样的伙食,房玄龄自是感动不已。
在他的心中,李世民仍旧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主秦王,哪怕身体不堪,却仍旧野心勃勃,想要看到大唐征服四海八荒,他也一如既往的想要替李世民看守着后院,处理诸多麻烦,收拾烂摊子擦屁股。
可他终究还是老了。
李世民看着病榻上的房玄龄,不由伤感大哭,房玄龄却对他说:“如今天下太平,只是圣上接连东讨高句丽,此乃国之隐患,圣上含怒意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