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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已经成为了抵挡一面的人物,随便放一个出来都能够独立领军杀敌,如今聚集在一起,再加上身后神火营等徐真本部人马的威势,早把张君乂身后那二千没见过血腥世面的新兵吓住了。
这些个新兵都是张君乂从长安带来的亲兵,鲜衣怒马看门护院装模作样还可以,真要上了战场也就不堪大用,感受到薛仁贵等百战悍将的凶威,哪里敢前进半步!
张君乂也是心虚,但好歹是个将军,派头十足就拍马上前来,色厉内荏地指着薛仁贵等人就斥责道:“尔等何人!居然敢阻拦本将入城,还不快快滚开!”
谢安廷和薛仁贵都是有礼有节的人,不似周沧那般鲁莽,若是平素里,势必会询问个清楚,可如今自家主公狼狈不堪地被锁在囚车之中,如同猪狗一般对待,他们又岂能容忍!
诸多弟兄见主公被囚,早已义愤填膺,纷纷拔刀而起,薛仁贵从背后抽出双戟来,指着张君乂,声音冰冷得如掷地有声的寒铁:“不管你是哪一卫府的将军,即可放了我家主公,否则。。。”
薛仁贵还未说完,张君乂就火爆了起来,呲牙咧嘴地骂道:“否则个甚!也不睁开狗眼看看本将军是谁!触犯长官,本将军连你们一起拿了起来!”
谢安廷愤而出列,朗声叱道:“你可知囚车里的是谁?那是我辽东道行军副大总管,左骁卫将军徐真!”
张君乂闻言,心头暴怒,这好死不死,果就是徐真!
然而他嚣张脾气上来了,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触及到口袋所藏之物,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底气,暴怒道:“如果他是行军副大总管,老子就是大总管!本将军今日就要看看,谁他娘的敢阻挡老子入城!”
张君乂勃然大怒,手底下的人纷纷抽刀,一番人喊马嘶,就要硬闯入城!
薛仁贵等自是不甘示弱,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城头却传来一道暴雷一般的呵斥!
“你是大总管,那本公又是何人!”
张君乂下意识就要反驳,可抬头一看,却顿时惊呆了!
因为城头之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征辽的主帅,行军大总管李勣是也!
这李勣也不知何时来到了城头,他深谙圣上心意,此番让张君乂前来,断然不是为了增援,而是为了开路,因为圣上要亲临辽东城了!
在如此关键之时,他自然不希望圣上看到自己的军营乌烟瘴气,是故也只想着息事宁人,然而没想到这张君乂居然张扬跋扈到了如此地步!
他李勣素来清楚为官之道,这十几年来也并未在朝堂之上与人争风,只是做个韬光养晦的温润人儿,没想到这不长眼的小辈居然也敢如此放肆,他堂堂大总管的威仪又该如何自处!
张君乂知晓自己触犯了大总管,慌忙勒住了人马,滚鞍落马,低头等待李勣走出城来,冷汗早已湿透了后背,对徐真更是恨之入骨!
“这徐真是故意隐瞒身份,好让我在李勣面前丢人现眼的了!”张君乂恶狠狠的想到,而李勣已经走了过来,指着囚车就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辽东道行军副大总管怎么会在你的囚车里!”
张君乂咬牙忍下这口气,心里早已将李勣骂了千百遍,口头上却是将事情颠倒黑白,添油加醋地陈述了一遍,徐真反倒成了目无军纪的匪兵!
“你胡说!”张素灵性子耿直,最受不得这等空口白牙诬陷好人的恶徒,更气愤这张君乂恶人先告状,当即将事情始末都说了一遍,凯萨和高惠甄却是冷漠得如冰雕一般。
李勣清楚徐真的为人,若非事情紧迫,他也不会鲁莽出手,他李勣对长安城中的贵胄了如指掌,对张君乂的恶名也早有所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看不出真相的话,这几十年也就白活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好脾气,居然被张君乂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坏了,本来上了辽东战场,就已经激起了他年轻时候的热血,今番也就无须再忍了,当即朝张君乂下令道。
“谁绑的人,谁给我放出来。”
此话虽然霸道,但这辽东战场,在圣上没有亲临之前,李勣可不就是最大的一把手了么,谁敢不从命?
张君乂脸色滚烫通红,就好像刚刚煮熟的虾子螃蟹,暗自咬碎钢牙,只能忍辱给徐真等人打开了囚笼。
徐真面无表情,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猝不及防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张君乂打趴在了地上,后者一摸嘴巴,牙齿都掉了几颗,跳起身来就要抽刀,又被徐真一脚踢飞了出去!
“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身为军中将领,居然强抢女儿,欺压同袍,也就是遇到了我,若换了别人,岂非让你凌辱到底了!”
李勣见得徐真如此冲动,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这张君乂虽然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但到底是圣上钦点的人物,如此不给他脸色,难免引起圣上不悦,他可以不在乎太子的感受,但不得不在乎圣上的感受啊。。。
然而张君乂却是再次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绢卷轴来,平举于胸,四面展示了一圈,高高昂起头颅来,狠声怒道。
“圣上有敕在此,全都给我跪下接领旨意!”
李勣一看那制书,心头不由暗道,难怪此子如此张扬,原来果真带了制书,圣上应该已经开始启程前来辽东城督战了。。。
好在他李勣警醒,没有即刻发动对辽东城的攻势,否则岂非抢了圣上的功劳?
当年隋炀帝就是败在了身后的辽东城,当今圣上恩威扬四海,神武镇八荒,又怎会错失亲征辽东的时机,此令必是让前线暂缓攻势,待圣上亲临再发动战争了。
薛仁贵等人毕竟不是徐真,见张君乂身后军士全部落马下跪,他们也不敢造次,全场瞬间就只剩下张君乂、徐真和李勣仍旧站着。
徐真双目通红,一想到要对张君乂下跪,心头愤怒到了极致,然而又不能抗命不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张君乂却高昂着头颅,如同战胜了的雄鸡!
关键时刻,李勣却走到张君乂的面前来,劈手就夺过了诏令,转身回城,临了只留下一句话:“你的人马就在城外驻扎下来吧。”
他李勣是什么人,漫说接个诏令,就是面圣之时都有赐坐的待遇,这张君乂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第一百七十六章 御驾亲征攻城略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勣回了府之后,心里也有所顾虑,虽然当今圣上贤明,但也架不住佞臣整日挑唆,否则也不会有张蕴古的错案,人非圣贤,圣上也是有血有肉,也正因此,他李勣才明哲保身,凡事恭谦低调。
然而今日之事,他确实有些冲动,这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之事,或许他真的将徐真当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见不得徐真被张君乂这样的小人折辱吧。
摊开诏令一看,李勣不由苦笑,果真如他所料,圣上派了张君乂前来,并非为了增援,而是带来命令,让前线按兵不动,等待大军汇合之后,再攻打辽东城!
好在自己揣测得圣意,否则哪怕真将辽东城打了下来,估计也讨不到圣上的欢心了。
对于徐真之事,他并不需要太多询问,就能够得出事情的真相来,见徐真主动上门请罪,他也是很欣慰,总算没有白费自己替徐真出头。
以张君乂这等性格,今日之事必定会传到圣上的耳中,如此一来,他也有些担心圣上会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猜忌。
果不其然,过得六七日,六军浩浩荡荡而来,圣驾亲临辽东城下督战,第一时间召见了前线的将领们,对牛进达等数名行军总管多有褒奖抚慰,独独不提李勣和徐真之名。
徐真难免失望,人都说君心难测,想来也是如此,这一路攻城拔寨,徐真本部人马可谓屡战屡胜,无往而不利,可圣上亲临,却未曾对徐真本部有过奖勉激励,又如让人甘心?
与徐真不同,李勣对此却看得十分通透,圣上又岂会不知张君乂的为人?可他还是将张君乂派了过来,只能说是对李勣的一个敲打,与张君乂本身并无关系。
念及此处,李勣心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竟对张君乂有着一种怜悯。
六月中旬,圣上正是下令,展开了对辽东城的攻势!
行军大总管、英国公李勣率领契丹、奚等部族仆从军马,攻击辽东城南面,行军副大总管徐真、第一军总管虢国公张士贵等,率军攻打西面,前军大总管夔国公刘弘基等,则负责填壕沟陷阱,堆积攻城所用鱼梁道。
鄂国公尉迟敬德因为年老体衰,不宜上战场,留在后方调度金鼓令旗等,圣上亲临战场,擂鼓助阵,唐军士气大振!
这张士贵乃大唐名将,自幼习武,善骑射,膂力过人,能弯一百五十斤的重弓,左右齐射而无空发,一生戎马,战功赫赫,如今官居右屯卫大将军,比徐真这个左骁卫将军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徐真素问张士贵心胸狭窄,又知晓自己资历尚欠,怕不能服众,是故对张士贵多有尊敬,后者却不以为意,但言徐真乃副大总管,一切皆听从徐真号令。
徐真本部神火营准备就绪,圣上似乎有些不放心,又让张君乂率领骑兵在徐真部后方压阵。
辽东城中早已全城戒备,为了防御真武大将军这等火炮,他们早已加固了城头,又在城楼上造起石木战楼,以低于唐军的抛石车床弩和火炮等。
徐真一声令下,神火营推动真武大将军,进入射程之后就轰然开炮,城头上那些战楼和望楼根本就抵挡不住,铁弹如流星陨落一般轰下去,战楼和望楼顿时四分五裂,楼上的军士还未摔落下来就已经化为肉糜血沫!
有了火炮的掩护,辅兵和民壮开始搬运砂石泥土,筑造宽大的鱼梁道,不断往前推动,斜坡缓缓而上,就要造出一条通往城头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