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礼见过将军!”
薛仁贵连忙行礼,周沧却塞过来一坛子酒,将薛仁贵推回了门内,大咧咧佯怒道:“薛家哥哥莫要如此虚作,咱家主公又不是那些装腔作势的狗官,要这虚礼作甚!”
徐真摇头苦笑,却也不以为意,朝薛仁贵说道:“又不是官场做事,只是闲散访友,薛大哥莫要见怪,叫声徐真也就够了,哈哈。”
薛仁贵起初见得周沧如此作大,心头凛然,可见得徐真亲和之后,才醒悟过来,这忠武将军果真如传说一般,对自家麾下兄弟亲如手足,平易得很,真真是难得一遇的恩主!
有感于此,薛仁贵连忙让人备了酒席,请徐真入了首席,徐真也不提如何将薛仁贵调到自家麾下,只是与其畅饮美酒,又有周沧与之谈论武艺,尽兴而归。
送走了徐真之后,薛仁贵长长叹了一口气,自家虽有勇武,却终究不谙官场深浅,使得堂堂忠武将军主动来见自己,已然是愚钝之际,若得主如此,又何忧不得建功?
想了一夜,薛仁贵似乎终于开窍了一般,翌日便带着礼物和美酒,到徐真府上回访,周沧又将张久年等诸多弟兄一一引荐,徐真也没甚么架子,主仆融融恰恰,真如手足弟兄,直羡煞了薛仁贵。
诸人正酣,激起周沧一身热血,又在堂下圈了擂台,诸多弟兄轮番上阵来角力玩耍,徐真新伤初愈,手痒难耐,上场争斗,周沧却向来不手软,将自家主公摔倒在地,好生暴打了一顿,气得徐真暴跳如雷,直骂周沧不知护主,拔了长刀就要宰了这汉子,一主一仆追打嬉闹,张素灵狡黠,又心疼徐真,暗中出脚将周沧绊倒,合着徐真报以老拳,诸人哄堂大笑。
薛仁贵感受此等气氛,心中多有惋惜,若自己入伍就得遇徐真这等明主,仕途有何至于如此坎坷?
周沧只是个粗心眼,张久年却是洞若观火,借着敬酒,问及薛仁贵心事:“薛礼兄何以郁郁?漫不成我等招呼不周?”
薛仁贵连忙还礼解释:“非也!将军相待甚厚,只是薛礼命坚贱福薄,无缘在将军麾下,是故叹息耳…”
张久年早知徐真心意,趁势问道:“薛兄果有此意?”
薛仁贵苦笑一声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薛某虽不才,但得徐真将军麾下,敢不赴死?”
张久年频频点头,笑而不语。
是日,薛仁贵即收到军中长史赍来文书,正是调入徐真麾下担任实权领兵校尉,送走了长史之后,薛仁贵感慨万千,似得归属,紧紧握住那一纸文书,就如同握住了自己的未来!
既得了薛仁贵,徐真心头大喜,也暂时忘记了慕容寒竹随军而行的苦恼,反倒是李无双频频来见,每次却又欲言又止,见徐真不为所动,又愤愤而去。
徐真又不是未经情事的雏儿,自然知晓这丫头的心意,然而今番回朝,圣人对吐蕃势必加以国封,既成了属国,自然要赐婚以安之,以免征辽之后患。
李无双早已成为赐婚吐蕃的不二人选,李道宗新立了战功,若此时谏言,李无双或可免了赐婚,但李道宗或许也会因此而不为圣人所喜,如此一来,也是个头疼的问题。
就这般期期艾艾着,终究还是回到了长安。
第一百二十四章 崔氏归宗徐真回来
彼时自有诗云: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此诗虽为高宗李治时期文人杨炯所作,却也道尽唐初尚武之风格,是故听闻松州再传捷报,长安城顿时一片沸腾!
这些年来连番征战,可谓百战百胜,平突厥,荡高昌,灭吐谷浑,如今征辽在即,只派了些许兵马,就打退吐蕃,兵锋所指,万众归心也。
眼看着就要抵达长安,大军照惯例驻扎下来,整顿军纪容貌,徐真本部自是排列在前,威风八面,李道宗已然在奏表上言明徐真之首功,诸将也无不佩服。
唐军倒是洋洋得意,禄东赞却是垂头丧气。
早在发动松州之战的初时,他就曾经劝谏器宗弄赞,却横空出现了一个慕容寒竹,挟持了君心。
大唐兵临城下之时,这慕容寒竹又是极力主战,可如今投降谢罪,他慕容寒竹却成为了李道宗等人座上之宾,每有饮宴皆相请,偏偏只将他禄东赞当成谢罪之人。
如此一来,又教禄东赞如何不憎恨慕容寒竹?
然而憎恨归憎恨,如今禄东赞入了唐境,诸多风俗人物,还需慕容寒竹提点,所谓人在矮檐下,怎可不低头?
此时慕容寒竹其实也并未想过要为难禄东赞,他离开唐境已经很多年,今日虽以吐蕃使者的身份回归,却同样能够感受到人们对崔氏一族的崇敬,这也使其与有荣焉,越发想要认祖归宗。
稍作整顿之后,大军焕然一新,途中疲劳一扫而空,人人容光焕发,鲜衣怒马,步伐整齐,军威浩浩荡荡。
由于并未与吐蕃大规模作战,只是松州一役则已,于国家而言,不过是小胜一场,故而还劳动不了圣上亲自迎接。
然征辽在即,亟需民心,是故圣人派了魏王李泰与晋王李治一同迎接凯旋军队,又有长孙无忌主持大局。
慕容寒竹也算是见识了唐朝的繁盛与强大,从迎接凯旋的规模即可看出唐人之尚武,又见李泰李治一同来迎,结合夺嫡之事,知晓圣上如今也是未有定论,妄图将这碗水尽量端平。
经历一系列的欢迎与告祭,诸人终于是得到了安置,慕容寒竹与禄东赞等人皆由鸿胪寺接待,安顿下来之后,禄东赞自去鸿胪寺丞那处交接,而慕容寒竹却弃了左右,出了宾馆,自顾游看都城。
慕容寒竹虽远在异邦,却时刻心系故土都城,此番故地重游,难免一番唏嘘,轻叹之余,也不看沿途繁华,不多时就兜转着进入了东市的一家酒楼。
那酒楼的执事正招呼顾客,见得慕容寒竹进来,连忙迎了上来,正欲勾搭,却见慕容寒竹眸子微眯,压低声音说道:“清露冷浸银兔影。”
执事心头一紧,扫视了慕容寒竹上下,这才激动万分地答了一句:“西风欢落桂花枝!”
此处并非文人汇聚的崇仁或者平康坊,酒楼之中多为粗野武夫,就算将这对诗听了去,也不知是隋炀帝杨广的《望江南》,更不会怀疑慕容寒竹与执事已经接上了头。
“贵宾光临,蓬荜生辉,且入雅间伺候!”执事高声唱道,遂引了慕容寒竹入内堂,又穿过了雅座,带入到酒楼后的小院之中,这才噗通跪下,颤声道:“崔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慕容寒竹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下人称呼他为少爷,甫一入耳,勾起回忆无数,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起来,遂言:“你是何人,权且起来说话。”
那执事惶恐起了身,道明了身份,原来正是慕容寒竹的本家奴仆,到这个情报点工作多年,最是熟悉日常事务。
慕容寒竹时间不多,也不敢多停留,是故连忙嘱托一番,那执事自顾命女婢好生伺候,自己却急匆匆出了门,一番通报之后,又回见慕容寒竹,说道:“崔爷,事情已经沟通妥当,还请移步,随小人出门去。”
慕容寒竹心头大喜,跟着那执事走出去,也不走中央大街,只顾挑坊间小路来穿梭,不多时就来到一座大府,不敢走正门,只从侧门偷了进去,这才入门,就发现一名常服老者早已守候在此。
那老者情绪激动,见得慕容寒竹,顿时快步走上来,抓住慕容寒竹的手腕,颤声道:“我的好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大哥若是有知,必是天灵欣慰了!”
“叔父在上,请受寒竹一拜!”慕容寒竹心头一暖,眼眶就湿润了起来,作势就要跪下去,那老者慌忙扶住,欢欢喜喜将慕容寒竹引入内宅,正要呼喊儿女来相见,却被慕容寒竹挡了下来。
“叔父,实不相瞒,寒竹今次回来,有大事所图,想见一个人,还望叔父引见引见”慕容寒竹开门见山地说道,那老人只扫了一眼,随行的执事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虽是家仆,但从四品上的尚书左丞崔善用与自家子侄说话,他是听都不敢听的。
见得下人退下,崔善用才端起茶锅来,给慕容寒竹分了一杯茶,随口问道:“你叔叔虽然官场打拼了半生,如今也进不得三品大员的行列,但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不知贤侄欲见何人?”
慕容寒竹双手接过茶杯,眉毛一挑,轻声答道:“侄儿想见一见仆射老爷。”
“哪个仆射老爷?”
“当今司徒,尚书右仆射长孙无忌。”
崔善用的茶锅停在了半空。
虽然他也是尚书省的人,但尚书左丞与尚书右仆射相差天地,若非凭借崔氏的根基,连他都不能与长孙无忌说上话,这慕容寒竹一开口就要求见这等贵胄,实在让人为难。
见崔善用不说话,慕容寒竹也是心知肚明,长孙无忌又岂是甚么货色都能轻易见得着的,不过以崔氏的声望,只要崔善用答应,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见得到。
念及此处,慕容寒竹将手伸入袖中,掏出一件物事,轻轻推到了崔善用的面前来。
“这是?”崔善用扫了一眼,而后目光就再也移不开,慌忙将茶锅放下,将那东西小心捧起,眼中满是贪婪的目光,过得许久才回过神来,将那东西塞入了自己的怀中。
过得片刻,慕容寒竹随崔善用离开了府邸,上了车,直奔长孙府而去。
慕容寒竹紧锣密鼓地筹谋着什么,而徐真却顾不上去探听,因为刚回到长安,他就被李明达的人,接到了淑仪院去了。
听闻徐真又立新功,朝中文武似乎早已习惯,然而李明达所关切者,仅仅是徐真之安危罢了。
自从太液池之变后,圣上又安置了诸多女武官来护卫李明达,见得徐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