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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悠远的笛声响起,穿破耳膜穿破心扉,仿佛没有人可以如这笛声般了知他的思想,坐在月下的院落里,没有林荫,没有虫唱,没有花香,有的是一个萧瑟的寒冬,石凳石桌一般沁凉刺骨。他卷起战袍扫了扫凳面坐下,手举一壶酒独自斟酌。
圣护卫,这么晚还有闲情逸致再次饮酒,我陪你喝一杯怎么样?舞云站在月光那旁说,落下的月辉映射得他一身素白,宛若一地残霜。
行近然后站立,圣天凌将酒壶扔给舞云,说道,江山未定,如何睡得安稳。
圣护卫还在担心王朝是否能够平定吗?凌王谋朝篡位本已失尽民心,素来得民心者统天下,就如得龙魂者得天下。舞云苦笑,他深知被奴役的无奈,一大口酒下肚,将酒壶扔回去一抹嘴角,那模样气定神闲。
凌王拥有数百万卫队囤积在长安,而王唯一有我一个跟随者,你说这场仗的胜算有多大呢?圣天凌摇摇头,他虽一直督促鼓励小王子勇敢,可真落到他肩上,他依然茫无头绪,像一叶扁舟游进了大海,寻不到停靠的岸口。
轻摇羽扇,百万雄师瞬间荡然无存,一场征战不仅需要猛将亦不可缺计谋,你看凌王不费吹灰之力夺取长安称王,用的是隐忍与智慧。舞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在石桌的对面坐下,眼睛望向遥遥无际的皓月,宛如一轮圆盘,玉质的圆盘。
“看来舞右翼将军倒是信心十足,你说说…。”圣天凌再次丢出酒壶,舞云隔空一把抓回,酒饮罢,方才凑到他的耳边轻言细语。
挑起何厉帆与王朝的大战,你只需纠集王从前的旧部,趁乱攻取就可。
何厉帆集结的武林盟军亦不下百万,若与王朝的百万雄师一战,必会生灵涂炭,在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未尝不是件好事。难道又得让百万生灵抹灭在史册里,难道又得血流成河才可以罢休。圣天凌迟疑起来,他惧怕这种心惊胆战的生活,惧怕再造杀戮。
那笛声依然不绝的飘入耳内,缭绕起一窜复杂的心事,听那悦耳的笛音仿佛徜徉在海洋里,又像悬浮在半空里,整个身心皆被陶醉,深深的烙印。舞云见他听得痴迷,便笑道:“那是泓颖吹得最拿手的一支曲。”脸上写了满足的笑意。
圣天凌见笛音戛然而止,恍若梦里醒来,显出一脸的尴尬。“适才见圣护卫犹豫不定,难道我的计策不算满意吗?”舞云追问道,目光疑惑。
眼下他的谋划不能不说成是妙计,当下落魄的境遇,他也只得因地制宜,走一步看一步,若能助小王子登基为王那么代价再大也有所值。便点头说,舞右翼将军不可不说是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王子安静的在笛声睡着,从前的长安城内,每每睡不着时总传来悠远的笛音,他听着听着便熟睡下去。而多日没曾睡过一次安稳觉的他,今日偶闻美妙的笛音而很快的沉入梦乡里,睡得踏踏实实,安安稳稳。舞云抚掌,那只曲调再次响起,圣天凌透过幽黄的灯光望见窗旁一道暗影,一只竖笛,优雅的曲调仿若仙曲,他听得心旷神怡。
待再次从曲调里苏醒,舞云已离开了院落,窗户处灯火熄尽,他一阵怅然举起酒壶饮下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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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那日,宁多便一直耿耿于怀,舞云的话似乎让他开了窍,但过往经历的种种着实一刹那难以忘记,他明白自己的心从来向着泓颖,不曾改变,哪怕她已经把过去的故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手掌拂过那间崭新的衣袍,涣涣亲自给他挑选的,穿上之后显得精神抖擞,与素日里乱糟糟的店小二确有着天壤之别。就连宁多当日穿一袭浅蓝色衣袍走在街道上,行人纷纷侧目好奇的望他,而泓颖亦恍然他是某位俊美男子。
一个人当真可以变或者不变,当真可以牵挂或者遗忘。选择性的以为过去的故事干干净净,其实可以把那些灰烬吹散在风里,当作什么都未发生。
涣涣,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子,只是因为她的身份么?青楼女子又怎么,那只是选择生存的一种方式,或许流落至此并非她的本意也可能。如果一个人可以抛弃尊严,想与你结伴而行那么他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的。不要伤害那颗心,请不要。
宁多反复记起舞云的话,那一晚唯有他没醉,所有人醉意熏熏,他亲眼望着涣涣的身影钻入那一抹浓重的夜色里,有种奔前去送她回宅院的冲动,最终他禁锢了自己的想法,直接否决掉。可心却是乱得一团糟。
记起奋不顾身前去阻拦那群恶人时,被人推搡在地,被人拳打脚踢,是幸福着的因为他有勇气去保护一个人。那么泓颖在那一刻是幸福的吗?
宅院那边,涣涣趁着羽儿进厨房收拾的时候,悄悄的潜出屋外。羽儿在身后大喊:“涣涣,你想到哪儿去?妈妈知道后会打死你的。”
羽儿急得直跺脚可涣涣的身影却越来越远,以至于听不清他所说的一句话,一双手左右轻轻的晃着。
只是一愣,泓颖的脸顿时绽放开笑颜,涣涣亦浅浅的笑,两个人的误会与隔阂仿佛涣然冰释。涣涣搓着手,表现出很冷的模样,然后朝着酒馆内四处打量,泓颖见状喊道:“宁多,宁多。有人看你来啦。”
涣涣姑娘,你是来看宁多的对吧?泓颖轻声问,涣涣也没有拘束感,悄悄的问她:“老板娘,我可以把宁多借用一天么?”
那么要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啦?泓颖微笑,一边拨弄算盘一边在账本上写写划划,酒馆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chapter《5》19
浅笑,定格成最美的视角,她笑亦很安然,只是暂时将那些烦忧忘却,为迎接或说成是展现她最美的一面。冬的清冷和人的笑意,醉得融化了天地间的冰雪。
宁多一身油渍的钻出厨房,眼睛愣愣的望着她,一笑却显得尴尬,你来啦?简单平常的客套话,然后选了一位置坐下。
你妈妈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在外,她会不会责罚你?宁多低着眼问,双手不断在一条抹布上搓着。一张雪白的手绢递予到他眼前,明澈的眼睛真挚的注视着他,他缩了缩手然后接去。
谢谢你,涣涣。一直她都未发一言,忽然她忆起什么似的,抓起他的手向酒馆外奔去,不由分说。宁多疑惑的望着奔跑的她,一头秀发在空气里飞舞,她的笑温暖了一个冬。
你跟着走就是,别问那么多。一路狂奔,感觉冬的寒冷扑打在脸庞,浓浓的寒意刺骨。
别问前路有多远,别问站点会站在哪里,如果你脑袋空空的走下去,没有忧没有愁,像一阵风那么就快乐。于是我不问前路多遥,也不愿知明天会变作什么模样,一起将此刻温馨的渡过。他们看见路人异样的目光,他们看见这个冬远远离去,脚仿佛生风似的轻跃起来,看见一排排楼阁飞逝,看见彼此的笑脸温馨。
他们在笑,肆无忌惮的笑着,开怀的笑着将一肚的晦气释放。
一条河流如往常平平静静得流淌,只是这安寂的背后,不知何时会出现湍流。他们相视一笑,宁多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还想在这条河流上放生一次,一只小舟停泊在岸,他们小心翼翼的踏了上去。开始的风平浪静一如既往,可彼此很明了险途将至。
舟如箭疾驰,摇摇晃晃的身体一下栽倒,然后两双眼,双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听着头顶的风掠过,竟没了那份惊恐的表情,所想的是一定可以安然的渡过这个岸口,可以平安的抵达彼岸。
砰地一声,小舟仿佛撞到了暗礁,船身剧烈的晃动起来。涣涣忽的惊慌起来,只是那一晃迅速的转了一个圈,小舟继续向着下游疾驰而去。在不久的时间里宁多发觉腿冰凉,忽见水漫进了小舟,看趋势大有没进河流之势。
怎么办,怎么办?涣涣躺在狭窄的船身里,着急地问。
宁多目视了涣涣一眼,她的眸子里尽是惊恐,单手撑住船舷想站立起身,可飞驰的速度太快,刚弯曲着身体便一个趔趄摔倒,额头留着浅浅的血迹。如果船到深流忽没入其中,会不会有遗憾。他问,如果随着船只他们一起沉没前有没有愿望?
很恳切很真挚,涣涣亦平复了心绪,脱口而出,那或许便是许久前的意愿,要一个人在意我,很爱很爱。
chapter《5》20
那只是一个名字的解释,关于爱我们都没有猜透。
水一直朝着狭小的船身里涌进,小舟似乎已承载不起他们和水的重量,开始缓缓下沉,依然如箭羽般飞驰着冲出去。宁多稍迟疑,轻轻的吻了涣涣的额头,一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诧惊起来,特别是涣涣发现出一幅震惊的模样。
涣涣一把将他的身体推开,船只飞进的重心将他推入船舷,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她慌得六神无主的扑过去,关切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正当宁多准备开口说话时,船身一下没入了河流里,涣涣不会游泳身体一沉坠入水底去,宁多倒是挺能浮水,扎入水底揽过她的身体朝着岸边游去,冬天的水冰冷刺骨,宁多盯着湿漉漉的头发,盯着这个季节赐予的温度,费尽的向着河岸游去。涣涣时不时的呛入一口河水,隔着喉咙冷得全身瑟瑟发抖。
河岸很宽很广,从前他从未觉察到,就像生命在成长却从未清晰的明白它在长大,就如每天不可或缺的空气从未感觉它的存在。人是很无耻的动物,亦是很不满足的小丑,拼命去挽救早失去的东西。
涣涣,你坚持一会儿,我就带你离开河流。宁多顾不上望她一眼,拼命的朝很远的岸边泅渡,哪怕是沉重的包袱或刺骨的水流,他依抱着生的希望坚持。
会没事的。涣涣也这样安慰自己,她的手和脸被水流冻得苍白无色,仿佛棺材里倒出的一具尸体,面无表情。
直至从浅滩里爬出,宁多已筋疲力尽,他无力的躺在河滩上,顾不着寒冷仰面倒下,大口的喘息着,涣涣渐渐从那种生死中复苏,爬过去靠近宁多的身边。然后望着彼此狼狈的模样,他们疯狂的笑着,张牙舞爪,似乎不顾及形象。
一堆篝火在河滩上生起,迸溅的火花,飘起的灰烬,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