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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霄笑着讲完,在座的人交头接耳起来,朱宇严肃的背面居然是个大魔头,他竖立起的威信轰然倒塌。
你胡说。柳浩天当即咆哮道,他怀疑宵霄说的一切,师父怎么可以是那样的人呢,宵霄他在撒谎。
半截耳朵,寒晓天池。冥将这一切看似偶然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不难想到那个人便是宵霄。霄师兄在此去寒晓天池寻神铁,弄清了一直迷惑他的身世之谜。不只是柳浩天 冥,满座的落下山庄子弟皆不信他,直至凉风重新将他们唤醒。
我真实的名叫天瞳,那个恶人便是朱宇。天瞳一字一顿的道出,他的眼睛含着悲愤,尽是仇恨的火焰在燃烧,他的一生因了善良而改变。
霄师兄,师父真是闯入寒晓天池的罪魁祸首么?一度在他的心底拥有高大的形象,经他一言冥开始动摇起来,那样虚伪做作的师父他还该不该尊崇呢。
我不是你的师兄,从今往后我天瞳与落下山庄恩断义绝,从前我也许是叫宵霄,但现在开始我要恢复自己真实的身份。天瞳冷言道,一如数月前的那个晚上,渡与朱宇断除师徒关系一般决绝。
但他并不打算离开落下山庄,他要等到朱宇铸剑出关,他要为亡故的父母以及他失去的半截耳讨回应有的公道。那一晚忽然变成了落下山庄败亡的开端,因失去了威严的形象落下山庄的子弟们纷纷打点行李,唉声叹气的离开,任柳浩天如何虔诚的挽留亦于事无补。
秋末了,叶开始掉光了。曾经走在落霞山庄曲折山路,听见风一吹黄叶便哗啦啦作响,仿佛欢快的歌谣,曾经风一吹就轻易勾起美好的记忆,然而却每每联想到朱宇可怕的过去,一朵阴云飘往世界遮挡了所有的光耀,那一切不过他冠冕堂皇的做作。天空的云彩在山尖起起落落,变淡变浅。山路上的落叶,留下多少凌乱的脚印,而尘埃何时又将它们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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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宫里的朱宇,夜以继日的锻铸着寒雪千里,因了它冰寒的灵力他甚至不可靠近,否则便会在掌心凝聚一层坚冰。火炉里旺盛的燃烧着,他想他过低的估量了寒雪千里的力量,想要铸造一柄神兵得耗去不少时日,预期的计算失之毫厘。
滚烫的炉火熏得他睁不开眼,而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包揽着对万千生灵的挚爱,这一切他都能义无反顾的忍受,只须将寒雪千里铸造成神兵,再寻觅到神兵的主人,那么与龙魂剑一战便有对半的胜算。
既有如此的信念,他便愈加认真的忙碌起来。
外面发生过什么,时间过去了多少他都一无所知,他唯一的信念便是解救千万生灵与平息腥风血雨。
寒雪千里每每欲将燃烧的炉火扑灭,他便拿起蒲扇飞快的煽动,让炉火尽快的恢复熊熊燃烧的状态。每时每刻都被累得气喘吁吁,整个人瘫软的横躺在地面,不知何时神铁何时方能融化成流体。
chapter《5》4
天瞳坐在落霞山庄的一座最高的钟楼顶,那是一座被遗弃了许久的亭阁,在落霞山庄鹤立鸡群乍一眼便望见它的半身,孤独的耸立在后山的丛林里,四围被郁郁葱葱的林木掩映,但秋已经过去山间的叶大多掉光,突兀出亭阁的轮廓,规则的六边形,瓦檐的六个角微微翘起,如飞鸟伸展的羽翼。
一袭长袍从边缘垂下去,四面是无边无际的风在吹,长袍便如衣带飞舞起来,他的目光格外沉重,宁愿向远方很远的地方,但他的视线没有定点,虚无缥缈的在空气里游荡着。左脚弯曲恰好将整颗脑袋枕在其上,右脚悬在空气。
渡,你在哪呢?当初我就应该和你一块走的,如果那碗义无反顾的和你一起离开了落霞山庄,那么日后便不会发生这般多的事。苍生还是师父口中的苍生么,太平还是从前憧憬的太平么,他竟是。。。。。。…天瞳整理了情绪,从那种挣扎苦闷里逃出,空气变得清薄起来,凉凉的风灌入他的身体。
落霞山庄开始降温了,急剧的下降着,渡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江湖里的尔虞我诈你怎么学得会,人心叵测又怎是你可以想象。天瞳担忧到。
忽然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精灵,片片的飞舞起来,由远及近,一边歌舞一边坠落,现实稀稀落落的几片,然后便是大片大片的坠下,落在他的肌肤上化作一滴清亮地水滴。樊城今年的冬似乎提前到来,浩淼的天际间,于千万里奋不顾身的飞奔而来。
他感觉整座亭阁微微颤动起来,废旧的瓦檐便纷纷落下不少碎屑,像灰烬一般。天瞳在心中纳闷怎么会刹那之间天摇地晃呢,一时间不知作出怎么反应。视野在那落霞山庄的庭院里停下,俯视到庭院里有一道人影握一柄刀匆匆行过,那柄刀他感觉到不可估量的力量。
在那道人影恍然回首的刹那,他看清楚是朱宇,寒雪千里已被铸造成神兵?
从寒晓天池回樊城已历时不下百日,淤积在心中的仇恨日益速增,若不手刃朱宇誓不罢休。身形如鸿雁从亭阁上飞出,一袭长袍在飞雪里漫卷,雪下得愈来愈沉重,天瞳感觉到扑面的寒意,冷若冰霜。届时掌心凝聚力量,飞舞的雪花纷纷合围于掌心,凝作一团闪烁辉芒的冰球,他的身影渐渐逼近朱宇。
朱宇坦然的行走在庭院,忽觉背后杀气腾腾而生,自从铸剑宫取出神兵便察觉到落霞山庄的冷清,不同寻常的寂寥。大弟子柳浩天没能召回以往的子弟么?
然后冷意骤聚,以势不可挡之力俯冲下来,朱宇只是轻轻一挥掌,天瞳便倒立在空气里,两掌交汇之间冰球闪烁。当朱宇双目扬起,他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是宵霄,他怎么突然间。。。。。。…。他哪来如此强大的力量?
宵霄,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朱宇厉声叱喝道。
天瞳另一只手掌亦凝聚飞雪,碎碎的残片迅速被他掌心的辉芒吸聚,他的眼睛含着愤怒的火焰,他吼道,我叫天瞳,从前的宵霄他已不复存在。
愕然,然后掌心的冰球炸裂,光束四面逃窜,再瞬间消无。朱宇的眼有一丝惊诧闪过,恢复镇静的他说,宵霄,你有太重的杀气。
衣袂飞扬,玉树临风的天瞳,冷声道,我不会再重复的,我是天瞳。
天瞳两个字如回音般在朱宇的脑海里萦绕不绝,像长音般一直拖下去,往事如风吹开大门所有的记忆层层叠叠的飞来,铺天盖地,势不可挡。无论怎么逃不管如何自欺欺人,他的罪孽都会被昭然。他语气温和的问,天瞳,你都知道一切啦?
说什么苍生为重,国泰民安,你也不看看你从前的罪孽,配有资格教训落霞山庄的子弟吗?天瞳不饶人,骂得他狗血喷头。
朱宇感觉有人狠狠抽他巴掌,无地自容,这寒冬的凛冽荡然无存,包括建立起来的信念一下在天瞳的恨意里土崩瓦解。可从寒晓天池虎口脱险,夜夜备受噩梦的折磨,终于醒悟到曾经的罪孽深重。落霞山庄还算能修心养性,身为掌门人处处得小心谨慎,亦能起到警戒的作用。“天瞳,我。。。。。。。。”朱宇向前迈出一小步,却被他制止。
飞雪在他们之间凝结成一道深不可测,不可逾越的沟壑。他们之间的界限一清二楚,再无可弥补。
断了层还期待抱幻想去修复么,天瞳站立在飞雪里只觉天旋地转,黑白颠倒,是非混淆,他摇着头说,我总算明白在子弟们当中我为何最让你讨厌,因为我是你仇人的儿子。
不完美也绝非缺憾,而雪花看不见的六只瓣,精细得宛如针挑出。风雪肆无忌惮的落下,仿佛想把一切吞没掉,仿佛这罪恶的尘世不足以再看见希望的天明,要把它毁灭,很彻底。在天瞳的长袍上,点点白铺成,发丝披散遮挡了半截耳,那是他一生的羞愧难当。庭院里特别的安静却藏着一双眼窥视着,真切却难以被发觉。
你还记得羽瞳么,那么天锦呢?天瞳忽然就狂笑起来,鬼魅而邪邪的,不像他原本那张纯澈的脸。“当时怀抱的孩子天瞳就是我吧?”
朱宇被他的问话怔住,是不该将让他回寒晓天池吧,可这一切究竟又能瞒多久呢?如此理所当然的终老一生,他不可以做到无愧于心。“天瞳,师父承认曾经犯下的罪孽。。。。。。”他忏悔道。
你不是我师父,因为你不配。天瞳吼道,他想如果没遇见朱宇,他拒绝招他入落下山庄多好,他能一直傻傻的活在幻想里。
好吧,你就用这柄刀杀了我,为你父母报仇雪恨。朱宇将神兵扔出去,一下就在剑柄上撒了浅浅的一层雪。“我给它取名为冰魄刀,专门对付何厉帆手中的龙魂剑,我只恳求你找到冰魄刀的主人歼除武林大患何厉帆即可。”朱宇缓缓闭上了眼。
这便是他父亲喂养了雪熊百年的寒雪千里,如今它已被铸造成一柄绝世的神兵。
百日里天瞳一直躲身在荒废的亭阁里偷偷习功法,从朱宇房间里盗取的一部秘笈,但天瞳却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仿佛被打开似的,秘笈中的功法一眼即会,后来恍然醒悟可能是雪熊之血起了效果,雪熊本五百年的稀奇之物,而寒雪千里在它体内以血浇灌了百年。习功法如此轻松,恐怕起了不可沽灭的功劳。
朱宇只觉咽喉处一阵凉意,寒气浸如体内,一抹血缓缓顺着冰魄刀滑下,一道辉芒闪过即逝,寒雪千里习惯了饮血,尽管已铸成神兵,依然需要饮血保持刀的锋锐。
往事如风吹散,天瞳挣扎着,握着冰魄刀的手颤抖起来。他依然学不会狠心,后来踏着漫天的飞雪离开了落霞山庄,走后这里变得萧瑟,朱宇感觉世界空荡荡的,再没什么留恋似的,他思前想后终决定遁入空门,一心听那潺潺流水,一心听那鸟鸣兽嚎,一心赏那草绿树青。
chapter《5》5
从落霞山庄下来,行走在樊城的街道上感觉到无所适从,或许人在没牵挂之后就觉得生活没什么意义,可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时光依然如逝飞,天晴亦好风雪也罢,总不过一天天凑成一月月,总不过一月月凑成一年年,然后是一个世纪,一个永恒。
这天的风雪很大,尽管是身着长袍天瞳仍感觉到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