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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来师父并非他的缺陷,亦不是因为讨厌他而责罚他,师父他根本是在报复,说起来半截耳朵还得归功于他呢,若非他忽然闯进寒晓天池,若非他一时的贪欲。他想现在正与父亲 母亲围坐在桌旁,吃着烤雪熊肉吧。
拜他所赐,一切像是和命运开了个玩笑似的,他在生命的起点亦在终点。
朱宇躲在铸剑宫里不分昼夜的锻造神兵,他得拿神兵前去与龙魂抗衡,地宫设有机关,当然要想进出铸剑宫必得他应允,否则一去不返白白送死。至今未曾有山庄的子弟进入过铸剑宫,他说待到选定新一代落下山庄掌门人,那么新任掌门人可有机会进入铸剑宫。
柳浩天颇为得意的招呼着重新回山庄的子弟,身为大师兄首当其冲为大家效力,这些年他在落下山庄的地位亦日趋巩固起来,一为大师兄,二因师父的器重,在落下山庄他可谓是呼风唤雨。
他站在庭院的台阶上面若春风,拱手说道,柳某在此感谢落下山庄的师弟们,买了柳浩天的帐能够重回山庄,柳某在此万分感激,今晚一餐不醉不归,明天山庄便如往常一般回归到正式中。
他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酒汁顺着下巴滴落,见他这般的豪气干云,所有的落霞山庄子弟们各自端起碗碰撞到一起,然后大叫出声,欢呼声震破了安静的山林,快要掉光的树叶间来回萦绕。而宵霄一人呆在房间里,房门紧锁着,他的心在寒晓天池已经死去,被自己的故事击得千疮百孔。
大师兄,霄师兄他一直呆在房间里,要不要喊他出来和大伙一起热闹热闹?一位年轻的小师弟跑近柳浩天的身边问道,眼神有一些对宵霄的担忧,他不吃不喝的锁闭在房间里已经好些天。
柳浩天含笑,举杯歉意地说,各位在下有事需离开一时半刻,待处理完事后陪师弟们一醉方休。
他将一碗酒先干为敬,然后笑着转过长廊向宵霄的房间行去,一边疾走一边问,你喊霄师弟了么,不愿出来?
使劲敲了他的房门但不见他的动静。年轻的师弟回答。
柳浩天半皱着眉头,然后急急的向着宵霄的房间行去,秋末的季节的确给了我们些凉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长廊旁的老树的叶差不多掉光,除了露天的庭院那边传来阵阵哄笑,落下山庄整体来说显得格外的冷清,偶尔行过的端茶送水的山庄子弟,彬彬有礼的给他招呼。
落下山庄是一个属于男人的世界,很少能见到女人的身影,只是厨房偶见做饭的大娘。萧潇悲鸣的风,断肠的温度,流经的云彩。
霄师弟,今晚大家相聚一堂,你怎么也得出来陪大伙喝几杯吧?柳浩天在门外轻叩了几下门,年轻的师弟在一旁诧异的看着他,小心地问:“霄师兄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房间里沉默着,柳浩天知道他在听,接着说,你难道不想和师兄弟们相聚么?
在落霞山庄里,虽说师兄弟们处处欺负他,可在山庄里也算历经了好几个年头,日夜和师兄弟们朝夕相处,怎么也生出了些情愫。他在昏暗的房间深处,听着柳浩天一句一句的规劝,心起伏跌宕起来。这个房间太幽暗不适合他永远的呆着,他想应该尽快找处明亮的地方。
大师兄,霄师兄他真不会出事吧?年轻的小师弟久久不闻里面发出一声响,那怕只是轻微的动静,他亦能听出惊喜。但房间里安静的可怕,那边的喧闹不厌其烦的诱惑着他,可他仿佛又丢不下霄师兄,便迎着头皮等待。
柳浩天轻敲了他的脑袋,严肃的纠正,少胡说八道。
霄师弟你真不打算出来么,所有山庄的子弟都齐聚了只差你呢。外面吹起了浅浅的风,吹得他的脸发紧,而呼出的暖暖的空气钻进微凉,再寻不到定点气息。
宵霄一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柳浩天不厌其烦的蛊惑下,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从床榻上轻手蹑脚的下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狼狈的面容,散乱蓬松的发,不满血丝的眼,干裂的嘴唇,恍若逃荒的饥民。柳浩天见状愣了愣,说,霄师弟,你总算想通要和落下山庄的子弟们一起欢聚?
年轻的小师弟咽了咽口水,惶恐的看着他来自地狱般的形象,惊讶得目瞪口呆。
宵霄也似乎明白他的狼狈,合上门道,你们先去吧,我等等就来。
外面的空气感觉格外的新鲜,或许窝在密闭的房间里呼吸的空气太浑浊,而迎面而来的冷意不禁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知道他真真切切的还活着,他承担着延续着别人的痛苦,活着是一种罪。而离开时山庄的树叶刚开始掉落,现在确乎已经落光。他忽然感慨时光飞逝。
记得一定要来。柳浩天朝房门里告诫道,他真担心宵霄一个转身又窝进被褥里,忘记了外面的热闹朝天。
霄师兄的样子真可怕。年轻的小师弟做出一副毛骨悚然的模样,柳浩天只是浅浅一笑,如果这也堪称恐怖,那么俯视尸流血岂不是要吓破胆。暗自嘲笑起小师弟寡薄的见闻。
重新回到露天的庭院里,柳浩天很快与师弟们打得热火朝天,敬酒问安,谈笑调侃,乐得仿佛忘记了凡尘里的切切烦忧。幸好,这只是一个男人的世界,恰好不被温情柔骨所困,可以尽兴的饮酒,可以大口的吃肉,亦能在酒酣之后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
chapter《5》3
凉风习习,以及秋末清澈湛远的天空,庭院的梧桐树已经掉光了阔叶,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和伸向四围的枝桠。那些遥远的星点便在枝桠上不停的摇晃着,仿佛是初生的嫩芽,亦仿佛淌出的泪珠。
宵霄自顾自的饮酒,对师兄弟们的招呼置之不理,四下不少人低骂他嚣张。酒过三巡之后,他的脸微微泛起红晕来,他醉眼朦胧的望着满座的笑颜,曾经觉得那么真切,恍惚间觉得那是暗藏祸心的嘲笑。
一声酒坛摔裂的声音响后,只见满座皆纷纷抬头,他们的动作像在那一瞬间定格似的,嘴里咀嚼着肉的,手中酒欲倒进嘴的,笑着的,都僵硬在那里。宵霄摇摇晃晃的走至庭院的中央,其间他甚至几次差点跌倒,最后扶着桌椅勉强走过去。
脸上似笑非笑,然后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幸好他并没吐出,他说,你们知道师父的光辉事迹么?
停顿了一会儿摆着手道,应该是朱宇才对,你们知道多少有关他的过去。
满座的落下山庄的子弟顿时一片哗然,曾经无论如何责罚他,宵霄都只是安然接受从不违逆,可今日却在落下山庄重新齐聚的大好日子里,肆无忌惮起来。听罢这些话他甚至比先前闻见酒坛摔碎愈加惊诧。柳浩天闻言,赔笑道:“师弟们继续尽兴,宵霄他肯定是喝醉啦。”
然后拉扯着他往房间走去,但宵霄一挥手柳浩天当即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执拗地说,朱宇他不是人,他的过去被太多的阴霾所占据,你们这般拥护他究竟了解多少他不为人知的丑闻。
宵霄,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尊敬你叫你一声师兄,可你怎么可以出言不逊?地下有人开始为师父朱宇鸣不平,愤愤不平的反驳道。
今天看在你喝醉的,念及同门师兄弟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要得寸进尺。下面便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宵霄没站稳身体一下滑到,接着爬起来指着他们,脸上是无奈的笑,他说,你们这群白痴,你们都给朱宇的人面兽心给骗啦,他可是十足的伪君子。
你够啦。柳浩天上前便给了宵霄一记耳光,盯着他说,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师兄弟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静静可以吗?
风微凉,可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却感觉火辣辣的,满座皆震惊的看着他们,庭院里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星光落下,烛火安静的跳跃燃烧。倘若时间静止,倘若可以找到一种草,那么他想把相关的记忆一一忘却,只留一具躯壳快乐的活着。二十年里,他忍够了低声下气,今天他彻底从沉默里爆发。
他反手一记耳光,柳浩天当即便栽倒在地。
就这么短短的一刹那,他们的醉意全无,很快从头脑发热发胀的状态变得清醒起来,甚至觉得空气里微微的凉。两人的眼中含着燃烧的火焰,柳浩天从地面爬起,曾就因他整日和渡绞缠在一起颇为不满,那么今晚就将新仇旧恨一起理清。
朱宇从未传授过他们功夫,他们如普通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的狠揍起来。闻讯赶来的落霞冥只见柳浩天奄奄一息的躺在庭院里,而宵霄亦满身血迹。虽说宵霄最后还站立着,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落下山庄的子弟中能武的唯有落霞冥,可他却并无圆滑的思想,朱宇交给的差事便是镇守落下山庄的山门。“大师兄 霄师兄,你们没事吧?”冥有些明知故问。
没你什么事下去吧。柳浩天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右手摸着嘴,他的牙似乎被打得松脱。
落霞冥生怕还会生出事端,恭敬的盯着他俩,喃喃道,可是我刚听说大师兄你和霄师兄打得不可开交,我想我还是在这比较好。
我说这没你的事还要我重复吗?柳浩天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留下,我的故事还没开始讲呢。宵霄阻止道,他的执意柳浩天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他编造出怎样对师父不利的因素,眼下他只能见机行事。
经他们这般一闹在座的再无食欲,或窃窃私语,或怔怔的望着他俩,座下一片议论纷纷。那些怀疑的眼神,猜测的话语。他们其实也想听听有关朱宇的过去,身为落霞山庄的一代铸剑师,能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够让逆来顺受的宵霄,如此大动肝火。
当二十年前的我还是怀里的婴儿,你们的师父朱宇,率领一纵队伍不远千里从樊城前往寒晓天池,只为夺取寒雪千里。传说寒雪千里筑造的神兵可以冰封千里,只要刀出鞘,一切皆可以被封冻。他怀着贪婪的野心,在寒晓天池进行了一场肆虐的屠杀,而那次带去的队伍唯有他一人生还,而有个孩子在那次劫掠中失去一只耳,被从寒晓天池带回樊城。
宵霄笑着讲完,在座的人交头接耳起来,朱宇严肃的背面居然是个大魔头,他竖立起的威信轰然倒塌。
你胡说。柳浩天当即咆哮道,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