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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出一片湿痕。其实,宁多的心亦晃晃的从来胆小如鼠的他,遇事只会躲的他忽然变得坚强起来,如果连他都惊恐起来那么涣涣该怎么办呢?
时间仿佛过去了好久,久得他们再坚持不下去,而船只一直不歇息的狂奔着,甚至没有触岸,甚至没有撞礁,他们一度希望搁浅下来也不要这般疯狂的顺水疾行。
贴得太近仿佛能够闻见彼此的呼吸,也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的心沉稳而均匀的跳动着,鼻息炙热如火。眼神温柔如兔,面庞有几分成熟男人的轮廓。而涣涣的脸庞早有几分苍白,毕竟是女儿遇事有些慌乱。
宁多忽然忆起从前的自己为何没给过老板娘一次关心,那样亲切而温暖的保护,如果曾有过一次那么现在的关系会不会这样的狼狈。泓颖,怨我不曾像过男子汉般守护过,尽管酒馆两人经营着但那些纷繁的人去皆出自她摆平,恍然悟出他的没用。
云,给你做了醒酒的汤,我去拿来你趁热喝下吧。泓颖一脸欣喜地说,她看见宁多亲手种下的常青藤在生长,在难得一见的暖阳下蓬勃攀沿。从前的回忆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她收回了不安的心绪朝着楼下行去。
刚离开的床榻上还残留着舞云的体温,他走近将被褥叠整齐放于床头。屋内空荡荡的,像心扉的寂寞一般蔓延。
酒馆中忙得热火朝天,依然是熟悉的酒杯碰撞声,调笑声谈侃声。酒馆里意蕴着菜肴的香味和酒汁的罪人,泓颖换了春风满面的笑容一一向前来酒馆的客旅致意。酒馆中的伙计惊奇于她忽然的转变,心中暗想女人的心思真可怕翻脸如翻书。
你知道我今天在樊城的街道上看见谁了么?正在刷洗碗筷的伙计问道,一脸的神秘。
你还能看见谁呢,如今的樊城府衙附近都给何厉帆屠杀殆尽。烧菜的厨子哼笑着说,自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的天下颇不太平一不留神便会阎王殿报道,而现在的人变得病态,那么多人说杀便给杀,真不知心扭曲成什么模样。
老板娘前些天不是四处打听宁多的下落吗?他停下手中刷洗的筷说。
莫非你看见宁多那小子啦。厨子一脸惊奇地问,话说他已从酒馆中消失了好些天,忽然的出现倒有点让人意外和错愕不惊。他俩的谈话分外的投入,全然没注意到老板娘的走近。
厨子一身的油渍,满面被炙热的烟火熏得微红,双手娴熟的翻动着锅中的菜肴,发出油水迸溅和锅瓢摩擦的声音。炉中的火焰炸裂,星星点点的火星升腾,再熄灭,伴随着燃烧殆尽那些木材化为一团灰烬。“你说看见宁多,他在哪呢?”老板娘期待地盯着他。
老板娘,是我看见的。他当时正与一女人手挽手朝着城西行去。蹲在地面的伙计回道,水液溅了一地湿湿的,已经清洗干净的碗筷放于身边的篓中,那是用极细的竹条编织而成的,亦被刷洗得格外的干净。
闻言,老板娘的耳中翁然一响,宁多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端着炤台上那碗醒酒汤六神无主的离开了厨房,步履沉重,脑袋一片空白。厨房中的俩伙计有继续聊开,掌勺的厨子狠狠瞪着刷洗碗筷的伙计,斥责道:“我说你真没眼劲,这话能随便乱说么?”
他愣愣的盯着厨子一眼迷雾,当听闻说没看出老板娘和宁多的关系么?顿时恍然大悟起来,他做贼似的左右瞧了瞧,说:“难道老板娘和宁多。。。。。。。是因为舞云的到来而决裂了么?”
泓颖将醒酒汤放于桌上,两眼涣散的坐于床榻上,舞云端起热汤一口气饮尽迷惑的注视刹那前还万分欣喜的她突变得失落。
不舒服么,泓颖?舞云喃喃地问,窗外的阳光灿烂如火焰,那孤独的一抹青绿十分引人注目。可惜她的心思全不在之上,只是无言,只是轻轻的将思绪搁浅在 遥远的云端再上不去亦下不来。
小舟飞快的疾驰着,将速度演绎得淋漓尽致,岸边的枫叶恍恍惚惚,河流亦模糊不清,只是看见天光飞逝,只是远望时光流淌。
不知小舟在那条河流中漂流了多久,他们躺在船板上纹丝不动,唯恐一不小心掉落深秋的河流里,让那沁骨的冷意传达到。相拥着,就好像恋人一般幸福,可相拥在一起的有时候往往并非恋人,相拥偶尔仅仅是一丝模糊不清的感觉,就如此时此刻的他们。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光阴好像缓了下来,仔细看方才发觉小舟已如平缓的河段,风不那么的迅疾,枫叶不那么的恍惚,河流亦变得清晰起来。宁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吸的空气都如此的浑浊,心扉像一瞬间舒畅起来似的,涣涣扬起脑袋迎接柔风的轻抚,很惬意很眷恋。
风平浪静了,整颗心一下轻松起来。
对望的眼心领神会,忽然忍不住彼此哈哈大笑起来,放声的笑,开心的不开心的统统宣泄在这一路的颠簸里,尽管那段河流行得那样迅疾,惊险,却给了他们另一番感受,领悟了另一种生命的真谛。
刚才那段时间你在想什么呢?涣涣好奇地问道,她径直走到船头站立,那些风风雨雨都不算什么,所有的都将过去,如烟云般消散。
宁多顿了顿,他当然不能说想得最多的是泓颖,她就像一颗毒瘤侵蚀着他的心扉,每每遭遇雨露便疯狂的滋生,一不留神荒芜了心田。然后编了个谎说,活下真好,努力的尽力的活下去。
涣涣笑得像个孩子,指着他说:“现在你不是获得好好的吗?”
宁多傻气的笑笑问道:“那么你呢,当时那么危险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其实,我就在想生命不过就如此,或许不在了就真的解脱了。涣涣虽在笑可语气是那么的忧郁,她的浅笑,枫叶的红颜,如此的和谐以至于丝毫不觉有破坏那热情的气氛。
那么她是在开玩笑对吧,她怎么可以掩饰得天衣无缝呢,每个人生活下去都是不易的,只是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挣扎着,谁也没理由亦没资格嘲笑。宁多看着她的笑倍觉心里很舒坦,若她是一张哭丧的脸呢,他是不是不会这么的尽兴。
枫叶燃烧着一团热切的野火,天空与河流一并被它感染着,河流浅浅的流淌,小舟亦缓缓前行。河面倒影着她虚无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看见已是满脸泪痕,背着身的他看不见几乎没人可以看见她的坚韧如摇曳着的蒲草,永不对风雨言败。
宁多在船身中央撑起竹篙,一篙一篙的划出,小船便向前行去。河流深处唯见一叶扁舟且行且停,疲了,倦了,困了,乏了,仍装着无所谓的模样风雨兼程。
chapter《4》33
其实一直想问,那天的狼狈颓唐的你遭遇了什么。那份好奇保持至今却被万千的顾虑克制回了心底,在经营酒馆的年月里与各色人物打交道,深谙世事,熟懂来往各人的心思。
以后常出来走走可好?或许出自初见时候的愧歉,或许本身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宁多确乎没心思多想,稳稳的在船只的中央站立,迎着微微河风将思绪涤荡,今天的小湖泛舟的确很开心,那些快乐的不快乐暂且忘得一干二净。“出来走走?就像今天这样尽兴么,固然是件好事。”他琢磨着反复着,天空晴朗,蔓延着深秋的意蕴。
立在船头不怕了么,小舟在他的单桨下缓缓前行,他看见他素雅的容颜和玲珑的身体。一直为生活奔波的他难偷得半日闲,原来清闲能让他气定神闲,亦可以使得他的心在一簇火花树似的枫叶见徜徉。枫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燃尽了他所有的苦恼,河流下如熔岩般激荡着。过了这个季节樊城是否该飘雪,过了这个季节天下是不是会太平。
舞云的眼中弥漫的悲伤凝聚不散,从昨晚到第二天的天光大亮,他一直被一种无可奈何的故事纠缠着,他很想她多问几遍,若泓颖再问上几遍他会如实相告,他将满腹的苦水和无奈倾述于她。只是时间过了便淡了,那种强烈的情绪渐渐化为乌有,他只是想把那些话拿来说说,如此而已。
卧房很安宁就如窗台上那不动声色的常青藤一般,忘记了深秋的森寒,忘记了不久的冰雪将会纷至沓来。既然它可以那样安然的生长,既然它能那般的活着,那么他何必杞人忧天呢。穿白色的纱帐轻晃,暧昧的气息缭绕着。楼上楼下判若两个不相干的世界,但却真实的密切联系着。
泓颖知道么?樊城遭屠城了是程亦锋亲自领兵。舞云哀漠地说,然而泓颖却心不在焉的发着愣。
“屠城…。。屠城?你是说樊城遭受了屠城的劫难。”她忽然惊讶起来,原本胡乱的思绪因震惊而明了起来。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样残忍的事呢,这里依然平静的生活着,完全不因屠城的悲伤而打乱生活的原貌和节奏。
你知道领兵的是谁么?舞云目光灰暗的问,泓颖一脸茫然的摇摇头,甚至未闻说樊城的屠城事件怎会知道领兵的主谋呢。
程亦锋,是程亦锋,我和他曾出自同一门派,自师父宾天后门派四分五裂,于是由我和他各自引领卷云门和风雨门,之前连连为占据领地大动干戈,为此接连发生了流血事件。舞云回忆着那时候的情形,师父在世时的他们已开始明争暗斗,在师父眼里他们亲如手足事实上各自心怀叵测。
那么你们现在的关系呢,不是分为何厉帆麾下的左翼和右翼将军么?泓颖好奇地问道。
若不是在一次纷争之后,去找南宫凌云理论,就在那一日武林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何厉帆不知从哪夺取到龙魂,以一战成名统领了整个江湖,他手持龙魂剑无与匹敌。舞云无奈地说,纵使南宫凌云也成了他麾下的一员,只是前些时日以母亲病危之故回乡,想必时下也该返回樊城。
难道得龙魂者得天下并非一句玩笑话,难道何厉帆是个杀人的魔头?泓颖诧异地问,对他一无所知,她只知樊城攻破之后一名叫何厉帆的江湖人接任了城主之位。
之后房间陷入了沉默,很远很远的安静。那只喝尽醒酒汤的空碗倒置在桌上,阳光一寸一寸的从卧房里退了出去,明暗的线条从桌脚一直延伸至窗台。
厨房里渐渐安静下来伙计们抹着额头的汗珠,彼此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