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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6
那并非寒晓天池幸福的开端,那一场惨烈的杀戮拉开了雪熊与土著人之间的距离,直至愈演愈烈,以至于到达白热化的境界。埋葬了同胞的尸首后寒晓天池的土著人过上了短短几天的安宁生活,那些死难的同胞就冰封在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而永远守候自己所爱的人。
寒晓天池很少有艳阳的气候,大多时候被阴霾笼罩。
可是在那个难得的季候里却变成了他们丧身的祭日,他们逐一出户在这个美好的天空下享受温暖的阳光穿过发梢,落定在肌肤上,暖暖的,很惬意很舒适。
几只风筝忽的窜上了天空,在这片荒寂的冰域上,天空仿佛一刹那多了许多生气似的,孩子们在冰层上快乐的奔跑,他们的欢声笑语在天空下飘远,跑着跑着,脚下一滑在冰层上滑出很远一段距离。当时孩子的爹娘正在窃窃私谈,他们的眉目里传递着恩爱的情绪,忽听见重重的摔倒声,惊慌地奔过去,边奔跑边呼唤着孩子的名,在几个孩子的包围下那孩子满不在乎的爬将起来,扯着风筝继续疯狂的奔跑,爹娘看着他们脸颊露出欣慰的笑意。
这种难逢的好天气隐藏着许多不安的因素,只是无法道明。
当然是孩子的父母率先看见了雪熊的身影渐渐朝着冰屋聚集的地方走来,每一步行走得分外沉稳,一步一步逼近这片冰域。“你看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女人对身边的男人问道,脸上带着过分的惊慌。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男人迷惘地看着身边的娇妻,或许还沉浸在那份爱恋的缠绵里,女人的身体仿佛瘫软了一般,手臂无力地朝着孩子奔跑的地方指去。
天空的风筝很漂亮,宛若一只自由的苍鹰在天空中盘旋,那孩子完全沉浸在快乐里,忘记身边步步紧逼的危险,身边的其他孩子脚步慢了下来,怔怔地站立在原地目光警惕地望着一只身体巨大的雪熊缓缓走近。
不,鹏儿。男人像疯狂的发怒的野兽一般冲了出去,而女人无力地跪倒在了冰层上。
“你们快来追我呀,怎么不来呢?”那孩子回头对着身后的伙伴们笑,痴傻地笑,笑容逼真而纯净。可是他还没来及做出第二个动作,雪熊一口撕掉了那孩子的脑袋,从他体内流出的鲜血散了一地,殷红如盛开的玫瑰丛。雪熊的嘴角沾染了几缕血液,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咆哮,他预示复仇而来,只为曾经那一场杀戮。
孩子们在一刹那发出尖叫声四散奔逃开去,只是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不顾一切的朝着冰屋跑去。孩子的父亲绝望的朝着孩子出事的方向疯狂的奔跑,风格外凌烈的吹拂,他一头长发披散下来随风而晃,而孩子的母亲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震彻在这片安静的温暖的天空下。引得寒晓天池的土著人频频侧目,于是看见了最惊心的一幕。
其中一个孩子不小心被男人撞倒在地,仿佛伤得不轻,他有尝试着再次站立起来,可是无论如何努力都直立不起。男人继续朝着雪熊的地方奔去,他要看孩子最后一眼,哪怕一眼亦好。
寒晓天池瞬间变得乱哄哄起来,有孩子的父母奋不顾身的向着孩子奔去。
可是那个摔倒的孩子却无人顾及,他像个无辜的小丑似的,在那只雪熊的一声咆哮之后,成片的雪熊从冰域深处涌动出来,它们的步伐不快却显得沉重,目光咄咄逼人,咧着锐利的獠牙,一身白得似雪的毛色。老伯当时说他亦在场,眼见着那个摔倒的孩子就要落入雪熊的口中,他一个跳跃点在冰屋上,以冰屋坚硬的壁为跳点飞快地朝着那个孩子飞去,就在一只雪熊停顿在那孩子的跟前时,他张望一双纯真的眼望着,雪熊顿时张大了血盆大口。
老伯一掌击出,真气打在雪熊的脑袋,它整块庞大的躯体轰然倒下,那一瞬仿佛眼前亮了不少,整个冰面轻微颤了一下,而老伯挽起孩子就朝冰屋飞去。
那时候雪熊一下被激怒,整个场面变得失控起来。
寒晓天池上可以派出去的男人都轻装上阵,雪熊与人之间的战争再次展开,第一战毕竟损耗太过于惨重,在萧瑟中还未恢复过来,可雪熊不知从什么地方带来为数如此众多,撕咬,刀剑穿插,血淋淋的。
发飙的雪熊不仅撕咬人群,甚至一度将那些坚不可摧的冰屋毁坏,使得他们无处藏身。杀戮怔怔进行了三天两夜方才平息下来,那时候的寒晓天池人都精疲力竭,如果再来一次狂潮恐怕这个种族将真正的从冰天雪地里消亡。
这一战之后寒晓天池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人力,男人在这场战斗里死伤得差不多。新推崇的领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率领整个寒晓天池的人居家迁移到冰层以下,老伯只身一人留了下来在,他来自王朝那边并不适应在冰层下生活,他的女人陪着他一起在冰层定居下来,尽管女人是土生土长的寒晓天池土著人,可依然为了那份难得的爱与他受尽苦难。
听完之后,宵霄在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在冰域上清理尸身,然后将雪熊的身体剥开,皮毛用来缝制衣袍,而而白骨和鲜红的嫩肉堆积如山,那便是一年到头食物。
“老伯,我还能问你一个弱弱的问题么?”宵霄盯着老伯稍微有些血气的脸色,见老伯点头,他说,“我不明白寒晓天池上为什么男人都穿宽大的连帽,将整张脸遮罩起来。”
“这个故事说起要谈及寒晓天池迁移转到冰层下的事迹。”老伯说道,他的思维渐渐飘远,那关于迁转之后的故事,他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在新推崇的领袖统治下,发生了一连窜的变故。
他也只是从毕寻和昀倾口中得到只言片语,他们一向关系亲密如手足。
话说在新领袖的统治下,寒晓天池已经极其缺乏男丁,如果说看上去漂亮的男人则愈加少得可怜,于是在那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情况下,配偶变成了寒晓天池的一大难题,甚至领袖也于事无补,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愈演愈烈,直至为了让漂亮男人为自己所有不惜挣扎到血腥的政治中去。
那里面有一位男人长得极其的俊美,名叫颜墨,他成为里寒晓天池众女人倾慕的对象,她们在颜墨跟前搔首弄紫,以博取颜墨的一次专注的眼神。
其中一名叫洛秋的女人原本容颜绝美,而且相当具有心机,当那次与颜墨擦肩而过的时候,心生情愫,再难以忘怀,以至抛弃了尊严和一切只为与他一生作陪,那是她对颜墨的乞怜。他的冷面相对渐渐让她陷入癫狂的状态,可颜墨愈来愈躲着他,她绞尽脑汁去捕获颜墨的芳心,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洛秋心一发狠便盯上了领袖的位置,然后为此敲锣密鼓准备了数月,为此发动了一场政变,原来的领袖被洛秋处以极刑,绞死在木架之上,他是经过严刑的拷打之后处死的,差不多他已经面目全非,最后不得已在让位书上签字,以叛国罪绞死。
洛秋在位不到一月便急功近利,一方面准备与颜墨的大婚,一方面颁布了一系列政变,整个寒晓天池变得政局动荡,民被逼得走投无路最终亦以一场推翻暴戾为名,将洛秋五花大绑,而无辜的颜墨亦被一起捆绑。洛秋以残暴罪焚身,而颜墨以挑起了寒晓天池争端的罪名斩首,这件事总算平息下去。
再次选出的领袖,在一片呼声之中规定寒晓天池的男人都以连衣帽罩住真面目,那样便不会出现貌美貌差得争纷。尽管办法比较笨拙,可效果却是令人瞩目的。
再以后寒晓天池几乎以男人成年前边戴上帽檐,成为了延续的惯例。
老伯说他已经是一百多岁的人,在这片寒冷的冰域上生活了上百年,从早年便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再后来娶了一位寒晓天池的女子为妻。宵霄无论如何怀疑一百多岁在王朝很少见吧。
“老伯,那婶婶呢,我来这么久怎么一直没见呢?”宵霄疑惑地问道,他没有注意那一瞬老伯的身体颤了颤,那一语似乎道出了他的心中的痛楚,难道婶婶在早年就已经离开了老伯么,那多年的生活岂不是很寂寞。
“宵。。。。。。。。”老伯抬起深邃的眼望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亦以沉默结束。看着老伯深邃的眼眸,目光浑浊,可以想象一个人经过风烛残年的悲哀。
“老伯,你想说什么呢?”宵霄不解地问。
“以后时机成熟再告诉你吧,现在我口渴啦,你能给我倒杯水么?”老伯望着宵霄吩咐道,宵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有关从前的记忆袭上老伯的眼前,他单手蒙住眼仿佛不愿再回忆起来一般。
chapter《3》47
几天之后宵霄再去了那片事发的冰域,可远远望去几乎没有尽头,鬼斧刀削的冰封笔直的插立在云天之间,上面丝毫不见当日触目惊心的场景,殷红的血色,断肢残臂,尸首和哀嚎一柄在阴风怒号的天空下消失,就仿佛从未在这圣洁的冰域上发生过一般。他在心底喃喃道,怎么可能,那么些堆积如山的雪熊怎么可能。。。。。。。
到后来宵霄也没琢磨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认为清扫的话,差不多要费时半月左右,可他们毕竟在短短数日里清扫干净,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奇迹。回到冰屋后的他毕竟没有对老伯提起,他现在的手臂缺失一条做事多有不便,很多事不再愿意劳烦老伯去做,但他清晰的感觉到老伯是很愿意为他做一些事的。
霄,你寻求寒雪千里怎么样了,有明目了吗?老伯看见他从外面走进来,吹入一股冷风,看见外面是明亮的,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不知多久没有亲眼目睹过哪些泛起的绿衣,那些从天空里划过的飞鸟,以及在丛林里长啸的小兽。
或许在几个黄昏里回忆起王朝里的一草一木,笑容和哭泣纷纷从脑海里一晃而过。
回不去从前,一百多年来或许可以将从前形容成一段历史,可他已经年入古稀,这次寒晓天池的盛大聚会伤及元气,回去王朝的心愿恐怕再没有实现的机会,他曾经许下承诺要回去王朝,有的事此生了却便死而无憾。过去像过去一样在严重回现,从前像从前一样不分昼夜的潜伏。一段往事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