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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宇终于知道了宵霄那微妙说出口的变化,那便是他的半截耳朵,被倾斜的发梢拉扯下去盖住,看似笨拙的方法却将先天的缺陷掩饰得天衣无缝。这注意不知是谁为他所处,可朱宇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性烈,疑问在肚里打了个转便被压制。
他们师徒三人就在秋风里站立,落叶旋转,青石的地面铺成着薄薄的一层黄叶,如天然的地毯似的。秋风微寒,偶尔将宵霄的浓黑的发丝吹起,半截耳朵显现,多年来他已经习以为然,不觉有什么可耻。
“天凉,师兄记得多加衣物小心着凉。”渡对他说完这番话便转身离开,踏着黄叶,发出撕碎的声音。师父刚回山庄,你得好好休息恕弟子不再奉陪。
宵霄望着那道背影,总觉得渡变得很陌生,从前明媚干净的微笑再寻不见。朱宇摊开手掌,他替渡拾下的黄叶被微微的风吹走,在空气划出一道痕迹,落入地面铺成的黄叶里没了踪迹。
chapter《3》19
是风吹,我听见叶落下的声音,那是一个绵长的接近冬季的季候,南飞的大雁以及所有的人都在期盼着这个时节快快过去。庭院里的梧桐叶,像所有的阔叶般在秋风来临时摇摇晃晃的开始落下,被铺成的是不少游子的思念,剪不断乡愁的牵挂。
师父,渡他尽管已经长大,依旧是无法改变的孩子气,希望你不要介意。宵霄拿起扫帚准备打扫庭院的枯叶,朱宇见状也跟着拿起扫帚一起清扫起久违的庭院。
霄,为师很久没有真实的感受过铸剑山庄,我们一起清扫庭院吧。朱宇扫得挺认真挺仔细,每一扫帚划过都会在青石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当他清扫干净后的空白处另一些落叶纷纷的再次飘落,然后在青石的地面微微的瑟缩。
沉默了许久,都听见风吹叶动的声音,师徒俩都没有言语,在朱宇的心中一定有许多种种的想法,这次重回铸剑山庄接管掌门,定是带着重负回来的。望着飘飞的落叶可以惆怅许久。
为师这次回铸剑山庄是为研习出一柄与龙魂剑相生相克的神兵,寻找一位神兵的主人铲除人间的恶魔。朱宇坚定地说道,一场武林的腥风血雨,一场有关政治的动荡不安,百姓人心惶惶,水深火热。
宵霄沉吟了片刻,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大师兄从长廊那头奔走过来,带着急促和兴奋,开口便道:“师父,浩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弟子一声,让我准备好去接您。”
看把你跑急得的什么样子。朱宇关心地说,视野从宵霄身上完全转移至大师兄身上,他们一边亲切的交谈,一边朝着铸剑棚走去,丢下宵霄一个人站立在秋风里,落叶又被散乱成一团。渡从墙角明明白白看见了这一切,然后头靠着墙面露出神伤的样子。
晚餐上,铸剑山庄的子弟全聚集在一块,唯剩下的不过二十来人,朱宇望着曾经簇拥的子弟离散得这般七零八落,心中一次一次的失落,唯一让他欣慰的便是大师兄柳浩天一直打点着铸剑山庄。渡在外面磨蹭了良久才重回到晚餐桌上,然后盛来的饭一口未动,酒却一杯一杯的下肚,像是有满怀的心事一般。
宵霄见渡不久便喝得酩酊大醉,心里也甚不好受,他扶着渡喊道,渡,你到底怎么了,师父回来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么,你不能失礼的喝得烂醉。
师兄说得对,师父回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可值得高兴的不是只有大师兄一人么,你看他在师父跟前多得宠。渡将一肚子的牢骚全倾泻出来,他当即看见朱宇的脸色一沉,十分的难堪,然后一口气将一整坛酒灌进肚里。大师兄柳浩天在一旁赔笑着劝解。
晚风撩动了他们的发丝和衣袍。月色刚爬上树梢,便将冷寂的光芒洒落下来,隔着光秃秃的枝桠,宵霄看见一个朝代的荒凉。没有鸦雀的哀鸣,从铸剑山庄传来的钟声提醒着夜半的到来,那一声钟响在山涧里来来回回的回荡,许久许久方才散去。可他沉陷在思绪里拔不出来。
chapter《3》20
酒到尽兴时,可渡却醉得不醒人事,满口胡话。宵霄在一边规劝着他少喝一点,渡稀里糊涂的吵闹着,发泄着心中的苦闷和不快乐,他故意将口音加重让朱宇听见。
客厅里,人影摇晃,不胜酒量的喝得偏偏倒到,走齐鲁来亦动刀西歪,酒杯碰撞着,溅出一些明亮的液体在灯光下,尽管满面通红依旧举杯便干。他们奉承的说着师父归来的兴奋,然后便愈喝愈起劲。
师父,子弟们可都是盼着您回来呢。现在可好,铸剑山庄名声可振。大师兄举着杯摇晃着走到朱宇的跟前,一饮而尽,豪放地说道,为庆祝你归来一杯干。
以前不了解师父为铸剑山庄付出的辛劳,在您走后的日子里,我们终于明白您的不容易。一位弟子跪在朱宇的身前哽咽起来,他慌着扶起子弟,一杯酒下肚趁着酒兴说:“若是你们能够在铸剑上有所精进,为师再苦再累也值。”
师父的铸剑技艺博大精深,岂是愚笨的子弟们一时半会能学会的。众弟子极尽奉承的夸耀道,朱宇听着愈来愈得意,酒也跟着愈喝愈尽兴。在众子弟中未有渡没有进酒予师父,在一旁自饮自酌。
当他们正在热潮时突然传来一声酒坛破碎的声音,朱宇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渡踩着破碎的瓷片神志不清的走来,宵霄在旁边小心的扶着他,生怕他摔倒伤着。厅堂内的吵杂戛然而止,随着师父一起望向渡。
两大桌丰盛的晚餐被他们席卷成一片狼藉,筷子四处横放着,盘碟重叠在一起,一些残羹剩饭残留在桌上,美酒顺着桌面微微的流淌,滴落在地面。所有的人定格着诧异的僵持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地的碎瓷片。
“朱宇,你狠得意么,收了这么多能阿谀奉承的徒弟。”渡第一次没有叫师父,而是叫了他的名,惊得宵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确切知道渡刚才喊了师父的名。渡今天到底是这么了呢,师父未归铸剑山庄之前不是好端端的么,性情说变就变。
“渡,你刚才叫师父什么,你竟然敢公开叫师父的名。”朱宇亦露出一脸的怒气,面部因凸起的青筋和过分的生气,红晕渐渐褪去,他变得冷静而理智。
朱宇,你要再喊你一遍的。我以为你会明白霄师兄的,可你总以大师兄为中心,将霄师兄拒之门外。”渡恨他,不知道宵霄这些年如度日般帮朱宇打点着山庄,清扫着他的房间,大师兄呢,只会做冠冕堂皇的事。
什么除魔大业安定苍生,什么一切皆以天下为己任,渡全不要,他要霄师兄幸福快乐,就因为他缺了半只耳么,可天下谁人能比他的善良呢。厅堂内的烛火映照得四壁辉煌,厅堂内除了几张桌椅,还有摆设出来装饰的花瓶以及一些不算很名贵的玩物。外面的夜色压得很低,秋天少有明朗的月色,只是夜地微凉总让人忽然感觉尘世里的凄凉。
chapter《3》21
众子弟一下酒醉猛然惊醒,自进驻山庄之后别说直呼他师父的名,就是稍微的顶撞也没人尝试过。那些柔和的烛火也突然变作带刺的东西,针刺着他们的毛孔,酒精在这一刻迅速的挥发着,醉意醒来得很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尊师重道的道理你忘了?”朱宇咆哮道,哗的一声将整张桌子掀翻,桌倒地时尽是酒杯酒坛的破碎声。烛台上地蜡流淌了些许白色的蜡泪,像是谁无助的哭泣,只是缺少了呜咽的哭泣。渡推开宵霄,他晕乎乎的指着朱宇用嘲笑的口吻说,你以为稀罕你么,不就自恃聪慧悟出一道铸剑技艺么,我渡为了珍贵的东西依然能完成铸神剑的心愿。
真是明目张胆,是为师没将你教育好。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渡捂着脸颊怨恨的盯着师父,而朱宇慌张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真的下手打了渡,铸剑山庄最年幼的子弟。他为什么不能控制心中的怒火呢,渡日后一定会怨我的。
“渡,师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是无意的。”朱宇立刻向渡道歉,似乎晚了就会失去什么似的,他心疼的盯着渡。渡抬起恨意的眼眸看着朱宇,他狠狠地说道,你居然打我,我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我今日便使出这些年勤奋的功法,让你后悔今日的做法。渡说完一掌劈在餐桌上,只感觉一股雄浑的力量震开,桌完好无损,待片刻之后桌的正中央处列出一道纹,一柄木剑从中掉落出来。
师兄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当年最受疼爱的小师弟,怎么悟出如此高深莫测的功法,这些年他到底如何在研习,看着师兄们呆若木鸡的表情,渡只是邪邪的一笑,他要藏得让所有人猜不透,此刻酒意清醒的他知道要做什么。烛火胡乱的跳动,渡拾起木剑之后桌即可碎作一对粉屑。
渡,你可知道你要做什么吗?那可是你的师父。师兄中有人突然喊道,他回头盯了一眼,目光冷峻,面若晨霜,那位师兄只好左右环顾了一下,势单力薄,全身而退是明智之举。
宵霄见渡完全一副沉浸厮杀的模样,他不顾一切的上前拦住他,渡只是身形一转便从宵霄的身旁闪过,速度之快是山庄从未见过的。
chapter《3》22
烛火轻轻的跃,映照着白璧黑瓦。外面的天空没有月色,黑暗就如一道无底洞,听着秋蝉无力的名叫几声便戛然而止,风轻轻的闯进来,带着秋的寒,仿佛夏的热意还未完全褪去。
宵霄没有明白渡刚才那振臂一掌劈下,一柄木剑猝然落下,桌面留下一个剑形的洞,然后粉碎成一堆碎屑。那是如何的功法才能做得到的呢,争乱便是属于一个英雄的时代,亦属于草莽的世纪,那样可以造化出杰出的人物。
宵霄恍然大悟渡今晚反常的举动,原来因自己受师傅冷落而伤心。可是渡,霄师兄都不难过呢,你何必与师父为敌。渡的身形一转继续朝朱宇走近,木剑斜举在手剑尖朝地。朱宇目不转睛的盯着渡靠近自己,脚步轻轻跨出暗暗运劲,一股功法从全身的血流里通畅的滚流着。看来一战势不可挡,那么唯有付之一炬。
“渡,不可以他可是我们的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