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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拖着寂寞的脚步行走下山,从此杳无音息。
或多或少责怪过,而再没有人提起过,时间便稀里糊涂的将所有事实和真相掩埋在风沙里。
但是那双干净无暇的眼睛让朱宇心生出歉意,仿佛被什么压得生疼生疼,就如曾经的偏执给宵霄带给的伤痕,再不可弥合,尽管他不再去想努力不让往事回现,但依旧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冲向九霄云天,惶恐和不安并存。
宵霄天生残疾,那是带给他生命的同时附加给他的痛楚,一世一生被那道枷锁牢牢的牵绊,走到哪里都摆脱不掉,于是只好一点一点的堕落,可他毕竟学不会怎么去沉沦,因为太干净,因为太洁暇,于是出淤泥而不染。
他的左耳天生畸形,正因为如此常常听见的声音比较微妙,为此他没有少受过奚落,亦没有少受过朱宇的责罚,他挂在脸庞的泪水终究没有引起他们的怜悯,更甚变本加厉,他怯弱的站立在人群里瑟瑟发抖,盼望着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带走,然而时间过去直到他渐渐长大也没有等到那么一双怜爱的目光。
宵霄是卑怯的,骨子里天生透露着与同龄人不同的自卑感,时常躲在角落里注视着他们的快乐与自己无关。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空里,朱宇正滔滔不绝的讲授着如何用泉水萃取刀剑,他的子弟也随着他而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当然宵霄亦费力的辨听着师父精彩的讲说,然而先天的局限让他不可能尽数听进去。
在朱宇停顿的片刻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宵霄的身上,因为他正在同身边的一名子弟窃窃私语着,朱宇的眼睛一刹那变得冷冽起来。
“宵霄。”朱宇大声喊叫道,回应在泗水之间回荡,所有的子弟随着朱宇的目光回过头,诧异的盯着宵霄看,不知这次将是什么灾难降落他身上。
那一声洪亮的喊叫让他不寒而栗,回过头来纹丝不动的低垂着头,等待着惩罚降落。
chapter《3》4
溪流湍急的流淌着,溅起朵朵雪白的浪花,青石被长年累月的水流冲洗得平滑而干净,巨大的青石浸润在溪水的温柔里,然后被融化掉,然后沧海桑田,如果没有忘记也会变得模糊不清。
宵霄把头一次再一次的低埋,没有一分勇气与朱宇的目光对视,他知道他已经被师父的目光盯得满面通红似初升的太阳。朱宇渐渐走近他的身边,一步一步朝走向他,宵霄被师父无形的气场所震慑,纹丝不敢妄加动,静静的等待着责难的降临。
所有的子弟随着朱宇的目光回过头,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宵霄,知道师父就要因此而大发雷霆,倒霉的宵霄总会成为他迁怒的对象,不少的惩罚皆因宵霄而杀一儆百。
风从宵霄的发丝见吹过,溪流潺潺的流淌,流淌成一曲舒缓的音乐,生命就仿佛那些在石尖飞溅的浪花,随着变幻莫测的进展,或飞在高高的天空得意,或沉入水底默默无闻。而宵霄的生命却一直存在于谷底,从不曾见过阳光的色彩,他被不计其数的残忍负载得缓不过气。
“把我刚才讲述的话重新复述一道。”朱宇严肃的站立在他的身边,声音冷冷的。
宵霄别过头悄悄的忘了眼身边的同门,希望他能帮助自己解释一番,可他却偏过头去对他的求助不理不睬,这一举动直接将宵霄推进无尽的深渊。他挣扎着,逃不出这种绝望的境地。
“我讲得不好么?宵霄,如果嫌弃我这个师父,认为为师差劲那么你另请高就。”朱宇厉声说道,那种声音空空的穿透宵霄的心扉,他觉得师父那样的话语挺伤人的,让他觉得师父像是在赶他走。
因为天生的缺陷,宵霄不能清晰辨别出所有的声音,刚才一不留神便没能尽数听清师父的话语,于是似懂非懂的他略显焦躁不安,便侧过头去问身边的同门,然而那一幕恰好被朱宇瞧见,这一切便理所当然的发生。
师父。宵霄轻轻地喊道,然而未等到他将后半句话说出,朱宇便严厉地打断了他的争辩,顿时他就像失去勇气的孩子继续将脑袋深埋,再深埋,恨不得地面有条缝隙一头钻进去。
“宵霄,你别怪为师偏心,可你也太不知进取,本就先天不足可你怎么还这般的顽劣。”朱宇冷一句热一句的讽刺,像一根根利刺扎进宵霄的心里,一幅幅鲜血淋淋的场面被他幻想出来。
如果犯错就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朱宇是这样说的,然后他一把将宵霄从地面扯起来,怒目注视着羸弱得像一匹病重的瘦马,眼神惶恐的盯着师父。
如果说朱宇似一道风吹拂而过,那么他将是最冷冽最凶猛的疾风。他带给不是清凉,亦不是温柔,而是走一路破坏一路,每每看见风过后留下的满地残败,像一首过去很多年的小诗,些许小忧伤,些许小感慨。
chapter《3》5
“师父,弟子谨记你的教诲。”宵霄向师父请求道,他希望师父能够给他一次机会改过,他带着胆怯的声音说,“我会把师父传授的东西牢牢记住,定不会丢你的脸。”
子弟们看着宵霄无助的眼神,暗自里窃喜,他出溴正是同门每一个人愿意看见的,习惯了弱者被欺凌抑或是希望看见有人比自己更不幸,那么心底便不自觉的产生平衡感。
宵霄知道同门一起跟随朱宇的子弟正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他,溪流映照出他的身影,摇摇晃晃就像他破碎的心事。整个溪流被高大的林木掩映着,清澈而干净,连空气中也散发着新鲜的味道。
那么你真愿意继续跟随师父学艺么?朱宇若有所思的寻问道,那并不是原谅,也未必宽恕宵霄的过错,他在脑海里思索着该如何惩戒他,方能起到警戒门下的弟子的作用。
宵霄使劲的点头,仿佛在一刹那里看见了自己的前途和希望。
师父,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让宵霄跟随着你吧。宵霄垂着头答道,他的手依旧被朱宇死死的握在掌心动弹不得。
那么你是真想追随为师了。朱宇的话语冷冰冰的,哪里像是开脱的口吻,他像是精心挖掘了一个陷阱,步步将宵霄引入圈套之中变作他的猎物,而他却全然不知,傻傻的,萌萌的。
他的身体没有站住,在水边的青石上晃了晃,一个趔趄摔落溪流里,溅起一片浪花,圈圈波浪纷纷推开碰撞着岸边的石岸,他在水中挣扎了许久终于站稳,发丝和衣裳已经被水淋透,他摸着满脸的水痕一副惊恐的神情。铸剑山庄的子弟们哈哈大笑起来,他狼狈得像落汤鸡,浑身无一处是干燥完好的,他们或捧腹笑弯腰,或前俯后仰,好不得意。
他听见朱宇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里,这次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
你不是听不清么?那么下去洗洗耳朵,看你以后是否能听清我传授的每一个字。朱宇狠狠地说,那是怎么样一种怒其不争,宵霄一直未曾领悟。
“师父,弟子知错。你让我上去吧,水中真冷。”宵霄带着哭腔哀求道,然而朱宇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无助,任凭他站立在湍急的水流中瑟瑟发抖。
他听见同门在嘲笑他,尽是谩骂与讥讽。这个时节心境不像繁茂的枝叶那般,也不似阳光的明媚,有的只是冰冷在侵袭他的身体,还有一声声令人心寒的话语。
宵霄,你只配站立在水中。你成就不了铸剑师。
永远是个怯弱的家伙,让人又恶心又嫌弃。
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没有谁会怜悯你的。
那些混乱的声音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交替着回荡,吵得宵霄的脑袋就像炸开了的锅,他大喊着将水流胡乱的拍打,四处飞溅,来自内心的痛楚弥漫开去。
chapter《3》6
宵霄不曾知道师父那狡黠的一笑,深藏的计谋让他领略尽所有的荣枯。
他感觉到自己一直被利用,被忽略,被视为不存在的空气。尽管处处小心谨慎依旧逃不脱受责罚的命运。他还记得那个夕阳下朱宇走来时的步伐,他命运忘记师父说过对他的惩罚仅仅是给同门师兄弟的警戒,然而这变本加厉的惩戒让他不得不怀疑师父真实的目的。
难道说真有那么笨么,让师父嫌弃自己了么?宵霄为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安慰自己,尽管他知道那原本就是自欺欺人,然而他却愿意傻傻的相信着。
宵霄,你刚才做什么去了。朱宇声色俱厉地问道,他看着下面齐刷刷的目光,心里一阵毛骨悚然,他讨厌见到这样的场景,那不是敬仰也非关注,而是一种比伤痕更疼的眼神。
“师父。”他支支吾吾了许久,终于挤出几个字,“我刚才睡过头了,可是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一定遵时守时。”
你真让为师的失望,你说的笨鸟先飞精神到哪去了呢。朱宇开篇便是一通指责,他还不到倚老卖老的年龄,而是一味的爱对子弟说教,他以为言教便是对子弟们的好,可他呢,并没有考虑他们容易受伤的心思。
我记得曾经说过一句话,不要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你不会忘记了吧?朱宇走过去拍了拍宵霄的肩膀,那神情似乎意味无穷,他的眼睛很干净还没有被浑浊染上污渍,他悄悄的望了一眼师父,心中暗暗想道,师父是要以我为事例告诫同门师兄弟么?
然后他放弃了再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犹豫了一会便下定决心,他喃喃地说道:“师父,弟子知错甘愿接受你所有的惩罚。”
他看见了同门师兄弟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阳光一般,或许他们在心里讥讽自己吧,我并非很傻很天真,我是想告诉你们如果我的委屈能换来大家的成长,那么所有的委屈都算不上什么。我宵霄真的不在意这点泪水,亦不怕一个人难过。
朱宇听到他的回答脸上顿时发出无比寻常的光芒,近似兴奋,他毫不迟疑地说道:“那么宵霄,我责罚你打扫铸剑山庄的庭院两个月,你没有意见吧?”
朱宇是在打探宵霄的口吻,可那里轮得上他替自己辩解,于是他只得默默的忍受了这莫大的委屈,那可是两个月时间,真个铸剑山庄的庭院真要一个人清扫得干干净净,那么不是要耽搁所有的时间么,那怎么向师父学艺呢。
“我。”宵霄很想替自己一个机会,他很希望成就师父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