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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报。今天师傅们走得早,这么冷的天,也不能给小娘子奉上一壶热茶。”
秋月犹豫地看看许平,低声问小姐:“琴仪……”
小姐笑道:“许公子今日肯定是不要琴仪的了。”
许平对秋月连连点头:“你家小姐说的是。今天为答谢各位客人,是不收琴仪的。”
小姐问道:“许公子,既然不要琴仪,这个时候了还不走,可是在等谁吗?”
许平楞了一下:“没有……”
“许公子怎么弹得这么好啊?”
对面期待的目光,让许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故事倒了出来。
许平自幼父母双亡,被舅舅抚养长大。舅舅一心指望外甥能够读书考上功名,此生也就不愁吃用了。可是许平对四书之类并无什么兴趣。
舅舅还节衣缩食请老师教他琴棋书画,用舅舅的话来说,如果将来能考中功名的话,不会琴棋书画,终究还是会被其他士子看轻。许平对音乐很有天赋,从小就弹琴弹得好,甚至想以此谋生。但舅舅说,许平的父亲曾经当到大明的游击将军,作为儿子绝不可以自甘堕落,成为一个下九流的琴师。
“先父本是蓟镇总兵朱将军的属下,跟着朱大人驻守三屯营。崇祯二年,袁崇焕纵敌入关,先父随朱将军一起不屈殉难。赶去援救遵化的赵将军途中身亡,袁崇焕反污是朱将军不放赵将军入城所致,因此,皇上对三屯营殉难的将士没有抚恤,在下也就失去了世职。”
小姐肃然起敬:“许公子原来是英烈之后,以前真是失敬了。”
“三屯营失陷后,舅舅带着先慈逃向京师,但建虏转眼间就冲入京畿。先慈怕拖累舅舅和我,就投井自尽了,但我和舅舅还是几乎陷于虏中。幸好镇东侯的军队插翅而来,我们和几十万百姓一起得救。”说到这里,许平双手合十,起身向着北京方向深深地遥拜一下。小姐和秋月连忙站起来,陪着许平拜了一下。
自诩为将门之后的许平,始终赢回世职才能让祖先含笑九泉,他自作主张投军后舅舅禁不住老泪纵横:“平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啊?”
镇东侯奉旨编练新军不久,它内部就出现各种派别,比如步骑兵派和工炮兵派之争。
用步兵、骑兵军官的话说,炮兵和工兵干的不过是以前辅兵干的活,真正的胜利都是靠步兵的长矛和骑兵的马刀赢得的;而炮兵和工兵则认为,离开了他们,步、骑兵就是三条腿的马,没有翅膀的鸟。
步骑兵派认定炮兵不懂得如何配合他们进攻,一心要组建能够伴随步兵方阵前进的轻炮兵,便于骑兵携带的骑炮;而工炮兵则抱怨步骑兵太骄傲,总想冒失突进,所以他们也要组建工兵突击队和炮兵掩护长矛手。总之,步骑兵派筹划一支隶属于他们的炮兵部队,而工炮兵派也准备建立一支能够适应各种作战模式的步兵部队。
三个月前,各营将官奉命询问士兵的感想以体察军心,同伴们大多唯唯不语,只有许平交上去洋洋洒洒的一份长篇大论。新兵营的长官吃惊之余不敢怠慢,层层上报,一直送到镇东侯的左右手金求德那里。金求德拿着这份报告跑去镇东侯面前,冷哼着道:“新军的种种弊端,哪怕就是一个小兵也看得清清楚楚。”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初识(3)
镇东侯把许平的报告仔细地看过一遍:“既然能看出这种问题,那他就不该只是一个小兵。”
因为镇东侯的这一句话,许平被破格提入教导队当作军官培养,三个月来他各项考核都是优良,被授予工兵把总的职务,即将回到部队观察考验。
小姐和秋月听到这里一起拍手,齐声笑道:“许公子了不起,脱颖而出。”
许平在军营里曾对一个好朋友讲过自己卖艺的事情,还提到茶舍里神秘的女子。那朋友笑道,直接上去问这位小娘子是哪个院子的粉头,然后带足缠头费去求见便是,花几个银子便可得偿所愿,何必天天在营中苦捱。
确实,这位姑娘既然出来抛头露面,一连几天在外面听琴,按理说不会是好人家守本分的女子。许平知道卖油郎与花魁娘子的故事,但他明白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许平见她容貌端庄,举止优雅,又不禁心生爱慕。
平日茶舍里人多,小姐和秋月很少言语。难得今天清净,才有机会说话。一番交谈下来,许平渐渐升起一个指望,或许……,或许她出身将门,父母疏于管教,放任她出门上街?许平不愿唐突佳人,但如果错过今日,以后也就再无相见之期。
他心里砰砰直跳,忍不住试探道:“这位小娘子对新军似乎颇为了解,是不是府上也有人在新军做事?”
小姐只是微笑,却没有回答。
突然外面传来喧嚣之声,闯进一群闹嚷嚷的人。为首一胖一瘦二人酒气冲天,随从们带着酒和烧炉,才踏入茶舍中就立刻开始给主人们烫酒。
许平认出他们是以前来过的客人,两人一向趾高气扬,颇以勋贵子弟自得。如果茶舍里全是男客则尚好,如果他看到有女客,嗓门就会猛地大上几倍,拼命吹嘘自己与某皇亲相识,与某国戚来往,每逢这种时候茶博士都会笑嘻嘻地捧上他两句,茶客们也都七嘴八舌跟着凑趣,唯独坐在角落里的小姐连眼皮也不抬,只是静静地品茶。
今天他们进来后看到许平换了军装,胖子和瘦子奇怪地问起缘由,得知因果后那个胖子感慨道:“就是当了军官,也还是要靠弹琴卖艺才能糊口啊。”
“对了!”那个瘦子猛地一拍大腿,突然指着胖同伴高声叫道:“你不是还曾和镇东侯世子喝过酒吗?”
这话让许平的眼睛也顿时亮起来,那个胖子连连摆手:“哪里的话?哪里的话?镇东侯的世子哪里是我这种卑贱的人高攀得上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胖子眼睛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许平很快就从胖子的言词中得到足够多的信息,他曾有幸在一个勋贵子弟的宴会上见过镇东侯的世子,好像这个胖子还找到机会和对方搭上话,镇东侯世子不但接受了他的敬酒还回敬了他一杯。说话期间,这个胖子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向两位女子的方向瞧去。
那位小姐却恍若不闻,挑眼看看天色后对秋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言罢就站起身来,这个动作让胖子顿失谈性,没好气地对许平和周围的听众们说道:“没了,就这样。”
那个小姐收拾好东西后没有立刻走,而是对着许平一礼:“许公子,不知明日还会不会来此地?”
许平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明日军中早操不到午时就散了,自然还是来的。”
小姐喜道:“甚好,不然岂不是少了个去处。”
旁边胖胖的阔公子见姑娘们不搭理他,酸溜溜地说道:“这位小娘子喜欢和一个没钱的琴师说话,却不愿与吾等搭腔。” 。 。。 想看书来
第一章:初识(4)
秋月露出怒容,刚要张口,却被那位小姐拉住,同时低声道:“快走,快走,多事做甚?”
不想这句话更让胖子气恼。自从他第一天在这个茶舍看见一位佳人,便忍不住总往这里跑。可是几次三番试探,对方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有透露身份。他的朋友们嘲笑他像个土包子,连院里的小娘子都认为他没有油水可捞。
胖子借着酒劲猛拍一下桌子,大声叫道:“这位小娘子,在下想请你陪着听上一曲,愿奉五两银子为资,不知够也不够。”
这位仁兄一张嘴陪酒的仪金就是五两,他的下人和他的朋友面面相觑,心里暗说:“这家伙又喝高了。”
秋月本已经向亭外迈出一步,听到这两句话转回身来要斥责他,却再次被不知名的那位小姐拽了一把:“快走,快走,不要多事。”
“这位小娘子可是怕我付不出钱么?”那人见两位姑娘低头离开,胖子恼羞成怒。
瘦子哈哈大笑起来,推了旁边的随从一把:“叫那小娘子站住。”
随从闻言应了一声,放下酒壶就发步急追,同时高声喝道:“我家公子要你站住!”
姑娘们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眼看那个随从就要追出茶舍,许平一时热血上涌,大吼:“不得无礼!”伸臂揪住那人。
那个随从愕然:“你又不是龟公,替一个婊子出头做甚?”
许平一拳捣在那个随从脸上,后者一声痛呼后就向后倒去。其他几个随从先是一愣,然后纷纷跳起身来,扑向许平。
许平在军中学习过搏击之术,只是尚欠熟练,更没经过实战,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战不数合就把所学的技术丢个干净,退化成最普通的街头斗殴。许平寻个机会迅速退到屋角,奋力抵抗着最前面几个人的进攻。一时间凳子横飞,人声鼎沸。
有个随从拾起哨棒,但茶舍狭小,施展不开。他眼睛一瞥,见那两位姑娘闻声又回来了,正从门口往里张望,他就向她们跑过去,大喝道:“这位小娘子,我家公子请你留步。”
许平又气又怒,可是一下子也收拾不开眼前的几个人。
不料那个不知名的小姐甩掉披风,不慌不忙飞起一脚,闪电般地踢到那个随从脸上。瞬间那个壮实的汉子就是一声惨叫,抱着眼睛蹲在了地上,手中的哨棒同时飞了出去。
不等那个哨棒落地,小姐脚尖一抖,哨棒弹起被她抄在手中,跟着就向人群这里跃来。许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略一迟疑,脖领已经被一个对手揪住。
小姐紧握哨棒翻腾起落,好几个大汉就都躺在地下痛呼不已,剩下的人谁也不敢上前。
小姐把哨棒轻轻放在桌上,朗声说道:“两位公子请了,既是勋贵之家便理应做天下人的表率。”
那个胖子早已经看得呆住,应声道:“是的。”
“尤其要注重行止。”
胖子又答了一声:“是的。”
小姐肃容说道:“如此的举动落到御史耳中,必然会弹劾令尊,令尊也会被罚俸。公子你要三思。”
“是……是的。”
小姐转过头来,冲着许平微笑道:“许公子,天不早了,要不要收拾一下东西回去?小女子正好和许公子顺路。”
和两位姑娘走在路上,那小姐谢道:“许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子铭感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