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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东晨炫微笑说:“其实不难猜啊,你知道,东王家的实力历来是四王中最弱的,长期受海盗骚扰,打击海盗的费用开支已经让东王家入不敷出。若不是我搞出了星羽弩这么厉害的武器,恐怕海盗就已经将东王家拖垮。但现在星羽弩被我亲手烧掉了,再造一批,至少需要三年。三年啊,战争已经开始了,谁会等你造好武器再打?当然是在你最无力的时候灭了你。其实,从我和你联手击败洪查匡开始,东王家已经完蛋了。”
“所以你要远走高飞?还要带着颜夕和你一起走?”
东晨炫望着身旁墓碑,颓丧地说:“是的,其实我和武帝差不多,一样是傻子。当年我也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吃喝嫖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根本没想过做什么大事,我之所以能建立翼杀营,造出星羽弩,只不过是因为颜夕。”
夏维微笑着说:“阿炫,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品味可真是差劲。”
东晨炫不以为意,继续说:“维公子,我和武帝大概是一类人,是需要一个女人的激励,才能奋发向上的人。只可惜我不如武帝幸运,我生在了东王家,而不是其他王家,更不是皇族。我注定无法达到武帝那样的成就。我累了,只不过想要躲起来,试着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维公子,你觉得我这样有错吗?”
夏维挠挠头,为难地说:“阿炫你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啊,这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我才十五岁,还太小,不懂事,你还是别问我了。”
东晨炫垂头说:“也是,问别人又有什么用呢。”他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同时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但夏维却笑咪咪地回应他的目光,虽然貌似虚弱,却让东晨炫不得不打消了袭击他的念头。
“维公子,你知道我本打算制住你,好逃出鬼参营的包围?”
“知道。”
“你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你制住我也没用,鬼参营才不会管我的死活。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你不会动手。”
“维公子,你不觉得一个丧家之犬很可能会在临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吗?”
夏维微笑着说:“阿炫,何必说自己是丧家之犬?眼下你只是有些困惑,没关系嘛,谁能一直目标坚定地往前走?大骡子大马也会累,何况是人。”
东晨炫诧异地说:“维公子,你真的是在宽慰我?”
“是啊,我们认识也有些时日了,理应激励你一下嘛。再说了,你本打算杀我,可你没动手,我一路追你也是打算干掉你,可我一样没动手,大家扯平了,以后还是朋友嘛。”
“朋友?”
“不是吗?我们合作打过仗,一起逃过命,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东晨炫开怀大笑,说道:“维公子,我真是不如你。”
夏维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有不足,我也有不足。”
两人一同大笑起来,不远处的高威瞿远等人大为不解,感觉这两人笑得毫无芥蒂,笑得莫名其妙。
夏维止住笑声,说道:“阿炫,以后有什么打算?”
东晨炫摇头说:“不知道,我这次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父亲是不会原谅我的,就算他想原谅,也不能不处罚我,不然东王家上上下下肯定不服。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了。”
夏维说:“没必要灰心,回不了家,就自己在外面闯一闯嘛。”
“可鬼参营一定要带我走的。”
夏维左右看了看,低声说:“放心,你现在不反抗,他们也不会杀你。你可以在路上找机会逃。”
“如何能逃?”
“高威会放你走的。”
“高威?”东晨炫皱起眉头。
“没错。”夏维低声对东晨炫耳语几句。
东晨炫惊讶地说:“为何要告诉我这么重要的秘密?”
夏维说:“都说了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还能不帮忙?”
东晨炫感激地说:“多谢。”
“别客气,我帮你一次,以后就*你自己了。但愿你在这三年里能发展壮大……”
“三年?”
“没错,三年后会有大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我帮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什么大事?”
“到时候再说吧。”夏维站了起来,掸掸身上尘土,说道:“现在说太多也没有用,一切到三年后就见分晓了。”
东晨炫也站了起来,抱拳说:“无论如何,多谢你了。”
夏维忽然问:“对了,颜夕呢?她跑什么地方去了?”
东晨炫苦笑说:“走了。我带着她走到半路,就被她打晕过去。后来我追上了她一次,正面比试,还是被她打败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跑去什么地方了,唉,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郁闷。”
夏维大笑说:“确实够惨,我不是也被她捅过一刀么。这妞太生猛,你恐怕消受不了。”
“是啊,看来还是你要看你小子了。”
两人再次哈哈大笑,过往的一切都在笑声中消弭。
(二十)大难临头
夜,夏维等人在忘颜山上搭起帐篷,夏维和东晨炫两人围在火盆前,一边畅饮烫好的酒,一边天南海北地聊天。一向温和优雅的东晨炫也变了性子,和夏维聊天的时候脏话不绝,两人一张嘴,总要有一串叉叉圈圈作修饰。
夏维身上有伤,不宜多喝酒,因此当东晨炫醉倒的时候,他还很是清醒。这时瞿远掀开帐篷,把脑袋探了进来,瞧见东晨炫醉倒,便招招手,示意夏维出去说话。
“二哥,有事?”夏维钻出帐篷,紧了紧棉袍。
瞿远忧虑地说:“这小子可信吗?”
夏维知道瞿远担心自己,微笑说:“二哥放心,他现在不再是东王家的人了,以后不会对我们有威胁,至少暂时不会。”
“当心养虎为患,不如借鬼参营那帮小人的手,一刀宰了他。”
“不必,留着他以后会有用的。”
“哦,既然你这样决定,那就算了。不过你可要当心啊,我看这小子一直是想害你。”
夏维笑着说:“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而且他想害我也没机会了。”
“为何?”
“因为我要走啦。”
“走,去哪儿?”
“出关,去投*莽族。”
若是阎达听到这句话,就算不勃然大怒,至少也要先仔细问问原因。但瞿远和夏维一样,长年在西洲生活,对投*莽族似乎并不反感,反而还颇为兴奋地说:“有意思,莽族军队很强,投奔他们一定大有作为。”
夏维苦笑说:“二哥,你没完全懂我的意思。我投*莽族,当然是要做大事,但更主要的是拖住他们。”
“怎讲?”
夏维向前走了两步,望着悠悠夜色,说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华朝内战一开,莽族肯定要借机南下。只要他们突破长城,我们就绝对挡不住了。所以得想办法尽快拦住他们。二哥你也知道,相对于长城来说,西边的蕃夷族更容易攻破,只要让莽族向西进攻,打下蕃夷族,再去打西洲,他们就无力侵略华朝了。”
瞿远想了想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他们会听你的吗?”
夏维微笑说:“放心,我有办法让北王收我当义子,就有办法让莽族听我指挥。莽族人的头脑不会比北王精明吧?”
“这倒也是,不管怎么说,我这当哥哥的一定会跟着你。”
夏维摇头说:“不行,去投*莽族的事,只能由我自己前往。你和大哥都要留下来。”
这一下瞿远怒了:“没门!你小子别想自己跑!”
夏维说:“二哥,你听我说。我去投*莽族,带他们向西进攻,估计只能拖他们三年。三年之后,他们还是会回头来打华朝。其中原因一句话两句话是说不清的,总之你和大哥要留下来,在这三年里,不要一味参加内战,要想办法积蓄实力,准备抗击莽族。”
瞿远怀疑地问:“莽族真有这么可怕?”
夏维无奈地说:“可怕的不是莽族铁骑,而是华朝内部的衰亡。”夏维不再往下说了,劝瞿远赶紧去休息。瞿远对局势也没太大兴趣,便独自回自己的小帐篷了。他前脚刚走,高威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夏维苦笑说:“高威,你小子总是偷听别人说话,实在让你受不了。”
高威淡然说:“没办法,习惯了。而且若是我没偷听,也就不会知道维公子有这副为国为民的古道热肠。”
夏维说:“得了,别这样挖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货色。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自己。只要我带领莽族人打下蕃夷族的土地,后面就是西洲的神佑山脉了。曙光教会的圣域就在那里,我可以借助莽族人的铁蹄,为我自己报仇。”
高威说:“维公子不必跟我解释,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我关心的是,维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走?”
夏维瞥了高威一眼,嘿嘿笑着说:“不告诉你。”
高威问:“是否打算今夜就走?”
夏维惊讶地说:“妈的,你小子还挺聪明。你知道就好了,可别告诉别人,我待会儿收拾一下就动身。”
高威冷冷地说:“不行,维公子,你不能走。”
“为何?”
高威说:“我跟你说过,你快死了,一个将死之人不能乱跑。”
夏维知道高威很少开玩笑,便问:“你到底为什么说我快死了?”
高威回答:“我接到皇都传来的消息——太后有喜了。”
“啊?!”夏维惊呼一声,顿时觉得头晕眼花,差点昏死过去,但表面上还装得很平静,问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威仿佛有些幸灾乐祸,刻板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说:“据说你在皇都的时候,曾经入宫见过太后。而且,你是前后几个月来,太后唯一见过的男人。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就会这样猜测——太后肚子里的孩子是维公子你的。当然啦,这件事还只是传闻而已。”
“传闻?谁这么大胆子敢传这种事情?”
“不太清楚。但是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后身边的宫女放出的这个消息,也很有可能是太后本人指使的。现在宫里已经乱套了,南王不断施加压力,要正式给太后验身,虽然此事涉及皇族体面,不宜轻易进行,但估计也拖不了多久了。”
夏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