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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颉利的方略就如此定了下来,李靖回衙后立刻行文调兵,并召来柴绍、薛万彻面授机宜。
柴绍现任右卫大将军,李婉娘死后的第二年,李世民即让长孙嘉敏为他访得了一门亲事。该女系隋郎将裴仁基的幼女,她生得美貌,性格又温婉。柴绍与其成婚之后,感受到了其温柔似水,那是在李婉娘身上难以得到的滋味,他们家居日子过得很和顺。
薛万彻原来跟随李建成,玄武门之变后亡奔终南山中,李世民派其兄薛万均数次入山方将其召回,授为右领军将军。李世民最早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河北,薛万彻当时作为李艺的将领一起来攻刘黑闼,其勇猛力战给李世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亡奔终南山中,表现了对李建成的忠诚之心,李世民更为欣赏。这时,万贵妃所生幼女丹杨公主到了适嫁的年龄,万贵妃让长孙嘉敏帮助挑选夫婿,长孙嘉敏又将这番话说给李世民,李世民脱口而出:“我看薛万彻就不错。”此后,万贵妃和长孙嘉敏又亲眼看了薛万彻本人,觉得还算满意。这样一来二去,薛万彻就当了驸马,成了李世民的妹夫。
李世民此次令柴绍、薛万彻为正副行军总管出征朔方,两人领兵五万出京城,过庆州,不日就到了夏州境内。闻听大兵来到,夏州都督刘闵、司马刘兰成出城迎接。他们将柴绍等人迎入城内,听罢柴绍宣读了李世民征讨梁师都的旨意,然后将与梁师都的对阵形势说了一遍。
原来刘闵和刘兰成皆是有心之人,他们整固城池以防备梁师都,渐渐稳住阵脚。刘闵此时又多次派轻骑深入梁师都所辖境内,专事践踏其庄稼,使其粮食不足。其间,刘闵派人潜入朔方城内,想法疏离梁师都的君臣关系,成功实行了反间之计。一名叫李正宝的将领被反间成功,他表示要拿下梁师都归唐。孰料有人告密,李正宝仓促之间只身逃出投奔刘闵。经过此事后,梁师都的内部猜忌更重。刘闵感到该是进击梁师都的时候了,遂修表一道,请求李世民发兵来攻朔方。
柴绍听完了刘闵的述说,赞扬道:“刘都督,你的这番功劳皇上已经记下了。我临行之时,皇上谆谆告诫,此战许胜不许败,且不可动静太大以扰百姓。梁师都困守朔方,已为瓮中之鳖,拿下他是迟早的事儿。我现在最担忧的是,万一我们攻打梁师都,他定会向颉利求援,如不能速战速决,倒是一件为难的事儿。”
刘闵沉吟道:“不错,梁师都一遇进攻,定会向颉利求援。突厥兵若来援,有两条道儿可行:一条是沿着朔州、银州边境东面来袭;第二条即是经过河套地区,沿着河水南下再入朔方。”
薛万彻道:“东面的路线不妨,李大亮、张公谨他们已在那里布下铜墙铁壁,谅他们难撼动一分。”
刘闵眼望柴绍,说道:“如此,我们专力对付其北路即可。”
柴绍沉吟了片刻,决然道:“如此,我们先对梁师都围而不打,静观其变。万彻,你领三万兵马到怀远一带设伏,只要有突厥兵出现,立刻痛击将之打败,此举定会让梁师都胆寒。我想,颉利如今内外交困,难以拿出大批兵力来援救梁师都。且我们领兵来此,一路上偃旗息鼓,动静不大,颉利定然以为对付梁师都的兵力仅是夏州的守军而已。估计他不会重视,所派人马不会超过二万。”
薛万彻依计带领三万兵马悄悄潜往怀远。柴绍又令领兵据守夏州,自己和刘闵分带两支人马,一东一西去袭扰朔方。梁师都见来袭兵马不多,遂大开城门带领人马冲杀出来。柴绍和刘闵的兵马与之一触即散,既而不知所踪。梁师都见对方力怯,心想此次要好好煞煞夏州的威风,遂放马到夏州城下,竭力攻打。城中的刘兰成偃旗息鼓,对之不理不睬。夏州城坚壁厚,梁师都一时无计可施,只好在那里跳脚大骂。这样挨到天黑,梁师都见今日难有结果,遂鸣金班师返回朔方。
刘兰成见梁师都已退过城门二里开外,随即一声断喝,只见城门大开,手执火把的兵士不绝地拥出城来。他们大声吆喝,奋力向前方追击。这时,埋伏在两侧的柴绍和刘闵,也令兵士大张火把现身出来。梁师都三面被围,只好没命地向朔方方向狂奔,其军大败,被唐军俘虏者甚多。
次日,唐军旗幡将朔方城围得密密匝匝。梁师都新败之后不敢再战,遥望北方想起自己的突厥主子,遂派人混出城外,星夜找颉利求救。
第九回 太极殿日勉群臣 风陵渡夜访旅客
李渊受尊为太上皇,日日居于太极宫内。宫内山水依旧,嫔妃簇拥如云,然李渊行止仅限于宫墙以内。这样日复一日,李渊心情愁闷,不免溢于言表。
李渊以往到海池里荡舟的嗜好,近来已荡然无存,转而爱上蹴鞠的游戏。
李渊令嫔妃及宫女组成蹴鞠队伍,然后在太极殿前的一块草场上设立了毯场。每至申时,李渊一身短装,率领一帮明艳妇人下场厮杀。李渊年龄已六十有余,然他毕竟为男人,较之女人要迅捷许多。其得毯后左盘右带,然后凌空一脚,气毯直飞网窝。他置身于女人丛中,鼻闻香汗阵阵,耳听娇喘声声,再享受胜利的快乐,其中的美妙难用言语表达。
李渊这日玩过蹴鞠,回殿沐浴一番,用手抚摸自己的皮肤,感觉很有弹性。经过温水的浸润之后,肤色变得红润。那一时刻,李渊忽然感到一阵极度的失落:自己的精力和健康保持得不错,然已被早早地结束皇帝的命运。现在虽名为太上皇,然如同软禁一般。说白了,今后要数着指头在这庭院之中打发自己的余生,无异于苟延残喘。
李渊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坏,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侍候他的嫔妃和宫女见惯了李渊的这种表情,依旧在他的面前走来走去,只要不极度招惹他就行。李渊以前待人本来就很随便,现在失了皇权,周围人自然又少了一层敬畏,彼此之间少了不少礼套,大家都随便起来。李渊独自斜倚在躺椅上,一缕夕阳透过窗缝正好照在他脸的下方,因其神情阴沉,更显其脸色枯槁。
李世民这时候进入殿来,因其脚步既大又快,太监甚至来不及通报李渊。李世民见李渊一人斜倚在躺椅上,周围的宫女和太监各忙各的事儿,无人在其身边侍候,不由得心生怒火。他强压火气走到李渊面前,禀道:“父皇,二郎特来觐见。”
李渊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二郎来了,你坐下吧。”
李世民一扭脸,对跟随而来的侯君集说道:“你去,带人将这帮无规无矩的奴才们拿下。再好好问问他们,缘何在太上皇面前不知一点规矩?”
李渊听说要办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之罪,急忙摇手道:“二郎不可这样做,他们这样皆是听我的吩咐。你若办了他们,还不如把我办了呢。”
李世民听出了李渊话中的怨怼之意,遂又对侯君集道:“太上皇既这样说,就先饶了这帮奴才,让内侍省来此训诫一番即可。”
李世民见李渊闷闷不乐,遂换颜转话题道:“父皇,二郎今日来是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那朔方的梁师都为颉利的走狗日久,终于让柴嗣昌领兵将之消灭。”
李渊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他欠起身子问道:“梁师都果然被灭了?此人一倒,颉利在南边再无响应之人。还有,从此国内再无割据诸侯。二郎,梁师都实为为父多年的一块心病啊。嗣昌此次领兵剿他,最后是将他生擒还是诛杀?”
“这厮最后让自己人给杀死了。那日柴嗣昌领兵围了朔方,又悄悄派薛万彻领兵三万在突厥援兵的来路上设伏。薛万彻果然大破突厥援军,这个消息传入朔方城内,梁师都及其手下不免沮丧。这样又过了数日,朔方城中眼见粮尽,其内部原来就互相猜忌,现在又忧自身之安危,愈发纷乱。梁师都内忧外困,难以弹压众人,梁师都的从父弟梁洛仁率人杀入师都住宅,将其一门杀尽,然后开城门向柴嗣昌投降。如此,朔方城从此归了我朝。”
“梁师都被灭,颉利有什么反应?”
“他如今自顾不暇,哪儿有心思再管梁师都的事儿。”李世民接着又将东突厥的现状简略叙述了一遍。
李渊听完,从躺椅上立起身来,在殿内踱步,边走边说道:“好呀,颉利也有今天。二郎,知道我这些年的最大心病是什么吗?”
“儿臣不知。”
“就是东突厥仗势欺凌我国!当初我在太原起兵,迫于形势向东突厥称臣,且年年向其纳贡。我每每想起这件事来,就感到无比耻辱。唉,那时启民可汗势衰来投,隋文帝将夏、胜两州的水草肥美之地拨给其用,孰料中国内乱势衰,这突厥难掩其狼子野心,竟然不念原来的好处,顿时翻脸。我这些年,日日想着国势强大之后,再找东突厥算账。二郎,如今我已退位,为父的这块心病要由你来医了。”
李世民也立起身来,坚定说道:“看东突厥现在的光景,难以支撑到三年以后。父皇,你现在毕竟为太上皇,儿臣定辅佐您,数年内摘除心病,大家都扬眉吐气起来。”
李渊又复坐下,悠悠说道:“什么太上皇?二郎,为父今后想的是如何休闲享福,至于军国大事,那是一点都操不上心了。你主政以来,迭遭荒年,为近年来的最差年景。然你能抚民以静,使百姓休养生息,这一点比为父做得好。我听说你厘改吏治,裁撤冗员,选贤任能,从谏如流,甚感欣慰。二郎,为父不想说过头之话,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一代贤君。”
李渊性格简慢,晚年之后耽于声乐,执政荒弛。然他作为开国之君,毕竟很有见识,此番评价李世民的话可谓恰如其分,又很中肯。李世民听后大为感动,颤声道:“父皇如此夸奖,二郎实在有愧。儿臣主政以来,唯思先祖之英烈,不敢稍有懈怠。”
李渊挥挥手,说道:“罢了,二郎。你的能耐我知道,今后如何理国,其实不用我多说。嗯,眼下倒有一件事儿,我已想过多次,该是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