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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通讯兵立刻将命令发回宁古塔的后方基地，在野战机场上待命的一架架雷霆轰炸机立刻开始装弹起飞，与此同时在双城子北边的重炮阵地上，一门门一五五毫米野战重加农炮也做好了开火的准备。这些射程超过二十五公里的重炮在十天前就已经在侦察机和地图的帮助下，瞄准好了双城子要塞群的一座座堡垒，当然这样口径的炮弹对那些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堡垒并没有什么太大杀伤力。这些天双方已经进行过多次炮战。不但丝毫不能有效摧毁俄军堡垒，甚至还很容易遭受他们那些大口径火炮的报复，除了这些一五五重加，其他火炮基本上很难在射程上压制俄国人的重炮，毕竟他们的重炮很大一部分也是中国产的。
段祺瑞对付双城子要塞的真正武器就在他身旁，在工兵用了二十多天才浇筑完成的混凝土炮位上，十门被士兵称为水缸炮的五四零毫米巨型自走迫击炮正在待命。
炮尾自带的起重机用特制抓钩从战车底盘改装的弹药车内吊起一枚一吨多重，两米多长的弹头，小心翼翼地放到炮膛后面的弹槽内，然后推弹杆将其推入炮膛放入按照不同射程标准装好的发射药包然后关闭炮闸。紧接着操纵火炮的炮手开始调整俯仰角度，十门超级巨炮缓缓昂起它们那看上去很不成比例的短粗炮管，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钻进去的巨大炮口指向天空。
接下来它们需要做的，只是等待开火的命令。
很快段祺瑞需要的轰炸机就飞临双城子要塞头顶，紧接着随着加农炮阵地上那些炮兵指挥官的命令，一门门一五五毫米重加同时喷出火焰，炮弹呼啸着划过天空，在距离近二十公里的俄军要塞群中炸开一朵朵醒目的红色烟雾，天空中的轰炸机上那些正在等待的机组成员。迅速对照手中的双城子要塞平面图确定目标的大致位置，然后腹部弹舱打开，一枚枚烟幕弹和杀林弹同时呼啸着坠落。
“中国人要干什么？”双城子要塞群的一座暗堡内，要塞守备司令科洛夫少将从狭窄的观察口愕然地看着外面正在升起的一团团烟雾。这场大雪给了他极大的帮助，原本最担心的中国轰炸机因为无法分辨那些被积雪覆盖的暗堡而失去了作用，他需要担心的只有中国人的重型火炮，这样一来他的防御压力就很大大缓解。只是他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最先落下的不是设想中的二八零炮弹而是莫名其妙的烟幕弹，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刚刚得到的最新情报。
“快，命令全部戴上防毒面具。中国人有可能使用新式毒气了。”他伸手抓过自己的防毒面具同时吼道，在中国参战以后，不用再保守秘密的法国人，立刻把他们的杀林毒毒来自中国的消息放了出去，不光是提醒他们的盟友，同时也是挑拨德国人，当然这肯定是没什么意义的，威廉这时候根本没资格在乎这个问题。
不过科洛夫少将的命令下达得还是有些晚了，那些和烟幕掺杂在一起的杀林毒气，已经大量涌入了一座座堡垒，在戴上防毒面具之前，就已经有大批俄军士兵抽搐着倒下，好在设施完善一个个通风口迅速关闭士兵带上防毒面具很快毒气的伤害就无足轻重了，然后中毒的士兵一个个被抬走，紧接着后备士兵补上了他们的空缺。
看着已经完全消失在烟雾中的双城子要塞群，段祺瑞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那些水缸炮虽然威力巨大，但可惜射程太短，即便是最大装药也不过十公里射程，放到十年前这个射程已经很安全了，但在这个陆军火炮最远都超过二十公里的时代，这就很难保证安全，尤其是双城子要塞群里面还有四门当初从中国购买的二八零毫米榴弹炮，和水缸炮无论射程还是弹道特性都相差无几，很容易对其构成伤害，所以他必须先把俄国人的眼睛蒙上然后再揍他们。
“开火！”他转头朝一旁待命的重炮旅旅长说道，后者立刻向那些等待的炮兵下达开火的命令，然后就看见那十门水缸炮在瞬间同时喷出火焰，紧接着就感觉整个大地狠狠地抖了一下，发射药的爆炸声恍如重锤般打在周围人的耳朵上，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们都忍不住发出尖叫，而那些巨大的炮弹则以每秒两百多米的速度呼啸着冲向天空然后以高抛弹道带着惯性如流星般砸向远处的俄军要塞。
科洛夫少将这时候正在为杀林毒气给他造成的一千多伤亡郁闷呢，虽然伤亡并不大，但这种任人宰割的处境却很让人无奈。
“什么声音？”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外面，头顶传来的怪异呼啸声正在飞速逼近，周围的那些参谋们也面面相觑，但紧接着他们就感觉地面像是被巨大的铁锤狠狠砸了一下，在临近的一座堡垒处传来一声巨响。不是爆炸声，倒像什么东西的坍塌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陡然间仿佛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响起，然后在短短十几秒钟内，同样的九声爆炸不停响起，虽然并没有被击中，但临近的爆炸仍然让科洛夫的指挥部剧烈抖动，头顶的混凝土保护层甚至都出现一道道裂痕，可想而知这爆炸是何等恐怖。
科洛夫和他手下的军官们都傻了，他们甚至都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在爆炸，战列舰主炮的炮弹爆炸和这比起来就像小孩子玩的炮仗，除了弹药库爆炸，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什么东西能有这样巨大的威力，因为被烟雾遮蔽了视线，他们也看不到是不是头顶的飞机投下的炸弹，但飞机投下的炸弹肯定不会这样准确，烟雾同样遮蔽了飞机的视线，而且他们头顶还有十几公分厚的积雪掩盖，他可不知道对面的水缸炮根本就是对着地图上的坐标进行瞄准的。
虽然这种情况下无法进行校射，但好在那些炮兵手中有着极其精确的双城子要塞群布置图，从这个要塞群开始建设，这里就是中国军事情报部门主要的侦察目标，想在都烂到骨子里的俄国官僚机构中得到这类东西太简单了，中国陆军总参谋部里面甚至连这些要塞的设计图都有就更别说最简单的布置图了。
第一轮炮击十枚巨型炮弹中有一枚击中了目标，然后就像穿透木板一样砸穿了钢筋混凝土的保护，紧接着里面的两百公斤锑恩锑装药瞬间炸开，不但把这座堡垒直接变成一个巨大的弹坑，而且还把与之相邻两座小型暗堡直接给震塌了。
实际上用五四零炮来对付这些堡垒，完全就是杀鸡用牛刀，虽然阿历克谢耶夫修这些堡垒时是照着防御三零五炮的标准，但因为负责人的层层贪污克扣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最后这些堡垒估计连二八零炮弹都防不住，而且俄军堡垒的质量跟三十多年后的塞瓦斯托波尔也无法相提并论，但杨丰的水缸炮却丝毫不输于小胡子的卡尔巨炮，甚至于更狠，因为知道没必要太在乎穿透力，这些炮弹里面装药量更多，足足装了两百五十公斤锑恩锑和铝热剂的混合物。
第五五五章 杨皇帝的重锤
仅仅一轮爆炸就让三座堡垒失去联系，这个消息把科洛夫少将都吓傻了，可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拥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在他们头顶那些轰炸机还在不停地投下烟幕弹，浓重的烟雾让所有俄国人都成了瞎子就像被关在箱子里的老鼠一样恐惧地煎熬着，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下一轮爆炸声响起。
而此时在水缸炮阵地上的段祺瑞，同样也不知道他的炮击结果如何，因为烟雾同样遮挡了他的视线，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他的身后运输炮弹的卡车正在源源不断赶来，为了双城子要塞他向后勤部要了五百枚这样的巨型炮弹。
“继续射击，按照地图上那些俄军堡垒的坐标，每一座堡垒五枚炮弹的标准，一直打下去，即便晚上也不要停下，直到所有目标全部完成，然后组织一次进攻看效果如何，要是剩下的少就直接打过去，剩下的多就再申请一批炮弹。”他一脸轻松地对旁边的张镇芳说道。
“司令，以卑职看，咱们好像没必要这么麻烦，咱们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对付这些积雪。”张镇芳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段祺瑞有些意外地说道。
“咱们可以烧，用凝固汽油弹烧，水缸炮无论炮弹价格还是本身的造价都太贵了，而且也打不了多少发炮弹，这样纯粹用地图坐标蒙不进行校射的话虽然能够成功，但花费也肯定要大得多，可凝固汽油弹跟轰炸机烧的汽油就便宜多了，在欧洲德国人都能拿凝固汽油弹把凡尔登烧成玻璃球，想来咱们把这些积雪烧化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而且这些积雪化开是要变成水的，咱们控制点弹药量，让它光化不蒸干，然后火停了…”
张镇芳下面的话不说了。因为这时候段祺瑞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命令停止炮击，通知轰炸机返航，让后勤部门送一批凝固汽油弹过来，还有重炮暂时撤出发射阵地，退到安全区域待命。”紧接着段祺瑞命令道。
那十门正准备进行第二轮炮击的水缸炮立刻收起助锄装置，钢铁的履带在功率巨大的发动机驱动下缓缓转动，将近两百吨的沉重身躯逐渐移出混凝土浇筑的炮位，然后以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在坚硬的冻土上缓慢移动着，在笼罩双城子要塞群的烟雾散开前退到了十公里外一处防御严密的军营内等待下一次发威。
“这个小段还是太死板了，脑子不如别人放得开呀！”北京的皇宫内杨皇帝看着最近的战报。多少有些感慨地说，他把这龙虎狗放出去试验了一下，三个人的表现各不相同，王士珍自不用说，大气，深得杨皇帝心意，冯国璋谨小慎微，一个集团军打一个师都搞得那么复杂，连发动华侨里应外合这种招儿都用上了。虽然成功但却让华侨死伤了一百多，一股子小家子气，段祺瑞很显然头脑有点僵化，不够时髦。跟不上潮流。
“陛下的意思是把他换掉？”袁世凯试探着问。
“不，不，临阵换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