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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喉咙一热。
噗!好大一口黑血从薛施雨的嘴里吐了出来。看见地上的印迹,老者绷紧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好像刚刚才蒸了桑拿一样,背对门外疲惫道:“两位可以进来了。”
啪~又是一脚踹开,薛施雨的房门在孟少爷两次虐待下恐怕要换新的了。刚才在门外就听见薛施雨痛苦的呻吟,孟星河一时情急,难免冲动。
他最先冲到老者面前,看见床前那滩黑血,孟星河高兴问道:“老先生,她这是好了么?”高兴的时候,孟星河将手搭在老者的背上,赞叹道:“先生果然是神医,连天花都被你降住了,在下不得不佩服。要是以先生的医术再写一本书,必将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大小医馆,堪称药中之王。”
只要医好了薛施雨,管他是人是神,一阵马屁拍下去,孟星河都觉得值。
你还真是脸厚呀,医好了就是神医,医不好就是神棍!老者望了一眼孟星河,疲惫的表情让他看上去略显苍老,还是撑着一口气认真道:“公子别高兴的太早。老道不过是用金针为这位姑娘导气推血将她身上的顽疾提前引发出来,免得积郁在身内,导致五脏衰竭而亡。至于这位姑娘能不能痊愈全凭公子了。”
什么?还没有治好。你个神棍,孟星河的脸色顿时难看:“先生就不要拐弯子,直说便是。”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薛施雨,孟星河立刻担心起来。
老者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要治好这位姑娘,只需要两样东西。”
“那两样东西?”你一次性说完不行呀,孟星河暗骂道。
“无垠水和珍珠粉。缺一不可,否则她必死无疑。”
第七章 深夜鬼哭
“无垠水?珍珠粉?”不是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而是觉得老者的话太蹊跷了。没事找无根水和珍珠粉做什么,难道是给薛施雨化妆,这也太劳心劳力了吧!
“公子请记好,将无垠水和珍珠粉两样混合在一起,涂抹在这位姑娘的脸上。不但能消除她因天花留下疤痕的影响,更主要是这两样东西乃是时间极寒之物,具有生肌活血去热除於的奇效,老夫敢保证,连续涂抹七日之后,这位姑娘必定容颜焕发如初。”
算是将一件大事说完,老者的脸上已经掩不住疲惫的神色。刚才金针过穴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真力,只是孟星河这个外行看不出来而已。
的确是世间至寒之物,我的心已经够寒了。想到要连续七日涂抹,孟星河无力的叹道:“多谢先生,只是这七日之内从哪里去找无垠水呢?”
“子夜时分,屋外万物均打上秋霜,你要的完的无垠水么?”
老者一句话,孟星河就哑巴了。感情这老头是叫自己半夜起来收集外面的露水。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晨练的时间提前。为了给薛仁贵一个交代,受点风霜在所难免。孟星河挺直了腰板,爷们一回道:“这两样没有问题,不知道先生还要不要开一副方子助她调养,我看她似乎有点失血过多?”
斜眼瞟到地上那滩血迹,孟星河的担心还是有依理有据。老者却是笑他浅薄,纠正道:“那是气息在心中不善而淤积的气血。看似像血,其实是一种气团。要是不早早排出,只怕就要了这个姑娘的命。这一里有一副导气活血的方子,公子拿去抓几副药引来,每日分三次给这位姑娘吞服,让她免受邪气入侵,否则就算神仙也救不了。”
这到是我孤陋寡闻了。在医学方面,孟星河的造诣不高,也就不和眼前老者讨论。了解到薛施雨大体情况还算乐观,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接过那张贴药方,孟星河恭敬道:“老先生真是华佗在世,天下无双,今日略施医术就治好了我朋友。在下无以为报,就请先生前往翠微居,好设宴酬谢才对。”
“罢了,谢过公子的美意。老道有个坏习惯,任何地方只去一次,第二次就再也不会前去。公子真是有心,以后多积善德,造福社稷,必定百子千孙,荣华一生。”老者操起他吃饭的步幡子,蹒跚往门外走去。
就这样走了?还没见过有郎中连看病的诊金都不要呢?看他样子,谁留跟谁翻脸的表情。孟星河好奇的望了一眼,也没作挽留,客气的将老者送出春香楼。
这老头虽然邋遢,医德却很好。看他撑着一张破幡子,背个破麻袋和街头的叫花子无异。一路远行,向东边走去,形色略显苍老。大隐于市,或许就是这类人吧。每日三餐不济,却活的自在洒脱,不乎别人是否冷眼谤他,自己过的舒坦就是一种追求。
真正的能人,是甘于寂寞的凡人,平凡中透露卓越。邋遢老者淡看江湖的态度,孟星河直接将他划入佩服之人的行列。
再次来到薛施雨闺房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回过一趟翠微居,顺便将孟母留给他那包棺材本中的一串珍珠首饰带了过来。
看见卧榻上那个病人,脸上越来越多的红疹。孟星河闭上眼睛,将那串闪着白光的珍珠首饰放在研钵里,狠狠捣了几下。每一次捣击,都敲在他心里异常难受。要不是为了救治薛施雨需要珍珠粉,孟星河就算沿街乞讨都舍不得将孟母陪嫁到孟家的首饰给粉粹了。
环儿在旁边看的心疼,为了自家小姐,孟少爷还真是用了心。不知从哪里找来如此上等的珍珠磨成粉,这等有情有义的男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接下来,孟星河一直守在薛施雨的床前寸步不离。更换了几次退热的毛巾后,环儿端着一碗才煎好的中药进来。“孟公子,小姐该吃药了。”
还差点忘了,先喂她吃药。想到老者说什么邪气入侵,孟星河立刻将薛施雨从床上扶起来,小心靠在自己怀里。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往日欺霜赛雪的容颜如今已弄的斑斑点点。孟星河心中祈祷,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恢复她以前的容貌,用再多的珍珠粉和无垠水都值。
“施雨姑娘,该吃药了。”轻轻的在薛施雨耳边叮咛,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孟星河眉头紧凑,这次病的也太重了吧,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他接过环儿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呼呼吹凉,举止间颇为细心。慢慢将勺中的中药送到薛施雨已经失去红润的小嘴里,动作很轻,喂药的方式也很熟练,由此猜想他以前肯定也做过类似的动作。
清晰的看见薛施雨的喉咙蠕动一下,孟星河总算放心下来。能吃药就好,才能恢复消耗的元气。
将手中一碗中药全部喂完,抬头一看,站在身旁的环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个泪人。
都说花柳先生如何风流好色,今日近距离接触,却是无不感动。自家小姐感染天花,外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孟星河好像无所顾忌。这种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男人,如何不令女人心动?环儿为她家小姐高兴道:“孟公子你是真正的好人,我家小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分。”
任孟少爷脸皮厚过城墙,也染上一点红色。“我这人皮粗肉厚,所以百毒不侵。再说回来,施雨小姐要是倒下了,那我翠微居的生意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说道这里,孟少爷坏坏一笑,将薛施雨轻放回床上道:“所以,薛施雨你趁早给我醒来,否则我就要终止我们之间的承诺。不要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因为对你我从来不说假话。”
果然是十足的奸商,连病人都不会放过。本来好好的一段话,从孟少爷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个味。环儿也没有说什么,嘻嘻笑了几句道:“孟公子放心,我家小姐要是醒了,一定会去为你弹琴(情)的。”
这小妮子,欺负我听不懂双关么?看见环儿笑了,孟星河的心也踏实许多,至少他对薛仁贵有一个交代,自己也不会遗憾终身就是皆大欢喜。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夜半时分。秋虫打鸣的凄凉,渗的人心中发慌。孟星河披了一件单薄的青衣出门,入夜的寒气冻的他赶忙搓了搓双手。
蹲在地上,焦急等待草木结霜,然后化成露水。远处打更的声音,就像一首催眠曲,孟少爷几次差点就这样蹲着睡了,最后还是撑起千金重的眼皮茫然注视眼前是否有露水滴下。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野外收集无垠水。但见深夜时分,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神色间颇为慌张,在湿气较重的山野中,手拿净水瓷瓶,从一片片打黄的叶脉上接下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如此往返来复,也不知过去几个时辰。
啊~~一声长长的叹息,飘荡在山野,声传了数里。孟星河好像才从雨中走来,从头到脚,都被露水沾湿了身子。冻的发青的嘴唇,呲牙笑了笑,看见手中满满一瓶无垠水,付出总算得到回报心里踏实许多。
果然是世间极寒之物,老子都快被冻死了。打了几个冷颤,感觉身子已经受不了寒气的入侵。孟星河躬着身子,就像一只弯腰的大虾米那样朝春香楼走去。
走了没几步,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没等孟星河转身一看,一种熟悉的音乐传入他的耳中。细细品味一番,孟星河恍然大悟,那日在雁荡山顶也曾听过,是苗疆葫芦丝的音调,在这深夜中,说不出的凄凉,犹如鬼哭。
第八章 出去打酒喝
孟星河收起心思,这种糊弄人的把式对他无用。夜半吹箫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好兴致,真是好兴致。孟星河大声笑了几句,冲身后高声道:“吹萧的美女,你这般卖力的表演,只怕要招来色鬼光顾哦。”
孟少爷的嗓门又大又响,比夜鸦还难听的叫声,顿时打破了宁静的夜空。他一句话居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后面的葫芦丝声已经停顿。
吹的跟鬼哭狼嚎似的,刚才没少起鸡皮疙瘩。又向后面吼了几句,四周空荡荡的,只剩山涧厉风刮过的声音,沙沙作响。孟星河感觉从头到脚一股彻底的寒意袭来。不行,老子先赶回去,别到时候薛施雨治好了,老子又躺下了,那样划不来。跺了跺步子,孟星河大步流星往春香楼跑去。
幸好春香楼是个昼夜营业的档口,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