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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自去年得到石泉大师的消息,我们就开始准备,现在一切妥帖,总算安心了。”
说完,她又拉拉他的衣袖,撒娇道,“为了我,要你撇开这里,还真是……”
任鹏飞溺爱地看着她笑,“我志不在此,夏家的东西我也无意拥有。如果我是贪恋富贵之人,当年姑父怎会放心将百川门交给我打理?以后就好了,我们一家清清闲闲,游山玩水,不是更好吗?”
铃兰说的不错,看来自己真挑了个有自知之明的良人。可是第一次在宫外遇到他,她只看到他木讷、不善言语。中毒后被他救出,长时间接触才发现,他心中自有天地,倒和自己曾惦念的那个人有几分像。
“这个我喜欢。不过,若四处游玩,铭儿的功课以后得你亲自教习了!”
任鹏飞笑,“呵呵,我很乐意啊!”
“对了,当年在宫里帮我的人是否还在?”
“怎么了?”
“如果还在,希望万分危机之时也能帮帮铃兰。”
他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的。不是还有十三爷吗?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她调笑,“就像你对我这样?人死了还要从坟堆里把我扒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满眼怜惜之情,“如果你肯早些跟我走,哪会受那么大的罪!”
跟一个自己没有特别感觉的人走,这不是她当年的作风。现在听他这样说,她避开不谈,只说些泛泛之语,“吃一堑,长一智,还好我睁眼后又重新遇到了你……”
131。君山(上)
十三阿哥和铃兰出了白石牌坊来到马车前,笑问楚楚:“这里离停船处有多远?”
楚楚想了想,“骑马的话,恐怕得要半刻钟。”
铃兰点点头,停下脚步,笑问十三阿哥:“现在天气这么好,我们走着过去怎么样?”
他看铃兰出来后就一直都很少说话,现听她如此提议,就知道她是有话想说,便示意随从在前面引路,他们两个在后面慢慢跟着走。
“铃兰,见了她,你感觉怎么样?”
她笑,“有些奇妙,不过也许楚楚说的对,多看我们一会儿,就又觉得不那么像了。”
“噢?那她是非烟吗?”
铃兰偏偏头,想了想答:“人是她,但灵魂不是,而且名字也改了。刚刚出来时,才听说门主私下称她为‘宝宝’呢!”说完,她自己倒又先笑起来。
他倒是没笑,好像并不为奇,反而问她:“那么谁是你的至宝?”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错了话。
果然,她想到没想,直接回答:“额娘就是我的至宝,因为我今天还知道了一件事。”
“嗯?”
“天下有孩子的母亲,大体上都似三文鱼。”
“三文鱼?”
她点头,笑着看他,“有这样一种鱼。它们逆流而上从海里游往河里,练就了一身劲体,然后又返回来产卵,自己死后让卵出的小三文鱼吃自己的肉长大,然后也从海里往河里游。”
他一脸诧异,“还有这样的鱼?”
她笑,“你没听说过,那就当我是瞎编的吧。怎么,你给别人写信了吗?”
他疑惑地问:“写什么信?”
她笑:“这我怎么知道?对了,门主请你喝的是什么茶?”
“上等的绿茶。”
“里面可有桂花香?”
“这倒没品出来。”
她扁扁嘴笑,“这人还真是小气,那样好喝的东西竟舍不得拿出来待人!不像非烟姐姐,连方法都肯告诉我。”
他笑着调侃,“既然是她做的东西,门主自是愿意独自品味。你不是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吗?以后再给我喝就是了!”
她笑,“那还得看你对我怎么样。若是对我不好,别说带桂花香的茶水,就是连凉开水也没得喝。”
他这时才想起问,“哎,怎么又是桂花香?”
铃兰骇然,忙笑:“纯属巧合!你不是说过吗,人人都爱桂花香。”
说完见离船已经不远,忙招呼楚楚过来:“饭食都送来了吗?”
听她点头,铃兰转头笑,“来,我们到船上用餐去,这可都是洞庭名菜。”
见她乐颠颠的,他也是满眼笑意,拉着她小心上船。
租来的船很开阔,用折板隔成了三个房间,最里间卧具齐全,看起来是让人休息时用的。
撑船的见了楚楚,这才知道是她租的船只,忙向她问候温老爹。
早上铃兰订了两桌菜,现在那些随从和轮流掌舵的人在外间,楚楚随铃兰、十三阿哥在正中间。
泛舟湖上,一边用餐,一边赏景,最美不过。
饭后十三阿哥先到甲板上去。而铃兰看着越来越近的君山,笑着问楚楚,“这君山果真有七十二峰吗?”
“应该是,我只听爷爷讲过它是怎么来的。”
“快,说来我们听听。”
楚楚想了想,“洞庭湖之前好像并没有岛,每次遇到狂风白浪,船民便无处停靠,大多葬身于湖底。船民家人每到清明都会到此哀哭,怨声冲天。水下七十二位田螺姑娘忍痛脱下螺壳,施用法术结成了一个个小岛,后来它们连在一起,就成了现在的七十二峰。”
铃兰一听就笑,“田螺姑娘好。我知道一个故事,大致情节还给忘了,不过说的道理还记得,里面说女子若是出嫁,一定要守着自己的外壳,万一有变动,还可以过出嫁前的日子。”
楚楚一脸懵懂,“这是什么意思?楚楚不懂。”
铃兰想了想,“这么说吧,叫……女儿当自强。”
“什么女儿当自强?”十三阿哥进来接话,“快到了,景色不错,先出去看看吧!”
“好啊!”铃兰拉起楚楚的手就往外走。
过了一会儿,终于弃舟登岸。在楚楚的指引下,他们谒了舜帝二妃墓,还看了柳毅为三公主传信时穿过的水井……
除布达拉宫和罗浮宫,铃兰觉得这里也纯属“看景不如听景 ”之列,她喜欢的也不过是那片稀有的竹林。
等到了主峰酒香亭,她见别人都不像自己这样气喘吁吁,体力不支,这才再次明白到什么叫力不从心。
随行的人很周到,竟从船上带了茶水过来。楚楚为铃兰和十三阿哥斟过茶,也借机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见他们都退下了,这才问:“铃兰,这里可好?”
她轻笑,“与京城相比,一半一半。”
“如何讲?”
她想了想,“京城让人惕厉、振作,洞庭使人悠闲、自在。人活着,这两样都断然少不得。”
他听了笑,“这话说的好。就眼前的君山来说,看到古人所在处,因为听的太多,也就没了太大的感触。见了那天然的茶树、竹林,身处其中,倒觉得悠然自得、身心皆忘。”
铃兰见他说出了心里话,拍手笑对:“你这个说的更好,君山之行也就是随便出游罢了。还好你一路上没有引经据典,不然我每听一处都不懂,那可就尴尬死了!”
见她坐在低低的亭栏上,双臂抱膝向自己笑,他也自嘲道:“我没有三哥学识渊博,还不至于如此。”
铃兰忽听他提起三阿哥,又笑着说:“门主夫人今天也提起过他,说在宫里就属他对她最好。”
他不直接回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呢?”
她笑,“我和你的观点相似。三爷嘛,他有才华,说话的声音又好听。至于别的方面,我就一无所知了。”
“这话又怎么说?”
她笑,“他见到我,看的是别人;我见到他,想的也是另一个人。”
他听过脸上猛然一喜,“铃兰,你竟如此明白?” 然后又颓然道:“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见他?”
她笑,“躲人的事情多难办。不是说,有时需大智若愚吗?”
见他畅开了笑,她双眼盯着山下那一片明湖看。
她久不作声,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等我的病好了,咱们偷偷私奔怎么样?”
他愣愣地想了想,“你舍得下你的至宝?”
她慢慢对答,“她会理解的。”
他接口,“那好,怎么往哪里去?”
她将下巴放在环起的双臂上,“可以去的地儿多着呢,像郑和那样下西洋也行啊。”
他笑,“他出海是为了找寻建文帝,我们倒不用如此。”
铃兰也笑,“自然不学这个。咱们只学他对外交换货物,想来还不至于挨饿。”
他调笑道:“那咱们要拿什么换?”
铃兰试问,“用西夏酒可好?听说以前西夏人就曾用此交换过军务信息。”
然后他接着往下续,最后连铃兰都觉得太过玄虚。满眼的绿意,心里却是莫名的哀伤。
132。君山(下)
见她突然间又默不作声,他碰碰她,“咱们别老是净坐这儿,还是四处走走的好。”
她无可奈何地笑:“我现在可是走不动了。听说这儿还有好多名胜古迹,你和他们去转转吧。”
他听过提议:“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
铃兰笑着摇头,“哪能呢?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去吧,我还有话想和楚楚说呢!”
他笑,“你倒是真喜欢那丫头。”
她供认不讳,“是,一见她就觉着亲,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心里对她没有半点隔阂。”
他也很意外,以往她对人可不是这样。像帘秀、碧默,都是认识好久才和她们深交的。
她见他不发表意见,这才慢道:“和公主接近,是因为你的缘故。对帘秀、荣儿,起初是因为怜惜。碧默,则是因为她本分谨慎。只有楚楚,唉,小小的年纪,没有父母,只跟着一个爷爷,真不容易。掌心里满是厚茧,想是自小练功太过辛苦的缘故。”
他笑,铃兰就是这点好,会处处体恤人。可……他又叹口气,猛然间回头,见楚楚沿着石阶上到亭台口,面上却带着犹豫之色,这才忙招呼她过来。
铃兰见他走了,这才拉楚楚坐下闲话:“刚离开百川门时,门主说明日有关你爷爷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楚楚笑,“每年清明的前一天,门主都会到夏家坟头去祭拜,然后才回老家住上半个月。”
铃兰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楚楚,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宏远镖局的吴伯伯。”
“噢?他是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