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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体内原本就有寒毒,在塞外时又受了剑伤,如今进了这凉水之中,只行得三百米左右就感觉呼吸困难,疼痛难忍。
但现在好容易争取到这难得的机会,即使感到不适,她也舍不得放弃。两只手臂一刻也没有停歇,一直活动着朝自己安排的小船方向游去。
“近了,近了,再有一会儿!”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么对自己说一遍。
终于,她似乎看到了小船的点点微光,以及微光中隐隐约约的舵工,不由开口呼叫。试了几次,这才明白自己是不能出声的,于是又把精力放在拼命游水上。
眼见小船就近在咫尺,正要急急过去时,河面上却忽然起了一阵大风,身边潜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将她不断冲往偏离船只的方向,而且越冲越远。
铃兰的体力原本就已不足,现又遇到这种状况,首先想的字是如何持有呼吸,安全保命。但做到这一点,对现在的她来说,又谈何容易?看着越来越远的光线,觉得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她竟然也没有一丝的害怕担心。
哎!反正来到这里已算死过一次,不痛不痒的,在这河水里丧命应该也只是几秒钟的事。
“死且死矣”,这四个字说的太好了,还好自己并没有什么遗憾,不用在后面加上“不过”之类的转折词。
这样想着,不由闭上眼,准备听天由命。
哪知这时忽有一股力量从左右两肩将她从水中蓦然提起,惊异之中慌忙睁眼,发觉自己竟在河面之上被两个人凌空架起,随即便到了一艘船的甲板上。
就着上面灯光看那两人。右边的男子她没有见过,而左边的竟然是曼卿师姐。也许是刚刚脱离险境的极度欣喜,她竟然冲破喉咙叫了一声出来:“师姐!”
铃兰变脸的面膜早就在水中化开了,所以现在的面容曼卿竟然也不认识。听了她的声音后,这才迟迟疑疑地答:“你是……铃兰?”
铃兰忙点头。
随后还是曼卿先明白过来:“铃兰,你能开口说话了吗?”
铃兰经她这么一提醒,这才也明白过来,又开口叫了曼卿一声。在亲耳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她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见此情形,两人欣喜地呼喊着,紧紧抱在一起。
“曼卿,我看还是先让铃兰去换衣服吧!”
她们两个听到有人提醒,这才马上分开。
“对了,铃兰,这是师兄。等我们一会儿出来再仔细介绍你们认识!”曼卿说着,不及铃兰给他打个招呼,就拉着她进了床舱。
这个人铃兰不用她再做介绍,她也知道是万凌霄。既是回京路上和自己合奏曲子的那个人,也是敦琳常常挂念的人。
如今能在这里和他们相遇,真是天大的幸事。想起塞外的事,铃兰一面换衣服,一面开口说道:“师姐,塞外的事,我真是对不住你!”
曼卿听铃兰这么说,忙说:“你说到哪里去了?你的伤可是我造成的!”
铃兰这才又想起他们和康熙之间的事,现在康熙的船就在这河中停着,他们也行船于此,怕是又要找机会报仇了。
“师姐,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可就没命了……”
曼卿好像对此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听到有人说你落入水中,我们可能也不会这么留意河面上的动静……”
“你到康熙的船上去了?”
曼卿见铃兰直呼“康熙”,没有用宫女们一向的称谓,似乎非常满意:“其实,我当时就在船上……”
她说这话,铃兰忽然想起太子痛叫的事,这才明白可能是她所为。不过对此,她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异能多多,仇子扬不也是如此吗?
心眼儿一转到仇子扬,她又忽然想起自己安排的那艘小船,连忙对曼卿提起。这时船便开始往那个方向行去。
曼卿问她,“铃兰,你从船上逃出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铃兰想了想:“师姐,我想先到洞庭瞧病,然后再想其他的事情。”
“这样也好。我和师兄的事儿,你也知道,跟着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师姐!”经过上次塞外那件事,铃兰已没有干涉别人行事的心思,所以对曼卿师姐他们只心存祝福平安之情,“你多多保重!”
“你自己也是!仇子扬也多次帮过我们的忙,既然依他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到这里,两人从舱内出来。
“铃兰,这是师兄!”
见曼卿介绍万凌霄,铃兰笑着忙以“师兄”呼之。
三个人说着话,看见慢慢临近的船只,曼卿忙问铃兰:“是这艘船吗?”
铃兰一看上面的人,有一个正是自己在京城吹竹梢后所出现的人,忙笑着向他打招呼:“平四叔!”
之前她听那些年轻的人这么叫他,所以现在也这么叫。
那人一听铃兰叫自己,也笑道:“姑娘到了!”说完忙令船上之人架起通船板子,接她过来。
登上此船,和曼卿师姐、万凌霄告别之后,铃兰才真正感觉到什么是万全的帮助。除所用物品一应俱全外,还特地配了一个服侍自己的小丫头。
110。挣扎(上)
这小姑娘名叫巧姐儿,还真是伶俐的很,自上船开始,不等铃兰提点,所用之物她都放在伸手可及之处。
在船上望着这茫茫黑夜,铃兰虽然身上有些累,但想着性命犹在,还能再度开口讲话,心里却是一阵轻松,无限欢喜。
巧姐儿已经对她讲了,从这里到靠岸,如果河面上不起风浪,大约也再需要一天的时间。而且还对她说,到岸后的一切事宜都已安排妥当,让她不用担心。
铃兰现在所做的,就是留在船内等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看到巧姐儿,她才想起应该问一些有关仇子扬的事情。但是令她意外的是,那小丫头好像对他一无所知,只说是听他人吩咐来此而已。
见问不出个什么来,铃兰也就不再勉强,迷着眼在船榻上躺了下来。
等再醒来时,竟然已到第二天中午。
巧姐儿一看她睁眼,忙笑着:“姑娘,您醒了,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
铃兰见巧姐儿进来,把饭菜已布置完毕,这便忙从榻上起身。
休息这么长时间,又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铃兰昨天晚上消耗的体力总算是回来了。
“巧姐儿,我们今天下午就可靠岸吗?”
“是,大约酉正左右就可到岸。”
铃兰听说,突然感觉像是做梦,如果这次能顺利上岸,以后还真可以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巧姐儿,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咱们现在出去瞧瞧吧!”
正要出舱,忽然平四叔来报:“附近似有一船正在靠近,姑娘还是先到舱内避避吧!”
听到此话,铃兰:“那就麻烦平四叔了!”
进来后,在室内看了一周,然后又看看舱尾的设置。如果一会儿事情不对,她可以从舱尾窗子出去,潜入水中躲上一阵。
身在舱窗边正做着准备,忽然听到的却是十三阿哥的声音,心里不由又喜又惊,但又蓦地一阵慌乱。
“各位,打扰了,请问从昨晚到现在,有没有遇到一个身穿绛红衣装的姑娘?”
平四叔笑道:“人海茫茫,穿红衣的姑娘何其多,不知这位爷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十三阿哥听了这句话,不由愣住了,铃兰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听别人问起,心里如同窝了一团乱线,百般滋味竟说不出口。
现在要向别人说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恐怕就只有口不能言了吧?
“这位爷,真是抱歉,我们一路上没有见过此人!”
这种回答,十三阿哥今天已听过多次了,现在又是如此,也只能带着郁郁之情在这河面上继续问下去。
听得十三阿哥说了声“告辞”远去,铃兰急忙走到舱口,透过缝隙,她看到了他的背影。
“胤祥,我依在舱口,望着行舟,心里想着你……”
“姑娘,怎么了?”巧姐儿见铃兰忽然落下泪来,忙上前来。
“船上的风竟然这么大,”铃兰忙用帕子拭眼,“都吹进这里来了!”
这样说着,还是走到甲板上,远望他所在的船只消失于天水之间……
在此之后,她的整个神魂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有多久,她才感觉有人轻拉自己衣袖,转头一看,见是巧姐儿。
“姑娘,我们快到岸了!”
铃兰一听,忙从船窗往岸上望,却发现即将停留之处并不是官家所修的船岸。
平四叔看铃兰疑惑,忙解释道:“这些天皇上巡游,官岸早已被他们封锁,咱们现在只能在这里靠岸了。”
这对铃兰来说,是最好也没有的消息。
上岸之后,所需马车果然已在那里等候。
晚上所宿之处,不是什么客栈酒楼,而是一座前后两排独立的别院。进了里院,铃兰一看门口所立之人,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傅君影一身淡衣,气定神闲地朝她这边儿望过来……
在这里见着傅君影,铃兰自是感到奇怪。她明明是在塞外峡谷里的,不知为何现在却离了那里到南方?
也许是之前已经认识的缘故,现在的傅君影与塞外时相比,对她也亲近、温和了很多。
“铃兰,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
铃兰说了水上的事,随后笑着说:“还是你说的对,人在大喜大悲,或是遭遇危机的时刻,果然不同于平日。”
傅君影笑,“是这个道理。我们这些学医、练武之人,平日最忌的就是情绪不稳,所以都很注意性情修养。”
铃兰点点头,“我以前在山上治病,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对了,我是属龙的,不知你……”
傅君影笑,“那我比你大两岁。”
铃兰笑了笑,想起在塞外的事儿,“君影姐姐,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傅君影听她亲切地叫“姐姐”,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排斥的意思。
铃兰见此,忽然又想起石泉大师介绍给自己看病的人,便问她:“君影姐姐,你可听说过一个叫‘渠轩老人’的名医?”
“渠轩老人?”傅君影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笑,“我二十多年来大多都处于峡谷之中,从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