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03。深情
十三阿哥见了铃兰,想着她独自一人去见故人,现在虽然无事,但心里还是不大放心:“铃兰,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听他问自己,她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仇子扬的那枚梅花镖,便把它从怀里掏出来拿给他看。谁知摸出来的,还有胤祥以前送给自己的铃兰花瓣玉簪。
她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脸颊也猛的一阵热。
他见了笑,“他就是那天发镖射熊的那个人?”
见她笑着点头,他伸手捉过她的手,捏过玉簪,细心地插在她的发间。
看她这次没有拒绝,他悬着的心终于稳了下来。随后笑问,“铃兰,你哪天也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铃兰和他一起慢慢走着。
他心疼她、怜惜她。她也想依靠着他,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担着。但她是现代的夏铃兰,并不单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着。如果完全依附他而遮蔽了自己,那她宁愿永远是一个人。
之前她就明白,如果挥不去对他的牵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枉然。既然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用,自己又何必在意心里装着个人去游行呢?
醒来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铃兰,以后一切有我!”
现在,就为了他这句话,她也应该在此时让他快乐,方不辜负这“风吹草低现牛羊”的美妙景致。
“我站在草原上,拉着我的马,心里只想着你……”
可惜她现在不能说话,不然说给他听,他脸上的沉沉之色说不定也能减除一些,重新露出一张带有温暖气息的笑脸。
见她不理会有关仇子扬的话语,他皱了眉头,又出口说话:“怎么,你不愿意吗?”
她伸出闲置的右手,放在他眉宇之间,笑着为之展了展涌起的褶皱。
过去的一切真的是过去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着过往残留的尾巴。以前只顾一门心思去恋爱,都忘了问自己是否有和他在一起过日子的勇气……
和他分开后,她也曾默默地对自己说过:“没有胤祥,我的日子照样过,而且尽可能要活的更好。”
“世上的男人多的是,除了他,未必就没有适合我的。”
这些都是她离开皇宫后要实际考虑的事情,可现在,完全可以暂时搁浅不提。
她转过脸抚着他的肩,凑到他嘴角带着爱意轻轻吻了一口。他愣了愣,随后嘴角都是笑意。他伸出手,快乐随之顺着她的鬓发一路流下来,到眉毛,到眼梢,飞至天外,连上空的蓝天似乎也染上了她的美……
七月随康熙到热河,九月回到京城,铃兰的失语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三阿哥过来看她,带的是一盆姜花。每苞五六朵,每朵三片白花瓣,香气闻起来和栀子花有些相似,像是被热水煮开了来,满屋子浮着淡远的幽香。
这象征质朴、闲散人生的花,铃兰很喜欢,忙忙地放到自己床头的小柜上,用微笑向他道谢。
说到塞外的事,他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铃兰在纸上写字:“不用替我可惜,现在这样也很好。”
他看了笑,“不错,看来这趟塞外之行,又让你豁朗了不少!”
铃兰点头。就算是吧,旷大的草原的确能让人忘忧。认识了仇子扬和傅君影,确是一桩美事。在那里,她决定了以后要走的路,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虽然以后会有太多不舍的牵绊要舍,就像这室内的姜花,花开,花谢;花谢,又花开……
她叹了一口气,又慎慎地写字:“可以再提一次非烟吗?”
他看着她企盼的眼神,点了点头。
“如果以后你想非烟,完全可以过来看看我的样子。”
看到她写下这句话,他的脸色即刻沉了下去,连丝勉强的笑也挤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铃兰,你怎么想到这里来了?我说过,你们两个是不同的。再说,我若是为了她而过来找你,你难道就不会介意吗?”
铃兰笑着摇摇头,又在他下面写:“我理解,所以也很欣羡她。”
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们娶妻纳妾,只不过是多一个少一个的事儿,难为他时时记得非烟。
他多时不语,她也低下头去不看他。不一会儿又听见他说话,“铃兰,谢谢你!”
她笑,随后提笔,“不用客气。在我心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好像对她这句话很感兴趣:“噢,是吗?那我是样子的?”
她抬起头看他的眼,黑色的眸子像极了两粒浸没在清水里的黑珍珠,发着暗幽幽的光,凉凉的,不同于胤祥的暖。
她想了想,在纸上写给他看,写着写着,不由笑起来。他凑近一看:“你是一两海上的清风,二两天上的星星,三两皎皎的月影,四两晒干的雪花。”
他也笑,“原来我还真是人间少有啊!”
铃兰忘了这些话语是从哪里记来的。见他笑,她也忍不住笑。可能是因为开不了口,笑的很是含糊,音量也小,完全被他的盖住了。
她还是喜欢和三阿哥说话。虽然没有和胤祥在一起时那样可以抛开一切的自由,但他也是一个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而且声音还那么好听……
见他要走,铃兰笑着送他。
出去后,见韵竹怔怔地立于门外,便忙笑着上前轻拍她的肩头。
韵竹看三阿哥走了,这次对铃兰说:“螃蟹已经送过来了,娘娘在等着呢!”
铃兰听此,跟着她往前面去。
这些天正是螃蟹上贡的时机,今天早上给宜妃娘娘请安时,没想到她竟会想起自己去年做过的螃蟹散肉粥。
在烧厨房忙乎了一阵,铃兰终于在晚膳之前赶做了一小锅出来。
宜妃接过粥碗尝了一口:“嗯,还是去年的那种味道,淡淡的,喝起来也不觉得腻。”
宜妃笑着,又比平日里多吃了小半碗。一旁负责负责进膳的宫女见此,都欢喜地朝铃兰望望。
对铃兰来说,做这样的粥也算不得什么。现在见它能让别人欢喜,心中不觉也甚感欣慰。
韵竹的事,翠吟提醒过她的。想想她刚刚就站在门外,心里忽然有些不自在。
晚上休息时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等以后有了机会,好先探探三阿哥的口风再说……
104。石泉大师
十月过半,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病了,一直拖到十一月底仍不见好转。
五阿哥是从小被她养置宫中的,所以他为了此事,一天到晚宫里宫外来回地跑。只要一听说京城有声名在外的行医之人,他就急急地找了来,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这天晚上,宜妃见他从皇太后处过来,忙问那里的情形。
五阿哥脸上带着一丝笑:“额娘,你不要担心。儿臣刚刚听说京城西北方的朴安寺有一位大师,平日也懂得治病渡人之术,孩儿明儿一大早就赶过去……”
宜妃听过也很高兴,“好!那你就将皇祖母的病症细细说出,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这人真有道行,那咱们自是要亲自过去的。”
谁知第二天中午将近,五阿哥就回来了。宜妃见他面带喜色,忙问:“怎么,找到了吗?”
五阿哥是一脸喜气,“找到了,连药方也拿回来了。太医院的御医看过,都说这上面的药不会有什么问题。”
宜妃问他,“那不用我们亲自去了?”
他答:“石泉大师果然有些本事。他没有听病症,只看了御医们开过的处方,便开口说出了皇祖母的病因所在。”
“真有这样的事?”
“是,他说只要用了这方子,十日之后必好!”
宜妃听了大喜:“这就好。如果真好,我必代替太后娘娘前去添上香火钱……”
五阿哥所说不假,刚过三四天,皇太后的病果然好了很多。十日之后,饮食、睡眠都恢复了正常。
宜妃娘娘是言出必行的人,她在历本上选了一个吉日,由五阿哥带路,真个去了朴安寺。
因为见着太后病好,心里想着铃兰的病,这便也带了她一起去。
朴安寺位于京城西北偏僻之处,他们坐着车马行了一个时辰才到。
众人原想着这石泉大师是高人,寺庙也会兴盛非凡。没想到放眼看去,这朴安寺与山门相对,只有五进院落,小门前有一座已经破败的五楼三拱石牌坊,坊前的一对石狮也因岁月的流逝而难以辨认了。
那石泉大师,看起来有六十开外的样子,真真是善眼慈眉的得道高僧。见所来的是皇家之人,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卑躬屈膝之态。
宜妃娘娘在寺庙里拜了拜,等诸事完毕,便和众人随他到另一厢房院落休息。
坐了一会儿,宜妃笑道:“大师,本宫身边有一丫头,前段时间因为意外受伤,醒来后就突然失声了,现在还是得劳烦您帮我们瞧一瞧。”说完,就叫了铃兰过来。
石泉大师看了铃兰一眼,微笑:“这个,老纳倒愿意试一试。”说着站起来,让铃兰坐到另外一张未被人占坐的桌椅上,然后伸出手指搭上她的脉门。
过了一会儿,又换手,就在伸掌之时,铃兰见他的脸色似乎变了变。
见他这样,铃兰心里一沉,看来他也发觉自己得的是顽症,定是医治不好了。想到这儿,心里不禁黯然无比,但转念一想,一个罹患顽疾的人再听一遍无情的判词,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宜妃等人见石泉大师诊断之后紧皱眉头,忙问:“大师,怎么样,可有法子?”
石泉大师看着他们的急切之情,忙笑说:“娘娘勿急,这位施主的失声之疾不要紧,待体内的瘀血散尽,嗓道畅通就会好的!”
宜妃他们见他所说和御医们所说相同,便真的放下心来。
“但是老纳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宜妃见他面带迟疑之色,想起他刚刚把脉时的神情,忙说:“大师客气,但说无妨!”
“这位施主体内寒毒甚重,如果不尽快祛除,以后的人生诸事怕是都会受其影响……”
“啊?”宜妃之前听御医诊断时也说过这话,现在再听人说起心中不由一凛,慌忙问:“大师,那您可有什么办法?”
“这……如果娘娘不介意的话,可容老衲带这位施主到内堂去问些详情?”
宜妃听他这样说,知道是有关一些不宜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