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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睡去,又昏昏沉沉地醒来,天空一如既往地一片黑色。敌人的脚步声不断在洞口的周围响起,他们,终于在这里准备过夜了。
“怎么办?”
小兔崽子把手按在了陈皮三的肩膀上,用手势询问着。
陈皮三耸了耸肩,摊开两手告诉小兔崽子,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待机而动。
洞里三人都在叹气,刘香玉是在想杨越会不会也落到了这一步田
|河的这一边来。而陈皮三为他根本就不应该跟着小兔崽子一起跳河。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在外围,多多少少还能帮帮他们。
时间似乎很漫长,可是三人打心底就不远天亮。天一亮,敌人肯定会加大搜索力度,谁也不能保证还会不会有第三个人一泡尿撒在洞口上,然后突然发现他们三人的藏身之地。就在今天夜晚,突围是一定要地,否则三人只能坐以待毙。
时间选在了凌晨三点,这个时候是人一天之中最疲劳最麻痹的时候。先解决到附近的鬼子,再看情况往河边退去。
小兔崽子接过了许晴递来的王八盒子,默默地数了一遍子弹,还剩下四颗!不够!远远不够,附近地鬼子最少都有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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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三摇了摇头,他的驳壳枪已经被小兔崽子给了杨越,身上也只有驳壳枪的子弹。
“拼了!”
小兔崽子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探身出了洞口。陈皮三紧随其后,手里拽着一柄军刺也跟着爬了出来。两人一抬头,一个矮小的身影就突兀地站在了他们上面的路上。
这是事先被小兔崽子侦查到的哨兵,必须先解决他!
小兔崽子一抬手,“啪”地一枪准确命中,刚刚反应过来的哨兵闷哼一声,连人带枪滚了下来。陈皮三躬着身体蓄势待发,刚想冲过去捡枪。远处突然响起了“哒哒哒”的机枪声
陈皮三被吓了一跳,紧爬了几步,一边捞起鬼子的步枪,一边在鬼子的身体上“扑哧、扑哧”地补了两刺刀,趁着敌人被枪声惊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赶紧迅速分开,占领了附近的有利地形。
渐渐的枪声越来越密集,黑暗的天空被暗红色的弹道撕开,到处都是子弹“嗖嗖”飞过的声音。洞口附近的鬼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哗啦啦”的枪栓声不绝于耳。
两个鬼子叫喊了两嗓子,似乎是在询问哨兵发生了什么事。等了半天没有回音之后,开始端起枪小心翼翼地往小路上而来。小兔崽子靠得最近,只有二十米不到的样子,当下也没有客气,连扣两枪把鬼子放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弹雨兜头淋了下来zz。鬼子机枪的清脆连发声近在咫尺,粗长的弹头“扑扑扑”地在小兔崽子身体附近开始乱飞,溅起来的泥土迷了眼睛,小腿崽子就地一滚,滚到了洞口。
跟在两人身后爬出洞来的刘香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从被两人遗忘的鬼子哨兵尸体上七摸八摸,摸出了三个手榴弹,也没管三七二十一,“当当当”地在大石头上一通砸后,“忽忽忽”地全部往枪声传来的地方扔去。三声爆炸响过,敌人又躺下了几个,小兔崽子感觉不妙,怕鬼子也往他们的身上扔手榴弹,赶紧一拽刘香玉,两人趁着敌人火力停顿的空挡一翻身,往路的另外一边跑去。此刻的陈皮三已经迂回到了鬼子机枪手的侧面,一枪一个,把他们解决掉。
战斗打到现在,十来个鬼子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如此近的距离,短时间内谁先抢占了开枪的先机,谁就占据了交火的优势。小兔崽子和陈皮三一出手就击毙了五个鬼子,剩下的,也被刘香玉的手榴弹炸得七晕八素,哪里还有开枪的力气。小兔崽子和陈皮三从两个方向同时摸黑上前,哪里有喘息声,就往哪里开枪,等到一片死寂之后,陈皮三这才提了一杆三八大盖扔给了刘香玉,自己抱起了机枪,三人随便从尸体上找了些子弹,开始往河边退去。
一连的火力侦查把大部分鬼子的兵力部署都摸了个大概,直到有人踩上了地雷牺牲之后,部队终于停了下来。十几股人蜷缩在了河边,可是却很意外的,除了外围有敌人在活动之外,针对他们的枪声少之又少
杨越拎着驳壳枪,在机枪的配合下,刚刚点掉了一个伪军班,才越过了一道土坎,却猛然发现有三个人影朝自己跑了过来
“站住!”对面一顿,马上有个女声响起:“是杨越吗?”
第二十一章 骚乱
行动前,顾平睡了两个小时。
没有哨兵询问口令声,没有武工队夜训的番号声,也没有临到早晨那野鸟“唧唧喳喳”的欢叫声。北平仿佛在一片宁静冲沉睡着,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黎明。
透过那扇窗户,看到了启明星已经升起。
顾平睁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孙戈,想起了许大虎还有老一连死去的弟兄。如果他们还活着,也许现在都应该是排长连长了吧。司令员说过,他们才是凤凰山的根基,是柱石。而活着的人,只是不断地在这些根基上浇注着泥浆和砖瓦,有一天,属于凤凰山的宏伟殿堂总会耸立起来。
不大一会,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顾平翻身起了床,眼角的余光刚刚好看到了阳光冲破黑暗的那一刹那。
所有的特工已经整装待发了,木和许晴一夜没睡。两人虽然没有在一起,可是不约而同地都在检视着行动的所有可能性。顾平见到许晴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憔悴了许多。
“怎么样?”木看了看许晴,眼神里也有些黯然。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许晴淡淡地回答:“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剩下的,就看老天怎么安排吧。”
“好吧。”木转过身,当着顾平的面说道:“这次行动,如果我们侥幸都还活着。我会奏请上峰。恢复你地身份。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在我们最为难的时候回来了。”
“再说吧”
许晴不置可否,她离开军统,是因为毛万里,更是因为杨越。毛万里现在不再了,而以杨越的身份来看。她在他的身边也不是好事。zz何去何从,还真的需要再仔细地考虑考虑。
顾平没有插话,他在检查着自己的武器装备。两支驳壳枪,四夹子弹。这是凤凰山连首长一次战役地标准配备,北平是狼窝虎穴,谁也不能预知交火的激烈程度,多做些准备还是有好处的。
木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银质怀表,凑着初升的阳光默默地看了看。
“行动!”
肖蓉吃过了最后的早餐。在一队宪兵的押送下,她被推上了卡车。门外的天色还不是很亮,灰蒙蒙地却很压抑。负责押送的小队长最后检查了一遍犯人,确定无误后,率先跨上了最前方地边三轮摩托车。警备司令部的院墙内,一面硕大的日本军旗在迎风招展着,发出“猎猎”的响声。
最后一批被执行枪决的特工人员分乘着两辆卡车,与肖蓉一起的,是一位中年人。他应该刚刚整理过毛发,脸上很是干净。只有身上的斑斑血迹。才能衬托出他那已经苍白的面孔。
“张少贵,情报一组人员。”
中年人看着对面的肖蓉,很淡定地做着自我介绍。
“肖蓉,行动一组组长。”肖蓉弯起嘴角,朝着张少贵点点头,要不是有手铐脚镣。她肯定会伸出手去。这些平常根本互不认识的人,能因为同一个原因死在同一个敌人地手里,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缘分。
“是长官啊,可惜我不能给你敬礼了。”张少贵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他摇摇头,接着说道:“有人说日本人的警备司令部是魔窟,是修罗地狱。呵呵,我看也不过如此。比起76号来。日本人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不过对于女人,我想他们应该是高手”
“你错了。”肖蓉的笑容不减,眼神里尽是戏谑的表情:“女人也分很多种,早先我听过女共产党员是怎样经受住百般折磨地拷问。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这些东西加在我身上,我会不会挺得住。现在,你看到了”
“也是。”张少贵有些惋惜,有些无奈:“战争对于女人是残酷的,对于一个漂亮女人就更是残酷的。我衷心地祝愿你,来世不要做女人,至少,不要做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
肖蓉这次没有笑,晶莹的泪水渐渐地涌出了眼眶,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那被鲜血染透的囚衣上
车队在导调哨的指引下,一路穿街过巷。渐渐的,高大地朝阳门已经清晰可见,门楼上的日本国旗像是催命幡一样朝着犯人们招着手。
刑场就在那。
离得近了,肖蓉甚至还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开始整队排开,隔离着越聚越多地百姓。身着黑色制zz服的警察部队混杂在人群当中,不断地用手里的木质警棍敲打着哄闹的人们。
许晴一身短打,静静地看着徐徐接近的车队。顾平用身体挡在了她的身后,承受着人群不断涌来的压力。
一丝不芶的宪兵打开了卡车后车板的挡板,张少贵被人一脚踹下了汽车,还没有爬起来,就被鬼子拖着往城墙的方向去了。肖蓉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甩开了纠缠她的三四只手,从车上一跃而下。迎接她的,是面前的一片人山人海,和不断传入她耳朵里的奇怪言语。
“看,还有个女的!”
“是啊,长得还挺漂亮,便宜了日本人了”
“好好的一个女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和日本人作对,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女人暖暖炕,多好哎,可惜啊可惜”
肖蓉又笑了,只是她的笑容不再灿烂,而是透着无边的苦涩和无奈。
中国啊,你什么时候才会让你的人民不再麻木!
顾平头皮在发炸,他扭头狠狠地瞪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要是在平常,他肯定会在这个口无遮拦的“人”脸上盖上十七八个大嘴巴子。前面的许晴也在浑身颤抖着,她微微地偏了偏头,轻声地呢喃道:“不要放过他。”
“嗯!”
顾平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兴奋,点点头,又看了看后面那头毫无戒心的猪。
“看什么看,土鳖!”
中年人一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