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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从荆州方面收到有关这件事情的新的指示,邓瀚却是能够想到肯定在荆州的那些人当中,却又该是一场大的辩论了。虽然不知道各人会有什么样的决策和思量,可是邓瀚倒是大概能够猜到张飞这厮会说些什么,“切,既然天子无能,经常受那曹操的欺负,不妨就将天子的那个宝座让与俺家哥哥,反正只要有俺们在,谁敢欺负大哥,惹得俺火起,瞧俺的丈八蛇矛不辍他个百十来个窟窿,不算完”
也不知道如今的刘备如何想法,虽然邓瀚自是知道这位刘皇叔,他的主公,在历史上最后还是当了天子,也被后世称为了汉昭烈帝。何谓昭,却是天地日月昭昭,其人的心意自是无愧,所谓烈,便是雄烈,勇烈,像刘备一生几乎是从他二十八岁起兵之时起,便一生都在征战之中,虽然在前期的时候总是战败,总是不能得到一块可以供他立足的地盘,然而这位主公却是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中兴大汉的心思。
而今曹操要称魏王,却是已经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情了,毕竟天子的威权不再,而能够与曹操相提并论的,不过区区数人。一旦曹操称王,那么一来,许多人的心思,自是都会有些蠢蠢欲动的,至少邓瀚却是知道他的那位大舅哥,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就像是曾经有位厚黑大师说过的,刘备是厚,曹操是黑,而孙权却是又厚又黑的,他却是从来都不会坐那个出头鸟,竟是向着亦步亦趋的好事的。要不然年初之时的孙权为何还要以吴侯的身份向曹操献表劝进魏王。
当然此时已经知道了天子不疯癫的邓瀚,这会儿自然便会思索起这没病没灾的刘协为何会突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大封天下诸侯了却是好像一个人领着一伙人抢了一票之后,大声喊,“来吧,兄弟们,有钱一起分,大家别客气,人人有份儿”
对于天子这个举动,自是不能让曹操一个人独享了进位的滋味的,既然你曹操要称魏王,那我便将这件事情弄得天下有实力的诸侯人人分享的地步,不能让曹操一家独大。
在这个时候,邓瀚却是便忍不住想到一个人的身影,那边是那个老道士,左慈邓瀚还记得这厮在他初来许都的时候,便说过会让一些好事降临到荆州的头上,而今想来或许便是这些吧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邓瀚还是有些喜闻乐见的,毕竟要是让刘备主动的求进的话,自是与他本身所号召的名望有些不符,他自是以仁义道义来向天下施展着他的魅力,而要是他主动求取官位的话,却是在一定程度上和曹操又有什么分别呢故而之前邓瀚还有些为难,到时候如何劝刘备更进一步,曹操可以成为魏王,而他刘备却是称为何方呢,如今荆州占据的地方,却是不仅有荆楚,还有蜀郡益州,更有远在荆州之南的交州,还有汉中,以及雍凉等地。
要说在地位上的重要性,当然以荆州和雍州这两边为重,毕竟荆州故地为楚国,而雍州故地为秦国,曹操称为魏王,不过是因为他所占据的地方,大多数是战国之时的魏国的地盘。
此时的邓瀚却是在国宾馆中独自一个人遐想着,当然此时他的居所之中却是没有点灯的,毕竟代表他的周不疑和邓艾两个人如今却是不在国宾馆中,而他却是这般的回来,自然是不好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点灯的。
不过这般黑暗静寂中,倒是更能让人对一些事情有了明确的把握。
就在这份黑暗之中,邓瀚却是猛地似有所觉,看着他的居所的门口方向。
“喂,我说,每次您老出现的时候,能不能总是这么突然的好不好”却是一个杂毛老道士的形象出现在了邓瀚的眼前,顺着门窗的缝隙流泻进屋的月光,倾倒在斯人的身上,却是泛着一圈淡淡的月晕。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怎么对老道我说话这么的不客气啊”却是左慈这位皂角先生。
“怎么会,小子这么做,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向你表示一下您我之间的亲近么”
“呵呵,你还是有礼了”
“您老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之前老道倒也不知道,之时这些日子总是无事可做,每天晚上就来你这里看看罢了”
虽然左慈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不过邓瀚却是知道,像左慈这样的人物,却是不会无所事事的,他既然知道周不疑是带着邓瀚的面容在许都城中应付着可能的交际,自然也会关心一下这些小辈儿们的安危,而每天来此,或许除了能够在易容等方面给以周不疑更好的指点之外,或许也是想用他的能力,尽可能的保证这里的安全。
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可是许都,至于说左慈他本人,总是有些道术傍身,他既然能够在邺城好好的洗刷了曹操一遍,然而轻松脱身,又能得入皇宫之中,为天子身侧,还不为曹操发觉,自是足见他本人有多么的高明了。
说来也是,想象一下,作为曾经和儒教一同并列为显学的道门,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的数百年间,即便是再怎么不行,也该有些厚积薄发的底蕴在的,又有道是人老成精,这个左慈,老道士可是这两点都占了,即便是曹操势力强横,本身也是足够的聪明睿智,然而还是被左慈玩弄于鼓掌,却是因为他的道行没有左慈的深厚啊。
“谢过您老的照看了,不知道您能否告诉小子,周不疑和邓艾他们却是去了哪里了呢?”
“还不是那个曹冲么,他正赶着给曹操治病呢,这两天经过华佗的妙手,还有老道的调养,天子之前的火丹之毒,已经消散无疑,神清气爽了,见到了天子病症的变化,那曹冲却是又怎么能够忍住不想呢”
“可是天子为何这么快要好了呢?”
“看你小子这话说得,难道你不想这让天子的病快些好么,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让华佗神医的名声大为受损么?”
“您老也知道,小子所言何意,我只是想知道,天子如今却是又有何举动,不会就是单单有意大封天下诸侯了吧毕竟只要天子一日不康复的话,曹操再怎么逼迫,也不会太过分的,还有皇后在一边上能够稍微的应付一二的”
“你还好意思说,就允许你小子疼爱你老婆,不能让天子也疼疼人家的老婆,好不容易能够有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体贴入微的好女人,你又怎么忍心让人家总是处在丈夫和父亲之间为难呢”
“可是,天子就这么简单的康复了,您老可还有什么后手么?”
“后手么,你小子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就是那个大封天下诸侯了么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吧”
“还真就是这么简单,有些事情,并不是越复杂越好啊,小子既然曹操要称王,这样的局势已经无法可依避免了,那就不妨让他如愿以偿,你却是这两天不在许都城中,在你离开的这短短的二十天里,你可知道每天从四面八方各个地方送来的劝天子封赏曹操的奏表有多少,似乎每天都不下于成千封,不仅仅是北方这些州郡的官吏,还有那些个名士,以及还有不少的塞外的蛮人也用他们那些弯七扭八的字体上表呢”
“……”
“既然大势早就已定,天子却也是明白无法阻挡了,毕竟装疯卖傻,却完全不是什么长久之策”左慈说道这里倒是有些放松。
“其实在初始的时候,天子选择装疯的时候,也不过是老道那个时候随口那么一说,毕竟当时的天子已经被逼的有些拎不清楚情况,病急乱求医吗而老道我却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的他却也是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的,当然如今康复,他却也是自己选择的,本来之前在皇宫中商议的时候,华佗神医却也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名望有什么重要的,却也愿意和天子继续这么配合下去,不过想来是天子自己想明白了,他却是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左慈解释着其中的前因后果。
“而且在他决定康复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拜托老道我在许都城中发出这样的风声,天子不仅仅,要答应丞相曹操的晋位魏王的求进表,却也会同时的加封刘皇叔,江东吴侯,还有辽东的袁尚”
“或许曹操会鼓动手下人阻止给其他人加封的旨意的吧?”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担心,天子才要先期大造声势,当然这样的声势凭着老道自己的本事却也是不能够在短时间内广为流传的,倒还是在和周不疑和邓艾他们商量了之后,借助了你们的力量,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当然,若是曹操发对的话,想来江东孙权的面子,他应该有所顾虑,还有辽东的袁尚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应该得到的荣耀的,即便是不为他自己,为了已经死掉的袁绍,还有他们袁氏一门四世三公的名望,他也不会轻易的退缩的,毕竟想他曹操是什么出身,而袁尚他们又是什么出身呢,单凭这一点,要想让如今已经有了些势力的袁尚服软,那却是可能性太小了”
“倒也是,若是曹操想要打败袁尚容易,可是要灭了袁尚却是要比当初他打败袁绍难过不止一点的”
“却是希望借助于外来的势力,将曹操本来单一求进之心给灭杀一二,也算是多少让天子做了一回主,是么?”
“这是天子自己的想法吧,”邓瀚却是问道,“还真是幼稚啊”
“你也这么认为么?”左慈却是笑道,“可是平日里看着那么切切诺诺的一个小子,一旦钻了牛角尖,还真是不好让人应付啊,不过既然他求到了老道这里,老道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也只好再拜托给你们了”
“反正若是事情真的成了,也是对于刘皇叔少了许多的碍难,当然若是不成的话,也不会对荆州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近来那贾诩却是正在许都城内外,大力的针对荆州以及其他各方势力在这里的暗间进行着侦查,趁着这个时候倒也能够多少让那些人的心思淡一些,转一下他们的视线不是?”
“也是,不过想要将其他各方势力的眼线和暗间给拔除,却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啊”邓瀚说道。
“当然要照您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