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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邓瀚暗爽的时候,法正却是一句话打断了他,“子浩,怎么,看着此时泸州城的惨状,有什么能够让你高兴的么?”
“哪有,我是那么没有人心的家伙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啊,怎么你不帮着严老将军去安抚百姓么,貌似如今我们刚刚恢复了泸州城,还是很忙的”
“呵呵,你也知道先下事务繁忙啊,那怎么还在这里乱逛。”两人却是越发的熟了,随意的开着彼此的玩笑,“严老将军这些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却是用不着我插手,不过是我见你这般清闲,打搅一下罢了”
“哦,其实我也不是随便闲逛的啊,看城中的情势,孟获他们离去时的情形也很是匆忙的,好多的地方都有着那些蛮兵抢来的财物的残余,想来是他们仓促间收拾不及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逼得太快了,太紧了,不然魏将军他们还没有将门给关上,就会让那些蛮人给逃窜了”法正的脸上倒是有些忧虑。
“无妨,你不知道魏延这人,虽然看着傲气,可也是有着真有本事的,交给他的事情,总是能够完成的,而且他们这两万人此行中,还有马岱,李严,孟达,张巍这许多人物,再加上还有着杨锋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当然眼下的孟获已经剩下了三万来人,若是他们偷袭的手,也是可以坚守到我们大军到来了”
“有邓瀚的安排在其中,想来着泸津关,便是南蛮人的终结之地了”法正却是言道,不过他看到邓瀚正在轻轻的摇着头。
“不知道孝直兄可知这孟获的老婆叫做祝融的,别笑,我可不是什么爱好渔色的人,”邓瀚的话当然将法正脸上暧昧的笑意给消除,“孟获有今天,可是他这个老婆对他的臂助极多,若论及这南蛮或许那祝融的危险要比孟获更大一些才是”
“若真是如此,我们这一路所闻,竟然没有丝毫这祝融的消息,不知其人如今所在何处?”
“适才在闲逛的时候,我倒是看到了几个我们中司马府的暗记,从其中我倒是知道了这祝融在孟获和我们接战的时候,已经护送着一些抢来的财物,伴着一些伤病患先期返回南中去了。”
“那就是说,我们此次即便是将孟获留下,却还是会要面对着日后那比孟获更为麻烦的祝融的挑衅了?”
邓瀚却是点了点头。
“却是未竟全功啊”法正说道,“还是如今我们的准备不足,益州这么些年来还是将精力都给黄权那些人放在了荆州方向了,对于南蛮的防备不足,而且益州人的临战意识太弱了些若非如此,想来凭着益州的实力又怎么会让南蛮人做大呢?”
“孝直兄,何必如此,天下事情总不能事事都如愿的,而今我们已经让益州荆州,还有雍州,凉州这些地方都已经混合在一起了,再要求太多,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而且要是全都按照我们的心意走了,那不仅会让曹操,孙权羡慕嫉妒恨,老天爷也不会让我们这般顺利的”
“子浩,你说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想的这般通透,开明呢,我可不会有你这般胸怀的”法正却是毫不避讳的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小弟教你几个字,你就会变得不再这么苛求的”
“哦,什么字,能有这般神奇,到让我心中渴望,愿闻其详”法正虽然也知道邓瀚神奇,若不然他在以往的时候,无所事事就以猜估邓瀚那些行事的深意为乐,此时见邓瀚要给自己几个能够锻炼自己心胸的字词,当然更加心动。
“且听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啊”邓瀚却是说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法正反复吟哦着邓瀚给他的这几个字,虽然不过区区二十二个字,可是到让法正在吟哦中不断的体会出层出不穷的意味。
见法正去沉思,邓瀚却是不再打断他,毕竟这句话,其间的含义,虽然邓瀚乃是知晓说出这番话的那位的一生大概历史的,从其人的生平经历中能够看出这句话的一些深意,不过像这种话,对于他的理解,不同的人,拥有着不同的经历,自然其间的体会便会有这不同。
当然邓瀚将之告诉法正,以这位睚眦必报的性格,向来更能体会到其中的斗字之意,不过邓瀚要让他了解的却不在这个斗字,重点乃是那个乐。
毕竟人世间,红尘三千丈,世人高妙者,当然能够体会到了世事的无常,不过有人蹉跎,有人热衷名利,有人但为私利,有人却是秉性高洁,人人不同,各有其所看重着,当然不能让世间一切人都能和自己是一个心思,故而这其间当有了利益上的冲突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其间的争斗,不过彼此间若是一味的凶蛮好胜,争一时之前,免不了其中的尔虞我诈,总不是能够让人心悦之。况且所谓斗,也不单单就是要将之形神俱灭才是为胜,毕竟世间总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情,彼此相持也是多有可能,斗而不能胜,战而两败伤,这斗中之妥协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不过,不论是何种滋味,若是都能于其间体会出那种乐趣来,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乐事。
按照兵士们的指点,邓瀚却是循迹找到了此事正在忙碌着的严颜。想严颜在巴东的时候,就是既管军事,又管政事的,故而这些从巴东便跟着他的亲兵们对于如今占据了泸州之后的忙碌也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此时从严颜而下的诸人虽然忙碌,倒是没有慌乱之意,却是早就有过经历的。
若是让邓瀚也这般的话,邓瀚自忖,或许还不及这位老将军处置的好。
整顿城池,收拢物资,安排人手去召集百姓返程,安民事宜,以及草草的设置城中的官员,还有应付可能的赈济等等事情,在这益州大军进城的半天时间内,都被严颜给安排的妥善,足见这位老将军不论军事,还是文事都很有一手。
“怎么,子浩,可是佩服老夫,”严颜抬眼间自是打量到了邓瀚的关注,颇有些自得的道,“其实,这些事情于老夫而言,不过是见得多,经历的多了,时间长了积累下来的经验而已,倒是没有什么让人惊诧的”
“说的好听,老夫的这般处置可以称得上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说的不好听点,就像是按照章程办事,反正弄来弄去,都是那几手,没有什么稀奇的,要做到这样,随便一个人就能做的到的”
“这事情,可不想你之前想出的那些奇思妙想,若是没有天纵之处,怎么会让那些蛮人招来的野兽终成他们自己的拖累,反倒让我们借机而成此大功,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切莫谦虚,有才的人就不能藏着掖着,老夫就佩服你们这样的人,呵呵”严颜倒是自抑的很,将邓瀚很是捧了一通。
“老将军客气了,”见到严颜眉头不对劲,邓瀚却是微笑道,“当然了我自己的功劳,我当然不会不认,可是你这般阅历,未尝不是一种本事啊毕竟小子还没有您的年纪大,这就是老有所长啊”
“行了,行了,要是论吹捧的功夫,想来就是十个老夫,也是比不上你们这些满腹诗书的家伙的嘿嘿”严颜却是摆了摆手,“反正咱们此次这般不费什么力气就恢复了泸州城,这一仗的功劳可是子浩你的头一份”
“当然了,这么些天了,老夫也没有和你说声抱歉,之前在越嶲城的时候,是老夫太过孟浪了还请你小子不要见怪啊”
“老将军您这说得是什么话,小子我对您可是尊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何必还要和小子道歉”
“怎么,你这是还怪着我呢,虽然老夫不比古人,有廉颇负荆请罪,可是这有错的时候,却也不会倚老卖老胡混过去的”严颜却是有些急了。
见严颜都说成这样了,邓瀚自然连忙改口,应下了严颜的道歉。
这才使得这个老将军换了副笑脸,其实严颜执意如此,并不单单是为他自己的莽撞赔礼,毕竟之前的那一场战事,益州兵胜得如此轻易,还伤亡极少,这才是严颜如此的主要原因。
毕竟邓瀚的身份毕竟还是荆州的高官,而荆州之主还是刘备,虽说如今荆州和益州将要合并,可是对刘备,严颜毕竟心中多有尴尬,更是担心刘备会对益州人有什么排除异己的行动,当然他也是担心邓瀚会因为揣摩上意,而自作自为将他们这么多的益州将士的性命轻易的葬送,故而在越嶲的时候,他才会那般冒失,虽然当时被孟达让他看到的那些兵士的转变而消散了些怀疑。不过严颜却是知道,像李严,孟达着两人可都不益州出身的人物,还有法正虽然从其父祖的时候就为刘焉父子效力,可是这法正的心思,在益州有心人的眼中也是能够看的出来的,对于如今的益州却是没有多少的效忠之心。
而今,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事实摆在眼前,邓瀚并不是那般的阴险小人,故而严颜这位老将军却也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匹夫,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其实啊,子浩,你的名声,老夫我可是早就听闻过”
“这点,小子倒是不否认,我的名声哄传天下的时候,可也有好见年啦”邓瀚却是笑道。
不过严颜却是摇了摇头,“其实自从老夫听到你的名字到如今,屈指算来,快有六个春秋了”
“居然这么久了,”邓瀚却在沉吟,想他从天子那里得到诗酒仙之名乃是在公元二零七年,便是建安十二年的时候,而严颜说得知他的名声已经有了六年,那却还要在那之前,而那时候的刘备还在新野,刘表依然在世,邓瀚虽有云汉在手,不过他却隐的极深,为何严颜那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
“看来,要是老夫不说明,一时之间,子浩你还想不出其中究竟子浩该知道老夫的官身何处啊?”
“这还能不知道,老将军还担着巴东太守的职位呢,而且常年就镇守在巴东一线,为益州看守着东大门呢”
“是啊,这巴东上下可都靠着大江啊,呵呵,说到这里,子浩还没有想到么?”
邓瀚却是觉得隐约间便能抓住那个缘由了,可是片刻间倒是有些想不到。
“那当年的锦帆贼,出身不就是我巴郡么,呵呵”
“呵呵,倒是一时之间将小子迷住了,当年和兴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