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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倒也不必着急于彷徨,想必师兄尚未得知,如今那刘备刘玄德却是投托到我荆州了,时局或许有变,也未可知!”邓瀚回来后,倒还没有将这一时事告知二人,趁此时机,自是将其在襄阳得到的消息悉数道来。
“纵是如此,我心中对那刘备也是犹疑不定!”徐庶答道。
“呵呵,元直,为师也不多讲,只是你且思之,刘备困顿至此,犹有如孙乾等辈为之奔走,这却为何。自是说明其果有不凡之处。且观那刘备帐下,关张赵,俱为万人敌,盛名在外,却都愿屈居其下,生死不弃,想必此必是天不厌之,而将下如此的人物。可惜至今,在刘备帐下无人能将这些英才,人尽其用,才使得刘备,屡败而不衰绝啊!”水镜先生说完,自是让徐庶在那里深思,邓瀚自是微笑,面有得色。
俄顷,徐庶说道,“闻先生言,事实如此,故而,我愿再去评弹考察一番,若真如先生所言,自是大善,我便当仁不让,将这一身所学,卖与他,若是不然,哎!只能呜呼久不遇阳春啊!”
“师兄倒也不必如此,俗话说,上赶得不是买卖。还需从长计议的好啊!”邓瀚劝道,“况且,刘备虽已被州牧大人接纳,尚不知要将被安置何处,师兄又要去哪里去考察,嘻嘻!还是在这里稍带些时日,也好顺便指点师弟一番。”
见徐庶目光一指水镜先生,邓瀚自是明了,“倒是些剑术上面的问题,一事不烦二主,我又怎么能去烦扰先生呢?”
徐庶自是答应不提,然后便在水镜庄住了下来。而邓瀚自然的,在文武之道上又都各有长进。
这一日,闲来无事,邓瀚与徐庶言道:“近日,我看师兄读书,却是一丝不苟,而且还时常反复吟诵,若有心得,必然记录下来。而我还曾见诸葛师兄看书,却是一幅一目十行的样子,如今师父倒是让我多多自己修习,师弟却是不知如何做法才好,还望师兄指点一番!”
徐庶还未说话,倒先笑了笑,“师弟倒是细心,说起这个如何读书,倒让我想起一件旧事,我与孔明,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曾在一起言谈,除孔明外,我等四人读书时,往往是得到一本书后,便誓要将其弄通弄懂,费精益求精不可。而孔明则是先看书之大略,内容是否有必要学,若是书的内容,有新意,且言之有物,自然便再深入读,甚至再复读,但若是书中不过是些百家杂谈,人云亦云的,他便会一忽而过。相较而言,孔明读书自然博,我等却是少了许多,但是孔明却懂得好读书不求甚解,故而倒显得我等不如孔明学识。我也曾想过好读书不求甚解,但是习惯依然,加之我自知基础不如孔明,却依旧务于精纯。孰优孰劣,不好判断,但事情总是适合自己的好,师弟却需要好好的琢磨一番才是。”
邓瀚自是点头答应,或许正是诸葛亮读书务求大略的方法,锻炼的使他的大局观自是一流,而在具体而微,例如战术上不如务于精纯的徐庶等人,才使得他六次北伐而无功而返的吧!
“其实,除了崔州平,实在是无心于官场仕途,我等数人中,皆有志于平此乱世,不然也不会时时的品评天下大势,指点各路诸侯了!”虽然面向着邓瀚,可徐庶此时言语,倒像是在自言自语,“眼下各路诸侯的,所作所为,若以次序轮,曹操当算的诸侯实力之冠,但孔明却是厌恶其残暴好杀,无仁德之心,且行事多以诈道;在我,以我之本性,也是不愿看到为人主者会满口奸诈,纵使能强横一时,也终将不得善终,岂不闻,骗人者终被人骗,溺死之人多善水者!”
“哎,不说了,师弟这般年纪,想必我这番话,你是体味不深,还是奋发读书的好!”说话时,徐庶倒是亲昵的摸了摸邓瀚的头,“现在,就看那刘备吧,待再过几日,我便去见识一番,为我等师兄弟先行探探路,到底看看世人所称之英雄,能否当得我等一拜!希望他不会令人失望啊!”
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料,当此时,即使邓瀚,也不敢确定有了他的时空,到底会有如何的不同,或许事情不会改变,只是增加了一个悲剧的角色而已,或许……
第一卷 第十四章 嘴上没毛
水镜庄中。
这段时间以来,水镜先生以及徐庶自是知道了邓羲已经被州牧调任到江陵,甚至对于其被调任的内中缘由也是略知一二,这些不过是更加的令二人对刘表失望而已,虽然二人并没有要辅佐刘表的心思,可是毕竟身居荆州多年,刘表对二人也还算不错,之间总是有些香火情。
“家事不静,内事不明,而政事又日渐散乱,刘荆州已是垂垂老矣!”水镜先生如此道。
盛夏炎炎,山林之中自是避暑的好境地。邓瀚眼见如今邓府也无什么大事,便将老管家也叫来水镜庄,一同避暑,城中自是纷扰过多。
不过也因此得知,刘备业已到了荆州,见过了刘表,此时正待在襄阳城,等着刘表决定到底如何安排他。据闻他如今身边倒是有赵云跟着侍卫,而兵将自是有关张二人统帅,并无前来,身处犹疑之地,刘备自是谨小慎微。即使多有荆州士人,邀宴延请,却也多半婉拒。
庄内三人,都对刘表之行事甚为了解,自是知道,要待最终决定刘备之驻跸之地,多半还有一番周折。邓瀚则是想到,看来父亲离开襄阳之前,给州牧的那番进谏估计也被那蔡氏的枕头风不知吹到了何处去,如今在蔡瑁等人的操作下,估计刘表也是会对他的这位同姓兄弟已是猜疑之心大起,何敢让其担任统兵之大将,又在琢磨什么便宜之计。
乘着这段时间无事,邓瀚心内还挂念着诸葛亮那边的八阵图,便撺掇着徐庶,欲与之同去搅扰隆中一番,先生此时却是怕热,便任由二人离开。
于路上,邓瀚自是将诸葛亮正在琢磨战法阵图之事告知徐庶,徐庶顿时兴趣大起,感言道:“师弟,何不早说,如此有趣之事,奈何隐瞒至今!”言下抱怨甚深,却是猛催胯下马,急赶路程。
到了隆中,日方过午,倒是立见到了黄月英和诸葛均二人,而诸葛亮则在睡着午觉。平日里诸葛亮倒是颇注意养身之道,古人云:“长夏一日,可抵残冬二日;长夏一夜,不敌残冬半夜。”此时正在补觉,以免下午时分,精力不济而变得散漫。
不过徐庶既已来到,自是不能让他如意,进得屋内,自是将其闹醒,“元直何其可憎,竟是扰人清梦,如此可能为的师兄,做的尊长!”诸葛亮自也不与其客气,揶揄道。
“客气客气,汝切莫闹,身为主人,有客至,而不见,况且客人乃是汝之亲近之人,而自是酣睡不起,其有礼乎!”徐庶自是也不客气。
待说完,二人却是相视大笑。邓瀚却言道:“竹阴掩映草窗前,偶欲看书且惹烦;僵卧草堂待梦醒,却道安闲我自知!诸葛师兄,好福气!”
“师弟,学问又见长!”诸葛亮眼睛一亮,却是黄月英开口赞道。转过头,诸葛亮向徐庶笑问道:“师兄,却是近来少来啊,不知今日是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哎,你呀,你呀!”闻言便摇头的徐庶指着诸葛亮道,“看你这气色不错,我听小师弟说,你却是在推演阵法,为兄便心痒难耐,如此观之,可是已有所得!”
“哦,原来如此!阵法一事,倒还亏得小师弟上次来我这里无意间提醒小弟所致,不过小师弟确实有些不厚道,一言之后,惹得我与月英辛苦忙碌,费心熬神,他却转眼便走了!”说话时,诸葛亮自是一脸的抱怨,满眼巴巴地看着邓瀚。
“师兄此言差异,我怎么知道那日,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到能如此上心,”邓瀚自也不是善茬儿,“亏得师兄还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岂不知,‘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是师兄自找烦恼,又何必赖上我了!”
“咦,不知师弟,这‘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之言从何得闻啊,”黄月英自是要照顾夫君的面子,接口便转道,“我虽不敢大言,却也算看过几本书,倒也没有听过这般话语!”
“呃,这个,待我想想,”邓瀚稍感窘迫,“可能是近些日子看书有些辛苦,一时之间,忘却了出处,待日后再告知嫂子!”
“好了,好了,我只是想看看孔明的阵法,偏生让你们夫妇,又牵扯到小师弟的身上。”徐庶开言为邓瀚解困。
“元直兄有所不知,这也确实拜小师弟所赐,我方得趁此时机,深究这兵法战阵之术。近来深思推演,虽还远不能称得上大成,却也是偶有一得!”说罢便引着徐庶和邓瀚二人来到后院,黄月英则去准备茶水。
待来到后院,树影掩映之间,却是按照八卦图样,分作八个方向,堆满了许多的大小石头块,远比当日邓瀚所见的为多。
“元直兄且看,这些也只是近日才得此规模,可先承先贤之惠名之曰‘八卦阵’。”诸葛亮介绍道。
“哦!为兄倒也得闻,孙武曾有八阵之设计,即“方、圆、杜、牝)、衡、罘置、轮、雁行”等,而孙膑的兵法中,也有“八阵、十阵”的篇目,想来孔明却也是借鉴于此,然细观之,却也有所不同,汝自是好周易,此阵中倒也颇多易经之意,然此内中却是纷繁复杂,还亏得是你,再加上有弟妹的协助,若是为兄,则必是不成的。”
“师兄过谦了!”此时身后传来了黄月英的声音,便见她端着茶水来到三人跟前。
徐庶只是摇了摇头,“孔明之大才,为兄我自是深知,对此大阵,孔明当深知,古人先贤遗惠自是不凡,然今世不同往日,战场厮杀却也比之更多变化,师弟自应注意时移而事易,此为我之浅见,或可为师弟一点建言,不过如此以来,其形势必更加复杂,孔明欲要达至大成,恐更加难矣!”
“既然元直师兄都如此说,想必是了,不过诸葛师兄,我倒是还有些话想说,可又怕日后师兄和嫂子恼我!”邓瀚接口道。
诸葛亮只是微笑着,却并不说话,边上的徐庶也只是和诸葛亮颔首。
“小师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和你师兄什么时候会恼你,有话就说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