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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作为主帅的他,刘循却是不想做个缩头乌龟。在他看来张卫出汉中率领的八万兵,如今连战虽连捷,先后三日下了葭萌关,五日而破阳平关,十日进占了白水关,士气高涨无比,但是其损耗也不小,汉中军悍不畏死不计伤亡的攻城略地,这三关而过以他看来汉中兵士的损伤当不下于三万人。如今两军数量相近,且敌军连战之后依然成了疲军,我益州军虽然也是长途跋涉而来,却有地主之利,两相对比,却也算得实力相当。
故而以他看来全然固守已是诚不可取,况且剑阁过后,便是无险可守,益州腹地已在汉中大军的眼前,当在此地便将来犯之敌狠狠一击,方能打消敌人的士气,所以待张卫领汉中军来攻时,刘循便主动出击,先后和张卫率领的汉中军在剑阁中交战数次,或许就如刘循所料,汉中军已经成了疲军,前期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气势已经消弱了不少,几番攻杀,刘循的益州军竟然屡占上风,就连广元中的羊羔冷的溃兵也近乎可以与之相抵了。
这样一来,刘循的心思却是渐渐的变了,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凭着手上的兵力彻底打败汉中军的心思。虽然刘循的身边有李严在,可是他不是主帅,此外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李严,也随着两军交战时汉中军越来越明显的颓势而变得主动。
须知,汉中军中并不是没有人的,阎圃这位汉中张鲁的军师却也不是易于之辈,更何况他还有着邓瀚指使九芝堂中人暗中的相助,还要谨记云汉中并不是只有打探消息的,他们还有得到陈到训导过的机动人员。
于是乎,刘循便成了一出悲剧,不过他悲剧的同时,身边还跟着个正方的茶碗。随同刘循北上的三万精兵加上羊羔冷三个人手上的万余兵士在中了阎圃的示敌以弱,引蛇出洞之计后,留下的便只有溃散回剑阁的万余人,不过所幸的是剑阁在手,钱粮无缺,李严,杨怀,高沛以及冷苞诸位将领俱全,此时的刘循只好向着成都方向弱弱的说了一声。
“父亲,请速派援兵!孩儿当与此关共存亡!”
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 一客西来,却话巴山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汉中军,原本想着凭借着儿子刘循和李严率领的三万精兵以及从前面关口退下来的兵士,齐心协力的稳守一关,待敌之不可攻而自退的刘璋,终究还是思虑不周,历练太少,所谓的外行领导内行,估计就是这般结果的。
而此时的刘璋自是没有了当日派兵北上时的那份意气,当然对于自己的错处,刘璋向来是不愿意承认的,故而他却是将这一份儿错处便牵连到了当日劝他敛兵自守的黄权的身上,“谁让他当初劝我只要守御就好了,我派兵帮着防守都不行,要是仅仅是听了你的话,岂不是如今张鲁那厮都该到了成都城下了!”
凭刘璋的本事,也不过就是能够剿灭一下领内的那些个造反作乱没有见识的愚蠢之辈,想和如今气焰高涨的汉中军对敌,刘璋却是心虚了很多。何况这些年来,蜀中并无什么大的战事,故而麾下的兵士除了几个关隘处的或多或少见过多少血气,如巴郡严颜部,还有南方和蛮人交界处,其余的都已经从兵士都退化了,刀枪不熟,弓箭不利,何谈上阵,先前刘循率领的三万兵马,号称精兵,却也是蜀中唯一能够拿出手的调动的了的大队兵马了。
“求援,求援,又是求援,我哪里还调的出兵马,难道还能从南疆调兵回援,还是让严颜去剑阁?”刘璋将手中刘循的求援信揉来搓去,却是恨不得撕了它,不过终究那封书信只是在他的手上变了形状。
“不可啊主公,南疆之兵乃是为国戍边,主公父子代天子镇守益州,威慑南蛮,南疆之兵切切不可回援,加之近来多有传闻,南蛮如今也有心效法塞外蛮夷寇边,当此时节,调动南疆之兵绝不可行。巴郡严老将军处,却也不可轻动,如今我益州与荆州刘备处已然接壤,而巴郡乃是荆州通往益州必经之门户,若是巴郡有失,以刘备之枭雄,岂不会凭荆州水军径直进抵我益州腹地啊!”却是主簿黄权言道。
“这不能动,那儿动不得,难道我益州竟是无兵可调,无人可用么?”刘璋问道。
“主公莫急,其实方才黄公衡之言却是有理,不过在在下看来尚有半处差错,那便是荆州刘皇叔处。黄公衡且言,刘备乃枭雄,不知主公如何看待此人?”座下处说话的正是益州别驾张松。
“我们眼前最着急的乃是如何调兵遣将打退了张鲁,却又为何会讨论他人?”刘璋却有些恼恨此时张松的不着调。
“主公,在下之所以说及刘备,正是为了为我主一解当前之迷惑,好保我益州一时之安!”
张松的话自然安抚了刘璋那颗有些脆弱的心灵,并成功的引起了刘璋的兴趣,刘璋自是示意张松继续,“刘备当世之英雄,仁义之名远播四海,当日投托刘表,刘表欲将荆州托付于他,他便当即予以拒绝,后凭借着新野小城寡兵,强攻襄阳为刘琦复了刘表之基业,却没有私自吞并而让位于刘琦,此等高义之人,称其为枭雄实为过之矣!而今其虽已经尽有了荆襄大权,还对刘琦爱护有加,足可证明其人之仁爱!与这等样仁义之人,为友为邻,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况且,曾闻先主公与刘备有旧,而两家又同是汉室宗亲,自可相互结援,守望相助,加之今又有张鲁犯界,主公何不遣使去往荆州与刘备交好,如若事成,请荆州派遣兵士北上而剿张鲁,岂非易如反掌之间!”
“永年此言听来犹如拨云见日,可是剑阁处我军之形势危急,而荆州之兵却又远隔千里,诚为远水难救近火,这般如何是好?”刘璋问道。
“剑阁之事虽有些威胁,但以在下看来,或不尽如公子所言。汉中张鲁也非用兵如神之辈,而这月余之间,汉中军强攻而下葭萌关,阳平关,白水关,而又和我军在剑阁屡次交锋,其军势自然业已疲惫不堪,况且,强弩之末,不能入鲁缟,若非前时公子不听李正方之守御之言,轻兵而出,或许三万精兵俱都尚在。如今我军若是紧守剑阁,当支撑的住!”
对于这等军阵之事,此时刘璋却是不敢轻信张松的分析,将张松的话把眼看向张任,这位他最为信重的将军,待看到张任也是点头,刘璋自是放心。
不料此时,却见黄权开口道,“既然我军当下尽是把守的住,又何必要荆州出兵相助,但只遣使交好便是了!至于其后如何筹谋退兵,我益州自可从长计议!”
“我益州当然可以从长计议,不过不知道等我们从长计议而定的时候,我等却是身处何方了!”张松反驳道。
“好了,公衡我自知你也是为了我益州之万全,可是眼前的情势紧急如此,却还是遣人去荆州盟好为先吧,更何况,如今荆州刘备时时以曹操为国贼,与之势不两立,今虽北疆有警,曹操正为国守城,刘备没有乘势而伐之,可足见刘备也是个顾全大局以国为念的人,当不会有公衡担心的那些事情发生的吧!”
“但如主公所愿吧!”黄权却也只能这般说道。
“既然永年提议与荆州盟好,便请君往荆州一行如何?”刘璋自是吩咐道。
“在下敢不应命!然我与荆州盟好,当以何为底线,还望主公明示之!”
“既然是我们想让荆州为我们出兵以拒张鲁,当然我们要给些好处的,永年尽可相告与刘备,荆州若出兵,后勤粮草处,我益州自当为其后援足食足量,使其后顾无忧,不过其行军之路线,在益州境内时却是要双方协商而定,当然只要过了剑阁北上后,自是任由荆州兵马自专,当然若是刘备愿与军同行时,我愿在阆中亲自为之设宴接风,两家共同歃血为盟,永结同好!”
听完了刘璋的这番话,张松和黄权却都是一愣,随即便也与殿内的其他人等一同应是。想来黄权却是没有想到刘璋会在他给荆州军的提议中加了这么限定其行军路线的一条,这样一来,便是相当于将荆州兵在益州的影响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尽管此时益州或有兵士不足之苦,不过若是荆州若有异动时,撇了一身剐,却也可以以此狠狠的打击一下荆州兵。
不过加了这么一条,原本黄权还担心刘备会借着进入益州之后四处收买人心,勾连蜀中,此时的他虽然并没有完全释然,却也放心了不少。同时对于这位总是没什么定见的主公也稍微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高看。
至于刘璋有心要去阆中和刘备会宴,本来有些担心的张任却是想到或许刘备不一定来益州时,却也没有开口建言。
而此时的张松却是和一直未曾说话的法正于人不注意时相互间颇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随后领了使命的张松自是向刘璋告辞,回府准备,毕竟大家此时都不希望汉中军莽卤的打进益州,张松自是紧急准备后便起行。
刘璋见事情已相商完毕,便吩咐黄权传信于剑阁的刘循和李严,让其好生防范,别再惹出祸端。至于后援之事,刘璋也只好将镇守成都以为不测的万人兵士中,又挑选了三千兵马让中军参谋孟达前往相助。
办妥了刘璋吩咐的事情,黄权自是告辞,初离府邸,便于路上碰见帐前从事王累指着黄权当街而骂道,“黄公衡,好你个尸禄餐位的匹夫,竟欲陷这益州四十一郡于何地,敢让主公派张永年为使请荆州刘备率兵入川,尔等何其谬矣?”
被人这么没头没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黄权倒也没有生气,却是任由王累骂了一阵低声回气时,这才将方才所议之事,细细的告知了王累。
“即便是主公所言之策,可对刘备多加限制,然刘备其人却有不凡处,让他入了川,即便打跑了张鲁这只狼,却是留下了一只虎啊!”王累言道。
“诚如君之所言,然眼下却还需要解了张鲁这燃眉之急方可啊!”黄权说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对刘备我等还要提前提放,早日筹谋方可!他虽是只猛虎,可是离了荆州到了我益州,总能有制他的地方!”
“那是自然!走,到我府上再好好商议!”说着黄权便拉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