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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三五石墩为座。出的院门不远,小巧溪水这边都有一六角井台,上边倒也攀爬着星星水绿。
纵顾四周,却是山环水绕,此处独幽。转了半天,邓瀚却发现个小事情,和水镜庄一般,这里也是,居于其间,却没有感到寒风吹来,两地都是建于山之阳,水之阴,然后又有林木耸立,自然很少寒风吹来,想来大多数隐士居所都是这般状况。
正待举步前行,不远处走来了一人,等近来一看,邓瀚发现此人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却是和诸葛亮长的很是相像,只是身上文雅之气更浓一些,料想此人该是诸葛亮那个弟弟,诸葛均了,果见来人言道:“这位小弟弟,想必就是水镜先生口中的邓瀚师弟吧!”声音却是很轻柔。
邓瀚自然看着他,点头应是。“哦,我叫诸葛均,此间诸葛亮乃是我的二哥。却是水镜先生吩咐我来找寻与你,道是你已出来多时,却不想师弟你竟游玩至此。”确认了邓瀚的身份,来人自是说明缘由,“不若,今日且观赏到此处,我们先回去,免得先生挂心,可好?”
邓瀚自是应允,两人便一同回转。此时院内早被徐庶等人布置完毕,却是处处见功夫,都透露着喜庆的意味。不提众人又是如何的欢聚,邓瀚倒是越来越融进他们当中去了。
随后几天,却又有不少诸葛亮的至交好友陆续来到。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来到这里的自然都不是什么俗人,称得上是,谈笑间俱是鸿儒,往来者甚少白丁。来人中自然有庞德公,庞统,以及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等,众人相见,自是言谈甚欢,都为孔明之婚事高兴,等见到邓瀚,这位水镜先生新收的弟子,自然也对他喜爱有加,人长得娇小可爱自然是占些便宜的。
这一日,乃是成亲正日。原本经过一番口舌,磨得几位师兄,愿领着邓瀚一同去迎接新娘子,却没有想到,这孩童般的身体,却是和意识有些差距,因疲累嗜睡而错过了他们出发的时辰。等邓瀚起来,众人中,自然是只有庞德公和水镜先生还坐镇在草庐内。二位先生还以为他还会因此搅扰一番,不过见到的却只是他端庄行礼请安的模样。使得草堂内,庞德公不住地对着水镜称赞他这个新收的徒弟。
事已至此,邓瀚自然不会后悔懊恼,只不过是少了一次见识这个时候婚庆的机会,不过日后机会多多。虽说他也想早点见见黄承彦自认是“身有丑女,黄头黑色,而才堪匹配”孔明的奇女子黄月英,可谁让他的心有余而身体不给面子。
想想等到新郎新娘到家的时候还早,邓瀚便想为这二位准备点东西,不求什么,倒是因为不能来此白吃白喝几天而已。于是,他便央求从人弄到了两块大小高矮平齐的木板,然后找来笔墨,当然此时的他还不能运笔如飞,试了几次后,还是用他最规范的字迹写成了一副贺联。
将这两块木板直接挂到大门外,他倒也还没那份自信,要让他自己到时候举给大家看,邓瀚瞧了瞧自己的胳膊腿,再比了比那两块木板,自付还是算了吧。好歹还有个同来的车夫,于是邓瀚便吩咐他,权且让他到时当个架子吧!
不提邓瀚的这番折腾,在众人的等待中,忽见一帮邻家野小子们的雀跃欢呼声,却是这帮家伙前来报信的。
一身新衣穿在本就气质不凡的诸葛亮的身上,更显其玉树临风,虽然边上有也很气质的徐庶等人,可是他还人群中最是令众人瞩目的那一个,邓瀚在这里倒也没有看到他的那位士元兄。
那新娘子的轿子终究还是在一颤一颤中缓缓的来了,进山门,过小桥,落轿于门前。此时邓瀚倒是跟着几个师兄一起,挡在门前闹腾着。射金箭,踢轿门,然后自然是新娘子下轿。
当诸葛亮执起新娘子的手时,众人便一起歌道:“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人群中分,两人自然的走进门内,却见当先立有一人,双手各执一木板,书曰:凉风有幸,共秋水一色,鸳鸯比翼齐飞;映月得匹,同青山不负,鸾凤合生共鸣。
却是邓瀚让那车夫立于此地,待得众人念过,自然是折身离开,让新郎新娘二人继续成礼。
拜天地,拜长辈,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古礼早已有之。礼成之后,自然众人也就可稍事歇息,不过,邓瀚所作的对联,毕竟前无古人,却是被众人津津乐道。
“哎,元直兄,看来我等竟已老了,不想小邓瀚,居然有如此创意!”却是庞统调侃道。
“士元此言不妥,难道你还嫉妒于小师弟!”徐庶道,“不过,我等也不能输他,小邓瀚能如此心思为孔明大婚,不如我等也好好的思量一番,如何安排好今晚的闹洞房?”
闻言,一时众人都是兴致大起。邓瀚自然也不甘落后,想要插话,却不见有人回应他,“哎,师弟,非是师兄们不愿带你,只是你这年龄却还不到时候啊!此事乃是少儿不宜,不信,你看,就是诸葛三弟,我们也是让他避之则吉!”稳重如向朗劝言邓瀚。
一时之间,邓瀚却是无言以反驳。不管邓瀚如何郁闷着他的郁闷,他的众位师兄则是开心的筹谋着如何让向来从容的孔明也好好的失色一次。
翌日,邓瀚同众位师兄先给先生们行过礼,却见师兄疲色中还带着不少的失意,便问起究竟,却是庞统答曰:“果如黄老所言,黄家女月英,虽其貌不扬,但才堪孔明,倒是不虚。”
“是啊,师弟,你有所不知,我等几人昨晚险些就要让孔明出丑,却还是终亏一溃,究其因由,却是你这位刚入诸葛家的小嫂子,不凡!只是容貌,异于常人!”徐庶接口道。
待邓瀚要细细问其详情,几位师兄皆是不再开言,看来昨晚上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过,邓瀚倒是不以为意,谁说女子不如男,还有巾帼英雌花木兰,女子可是能顶多半边天的。可是既然两位师兄都说道,容貌有点问题,难道真是……邓瀚心下却也在嘀咕。
正思索间,孔明却是业已起身,前来给师长们行礼,此事自然也带着他的夫人。
黄头黑色,确实如此。
黄头发,黑色的皮肤,确切的说是棕色的,邓瀚一见之下,自然就确定这位黄月英,是位混血儿,几位师兄自是见惯了中国人士,偶一见到如书上提及的昆仑奴般样貌的,自是言其“异于常人”。可是在邓瀚眼中,自然不同,眼前的这位,若是放之后世,纵不为一绝代佳人,却也绝对够的上时尚明星的标准。邓瀚,自不会以为这几位师兄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们的头发倒确实不短。若是他能再长大几年,见到黄月英,自然是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想啊,在古代能遇到一位既知书达理,隐者黄承彦出品,想必不会是河东狮吼,又貌似天仙,混血儿一般都符合优生学,长的基本上都是标准之上,还加上混血儿聪明啊,遇到这样的,身为男人,你能不动心,才怪,当然背背们和第三性人士除外!
果然还是诸葛亮的眼光远超同侪,当然也不能说其他师兄有问题,这就是萝卜与白菜的问题,各有所爱。
想到这里,邓瀚也走上前去向诸葛夫妇二人行礼,“小弟在此恭祝师兄及嫂子,二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一个孩子祝别人早生贵子,这番言辞自然奇怪,惹得堂上的众人不禁都为之莞尔,不过此时邓瀚想的却是,“貌似诸葛亮的儿子,这一生,就等了二十多年啊!不知何故!”
第一卷 第八章 建安五年
诸葛亮的大婚毕竟过去了,作为众多的观礼者,也都纷纷离开。邓瀚自然也跟着水镜先生回到了水镜庄。
自离家以来,邓瀚倒是没有怎么伤感,想象一下这段日子,倒是跟着先生增长了不少的见闻,也接触到了不少的名人,身为他们的师兄弟,如今的邓瀚,倒也有了些见惯英雄亦常人的感觉。不过,邓瀚也自然知道要想达到他们的水准,甚至要想超过,那是需要学习的。
水镜先生对他的教导,倒也不是那种手把手样的,更多的是一种引导,引导他的学习兴趣,或许先生不一定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可是他却是这样做的。
教他学史,多是其中穿插有很多的故事;陪他为文,则是多用日常生活的小事讲起。尽管水镜先生惊讶于邓瀚的接受能力,可是教授他时,仍旧是循序渐进,既不拔苗助长,也不过于放松,只为了夯实他的基础。一开始,邓瀚还常常的在先生的教授之外,翻阅那些书架的书籍,还以这些沾沾自喜,先生见之后,只是告诉他:“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一个人在自身的学识修为还未达到一定程度时,即使能够翻阅更多的书籍,虽然表面上看,或者是能够了解到一些东西,可是那样的理解定然是不深刻的,甚至有时,还可能因此混乱自己的思维。
自此,邓瀚自然是谨遵先生的教诲,在现阶段却是将先生的要求严格的执行,不再去贪多,也不再浮躁,倒也觉得自己的学问大有长进。
以至于在春节时分,回到邓府过年之时,虽然还是八九岁般的模样,但与父亲母亲言谈之际,却是一幅小大人的姿态,也让邓羲为儿子拜水镜先生为师,深以为然。不过就是邓氏,微感失落,儿子再也不会抱着她撒娇了。
听着儿子在外的生活,虽然免不了清苦些,不比在邓府吃得好,穿的暖,可是精神与先前在家时还要好上不少。
这是邓瀚来到这个世界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对他来说自然有着不同的意味。这个时代的爆竹,自然是真正的爆竹,至于那些用纸卷成的,却是还不现实,即便如此,这爆竹也不是贫贱之家可以用得起的。
除夕夜,一样的吃过晚饭便要守岁,可是这个时候却是没有联欢晚会可以看,也没有短信可以发,尽管都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却是稍显寂静,不过邓瀚看着府内众人守岁时,人人脸上都是一幅肃然的表情,让他也再在静中,体味了古人对年的敬畏,以及对新年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