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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么好。。。而且,我也早就不和自己的父母联络了,在来香港以前好多年就是这样了。。。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可能也不在了。。。”罗美卿只觉得深深的震动,她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虽然母亲早逝,弟弟在外,小姿又。。。但是一家人算是齐齐整整地还在,她知道从内地因战争南迁而来的人们,很多亲人都七零八落了,但是丁家是如此的有钱人,而且是在战争以前就来了香港的。凌小珊看着罗美卿,微笑了一下,说, “唐伯母,对不起,我尽说自己的事。”罗美卿也笑道,“没事,大家就是随便聊聊,我相信,你和你的亲人还会团圆的。”凌小珊也微笑了一下,说,“谢谢唐伯母。”
自此以后,罗美卿就有时候约凌小珊去购物,她以前都是一个人去,女儿在身边的时候也要上班,她又不喜欢找那些太太们,因为事情会变得比较复杂,如今凌小珊是后辈,又是外来商户,且她们在一起做事,比较名正言顺。她有时候还会叫凌小珊把小伟带上,凌小珊说不好意思,怎么好带个孩子来扰攘,但是罗美卿就笑道,“有小孩子热闹,你知道我都是一个人。”小伟还是不会说话,但是这个奶奶对他那么迁就,比妈妈好,他自然也很喜欢腻着她,但是妈妈一早就说,他绝不能让唐家奶奶抱,否则以后就再也不带他和她们一起出去玩儿了,于是他就记住了,都是自己走,也不要妈妈抱他。不久以后,罗美卿在私下里就直接称呼凌小珊的名字了。
第三部 (二十四)
小华病了,他因为成天一刻不停地到处淘气,大热天,开着空调也不管用,衣服老是湿的,保姆跟都跟不及换,终于病倒了。这个晚上,到了他的睡觉时间,保姆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程程安顿完另一间屋的小恒,例行进来给他讲故事,但她看儿子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安静,觉得不对,就摸了摸他,发现他额头滚烫,心里一急,立刻抱起儿子,和保姆说,你去叫阿采打电话给王医生,说二少爷发烧,请他来看看。 然后她就抱着小华去了文强的书房,那两父子还是老样子,爸爸坐在书桌前,儿子在地上玩小火车。文强见她抱着小华进来,立刻走上前,接过儿子,问,“怎么啦?”程程焦虑地说,“他发烧,很烫!”文强这时候感觉儿子身上确实很热,就说,“你已经叫了王医生了?”程程点了点头。文强于是再看向儿子,发现他闭着眼睛,小脸儿有点儿红,气息很弱,蔫在自己怀里,他于是晃了晃小华,说,“小华,爸爸在这里,听见爸爸吗?”小华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文强心里一惊,沉声对程程说,“不等了,直接送去医院。”就抱着儿子出了门下楼去,程程飞快地对小辉说,爸爸妈妈现在带弟弟去医院,洪妈一会儿来带你睡觉,要乖。小辉点了点头,程程也立刻出去了。她下得楼来,文强已经出去了,阿采在一旁等她吩咐,她就说,大少爷还在书房,你再告诉一下王医生,然后也很快出去了。
夫妇俩坐在急驶的车里,文强还是抱着小华,程程见小华的脸烧得通红,心里一痛,眼泪就掉下来了。文强立刻在边上说,“别着急,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小华不会有事的。”在玛丽医院的急诊室,医生问了问情况,量了体温,又到处听了听,说,“发作的这么快,可能是肺炎,需要立刻住院。”程程只觉得脚步虚浮,一阵眩晕,文强立刻在边上扶住了她,对医生说,“好,请快一点儿。”小华就即刻照了胸透,抽了血,再被推进了病房,打上了点滴。肺炎在那个时候还是不怎么好治的病,尤其小华才是个两岁的孩子,虽然玛丽的医疗条件很好,但是文强夫妇当然很悬心。程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焦虑地看着儿子,文强在房间里慢慢地踱步,这时候,王医生进来了,阿采告诉他以后,他也从许家来了医院。他和文强夫妇点了点头,说,“许生许太不要担心。”然后就到床边看了看小华,又摸了摸,再出去了。程程低了头,双手合什,闭了眼睛,默默地祷告。文强走到她跟前,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程程心里掠过一阵酸楚,她轻轻地说,“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华。。。 ”文强于是蹲下身来,在椅子的一侧说,“程程,小华不会有事的,你是一个很好的妈妈,主会看顾我们的。”程程的眼泪滑落了下来。文强只觉得心里一痛,就站起来,把程程搂在了怀里,也闭上了眼睛。
拍片的结果,差不多确诊是肺炎,但是验血的结果还没有那么快出来。于是又换了另一瓶很大的点滴。程程看着儿子的小胖胳膊上扎进针的地方有一小块瘀青,冷水一滴一滴流进去,想起刚才扎针的时候,小华都没有任何动静,他甚至都不感到疼痛,只觉得心疼极了凄楚极了。但是她没有再流泪,文强搬了另一个椅子,坐在她身边,夫妇俩没有说话,就一起看着昏睡的儿子。良久,文强说,“程程,现在不早了,你去那边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这个房间的另一边拉了一个帘子,里面有另一张小床,是让家属休息的。程程转过身来,把一只手盖在他手上,说,“你去休息吧,你已经忙了一天,我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我在这里就好了。”文强只是摇了摇头。于是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继续注视着小华。这一夜,程程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儿子,过一阵子,就默默地祈祷,文强就在一边一直陪着她,点滴又换了两瓶,王医生也进来了两次。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王医生又进来了,他上前摸了摸小华,说,“烧退一点儿了,情况应该在好转,许生许太休息一下。”于是文强一定强迫程程睡到了帘子后面的小床上,再握住她的一只手,程程只感到心力交瘁,很快就睡着了。
文强就出来,再坐到程程原来坐着的那张椅子上,看着儿子,想到了他出世那天的惊心动魄,有一种不安,然后也开始祈祷,他轻轻地说,“小华,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你一定要很快好起来。。。爸爸不会让小华有事的。。。也不会让妈妈有事的。。。”
早上约莫九点钟,文强听见了一个很轻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匍在床前迷糊了一阵,那是小华,他用很细小的声音叫了一声“爸爸”,文强就立刻清醒了。他心里有一阵狂喜,看向儿子,小华睁着圆圆的眼睛,也正看向他。这双眼睛晶莹乌黑,清澈透亮,他只觉得这是他在这世上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这时候程程也走出来了,她的头发乱了,身上的旗袍也皱了,可是精神奕奕,她坐到床边,摸着儿子的头,觉得烧退了不少了。她欣喜地说,“小华,妈妈在这里,小华很快就会好的,就可以回家了。”小华小小地点了点头,就又闭上了眼睛。程程还是抚摸着儿子,但是她看向了文强,文强也看着她,微微一笑,说,“小妈妈这下高兴了。”程程就嫣然一笑,说,“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没正经?”
小华住了差不多三个星期医院,彻底好了,才回的家。这段时间,他可是分享到了爸爸很多的时间,小辉很不高兴,他在家里经常对程程说,“妈妈,我也要住医院。。。”程程就笑道:“那小辉每天晚上都和爸爸待在书房里,弟弟们也不高兴的。”小辉于是好奇地问道,“所以小华就生病了?”程程就笑坏了,她告诉了文强,文强也笑道,“这些宝贝儿子都是你生的。”
第三部 (二十五)
阮家志在整个香港,不仅是文强丁力这么想,连齐兆同也这么想。齐兆同是潮州人,他三十年前从潮州老家来到香港,在潮州的时候,他就是地方头目了,他现在的组织叫潮安,道儿上人称“潮州帮”,但是在政务司署注册的名字是“潮安工商总会”,在明里是潮州人做生意的联合商会,事实上贩毒,走私,高利贷,□夜总会,非法赌档全部有份。潮州帮组织森严,奉齐兆同的家族为龙头,在香港各地区都设有话事坐馆。齐兆同老婆不少,却只得一个成年的女儿,这个女儿相当能干,如今已有二十六七岁年纪,名叫齐曼婷,在家里叫小婷。因为弟弟们还小,没法打理家里的事,因此她一直都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十七岁就在出来行走了,江湖人称 “曼姐”。齐曼婷生的并不是很漂亮,但是也颇不俗,加上她是齐兆同的独女,握有生杀大权,骨子里又有情有义,映衬的其人顾盼生姿,道儿上不少有家底的或是无名小卒都很想一亲芳泽,包括做正经生意但不明就里的人也不少在追求她,可是她好像从来不为所动。齐兆同当然也想给女儿找一个好归宿,但是他现在还很需要这个女儿在身边帮着自己,所以这嫁人的事就是一拖再拖。
战争开始以后,阮培杰开始出现在香港,到了最近一段时间,齐兆同就发现小婷和这个男人在暗里有时候走在了一起。他心里大大的不快,不仅是因为阮培杰有老婆孩子,还因为阮培杰是一个非常有魄力又能干的年轻人,他当然能够敏锐地感觉到阮家在打什么算盘。齐曼婷是齐兆同的二房所生,他的正妻没有生育,所以并不是嫡出,但是齐兆同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爱逾性命,齐家又是这样的江湖地位,他绝不能让她去给别人做小,他也绝不能让阮家在香港继续坐大。他曾经旁敲侧击,问女儿关于阮家和阮培杰的想法,但是问不出什么来,小婷只是像谈生意一样说了自己对阮家的看法,对阮培杰更是提的很少,但是可以看出来她对他有老婆孩子的事是一清二楚。齐兆同知道女儿不是糊涂人,所以他有点儿琢磨不透她到底在干什么,因为他们现在还无意特别针对阮家,就是针对阮家,女儿也不会拿自己去使美人计,所以他的结论是女儿可能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这就更让他大大地坐立不安了。他相信,女儿不会只要私情而不顾家族的利益,而且现在阮家在香港还完全不能和齐家等量齐观,也没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