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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后她就抬头看见了说话的人,还是那个在码头‘救’了她的人。她于是轻轻一笑,说,“你也来买礼物?”唐鹏笑了一下,说,“我也不买。”这时候,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对唐鹏道,“少爷,你怎么会来?”唐鹏于是和他点了点头,说,“我路过进来看看,好像情况不错。”这个人就很高兴地道:“是的,是的,少爷随意。”就退下了。
阮红瑛惊奇地看着唐鹏,唐鹏只是微笑了一下,说,“怎么了?”阮红瑛道,“你是唐公子?”唐鹏说,“你可以叫我Johnny。”阮红瑛道,“你喜欢用英文名?”唐鹏不置可否,说,“你的英文名叫什么?”阮红瑛道,“现在我都不用。”唐鹏于是迟疑了两下,说,“那你叫我唐鹏就可以了。”阮红瑛道,“那你是珠宝的行家了?”唐鹏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说,“学过一些。”于是阮红瑛道,“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教一些关于珠宝的问题。”唐鹏道,“捡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好了,如果你有空。。。现在是我的午饭时间。”阮红瑛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出来,唐鹏为她拉开了车门,阮红瑛道,“谢谢”,就上去了。唐鹏自己再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因为天气还比较冷,所以车的敞篷没有拉开,车里显的逼窄,阮红瑛就看了看唐鹏的侧影,她到现在才发现他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她想起那天晚上码头的事来。。。唐鹏说,“阮小姐是哪里人?”“澳门。”“怪不得,我没见过你。”阮红瑛一听这话,笑道,“难道香港所有的女孩你都见过?”唐鹏更觉得不好意思,说,“是我失言了,阮小姐,对不起。”阮红瑛点了点头,她现在觉得唐公子是个很守礼的人。唐鹏又说,”你来香港很久了?”阮红瑛就说自己是去年十一月才来的,唐鹏于是问她现在做些什么,因为那天看她去银行,于是阮红瑛就说自己现在正在学习,各种有兴趣的都学,包括珠宝的学问。
两人坐进了一家名叫晴荔的西餐厅。阮红瑛看这里很高档,人也不多,心里觉得富贵公子排场还真不小,她于是不再说话,默默地看完了菜单,点了午餐。唐鹏见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好问,于是说,“有问题尽管问。”阮红瑛于是就问了几个问题,唐鹏一一详尽地解答了。午饭端上来了,两人又默默地吃饭。唐鹏觉得氛围不太好,最终还是问道,“阮小姐不喜欢这里?”阮红瑛道,“这里很好。”唐鹏觉得她又恢复了那个晚上的冷淡和疏远,心里也有一点儿不快,觉得她有点儿喜怒无常,就不再说话。午饭结束后,阮红瑛坚持要自己付账,唐鹏更加不快,但是她说,“今天是我请教你,本该连你的也应该我付。”唐鹏只好不再坚持,但他自己的他自己付。出来以后,唐鹏问要送她去哪里,阮红瑛说,“你不用载我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唐鹏于是拿出自己的名片给她,说如果有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到这里来找我。阮红瑛接过来一看,说,“你不在美伦上班?”唐鹏于是简单解释了一下。阮红瑛点点头,觉得唐家的长辈还挺有见识,不容易,她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来,轻轻叹了口气,和唐鹏挥了挥手,就自己走了。
唐鹏见她一副黯然的样子,觉得有点儿不放心,就开车慢慢地跟在她后面,街上就有人侧目。过了一会儿,阮红瑛发现他跟着自己,心里着恼,就停下来,道,“现在是白天,你不用跟着我了吧?”唐鹏也恼了,这个小姐怎么不识好歹,但是他想到她可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我还从来没有让一起出来的女友一个人回家。”阮红瑛就笑道,“你一定经常载女孩子出来玩儿吧?”唐鹏道,“我没那么多时间。”阮红瑛被这句话震动了一下,然后她继续前行,走了一会儿,停下来,上了车,说,“那你送我回家吧。”
唐鹏把车开上一条幽静的路,看黑铁镂花的门前两边,站着两个佣人,里面是一幢绿色的英式小楼。他下车开门,阮红瑛走了出来,对他微笑道,“谢谢。”唐鹏摇了摇头,说,“阮小姐,再见。”就自己开走了。阮红瑛不知道,她是坐这辆红色小车的第三个女人,第一个是唐鹏的母亲罗美卿,第二个是唐鹏的家姐唐宝姿。那间晴荔也是唐鹏第一次去,他回香港以后,还从来没有单独请任何小姐去外面吃过饭,晴荔是他父亲唐俊礼最近在饭桌上说起的附近一家新开的环境优雅的西餐厅。
第三部 (七)
程程看文强从战争开始,一直情绪低落,从去年十一月开始,更是话少了很多。于是旧历年以后就问他,是不是夫妇俩去赤柱的别墅住两天,恰好情人节是周日,那里清静。文强于是说好。所以周六的晚上文强回来以后,夫妇俩就去了赤柱。程程先把文强带回来的一大束灿烂的玫瑰插在瓶子里,两人再一起上了二楼。推开露台的门,带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程程深呼吸了一下,兴高采烈地对一旁的文强说,“这里真舒服1文强笑道,“和以前还不是一样?”于是两人就坐在了藤椅上。程程说,“你发现没有,小华和小恒虽然是双生子,性格却大不一样。”在襁褓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小华比较急,小恒比较静,如今已经会走路了,就更明显了,小华比较霸道,小恒比较柔顺。文强笑道,“据说双生子是这样的,性格对立比较明显。”
程程“嗯”了一声,又轻声地说,“不知道唐小姐和叶医生怎么样了。。。唐小姐的腿能不能治好。。。”文强说,“他们才到了美国没多久,应该还在治疗中。”程程又说,“小辉最近只要你了。”小辉现在确实是文强一回来,就和爸爸形影不离,因为他比较安静,文强在书房里的时候就常常带着他,晚上也是文强去他自己的小房间哄他睡觉,他还常常很不舍地和文强说,“爸爸,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文强于是笑道,“他白天不是都和你在一起。。。小妈妈嫉妒了?”程程就笑了,“你会不会也嫉妒小华和小恒?”因为程程现在有些时候和双生子一起睡。文强于是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今晚就我们两个人。。。”程程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就站起来,说,“我先去洗澡了1再笑着快步走进了房里。
文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夜,黑漆漆的海。。。今天晚上是个阴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还是冬季,海风很大,文强听那海浪在远处痛苦辗转地呻吟,心里一片苍凉。。。去年十一月下旬上海就沦陷了,十二月中,南京被占领,紧接着持续数月的南京大屠杀。。。这个月徐州会战。。。他怎么能有心情过年过节?白天他忙许氏的事,一刻儿也不停,就是不想让自己有思考别的事的空间,晚上他还忙公务,和孩子一起玩儿,也是不想让自己有思考别的事的空间。但是夜里他睡到床上以后,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血淋淋的屠刀,以及尸横遍野,他的耳边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枪声,以及孩子悲惨的啼哭。。。宝姿的事情以后,艳芸的影子在他的梦里暂时淡去,换成了宝姿坐在轮椅上,独自坐在海边,一片凄清。。。
所以他不想程程或小辉经常和他一起睡,他不希望他在梦里的这许多纠缠困扰他的家人,他们都是他深爱的人,他希望他们平静快乐。。。过旧历年以前,他还去唐家看过罗先生。罗先生自从去年圣诞以后,就卸掉了一部分职务,说身体欠佳。其实文强知道,他是心情不好,因为战争,因为宝姿,而后者事实上就是因为他。。。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能改变了,但是文强就抽时间经常去看望罗先生,一老一少,大部分时间谈的都是对时局的分析和忧虑,罗先生很少谈到宝姿,虽然他知道文强和宝姿是共事和朋友关系,但是他依然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唐家的私事,不好让外人也跟着悲伤,而且宝姿和盛彬坐轮船要在海上历时两个月,也没什么可谈的。罗先生不谈,文强自然也不会谈,但是每每罗先生望着窗外轻轻叹气的时候,文强都觉得心里一阵痛苦,他对这位老人的悲伤难辞其咎。。。
程程洗好了澡,走出来对他道,“你给我吹头发好不好?”于是文强站起来,和她一起进了浴室。吹风机声响很大,热风拂散着程程的头发,也炙烤了文强的手,他脑子里的遐思全部被中断了,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在给程程吹头发。。。头发吹好了以后,程程出去了,他自己洗了一个澡,觉得神清气爽,轻快了不少。出来以后,夫妇俩一起度过了一个美丽没有干扰的夜晚。
第三部 (八)
纽约的情人节也是异常的热闹,而且比香港有气氛的多,因为有皑皑的白雪,映衬着粉红色的各种可爱的心型装饰,配着各种甜蜜的西洋音乐,让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叶李菁坐在宝姿的屋子里,她看身边的宝姿穿着白色的毛衣,黑色条纹的呢裙,脖子里系着一条粉色的小纱巾,正在低头看书,心里也自喜气。她还看见宝姿又带着那条十字架的项链,珠子细小,十字架也不大,看上去就是普通店里可以买到或是教堂里可以领到的那种,她有点儿不解。于是她说,“Bonnie,你好像很喜欢这条项链。”宝姿抬起头来,对她微笑道,“我现在需要被保佑。”叶李菁点了点头,再看了看宝姿的轮椅,眉头微戚了一下,说,“你和三哥在医院治疗的怎么样?”宝姿笑道,“我们才来,哪有那么快!我都不急,小丫头急什么?”叶李菁今年二十岁,宝姿回香港的那一年暑假,她到的美国,开始念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今年初堂兄叶盛彬和唐家小姐来了以后,她就常常在周末或是有空的时候回来看他们并和他们一起住,因为堂兄要求她这么做。
三哥和Bonnie是未婚夫妻,住在一起,本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她发现三哥好像很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