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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阮红瑛确实是阮家二小姐,也确实是英国某大学商科毕业的,她在十六岁就被送到了英国,在那里度过了中学和大学的时光,她是在去年四月份回的澳门,遇上丁力夫妇的那次,她确实是去广州买花,然后在香港中转以后就回了澳门,所以丁力夫妇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是在去年十一月才来的香港长住,因为阮家还想拓展在香港的其他正经业务。她当然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她不喜欢家里做的这些事也不想知道,这也是她自小被送去外国的原因,还因为家里做的这些事导致了她和父亲阮海龙之间不可弥补的裂痕,但她还是阮家的人,住在阮家,她和哥嫂的关系很好,只是对父亲比较冷淡。她的哥嫂有两个儿子,大的六岁,小的三岁,所以她一看见小伟就很喜欢。
遇见唐鹏的那个晚上,其实是她回澳门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只是她和父亲在二十六号晚上又不欢而散,所以她立刻自己开小艇回了香港,她的那两个得力保镖没跟上,只好另开了一艘船,晚了一步。至于她为什么会被人劫持,那自然又和家里有关。那条甬道是阮家新近租的,所以被人盯上了,一伙人觉得圣诞过后,她就会回来,于是二十六号晚上才开始埋伏在暗处守候,好巧不巧,阮红瑛就回来了,后来看阮小姐只身一人,又四下无人,觉得不用大费周章,就领头的两人露面去把她绑了,但这两人后来看见了唐鹏,见他在私家码头出现,以及他那身打扮,知道他是贵公子哥儿无疑,不想把事情闹大,惹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们只是想劫持阮小姐两天,让阮培杰着急一下,好收敛收敛,还有的是机会,于是就跳水跑了。
阮红瑛心知肚明,她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这种小打小闹,她去英国以前就有过,不过以前是在澳门,这次是在香港,所以她调侃了唐鹏。只是唐鹏什么也不知道,他还以为那两个只是普通流氓,他还有点儿奇怪他们怎么能进入到外面有守卫的私家码头里来,他也奇怪那么晚了,那少女会一个人在那里出现,她对他的冷淡也令他着恼又印象深刻。那少女能够在私家码头里出现,说明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香港大部分富户豪门的小姐,唐鹏都有印象,但是唐鹏不记得见过她,他后来觉得她可能是被某家邀请的朋友,就也把这件事搁下了。
阮家现在还不知道香港的哪盘正经生意比较适合阮家的实力做投资,也不知道风险如何,因为对香港的市场还不了解,所以阮红瑛现在是到处收集资料,希望建立人脉和打通关系,因此她对香港的各类企业背景都在学习,她知道雲天和许氏也就不出奇了,她当然也知道罗唐两家,只是,在银行见面的那天,唐鹏也没机会说自己是谁,所以她还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救’了她的人,就是香港美伦唐骏礼的公子,罗爵士的外孙,她只知道他是富家少爷,因为他那天在私家码头今天又在汇丰出现。照说一个女孩到了阮红瑛这般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但是她和父亲关系不好,听不进去父亲的话,外加她没有意中人,哥哥阮培杰也不想随便就委屈了细妹。
还有,她过世的母亲对她的影响很深远。阮家本来是越南华侨,生活贫苦,到了阮海龙这一代,他自己想回富饶的祖籍闯一闯,于是成家以后,他携妻子从越南回来。他先到的是香港,也就是养家糊口,后来因为偶然的机会,跟了澳门的七叔,开始踏上江湖之路,后来就举家定居澳门,做神香生意,慢慢吞并了各个神香作坊,渐渐风生水起了。妻子尤晓蓉是他的贫贱之交,自然嫁给他以后就没少吃苦,但是尤晓蓉自己也是出身草根,虽然她是当年镇上的第一美女,她自小就必须打理父母全家人的衣食起居,因此她一贯地任劳任怨,精明能干,而且意志坚强,童年的阮红瑛自然印象深刻。父亲没有时间,哥哥又比她大十岁,且很早也和父亲一起做事了,因此阮红瑛和母亲很亲,那时候他们并不是很有钱,所以阮红瑛就跟着母亲一起做一点儿家里的事,他们也雇了两个人,但是尤晓蓉还是一直带着女儿,她觉得一个女人要不怕艰难困苦,才能在将来成就自己的家,成就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并得到丈夫的尊重,这要从闺女时代就开始磨练。
阮红瑛完全没有沾染家里的黑道生意,自然也没有什么身手,但她自小就坚强自主,反映到性格上,就多少有些冷漠。因为她自己不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因此她也不喜欢和富家公子小姐交往,澳门大小只有香港的百分之几,本来也没几个有钱人,而且母亲过世后没多久,阮海龙就遵照妻子的遗愿送她去英国读书,她就更需要自己打理一切了。所以在码头的时候,她对唐鹏态度冷淡外加不屑,也就很正常了。
第三部 (五)
农历年到了,大年三十,丁力夫妇带着小伟,还有阿彪夫妇,常贵夫妇,齐聚在许家,陈家人没有到,因为汪月祺快临产了,他们早已搬去了离陈翰林上班近的一带,和许丁两家隔得有点儿距离。常贵找的是小时候就认识的闸北的一个邻家姑娘,家里没有其他的亲人了。阿彪一直有一个相好的殷实小户人间的姑娘,这个姑娘只有十九岁。他们都是在离开上海以前把事儿办了的,可阿彪的岳父母父母依旧留在了上海,如今也是杳无音信,因此阿彪的妻子有点儿愁眉不展,和她情况类似的有凌小珊,还有小梅,但是毕竟这是个好日子,大家都被节日的喜庆气氛和孩子们的欢笑感染了。小南已经在去年由程程做主,找了另一个上海人家里的小伙子,家里的其他本地佣人也都回家了,只有张妈和阿采一家。程程特地在饭厅里加了另一张桌子给他们。张妈和阿采本来推辞不受,但是程程坚持,文强也说,过节就大家一起吧,别讲究那么多了。
现在小辉的玩伴儿很多,自己有两个弟弟,也一岁多了,小伟两岁多了,全是男孩子,在一起十分热闹,但是除了小辉,他们全都不会说话。小辉有一天就问文强,“爸爸,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会说话?我好累埃”文强就笑着说,“小辉,对弟弟们要有耐心,他们将来会和你一样的。”小辉又奇怪地说,“可是都那么久了,小伟还不会说话。”文强就说,“小伟比较害羞。。。”小伟不会说话,这也是困扰凌小珊的问题,他已经快两岁,很机灵,就是不会说话,有的时候表达自己很困难,他自己也很急。凌小珊不放心,就找专科医生做了详细检查,医生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不少男孩子开口说话就是晚,丁太放宽心。丁力倒是不急,说妈说过自己也是比较晚了才会说话的,一开始说就会说很多话。但是作为母亲,凌小珊总是担心的,程程也常常安慰她。有的时候,凌小珊就一个人和小伟说,“儿子,你叫妈妈。。。”小伟一般就转移了注意力,让她很失落。
晚上回去的有点儿晚,孩子们都睡着了,凌小珊就把小伟从小床上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肩上,下楼以后,丁力要把儿子接过去,凌小珊摇了摇头,丁力会意,她怕把儿子弄醒,于是他们和文强夫妇道了别,就这样上了车,小梅坐在前座,夫妇俩坐在后座。开回家的路上,丁力看了凌小珊一眼,微微一笑,凌小珊有点儿奇怪,她也看了看自己,才注意到自己今天穿在里面的旗袍是暗红色缀满小亮片的那件,就是他们订婚的晚上她穿的那件,其实她到香港以后,又做了不少旗袍,但是风格和上海的那些不太一样,图案更加随意,混合了一点抽象的意味,因为香港流行这种。但是今天过旧历年,她就下意识地拿了这件,式样是上海式样,颜色也比较应景儿。因此她也就妩媚地看了丁力一眼。
到了家,凌小珊就把小伟交给了小梅。小梅下去以后,她和丁力脱了外面的大衣,丁力就拖着她的手上了二楼他们的房间。进去阖上门,开了灯,丁力就把她抵在门上,夫妇俩开始热吻。。。凌小珊感到丈夫的手灼热地在她的旗袍上移动,热力从她的旗袍直传到内里的肌肤,她于是喘息着说,“我先把这个脱了”,丁力还在继续亲她,含混简短地说,“穿着”。两个人从门边慢慢移到床边,坐下,然后丁力把她放倒在枕头上,两人继续亲吻,丁力同时脱去了自己的西服衬衣,再开始把她旗袍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凌小珊完全沉浸在他的热浪里。。。
过后,凌小珊转身看了看散在地上的那件旗袍,然后她问,“你也很想上海?”丁力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再轻声地说,“已经是日本人的了。。。”凌小珊又想到了丽姑和自己的家人,心里一阵黯然,她起来穿上衣服,丁力已经睡着了。于是她扭暗了灯,走进了浴室。她出来以后,听见丁力微微的鼾声,她慢慢地坐在床边的梳妆台前,用梳子轻轻地梳自己的头发,梳完以后,她叹了口气,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双颊红润。她走到露台上,靠在栏杆上,对着黑夜中的后园,默默地祈祷了一阵,然后她折回屋里,倒了一杯红酒,自己坐在小圆桌边,一口一口地啜。。。喝完以后,她又坐回床边,看着丁力熟睡的脸,像一个疲倦又愉快的孩子,她伸手摸了摸,再微笑了一下,关了灯。
第三部 (六)
旧历年过后,紧接着是情人节,所有来了香港的人都开始随大流过这个节,特别是年轻人。
阮红瑛进了美伦在铜锣湾的分店,这里最近异常热闹,所以她今天就过来看看,香港的人都喜欢些什么,大中午的,她就没让那两个人跟着。她看那些美丽耀眼的珍宝陈列在玻璃柜子里,也感染了那种喜悦和振奋,虽然她还没有男友。这个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说,“阮小姐,需要买礼物?”她下意识地说,“不。”然后她就抬头看见了说话的人,还是那个在码头‘救’了她的人。她于是轻轻一笑,说,“你也来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