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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作战中,能够快速突进。在康布雷的反击中,德军就是使用这些方法取得了胜利。在里加,虽然这些方法是与新型的炮击方式结合在一起加以使用,但还是体现出了它们的价值。现在,德军最高统帅部把熟知这种新战术的指挥官从俄国战线调到了其他地方。
这种情况也发生在意大利。和俄罗斯一样,意大利既有许多古老的东西,也有许多现代的事物,但它的大部分民众仍然生活在一个地方化的、农民的世界中,它的士兵中有1/3是文盲。意大利的统治者们推动这个国家参战,制定国家的前进路线,是希望意大利能够学会走路。他们本以为会轻松漫步般地攻到维也纳,而实际上他们几乎没能跨过双方的海关。而且,意军随后的进攻收获微乎其微,但却造成己方两倍于奥军的伤亡。在东北部边界——伊松佐河流域(在今天的斯洛文尼亚境内,被称作索亚河)——进行的11次互不相接的战役中,意大利官兵学会了使用大炮,与此同时,奥军变得疲惫不堪,这使意军取得了还算不错的胜利。不过,和黑格将军的所作所为一样,这些胜利的代价巨大——意军方面有150万的人员伤亡,与之相比,奥军的伤亡人数是60万。在第十一次伊松佐河战役中,意军攻占了贝恩西查台地的部分地区,代价是损失17万人,其中有4万人阵亡。
对于这种情形,军队中的当权者往往都会指责士兵。在意大利,军官阶层和士兵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这与俄国的情况有点儿相似。控制意军战略部署的是来自意大利北部的卡多尔纳(Cadorna)'86'(在意大利统一过程中,他的父亲曾把教皇庇护九世捆绑进了梵蒂冈)。他认为他的士兵只有在恐吓威逼之下才会作战。如果士兵不能冲出战壕进行攻击,那么他们自己的大炮就必须向他们射击。“一战”结束之后,在巴黎和伦敦等地,建起了许多无名战士纪念碑,来纪念那些被炸得粉身碎骨,不再能够确认身份的士兵们。在纪念碑的揭幕式上,也会随机选取这类士兵的一些遗孀前来参加。意大利人也建过这样的纪念碑,但在第二集团军战斗过的地方,那些被搜寻出来无法确认身份的战士遗骸则被排除在外,因为那里的任何一个战士都有可能是被他自己的将军打死的。有这样一个后来成为法西斯民兵组织首领的军官(后来有人在1931年把他从火车上扔到外面,有可能是出于报复而谋杀了他)习惯性地站在前方战壕上,手握左轮手枪,他手下的士兵如有犹豫,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击毙。卡多尔纳甚至采用古罗马军队的做法,即在一个作战表现糟糕的团中,随便从每10名士兵中拉出一人予以射杀。此外,意军一些杀戮的事例甚至空前残酷,比如,一个士兵就因睡过头落在队伍后头而被拉出来执行枪决,而他已经是7个孩子的父亲。这起悲剧发生在一支作战非常勇敢但因寡不敌众被迫进入无人区的队伍中。他们曾因绝望而试图投降但没最后得到救助,尽管从其他方面来说他们的战绩值得赞誉,但在当时却被认为要接受惩罚。1917年8月,教皇发起和平倡议,当时人们能够轻易就判断出意大利的全面参战是一个弥天大错,但卡多尔纳却禁止在前线散发意大利的国内新闻报道。
他很快就遭受了惩罚。贝恩西查台地事件吓坏了德国人——如果奥匈帝国退出战争会怎么样呢?随着东线战争的结束,德军可以腾出一些部队派到其他地方作战,同时,他们还新建了由能力出众的奥托·冯·贝洛将军指挥的第十四集团军。贝洛将军熟知在里加使用的那些作战手段,他的部队里还有两位未来的陆军元帅隆美尔和舍尔纳,他们都才华横溢、备受瞩目,但此时还都是夺占山地的下级军官。在展现了这次世界大战中只有德军和法军才具有的高超运输水平之后(当然,向维也纳的学校运送牛奶的行动不得不暂时中止),德军7个师和奥军装备精良的5个师在伊松佐河上游的多山区域完成了集结。尽管铁路运力有限,尽管山路狭窄崎岖,尽管要运送上千门大炮和每门大炮配置的上千发炮弹,但由于拥有保时捷设计的牵引机器和四轮驱动车辆,还有德军在战争期间利用通道,巧妙地调遣巨大战争工具,同盟国确立了令人恐惧的局部优势。有逃兵警告过意大利军官,可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
几天后,有人在乌迪内意军总部房间的地面上发现了对逃兵的审讯记录,但此时,灾难已经发生。意军在伊松佐河前线中间地带的贝恩西查台地,取得了相对意义上的成功,这促使一部分意军局促不安地前进到托勒敏地区。奥军在这里建有桥头堡,而规模庞大的一个军占领的一个阵地却被伊松佐河分为两个部分。非常奇怪的是,这个军的指挥官巴多格里奥将军——他先是支持、后是反对意大利法西斯主义,他在这两方面都发挥了重要作用——显然不清楚是把优势兵力放在发起进攻的东岸,还是放在用于防守的西岸。不管怎样,在德军炮火的追击下,他最后躲到了一个洞穴里,无论哪一边的军队,他都无法指挥了。在巴多格里奥将军的北面,另一支意军集结在伊松佐河岸边一个叫作福利齐(今天的博韦茨)的村庄。意军完全没有料到的是,奥军装备最精良的5个师会从山上对他们发起突袭。在河的下游还有一个叫卡波雷托2的小地方,是意大利两支主力部队的接合点。但两支意军都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卡多尔纳本人在想他也许应该转而支持防御。但伊松佐河防线意军的主要军事力量,意军第二集团军的指挥官卡佩罗将军却有着其他想法,他在这一个月里不断拖延备战。卡佩罗说过,如果同盟国发起进攻的话,他会进行反击,会指挥他的部队前进。卡多尔纳很害怕这位来自那不勒斯,身材矮小,脾气火暴,没有任何显赫社会背景的共济会会员。他容忍了卡佩罗的抗命,可是当同盟国开始进攻后,意军的大炮最终还是夹杂在后撤的部队中,被疲倦至极的士兵们拖进了防御阵地。
10月24日深夜两点,德军开始炮击。德国专家冯·贝伦特(von Berendt)陆军准将熟知将毒气——能够杀死运送大炮的骡子——和烈性炸药组合在一起的方法。同时,德军拥有空中优势,他们清楚意军大炮的位置,并打击了意军的大部分火力。炮击此起彼伏,大约在4:30分,出现了一个小时的间歇,为了让敌军放松警惕呼吸点新鲜空气。随后德军发起了更密集的火力,特别是最后15分钟里的“连续炮击”,包括用迫击炮向前方阵地投射炮弹,完全摧毁了意军阵地。清晨8点,进攻部队开始出动。在福利齐一侧,奥军从山地发起毒气战,意方守军却根本没有防毒面具,奥军随后穿过谷地前行进入并不远的平原地带。负责指挥意军的那位将军(他只有4个师,却要控制20英里长复杂的战线)一会儿命令撤退,一会儿又命令反击。其中有位师长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开车进入卡波雷托村使用一部仍可使用的电话进行询问。他被抓获了。因为同盟国发动进攻的部队中,另有一个分队已突破巴多格里奥将军布置的混乱阵地,并突然转向西北行进,沿着伊松佐河抵达了卡波雷托村。意军的这个师随即被消灭,北面的那个军也被完全摧毁。
在托勒敏,德军创造了一项非凡的军事奇迹。德军山地部队必须占领一些能够居高临下的高地,这意味着他们在炮击之后要攀登900米的山路。当时还是上尉的隆美尔,带领200人的符腾堡山地部队执行任务,显示出德军还处于最佳状态。他没有想直接进攻伊松佐河西岸,那里有连绵的考劳夫拉特山脊。相反,他派一位下士带领一个8人小组去侦察是否有穿过意军防御工事的道路。那里竟然真有这样一条路!他们逮捕了正在躲雨的意军哨兵。远处的铁丝网有一道缺口,隆美尔和他的士兵穿过缺口,又占领了一个掩体,他们悄悄地爬上了山脊。随后,他们沿着山脊行进,出现在意军身后——意军惊慌失措,一批重型大炮被德军缴获,当时意军军官正在吃午饭,士兵正在打牌。隆美尔率军随即沿着山脊南边前进,命令意军投降。这样,隆美尔就逐个控制住了意军5个团中大部分的士兵。从实质上说,这与他将在1942年夏天上演的好戏是完全一样的。当时,他把坦克状的薄纸板缠粘在大众汽车上(冒充坦克),驱车赶往英军在托布鲁克的大本营,进行炮击直至对方投降。他在那里缴获了大量的汽油,这使得他可以继续驱车前进,他们几乎到了开罗。在卡波雷托战役中,隆美尔所在团的另外一位军官也率军攻占了一块山地,并被授予了最高级别的勋章。隆美尔的指挥官请求也授予隆美尔一枚勋章,但上级说不能在同一时间授予同一部队两枚勋章。隆美尔就又去攻占了一块山地,他打破了德军的这项规定,最终被授予了一枚勋章。
10月25日,意军阵地已经全线崩溃,将军们又开始寻找借口。卡佩罗玩起了生病的把戏,在维罗纳最好的旅馆中,他还充满活力,可随后就病倒在帕多瓦的一家医院里。巴多格里奥赶紧把罪责归于卡佩罗,而后就躲了起来。只有在南面指挥第三集团军的奥斯塔公爵仍保持镇定,并在还算良好的秩序下完成后撤。卡多尔纳将军则在10月27日草拟了一份最引人注目的电报,并发送给了参加战争的每一位将军。他声称意军第二集团军根本就没战斗,“赤色分子”正在渗入这个国家。意大利政府压下了这份电报,但它已被发往国外。后来当意大利政府请求英法直接予以援助时,两国把解除卡多尔纳将军的职务作为交换条件,这可是意大利统治集团最不情愿接受的要求,因为和俄国一样,在意大利军队中,那些不中用的家伙反倒是黏合剂,甚至可能影响到官方公布的历史(直到1967年,真相才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