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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是一个几乎没有出文字狱的时代。 按理,刘幽求就算是在诗文中发发牢骚,也不至于因言获罪。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地缅怀起武朝时地一些旧事,而又结合对于李隆基的些许不满,体现在了他的一些诗文中。
年初,御史中丞张利贞奉命巡防岭南诸州考校地方官员,偶得了刘幽求的这些牢骚诗文,回京后便上表参了刘幽求一本。 李隆基大怒,立即下诏将刘幽求锁拿入京治罪。
刘幽求很是不幸。 他跟这张利贞是素来不合,而且,去年张利贞替其子张鹏向刘雁容求婚,被刘幽求断然拒绝,更加深了两家的嫌隙。 如今,刘幽求有这般把柄落在张利贞的手里,可以想见刘幽求的下场。
在张利贞刻意的“渲染”下,刘幽求的牢骚诗文被上升到侮辱皇帝和攻击朝廷的政治高度,李隆基盛怒之下,直接越过朝廷的审判机构宣判了刘幽求的死刑。
第二日的上午,天气还是闷热无比。
萧家门前的街巷上,缓缓走来两个妖娆的女子。 一个侍女打扮,杏眼桃腮楚楚动人,一个一袭素裙,姿容端庄秀美,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憔悴。
远远望着皇帝御赐给萧家的忠勇牌坊,两女面色尴尬地停下脚步,痴痴地望了半天。
“小姐,我们还是回吧,这萧睿当初……他一定不会帮老爷的。 ”侍女小声道。
“青梅,我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也罢,我就厚颜去求求萧睿。 ”素裙女子幽幽叹息一声,眼圈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这便是从洛阳赶来的刘雁容和青梅。 刘雁容赶来长安,遍求刘幽求昔日的友人和门生故吏,却一一都吃了闭门羹,没有一个人愿意趟刘幽求这潭浑水。 所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至于斯,一向锦衣玉食的刘府小姐刘雁容吃尽了苦头,撇去了女儿家的颜面,也没换来谁的援助。
刘雁容心情复杂地缓缓上前行去,直至萧家高大华丽的大门跟前。 望着这繁盛幽深比自家胜过数倍的萧家门庭,刘雁容心里的感慨可想而知。
一个自己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浪荡子,不仅浪子回头,还在短短几年间一路青云直上,声明远播大唐,成为当前大唐朝廷数一数二的权势人物。 而这个自己曾经的未婚夫,如今已娶了四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知己,哪一个也比自己强。
刘雁容犹豫了多时,都没有走上前去。 还是青梅见小姐为难,厚着面皮走上前去,向萧家的门卫躬身行了一礼。
“门卫大哥,我家小姐从洛阳来,是萧大人的故交,有急事求见萧大人,劳烦大哥给通报一声吧。 ”
萧家的门卫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青梅的要求,“对不住了,我家大人昨日大婚,今日怕是不能见客,两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
刘雁容心里一颤,面色微微有些涨红地后退了一步,向青梅招了招手,“算了,青梅,我们回吧。 ”
两女正落寞地回转身离去。
一辆车马戛然而止,萧睿的姐姐萧玥从车上露出头来,惊讶道,“这不是刘小姐吗?”
萧玥刚刚赶来长安,恰好赶上了萧睿的婚礼。 两口子已经决定定居长安,而萧家已经在章仇怜儿的安排下,早已在长安城中为王家购置了一座大宅院,萧玥这就是去看宅院回来。
刘雁容一怔,抬头看是萧玥,不由更加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 倒是青梅机灵,见是萧睿的姐姐,心里一喜,赶紧上前去跪倒在萧玥的车马跟前,哭诉起来。
刘家出事,萧玥当然不会知道。 听说刘幽求已经入了刑部大狱,萧玥也着实吃了一惊。 她一向心软,见青梅哭得凄惨而刘雁容又形容憔悴,不由也心生唏嘘。 她扶起青梅,又向刘雁容叹了口气,“雁容小姐,请随我入府,我这就去跟子长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子长去跟皇上求个情……”
刘雁容半是尴尬半是哀伤地躬身下去,哽咽道,“雁容多谢姐姐了。 ”
萧玥又是轻轻一叹,上前来拉起刘雁容的手,“不管怎么说,萧刘两家总是故交,雁容小姐放心就是,刘家有难,子长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
238章再见刘雁容
238章再见刘雁容
屋内的红烛早已熄灭,满屋的春色被绚烂的阳光驱散。/
一夜缠绵,章仇怜儿疲倦不堪,在黎明时分方才迷糊了一会。
日上三竿,她睁眼一看,见萧睿依旧拥着她的肩头昏昏入睡。 心头一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襟,低声羞涩呼道,“子长,天色不早了,我们,我们该起身了……”
萧睿揉着朦胧的睡眼,望了望章仇怜儿,低低笑道,“怜儿,你往里挪一下,今儿个我们不起来了……”
章仇怜儿面生红晕,刚要说什么,萧睿已经凑了过来。 美人如玉,幽香扑鼻,那吹弹可破的娇颜就在眼皮底下,尽管已经*宵一度,但萧睿还是心中一荡,顺势在她的腮蛋儿上吻了一下,被窝中的手悄然抚上了她高耸的。
章仇怜儿惊呼一声,霞飞双颊,低嗔道,“子长,人家……你要是不老实,我可要撵人了……”
萧睿嘿嘿笑了笑,又在那两团丰盈上轻轻揉捏了一把,老老实实地缩回手来,“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当当当,咚咚咚!
门口,传来清脆而低沉的叫门声。 秀儿在门口不好意思地低低道,“少爷,洛阳的刘雁容刘小姐求见!”
……
……
刘幽求入狱的消息让萧睿大吃一惊。 而再次见到刘雁容,他的心情也颇有些复杂。
刘雁容一身素裙。 长发高挽成发髻,艳丽地脸上挂着淡淡的伤感和一丝丝尴尬。 在萧睿惊疑目光的注视下,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眼前一阵晕眩,被青梅一把扶住。
刘雁容深深地望了萧睿一眼,突地盈盈跪了下去,“求萧大人救救我父亲!”
萧睿心头一震。 伸手欲要扶起她,却又缩回手去。 急急道,“你不要这样,起来说话。 ”
“大人,你我两家本是世交姻亲……雁容知道,以往种种,是刘家对不住大人,但雁容恳求大人看在家父老迈、又曾对公子照拂多年的情分上。 施一施援手。 ”刘雁容没有起身,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雁容已经走投无路,厚着脸皮请求大人帮忙!刘家上下,将永远铭记大恩大德!”
萧睿黯然一叹,向秀儿使了个眼色,秀儿赶紧上前去扶起刘雁容。
“雁容小姐,刘家并没有对不住萧——萧某。 以往种种。 就随风而散吧。 ”萧睿感慨地说道,“至于刘伯父的事情,我——”
见萧睿言辞间颇有几分推诿之情,刘雁容还当是他心里还记恨着刘家,不肯帮忙,心头一阵绝望。 但时至今日。 她心里却丝毫生不起对萧睿的任何怨愤之心——
她幽幽一叹,探手抹去眼角的泪花,低低躬身道,“雁容告辞了。 ”
其实,萧睿并不是不愿意帮刘幽求去找皇帝求情,只是他还没有弄清楚刘幽求究竟是怎么触怒了皇帝。 再者,刘雁容毕竟曾经跟他有过婚约,如果他出面帮刘家,会不会让自己地几个妻子生出什么误会来?他是在担忧这个,所以言辞神色就有些犹豫。
见刘雁容似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萧睿尴尬地搓了搓手。 “雁容小姐且留步!萧某……”
“雁容!”一个欣喜地声音传来,李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李宜跟刘雁容本是故交。 也算是颇为熟络的闺中密友,要不当日李宜在洛阳也不会时时去刘家跟刘雁容盘桓了。
但此刻物是人非,见面前的咸宜公主姿容华贵依旧,还多了几分成熟妩媚之色,刘雁容心里哀哀一叹,默默跪倒在地,“民女刘雁容拜见咸宜公主殿下!”
李宜一怔,旋即想起方才萧玥说起的刘家的事情,她心中一阵不忍,上前去一把扶起刘雁容,怜惜地柔声道,“雁容,我们本是姐妹,你不要如此……有什么话,跟我说就是……”
刘雁容悲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激荡的心情,哀哀地伏在李宜怀中哭了一个愁云惨淡,青梅也是陪着在一旁黯然落泪。
……
……
“这张利贞如此可恶,哼,子长,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就进宫求母妃。 ”李宜扫了萧睿一眼,“父皇也是,刘相就算是因为被贬黜心中有几分……也罪不至死啊!”
萧睿淡淡一笑,“我倒是听说张利贞非常贪财,常常借奉旨采风考校地方官员地机会,大肆收入地方官吏的贿赂,想必是刘伯父没有……这才引起了他的嫉恨吧?”
“也不仅是如此。 张利贞一向与家父不合,而去年,他为其子张鹏过府求婚被家父拒绝,因此就接下仇怨……”刘雁容幽幽插话道。
“哦。 ”萧睿哦了一声,不再接话。 张利贞向刘雁容求婚被刘幽求拒绝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当时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
李宜突然一喜道,“雁容,刘相不是有父皇赐的免死金券嘛,你拿出来,父皇怎么着也得赦免了刘相……”
刘雁容幽幽一叹,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那面外形如简瓦状的铁制镀金免死牌来。
萧睿摇了摇头,“宜儿,不能动用这个。 要是动用了这个,刘伯父必死无疑。 ”
这种免死金牌根本就是一种皇帝心血来潮的道具。 高兴了,拿出来颁赐给有功地臣子,而不高兴了,免死金牌就是一面废铁。 尤其是对于当今的皇帝李隆基而言,刘家倘若拿出免死金券来,肯定会激起李隆基更深的反感,刘幽求会死得更快、更惨。
而聪慧过人的刘雁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虽然将免死金券带在身上,但却一直没有使用。
李宜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她自己的父皇,她比谁都了解。
李宜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