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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院墙被粉刷成洛阳城中大宅惯用的淡粉色,大门也换了两架铁质门扇,漆成了鲜亮的黑色,黑色的门扇上各镶嵌着一个硕大的铁环。两人携手正要进门观看,却听不远处的刘丞相府门口传来送客的声响。
中等个子身材清瘦的刘幽求亲自送一男一女出大门,一辆豪华的车马停在刘府门口。马车左近,有十余个持刀的侍卫。见刘府的来客中竟然有当日那个故作老成的少年酒客,萧睿不禁多看了一眼。能让刘幽求亲自送出府门,这两人的身份可想而知了。
就是这淡淡的一眼,让少年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正要上车离去的李琦突然转过头来,手指着萧睿,大声呼道,“哦,萧睿?”
李琦松开手,转身向萧睿大步行来,刘幽求和李宜也带着几个护卫跟了过来。
李琦哈哈一笑,“萧睿,还记得本公子否?”
萧睿一怔,微微笑了笑,“记得,见过公子。”
他回头一瞥,见孙公让带着几个随从已经远远退了开去,恭谨地垂首肃立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不由皱了皱眉。
“贤侄,这是盛王殿下、咸宜公主殿下,还不大礼参拜!”跟过来的刘幽求大声喝道。萧睿深深地望着这个位高权重的老者,自己曾经的老丈人,又想起在刘府所遭遇的冷遇和嘲讽,虽明知于己无关,但还是浮起淡淡的怒火。浪荡子再怎么不堪,也是刘府的未来姑爷。刘府居然纵容下人也公开嗤笑于他,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肯定是有意为之,虽不见得有嫌贫爱富之心,但却明显早就对他怀了驱逐之意。
身后,传来扑通扑通的跪倒声。孙公让带着几个随从已经跪伏在地,他只是商贾,虽然有钱却身份极低,听闻当朝一个王子和一个公主驾临,岂敢不跪?即便是不参拜,也不敢再继续站在那里装傻了。
萧睿从刘幽求身上收回冷淡凌厉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念及这个朝代的等级礼法,只能慢慢跪了下去,低呼一声,“草民萧睿见过王爷、公主殿下!”
李琦虚虚一扶,“起来吧,此在宫外,萧睿你不必多礼。”
“哦,草民知道了。”萧睿趁势而起,神色淡然地站在那里,从此再也不看刘幽求一眼。刘幽求见他也不来拜见自己,不由怒道,“萧睿,老夫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见了老夫也不见礼吗?”
萧睿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突然冷笑道,“在下自那日离开刘府之前就说过,自今往后萧家与刘丞相府再无半点干系。刘丞相乃是当朝栋梁朝廷大臣,紫金玉带何等荣耀,萧睿不过是一介草民,洛阳城中有名的浪荡子,哪里敢高攀丞相大人这等豪门高亲?”
刘幽求气极,手指着萧睿颤抖起来,“你竟敢顶撞老夫,难道就不怕老夫治你之罪……”
旁边跪着的孙公让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幽求是当朝丞相,在这洛阳城中,他要是递过一句话去,萧睿再怎么名动长安也是白瞎,轻者要吃一场官司受一番苦楚,重则今生今世就再也无法出头。
萧睿料定刘幽求不会拿自己怎样,此人极重名声和念旧,萧睿是他曾经的女婿,如今退了婚约已是有嫌贫爱富之嫌,无论萧睿过往如何不堪,他都会感到有一丝愧疚。萧睿明知自己似乎不该冲这当高官的刘家老头发泄,但心底憋了许久的郁闷却都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一股脑地喷发出来。
“哦?萧某如今不过是一介市井草民,萧家落败至此,家无一奴,地无一顷,故宅凄凄惨惨戚戚,哪如丞相府门庭若市往来皆是高官贵人?丞相大人还要怎生治某的罪?”萧睿狂笑几声,“某孑然一身,由丞相大人任意处置便是了!”
刘幽求呆了一呆,情不自禁地扫了萧家的故宅一眼,想起故人旧情,心头涌起一丝怅惘,面色顿时和缓下来,叹息一声,背过头去。
“刘门一出深似海,从此萧某是路人。”萧睿淡淡一吟,躬身向李琦和李宜一礼,“两位殿下,草民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
……
看着刘幽求落寞地归府,李宜和李琦上了马车一路行洛阳旧宫行去。
“刘门一出深似海,从此萧某是路人。”李宜默然一叹,“看得出,这萧睿对刘家怨愤甚深,这话里话外的淡漠,令人感叹。。
第029章纳征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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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横眉冷对”斥责当朝丞相的一幕落在孙公让的眼里,让他见识了萧睿淡定的性情背后深藏着的另一面,心头不禁又多了一分凛然。
第二日,萧睿就搬入了整修一新的萧家故宅,从此有了自己真正的家。家里有着几个孙公让“赠送”的下人侍女,一个人搬进这深大的故宅,夜深人静的时候,萧睿不免唏嘘。一连几日,洛阳各大酒坊的老板们纷纷前来道贺乔迁之喜,李杜二人也相携前来贺喜了一番,少不了日日在酒楼摆宴待客。
家有了,自然婚事也就提上了议事日程。虽然萧玥不太愿意让自家弟弟在金榜题名前就成婚,但看得出萧睿与杨家少女玉环情深一片,在萧睿的再三恳求下,最后让了一步,只答应他先订婚。
唐人婚事礼仪甚多,首先是纳采。男方欲与女方结亲,必请媒妁往女方提亲,得到应允后,再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也就是俗话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了纳采,接下来就是问名。男方遣媒人到女家询问女方姓名,生辰八字。取回庚贴后,卜吉合八字,卜吉凶。合过八字,就进入了下一个环节:纳吉。男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也要行奠雁礼,也是下正式婚书。有一整套签字等等程序,在萧睿看来大抵像是后世登记以及婚前财产公正程序吧。
萧睿父母不在,萧玥便是唯一的长辈,自然就当仁不让地出头替弟弟操办起婚事来。萧家有求,杨家有意,所以这些礼仪程序虽然繁琐却进行得非常顺利。只要纳征完毕,定下婚期,这婚事就算是订了。
所谓纳征,说白了就是送彩礼。而杨家人恰恰就是渴盼着萧睿送来的这份特殊的聘礼,或者是清香玉液的配方,或者是清香玉液的经营权。
萧玥请来的媒人站在杨家的院里,大声呼着,“萧门高聘,杨府受之。通宝200贯,彩缎六表里,江南上等丝绢四十匹。”
这彩礼对于洛阳城中的富户来说,也算是不菲了。普通老百姓送彩礼,也就是贯钱加上些茶点猪肉而已,哪里能送得起彩缎和丝绢,还有两百贯钱,想都别想。
不过,彩礼虽厚重,却没有让杨家人欣喜。杨玄缴皱了皱眉,问了媒婆一声,“王婆子,萧睿的聘礼就这些?”
媒婆呆了一呆,心道这不少了,你们杨家难道还嫌少?她犹豫了一下,赔笑道,“杨老爷,萧家少爷这彩礼虽然称不上太重,也不薄了……”
郑氏瞪了媒婆一眼,斥道,“你懂甚?孟阳,去找萧睿,问问他怎么回事?那事儿他明明是答应下来的,要没有那个,告诉他婚事没门儿,我家侄女花容月貌怕还找不到婆家,怪事。”
杨华尴尬地缩了缩手,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见父亲面沉似水,不由暗叹一声,抬步离去。出了门不到百米,就见萧睿一袭青衫,嘴角浮现着那丝惯有的近乎招牌的淡定的微笑,似是等候在路边,只待他的到来。
“子长!”杨华紧走进步,想要张口又觉实在是汗颜惭愧,又生生咽了回去。
萧睿向他投过赞许的一眼,淡淡道,“孟阳兄的来意,我已尽知。我既然已经答应的事情,绝不会反悔。看在孟阳兄和玉环的面上,我就将这清香玉液洛阳城的经营权交给杨家5成。”
杨华尴尬的嘿嘿一笑,疑惑道,“洛阳城?5成?”
“不错,是5成……”萧睿侃侃而谈,他是有备而来。
思前想后,萧睿在订婚前终于还是拿定主意,与孙公让合作成立酒徒大酒坊,孙公让出面经营,而萧睿作为合伙人和总技术设计师隐在幕后,将清香玉液进行规模酿制生产。萧睿出技术,孙公让出人力物力及负责一切经营事务,各占一半股份。萧睿不仅要将清香玉液批量酿制,还提出了一系列的酒品运营包装计划,譬如酒的包装,采用各种式样的陶瓶或者陶罐,陶罐上还要铭刻上相应的诗词酒文。
孙公让负责对外销售,而洛阳城中的经营权,5成给了萧睿的姐夫王波,5成给了杨家。虽然只是5成,但基本上是敞量供应,区区一个玉壶春的销量有限,这5成的入货量足够了。而且,经过正式包装后的清香玉液已经走上了高端路线,于杨家而言,销售一瓶清香玉液的获利就足以与卖上十坛三勒浆所得了。
这笔帐,杨玄缴自然会算。杨华回去一说,他当即就拍板,亲自去萧家跟萧睿以及孙公让签下了合作文书。
与孙公让合作,孙公让即出钱又出力看似吃了一点亏,其实不然。单以清香玉液的巨大利润而言,他就有帐可算。更何况,他的目光长远,他看中的是萧睿酿酒的巨大潜力。萧睿能酿制出清香玉液,日后继续酿制出其他极品酒品也是常事。到那个时候,酒徒系列新酒一出,风靡大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须知,日后但凡萧睿有新酒问世,都产自两人合作的酒徒作坊。
至此,萧睿与杨家玉环的婚事总算是尘埃落定,只是具体的婚期还未定。在萧玥的坚持下,两家商定,在来年春天的科举之后再定婚期。
短短数月之间,丞相府的浪荡子“乌鸡变凤凰”,成了名动洛阳的才子酒徒,饮中三仙歌每一次在坊间的传诵,都让人记起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萧家儿郎。而先是与丞相府小姐退婚,紧接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