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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原地站在那里,半真半假地说着后世一个有名洁癖画家的“洁癖故事”,浑然不顾李岚已经微微涨红的脸庞,继续不紧不慢地道。
“因他太爱干净,所以少近女色。 但有一次,他忽然看中了一姓赵的歌姬,于是带回府中留宿。 但又怕她不清洁,先叫她好好洗个澡,洗毕上床,用手从头摸到脚,边摸边闻,始终觉得哪里不干净,要她再洗,洗了再摸再闻,还不放心,又洗。 洗来洗去,天已亮了,只好做罢……”
李岚面红耳赤地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怒斥了一声,“放肆,住嘴!萧睿,你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
萧睿微微一笑,“殿下,难道萧睿讲的不对吗?这世间哪里有绝对的洁净,就如殿下这府邸,处在长安城之中,这天空气息流动,殿下如何在这一团污浊之气中独善其身?就如殿下要自酿酒,可殿下可知那酿酒所需之粮食乃是农人用大粪浇灌培育而出?……再如殿下清高绝世,但如果嫁了一个不堪的驸马,又如何去独善其身?”
萧睿一连串的“污言秽语”,让李岚听得目瞪口呆。 她恼羞成怒地霍然站起,手指着萧睿,怒道,“萧睿,你莫不是故意到本宫这里来挑衅不成?”
萧睿好整以暇地拱了拱手,“殿下何出此言?”
李岚气得身子都哆嗦起来,“萧睿。 你不要以为你娶了咸宜姐姐,又得父皇宠信。 就可以在本宫面前仗势欺人……”
“既然殿下要远离这世间地浊气,萧睿奉劝殿下还是慎重择选驸马才是,否则,定会让那浪荡之徒玷污了公主的声名。 那崔涣德行不修,玩弄女子情感……殿下自以为与己无关,可这世间的悠悠众口,又如何将公主跟他撇开?怎么能撇开?那被崔涣始乱终弃的烟花女子如今就在长安……萧睿言尽于此。 告辞了。 ”萧睿淡淡说着,中规中矩地施了一礼,大步离去。
出了李岚的府邸,萧睿回头来瞥了一眼那府门上的金字牌匾,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洁身自好性格异常孤僻地女人,她或许会不在乎嫁给真才子还是假才子,但她却绝不会忍受跟一个“坏种”联系在一起被人暗暗戳脊梁骨。
但如果一开始萧睿就在她地面前讲崔涣品行如何如何不堪,她一定不以为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崔涣毕竟是崔家子弟,素无不良的“前科”。 可萧睿这么一“插科打诨”,看似激起了她地怒火,实际上是刺激起了她那根对自己婚姻漠不关心的冷漠神经——这崔涣是不是真像萧睿所言的这样不堪?
挑动起李岚心里这一丝好奇或者说是疑惑,萧睿今日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暗暗笑了一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用不了多久,李岚就会派人按照他留下的地址去寻访柳梦妍了。 只要李岚查实柳梦妍跟崔涣地事儿属实,想必她定然会自己去向李隆基“请辞”吧。 即便是李隆基强行赐婚,想必这另类地李岚也不会老老实实就这么嫁进崔家。
热闹了。 萧睿心情舒畅的大步离去。
长安城外一座庄园。
一个身着衙门杂役服色地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黑衣人面前,低低道,“老爷,事儿小的都办妥了,目前这考题已经在很多世家大族的士子中间传开……”
黑衣人淡淡一笑,“你做的好。 这差事你就别干了,拿着老夫给你的钱速速离开长安。 回老家买座宅子娶个媳妇儿。 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
“是。 小地这就离开长安,从此再不踏进长安半步。 老爷放心。 ”
“好。 记住老夫的话,此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得泄露半个字,否则,老夫的手段你也知晓。 ”
“是。 ”
黑衣人摆了摆手,男子躬身一礼,匆匆离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跨出这间别院的拱门,行走在庄园幽静的小径上,怀揣着那张巨额的飞票和对未来幸福生活地巨大憧憬时,却不料一把冰冷而反射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毫不犹豫地从他的身后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身子。
血花喷溅,一刀致命,男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发出,就毙命当场。
“处理干净了……”黑衣人飘渺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属下明白。 ”一个头蒙面纱的瘦小黑衣人躬身应着。
“对了,这消息怕是在长安城里不是秘密了吧……春闱之前,考题泄密,这等大事……”黑衣人淡淡道。
“传是传开了,但却没有几个人相信,都以为是谣言或者是有人行骗……”瘦小黑衣人声音同样的冷漠。
“恐怕就连崔涣自己也不相信吧,呵呵。 萧睿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好似也不信。 不过,他今日去了一趟高都公主府。 ”
“哦。 你去吧。 ”黑衣人突地幽幽一叹,“老夫又何尝希望如此?”
第207章对质
第207章对质
唐朝的科考,采用的是考试与推荐相结合的录取制度。 考卷的优劣只是考评的一个方面,主考官更要照顾到举荐者的人情和面子。 应试举人为了增加及第的“砝码”,便将自己的诗文加以编辑,写成卷轴,在考前托关系呈送给社会上有地位的人,以求推荐,即“行卷”。
可今年的主考官崔涣,基本上没有照顾到长安贵族们的面子。 据说就连他的直接上司李林甫荐举的人选名额,都被他束之高阁。 崔涣摆出这么一副态度,不但不合多年来的官场潜规则,还大大伤了贵族们的面子,不由引起了很多权贵的愤怒。
只是当权贵们听说崔涣是奉旨而为时,便不得不消了火气。
而正因如此,今年的春闱的卷面成绩就显得格外重要。 相应地,那所谓提前泄露的考题就得到了一些富家士子的特别青睐。 当然,多数人只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思,按照高价买来的考题做了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不要说别人了,就算是崔涣自己,也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作理会。 考题就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如今还在礼部衙门重重封锁着,他没有外泄,外面的考题当然就是假的。 更可笑的是,听说贩卖考题的人还提供了一篇文辞俱佳的范文。
为了保持本期春闱的安定和平稳,崔涣装作不知道这事儿,他准备等科考一结束。 就上奏皇帝,对此进行严查,将打着他旗号的骗子绳之以法。
只是,后来发生地一系列事情,让崔涣始料未及也是措手不及了。 暂且略过不提。
春闱开考后的当天上午,李岚的一个侍女从柳梦妍主仆居住的“贫民窟”里匆匆离去,在回到府邸中后。 赶紧先去厢房换了一身洁净的布裙,生怕那从柳梦妍那里沾染上的一身“臭气”引得自己的主子发火。
站在李岚书房地门口。 侍女轻轻用放在门口的一根竹棍挑开了书房厚厚地帘子,恭谨地小声道,“殿下,婢子回来了。 ”
李岚放下手中的书卷,盈盈站了起来,走出书房突然眉头轻轻一皱,鼻孔里深深地一嗅。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侍女红着脸退后了一步,“婢子去那歌姬那里……”
李岚眉梢间闪过一丝期待,低低问道,“情况如何,那萧睿所言是否属实?”
侍女点了点头,“殿下,萧大人所言是真的。 那歌姬从洛阳来,据说跟崔涣崔大人有白首之约。 只是她来长安找到崔涣崔大人,却被崔涣赶出府去……这歌姬伤心绝望之下,一病不起,差点一命呜呼……”
侍女说起来也有几分义愤之色,毕竟她也是女子,也为柳梦妍的遭遇而感到不平和同情。
李岚面色阴沉下来。良久没有说话。
好半天,她才转身回了书房,亲自放下了门帘。 她的书房和卧房,都是亲自料理的,就算是她的贴身侍女,都不能乱进。
一个烟尘女子地死活如何,并不能激起高贵的高都公主心底里任何一丝的涟漪,不要说她遭遇了负心汉,就算是惨死当街,想必李岚也不会翻翻眼皮正眼瞧一下。 只是这女子如今涉及到了自己。
高都公主的驸马是负心汉。 跟一个烟花女子纠缠不清——将来这事儿一旦传开。 她的颜面往哪儿搁?要知道,李岚的洁癖不仅是生理上的。 还是心理上的。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李岚在书房里便再也看不进书去,烦躁地站起身来在房中走来走去。
第二日,长安城外,高都公主地一座庄园的后花园中。
这座庄园自打建成之后就没有外人来过,但今日上午却一连来了多位陌生人,这让看守庄园的下人们感到异样的惊讶。
首先到的是萧睿。 萧睿隐隐猜出了李岚的用意,倒也大大方方地来了,一个人来,没有带令狐冲羽。 但那刃最终还是不放心,暗暗派了几分僰人护卫跟着他来到城外。
“殿下。 ”萧睿拱手施礼,“不知公主殿下召见,是……”
李岚今儿个一反常态,不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地冷漠样子,虽然她的座位距离客座还是甚远。 她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萧大人稍安勿躁,我们再等一个人来。 ”
绚烂而温暖的春日下,萧睿跟距离他数米远处的李岚对坐而饮,随意说着些无聊的闲话,眼睛都望着凉亭之外通往后花园来处的青石小径。
后花园中的各种草木花卉已经或者萌发春芽,或者含苞欲放,在暖洋洋春日的照射下,一股子淡淡的春意气息笼罩在天地之间。 萧睿暗暗点头,这李岚真不愧是一个洁癖的雅人,就连这城外庄园地后花园也都布置得清幽出尘,一尘不染。
萧睿望着自己刚刚走来地青石小径,以及身处凉亭的柱子和围栏,甚至都怀疑这些也已经被李岚地人用抹布擦洗了一遍,萧睿不经意地用手一抚身边的地板,果然光滑如镜犹如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