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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 ”
李琦皱了皱眉,“既然这样的话,姐夫你为何……”
“可是,盛王,皇上赐婚,我们又能怎样?难道,我们要去跟皇上说,反对崔涣当高都公主地驸马?这,这恐怕是不成吧。 ”萧睿淡淡一笑。
李琦哑然无语,郁闷地垂下头去。
“盛王,如今非比往日,你既然有心要参与这储君之争——从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往日那个嬉游终日的顽劣盛王殿下了……最起码,你凡事要沉稳,不能听风就是雨,就像方才,慌慌张张——不要说皇上还没有正式赐婚,就算是崔涣成了高都公主的驸马又能如何呢?你慌又有什么用?”萧睿说着眉头微微一皱,李琦自打知道自己有了夺嫡的希望,表现得太过于急切,这让萧睿心里很不舒服。
不说别的,单单从这浮躁的性情来看,盛王跟寿王都没有太大地区别,比起城府深沉的李琮来差得太多。 好在他年龄尚小,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渐渐长成,会变得沉稳一些吧。
“盛王,你先回府去,沉住气。 记住我的话,这些日子,你尽量不要出府,留在府中读书习文,不要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萧睿霍然站起身来,“你要相信,一切有我在。 ”
李琦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地望了萧睿一眼,突地躬身一礼,“姐夫,我回去了。 ”
李琦匆匆离去,一如他匆匆的来。
萧睿叹息一声,回头望着李腾空,“空儿,这高都公主是……”
李腾空从小就出入深宫,对李隆基的这些女儿自然是非常熟稔。 她犹豫了一下才道,“萧郎,这高都公主是华妃娘娘的小女儿,人生得貌美如花,就是脾气有些怪癖。 ”
“哦?”
“她生有洁癖,从不跟任何人有密切的接触来往——就算是华妃娘娘坐了她的软榻,她也会让侍女立即将软榻全部清洗一遍……皇上赐了她一座府邸,就在皇城之中,她独居府中很少出府,据说自己在府中耕种菜蔬,自己下厨烹调,性情怪异地紧,比太华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信你可以问问宜儿姐姐……我看,就算是皇上赐婚,她也未必肯嫁给崔涣吧,或者她压根就看不起天下男子。 ”李腾空地声音越来越古怪,她扫了一眼聚精会神听着的萧睿,笑了起来,“或许萧郎你可能会让高都公主高看一眼吧。 ”
洁癖?萧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一个人爱干净是好事,但过了分就是洁癖,就是一种心理疾病。 穿越到盛唐,竟然遇到了一个洁癖患者,还是当朝地公主。 不过,萧睿也明白,洁癖一般都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中国古代文化就是一种极端完美主义的文化,所以古代文人中就产生了大量的洁癖。 比如唐朝的格律诗,容不得半点韵律上的异端。
……
……
明日便是春闱开考之日了。 街市上、酒肆中虽然照旧繁华喧闹,但往日那流连在这些场所的文人士子们却消失了踪影。 这个时候,想必所有参考的士子都在做着最后的冲刺,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自打考试这个东西在中国问世之后,读书人都患上了这个通病。
萧睿行走在人流如织的街市上,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有意无意地来到了高都公主李岚的府邸门外。 在李岚的府邸之外踯躅了好半天,他才咬了咬牙,上前去递上名剌求见。
李岚正在院中指挥着侍女们清扫院落。 她的府邸中,不管是居室还是天井,每日都要定时清扫一遍,每一个角落都要洒水清扫到,不许放过一个死角。 侍女们干完,她一定要亲自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反正,她府里的数十个侍女,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卫生保洁。
由于没有外客到访,她这府邸根本就没有外院内院之分。
听说萧睿来访,李岚倒是呆住了。 这些年来,萧睿还是头一个访客。
竟然有人来拜见自己,李岚不由笑了起来,以至于让她手下的那些侍女们看得一呆:到底是多久没有看见自家这位怪异公主笑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反正这些侍女中有的从进府服侍她开始,就没见这主子笑过。
“让他进来。 ”李岚摆了摆手,径自走到院中的一个角落里,拿起自己那把明晃晃包着银套手柄的锄头,在院中一侧的“自留地”中有模有样地刨了起来。
萧睿跟在一个侍女背后进了这座在外人看起来非常神秘怪异的府邸,心里暗暗叫绝,果然是洁癖之人,这院中干净整齐得近乎变态,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更让萧睿讶然的是,这高都公主竟然穿得跟那长安城外的村姑一样,衣着不仅朴素而且土得掉渣。 淡蓝色的宽大布裙,遮住了修长婀娜的身子,黑色的头巾包裹住如云的青丝,只有那微带苍白之色的俏丽脸庞隐隐投射出几分华贵之气。
看她拄着锄头站在田地间回头望来的神态和姿势,萧睿无法相信,这竟然是一个皇家的公主,当今玄宗皇帝的亲生女儿,高都公主李岚。
他在好奇得打量李岚,而李岚又何尝不是在打量着他。 对于这个名噪一时名动长安的才子酒徒,对于这个昔日在宫中抗旨抗婚表演了一场痴情大戏的萧大公子,她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第206章洁癖的故事
第206章洁癖的故事
萧睿刚刚往前行进了几步,李岚便陡然轻呼一声,“好了,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萧大人来本宫这里作甚?”
萧睿愕然,霍然想起眼前这是一个身有洁癖的另类女贵族,不由苦笑一声,躬身一礼,“萧睿拜见高都公主殿下。// ”
“罢了,如果你是来给我行礼拜见的,那么,请你哪里来回哪里去,趁早离开,也省得你这一身的俗气沾染了我这干净的院落。 ”高都摆了摆手,一个侍女赶紧搬过一个绣墩来,放在了田地边上。
李岚俯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包裹着一层红毯的绣墩,直到确信没有任何灰尘的时候,才缓缓坐了下去,“说吧,到我这里来,何事?”
“呵呵,听闻皇上要为公主殿下赐婚,萧睿特来贺喜。 ”
“哦?”李岚嘴角一晒,“我大婚与你何干?虽然你娶了咸宜姐姐,但你却没有驸马的身份。 真要说起来,你连皇族都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给本宫道喜?”
“呵呵。 ”萧睿不由一怔,这不过是他的一句托词罢了。
“说实话,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否则请离开。 ”李岚弯弯的柳眉儿皱的更加宛如弯月,两只保养得近乎完美的粉白细嫩的手缩入了宽大的裙袖之中。
“呵呵。 ”萧睿突然一笑,“既然如此,萧睿就实话实说了。 萧睿昨日听闻公主殿下甚是爱洁,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于是就来看看。 ”
“好奇?”李岚蓦然笑了起来,“你很有意思,这些年来,众人望我如蛇蝎怪物,唯有你倒是有胆量来——”
“萧睿,你好大的胆子!”李岚陡然色变,斥道。 “竟然敢跑到本宫这里来出言不逊!”
“公主殿下息怒,不是殿下让萧睿实话实说地吗?”萧睿微微退后了一步。 “萧睿有两句话说,说完便走。 ”
“你不要说了,你当本宫还真是闭门不知长安事儿呢?本宫知道,你是替盛王那小子来做说客来的,你大概是要在本宫面前说那崔涣的坏话吧——实话跟你说,本宫也知那崔涣徒有虚名,只是他是真才子也好。 假才子也罢,都与本宫无关。 赐婚?驸马,于本宫而言,不过是跟这座府邸一样、跟父皇赐予的任何一件赏赐一样,都是一件物事而已,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李岚冷笑了一声,“你可是听明白了?”
萧睿心里暗叹,果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一般无二。 李岚不会抗拒这门婚姻。 更不会在乎结婚对象是谁,因为在她眼里,崔涣还是李涣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她都始终是她,这个“洁癖”的李岚。
萧睿拱了拱手,“也罢。 萧睿告辞。 ”
“等等。 ”看萧睿转身离去,李岚突然喊住了他。
“萧睿,本宫也喜饮酒,尤其是你所酿之清香玉液,我甚是喜欢。 但是……”李岚温吞吞地说着,萧睿恍然大悟,原来,这患有洁癖地公主即喜欢清香玉液,又不放心酒坊的“卫生状况”,想要让萧睿传她一个酿酒地法子。 然后她自己在府中自酿自饮。
萧睿微微一笑。 “些许粗浅酿酒之法,何入公主法眼。 既然公主有意,萧睿又岂敢藏私?”
李岚大喜,“那好,你赶紧给本宫写出一个方子来。 ”
李岚生生咽下了自己的后半句,“你写完赶紧离开。 ”
萧睿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酒方好说,不过,在写酒方之前,萧睿有一个小段子想要说给公主听听。 ”
“呃?”李岚强行忍住不耐烦,勉强笑了笑,“你且说来,本宫洗耳恭听。 ”
……
……
“……他爱洁成癖,连自己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有两个佣人专门负责清理,随时擦洗。 院里的梧桐树,也要命人每日早晚挑水揩洗干净。 ”
“一日,一个好友来访,夜宿家中。 因怕友不干净,一夜之间,他竟亲起视察三四次。 忽听友人咳嗽一声,于是担心得一宿未眠。 及至天亮,便命佣人寻找友人吐的痰在哪里。 佣人找遍每个角落也没见痰的痕迹,又怕挨骂,只好找了一片树叶,稍微有点脏地痕迹,送到他面前,说就在这里……”
“他斜睨了一眼,便厌恶地闭上眼睛,捂住鼻子,叫佣人送到三里外丢掉……”
萧睿原地站在那里,半真半假地说着后世一个有名洁癖画家的“洁癖故事”,浑然不顾李岚已经微微涨红的脸庞,继续不紧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