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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胆大包天,九哥不过是轻薄了你两句,你就敢对主子下黑手,我看你就是嫌命长。”
十阿哥咬牙切齿的说。
我笑,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十阿哥也知道刚刚那是轻薄的言语,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我虽然是个普通的宫女,不过这后宫的女人,却也不是阿哥们府上的玩物,任人轻薄的,这事今天闹出去,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奴才,充其量不过一死,怕只怕,在皇上的心目中,几位阿哥,从此要背上个不敬的罪名,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你……”十阿哥的脸色瞬间也变了,他指着我,一时无言以对。
我的目光转向好久没有说话的九阿哥,今天的事情,他算是苦主,他若不松口,我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九阿哥也正看着我,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轻佻,反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好象要看穿我一样。
我无所畏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害怕已经没有用了,能不能保住小命一条,全在这一会了。
半晌,九阿哥摇了摇被我狠踩的脚,慢悠悠的说:“算了,今天就算了,其实便是闹出去也不怕,大不了让我娶了你去,我府里空房子多着呢,添个把人算什么?何况,刚刚这么一闹,我觉得,要是真娶了你却也不错,至少家里不会少了热闹,你说呢?婉然。”
我狠狠的一笑,回他:“热闹是肯定少不了,不过每天鸡飞狗跳墙的生活,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乐趣。”
九阿哥大笑,摇了摇头,一把拉过一旁的十阿哥,轻声说:“有趣,今天看在娘娘和八哥的份上,就算了,不过不会有下一次。”
说到“下一次”这三个字时,我明显感觉到了其中口气的变化,那一刻,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嗜血,充满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在其中,虽然话音一落,九阿哥又恢复了刚见他是的从容与冷漠,但是,我依旧打了个寒颤。
看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在我的视野消失,我才回过神来,冲着一直用担心的眼光看着我的十四阿哥一笑,虽然身体仍然有点发抖,不过,心情已经放松了很多。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吧,虽然我们在门口纠缠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十四阿哥不好再停留,但是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却也不忘低声说:“别怕,还有我呢。”
在一片冰冷与黑暗中,我的心忽然暖暖的,虽然我知道,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没有什么人能够保护我,但是,十四的话,却让我温暖,感觉上,在这冷漠的深宫中,我并不是孤单一人的。
当十四阿哥也从我的视野消失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的身体,酸软到几乎无力的地步,转身,正准备回去,却几乎撞到一个人。
在我身后,站着八贝勒胤禩,该死的,我怎么忘了,他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却不等于他已经离开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贝勒爷怎么还没回去,宫门眼见就要关了。”
胤禩又看了我几眼之后,才缓缓说:“你的确够特别,不过,这深宫中,却容不下这种特别。”
直到胤禩离开,我仍然愣在原地,他的话,很容易理解,就是今天的事情,其实并不算完。
那天回去,一直躺在床上修养的吟儿竟出现了,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吩咐太监拿棉布把我的嘴堵上,拖到偏僻的小院里,板子伺候。
数目也许不多吧,反正没有几下我就痛得晕了过去,但是我总算没有死,所以数目该不是很多。
再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了,碧蓝一直守在旁边,见我醒来,才谢天谢地的松了口气,把良妃赏的药拿水化开,让我服了,才说:娘娘也是没办法,她说你太没规矩了,这次是让你明白,这里是皇宫,一言一行,生死攸关。
我点头,受了这样一场苦,如果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和生活的环境究竟如何,那我就是真的傻子了,只是,不知我过去许多年里形成的观念,究竟有没有真的改了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改了,那我还是我吗?我真的不再是司徒晓,而是要真的成为婉然,成为一个三百年前,唯唯诺诺的女孩吗?
板子在身上制造的,是一种刻骨的疼痛,痛的我甚至希望立刻就死掉,但是我依旧活着,既然活着,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古人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也许终究有那么一天,我会被自己难改的本性害死,但至少不是现在。
妙手能解连环
写在前面
今天看到有的朋友说,这里的老八、老九怎么这么讨厌呀,我、我、我,冷汗直冒呀,其实也没想把他们写成很讨厌的人,因为我个人还是很喜欢他们的,并不预备把他们当成反角来写,所以,喜欢他们的朋友,千万不要扔什么鸡蛋或是西红柿之类的过来,一定要扔,好歹先知会一生,我打个伞先。
还有,就是老四和老十三,关于他们何时出场的问题,我想,婉然的伤痊愈之后,也就差不多了。问婉然的伤什么时候好,那对不起,请直接和她联系。
一顿板子过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我终于在短期内结束了自到康熙年间以来,就一直坚持的劳役工作。
良妃的这顿板子,多半也是打给别人看的,所以,虽然当时很痛,但过后几天,恢复也满快的,看着我又照常的吃饱睡、睡醒吃,碧蓝忍不住笑我是猪的转世,不然不会这么没心没肺的,记吃不记打。
其实我怎么会不记得打,虽然没有皮开肉绽,但这么多天我仍然只能趴着睡觉,也足以说明古代刑罚的严苛。早知道会这么疼,当初我就该很不小心的踩那个该死的九阿哥两脚,不,三脚、四脚也不多。
其实我也该怨恨良妃的,毕竟这板子最后还是她做主赏给我的,但是,这些天,各种补药和滋养身子的美味总是源源不断的送来,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也总是有人悄悄来到我的身边,用手轻轻探探我的额头,看我有没有发烧,然后又悄然离去。不过那人不知道,我的觉向来是极轻的,何况这些天夜以继日的睡,所以每每她一转身,我已经清醒了。那纤柔的身影,我看过一次便不会忘记,良妃。
每天趴在床上,当然是极其无聊的事情了,所以我清醒之后,就一直想找点东西玩玩,不过,当然是一直没找到什么了。
醒来的第三天,一个眼生的丫头来到了我的房间,进门便放下了诸如生肌散之类的大瓶小瓶的外用、内服的治伤灵药,要不是我醒来的日子里,已经弄清楚其实自己伤的没那么严重的话,乍一看这么多药放在眼前,恐怕要以为自己小命就要交代了。
“这位姐姐,请问,这药是谁送给我的?”我问。
“这位一定就是婉然姑娘了”,眼前的姐姐露出非常温和的笑容,“我是在十四阿哥那里当差的,姑娘可以叫我燕儿,十四阿哥昨儿听说姑娘受了伤,当时就想过来探望,不过又想着姑娘如今有伤在身上,多有不便,只得派了奴婢来,带了些治伤的药。十四阿哥说了,这些药不值什么,姑娘只管多多的用,赶明还叫人送来,只是别落下什么病根才是。”
我心头一热,不由的想,还是十四阿哥最好,事事都惦记我,如今我只是伤了,便送来小山一样高的药,我想,这些要足够我用好多次了,不对,呸、呸、呸,真是乌鸦嘴,这种事情,难道还想有下一次,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看着我自念念有词,燕儿吓了一跳,忙走过来问:“婉然姑娘,你没事吧?要是那里不舒服,我这就回十四阿哥,请个太医看看可好?”
请太医?不用了吧,我从小就最怕看医生了,每每一进医院的大门,重感冒立马变成轻感冒,轻感冒简直可以装成是没事人一般了,还是不必了。
我迅速停止了自言自语,说:“谢谢燕儿姐姐,这么大冷天跑了这一趟,我已经大好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了,还请姐姐替我拜谢十四阿哥,赶明我能下床,一定去道谢请安。”
见我说话时头脑还算清楚,燕儿点了点头,告辞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里,便有单单剩下了我一个人。
触手可及的,是桌子上的各色药瓶,随手抓了一个,在手中把玩,猛然想起那天小福子的话,正月初九,就是胤祯的生日了,我既然知道,自然要准备一份寿礼才象样,何况,算算我躺着的这些天,距离除夕也没有几天了,得马上准备才是。
名贵的礼物,我没有,即使有,想来胤祯也不会觉得稀罕,所以最后我决定亲手绣个荷包给他全充礼物,送礼之道,贵在一份心意。
晚上央求碧蓝帮我找了块料子,只是花样却总不能让我满意,龙那种复杂的花纹我做不来,牡丹之类的又太俗气,最后,倒是想起还在现代时,学了几年的写意画,天分有限,其实也不会画什么别的,不过喜欢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到是练了几年,没想到,还有派上这种用场的那一天。
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画好了样子,一朵荷花,几片荷叶,感觉还算清爽,荷包的大致样子,我看别人做过,并不复杂,只是以前看别人做荷包时,用的料子都是有花纹的现成绸缎,所以也不知道该先绣花还是该先把荷包缝好。
比量了手里的花撑子,决定先绣好花再说。
看着没有几瓣的荷花,绣起来竟也很耗费功夫,早知道就应该画个骨朵,能节省不少力气。
就这么每天趴在床上,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时间,一边玩一边绣,当作消遣,也就不觉得累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卧床不过几日,我的屋子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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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昏,我不喜欢冬天的最大原因就是,天黑得太早,而且我们住的屋子都是偏房,又低矮,到了这个时候,便失去了光线,手里的工作兼玩具就不得不停止下来,宫里几时掌灯是有规矩的,这段时间,只能用来发呆。
碧蓝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自从我受伤之后,便把我白天可能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了我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小桌上,这样,我当然也乐得赖在床上。
不过人有三急,这该起来的时候,还是少不得要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