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父背了对着她立着:“留了洋回来,大家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你那执念也好断了去。爹也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
“父亲,我不要去。你为的哪里是我的将来,你为的是我丢了您的脸面。”
陈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一僵,“由不得你,倘若不去,就等着你那店关门吧。”
……
她整夜不曾睡着,天亮时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寻了陈碧棠的那枚戒指看了看,半眯着眼微嗔道:“陈碧棠,这就是你要同我交换灵魂的原因,你还真是个自私的家伙。畏首畏尾的,那人不喜欢你,你就跑了,我才不要。可我怎么能说你呢?我和你是一种人……”
陈碧棠下楼的时候,李福果然在楼下等候着了,这陈老头来真的了。
“小姐,请跟老奴上车吧。”
“那个……福叔……我还有些衣服不曾收拾,你先等等。”
“小姐请看这里,这里已经备齐了小姐在日本的一切用品,请小姐随老奴走吧。”陈碧棠顺了他手指的的方向看去,一时间有些傻眼,客厅里堆了满满几大箱的东西,从衣服到各色的物品。
“那个,等等,我再去取些东西。”
“小姐,老爷同我说若是小姐您不肯去日本,或者借顾逃走,晚上Dreaming Home的家具就会打包成这样,还有陆少爷的行踪恐怕也会……”
“你……”她气急,乌溜溜的眼珠忍了泪,也窝了火,“走就走,我真的上去取些东西,你们都出去吧。”
她只取了陈碧棠的那枚戒指。
……
今天天气很晴朗,阴冷的南京城难得的有这样好的天气,陈碧棠带着墨色的小礼帽,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她忽然想去看看那棵让他们相遇的那棵老榆树。
“福叔,走江边走的话,就绕路去趟燕子矶。”
“小姐,江边风大,您还是不要去了。”
“福叔,我不会跑的,只是想去看看。从前常常去那里玩耍,今日便要走了,怪舍不得的。”
“福叔,在这里等我一会。”
她点了点头。
江风很大,即便晴空万里,来这里的人也不多。她走进那片小树林,翠色的叶子已经脱落殆尽,曾经挂在树上的那只风筝竟然还在,只是微微有些褪了色,在光秃秃的树丫子里,有些寂寥。
她垂了头,将那枚戒指埋在了那颗老榆树的下面,那个人,从此真的不能再见了吗?
江风有些大,卷了她的帽子直直飞了出去,墨发一瞬落了满肩被风卷得有些乱。她连忙追了出去,无奈风有些大,卷着那帽子一路翻腾,那帽子飞到江边的小沙滩上,眼看着就直直地往那江水里跑去,幸好那个方向站了个人。
陈碧棠连忙道:“喂,那位穿黑衣服的高个子先生,麻烦帮忙捡下我的帽子。”
她见着那人弯腰捡起来那帽子,这才扶着腰喘了好几口气,那人缓缓走近,逆着光,陈碧棠看不清那人的面孔,等她喘完了气,那人已经拿着那顶帽子走到近前。
她再抬眼时,倏地撞进一双熟悉的深黑的眼睛里,陆覃之,这双眼睛永远是冰,从不曾融化过。陈碧棠心里蓦地一紧,手心紧紧握住,才平息下那种狂喜还有那种落寞,她想和他道别,可最后还是决定装作不认识他。没有结果的未来,不如不要开始。
她站好,扯了个笑容,连忙说了声“谢谢”就要去接他手里的帽子。陆覃之面色冷峻,一抬手,那帽子已经过了头顶,她再想去够,却怎么也够不到了。她气,跺了跺脚,转身就走。反正就是顶帽子,不要也罢。
“怎么,你的帽子不要了?”
她脚下也不停,满不在乎地说:“不要了,这位先生,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身后的人忽然追了上了,握住了她的手腕道:“陈碧棠,你当真当要当做不认识我了?”
她心里因为他的一握,开了无数朵桃花,可陆覃之立马就松开了手,她有些赌气,撅了嘴嘟囔道:“当真!我和你本来就不熟。”
陆覃之看着她那撅起嘴的模样,忽的笑了笑说:“好,帽子还你。”一伸手,就要将那顶小礼帽戴在她头上。陈碧棠因着刚才的一路狂奔,头发乱作一团。他皱了皱俊挺的眉,将那盘踞在她脸上的碎发拨到她的耳后。
温热的指尖划过她被江风吹过的、有些冰凉的脸,似是抚摸一般,她的脸蓦地红了个透,心跳若擂鼓,耳边只剩下一阵阵的波涛拍岸的声音。再次抬眼间,陈碧棠竟然在那寒潭一样的眼睛里瞥见了一抹温柔。
只一瞬,他便放开了她脸颊边的手,那眼睛里面便又是一片古井无波。
“小姐,走吧,一会船要开了,耽误了不好。”李福走近,看了看她身旁站着的人,朝他点了点头。
陈碧棠却呆在那里挪不动步子了。
“小姐,快点吧,去日本的船一天就这一班。”
她的眼睛忽然有些红,转身同他说道:“福叔,再等我几分钟。”李福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无奈,只好又回到了车里。
“你要去日本?”
她挑了挑眉状似开心半地说:“是呀,我要去上学了,陆覃之,你高不高兴?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其实……”你也不烦人的。
她打断他的话道:“陆覃之,这天下是要大变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清王朝就要告老还乡了。你的领袖会崛起,可是他的政权也不会长久。我知道你不怕死,不惜命,但……我还是……还是……希望你……不要死……”
她抬手胡乱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复又努力扯了个笑容,眼泪竟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爬,吸了几口冷气才捏着指尖对他说:“我在日本的每一天,都想你活着,求你……求你不要死……”
陆覃之抬了抬手,想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的这张脸曾经笑得像朵太阳花。触及她的脸时,却又顿了顿,收了回来。他给不了的东西,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他沉了声音说:“好,我努力不死就是。去多久?”
“两年。”
“我答应你,两年里面不死。”
“陆覃之,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倘若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死了,我就……”她说不下去。
陈碧棠一下环过他的腰,脸贴着他坚硬的胸膛,似是撒娇一般地唤了他:“允帧……”
陆覃之浑身一震……
李福又按了按车喇叭,她忽然松开他,垫了脚,环过他的脖子,厚着老脸,吻了吻他的唇……
眨了眨水亮的眼睛道:“陆覃之,你不但不许死,而且不准喜欢别人。不然……你喜欢谁,我都要杀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们,乃们收藏文章,我帮你生孩子好吗?生蛋也行!再不成……再不成……呜呜……
给你生个陆覃之吧……生个郭子旻也行……哎……乃们……呜呜……乃们竟然……捂脸……使劲戳陆覃之的脸!!!
、刺杀
陆覃之长身立在那,黑濯石一样的眼里骤然浮光掠影,蓦地点了点头,说了个“好。”他眼里心里只有救国救民,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喜欢人。
他答应地这样干脆,陈碧棠很是开心,那边李福又按了按车铃,她连忙一路小跑回到车里。
车子发动,她忽的摘了帽子,朝他飞去,陆覃之抬手稳稳接住。
“陆覃之,再见。替我保管,我回来时再去你那里取。”
陆覃之看着手里的帽子,有些愣怔,那上面还沾了她的几根头发,他下意识的捉了一根在手里把玩。再抬头,车子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取了怀表看了看;十点整,去宛平的火车在下午两点,他该走了。
……
宋文甫一身白色的西装,背光站着,身后是银白色的大船,双手插在口袋里,清冷而贵气,看她来了,半眯着笑道:“船就要开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能出国游历的机会,我怎么会不去。走走走,船要开了。”说着她就往前走去,陈文甫捉了她的胳膊问:“你当真愿意和我一道去?”
“不是愿不愿意,是不得不去,我家爹爹拿了Dreaming Home做砝码。”她顿了顿又问:“那宋三疯,你去日本又是要做什么?宋家该不会在日本也有家产吧。”
他好心情地笑道,“没有,只是听你爹说要送你去日本,我怕你一个人无聊,就来做个伴咯。”
陈碧棠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宋三疯,你真是够意思!够兄弟!”
他蓦地握了胳膊上的白净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陈碧棠,你难道看不出,我喜欢你?”
陈碧棠一时间呆住,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跟自己表白过啊,太刺激,太惊讶了。竟然有人同她说“难道看不出我喜欢你”。要是在她还是在现代,有人同她这般说,她肯定会欣然接受,可是她现在是陈碧棠,而且遇着了一个陆覃之……
那船上的人来往,连甲板上也坐了许多的人,江风列列,吹得她的衣阙飞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皱了皱眉,调侃道:“你看,你看,一定是我爹又在骂我了呢。”
宋文甫抬了手要将她脖子里的围巾围好,她连忙退了一步,有些窘迫地说:“宋文甫,你可是我的老师呢。”
“所以呢?”他看着她,眼底是不容抗拒的深情。
“所以……我对你……”陈碧棠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着。
“外面风大,进去吧。”她的话还未讲完就被宋文甫打断了。
……
日本的男尊女卑简直让陈碧棠跌破眼镜,加之她从小被抗日剧带的,一点也不喜欢日本人,在日本呆了四个月,芥末很辣,鱼片很生,无限想家。
大阪山道两旁的樱花开了无数,她觉得那花一点也没有桃花好看,只是死的时候比较壮丽,一场雨就要铺就一地红妆。
她收到了家里寄来的第二封家书,陈韦恪写的,内容是家里一切安好,让她勿用挂念。陈碧棠看着手里薄薄的一页纸,单手撑着脑袋有些发呆,莹白的手腕在阳光里,极为好看,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又摇摇脑袋。
她一时入神,全然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弹了弹她的脑袋。
她猛地一惊,直喊疼。
“做什么唉声叹气的?”
她不无委屈地说道:“宋三疯,我这是想家了,而且我还想吃川菜,可是这里连辣椒也没有。”
他绕到她身边,拽了她的胳膊道:“陈碧棠